作者:咸鱼芥
“盖因活人于火烧烤,酸水上涌,口中唾沫剧增,与进入口鼻的烟灰交融,即成糊状。”
卢怀德一边听,一边露出思索的神色。
“而顾知县口中的烟灰,干若粉尘。”
猞猁当初捏起的那点烟灰轻轻一搓,便如沙粒一般倾泻而下。
“由此观之,绝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谋杀,焚尸灭迹。”
“……”
卢怀德饮下一大口茶,随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老黎博利放下茶缓缓起身,像是坐久了腰酸的老人那般在屋内慢慢走了几步。
“卢大人。”
“……”
“卢大人?”
“喔。你看你看。”
卢怀德看向她,赞同的说道:
“老夫早就怀疑这具尸体被人动了手脚,走,赶快到县衙去,开棺取灰!这是唯一的证据呐!”
“不必了,卢大人。”
凯尔希收回触到茶杯的手,摇了摇头,道:
“一昼夜的时间,足以让昨日的干灰溶于腐液了。”
“啧……那凯尔希先生,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证据吗?”
“卢大人。”
凯尔希呷了一口茶,向他问道:
“顾知县初任知县之职,又是梅城边陲,既无宿敌,又无新仇。那,是什么人,要下此毒手呢?”
“是呀。”
卢怀德重新坐下,也是一副疑惑的模样感慨道:
“老夫,也想不通这个道理啊。”
“道理很简单。”
凯尔希放下茶,看向卢怀德。
“一年半之前,有个姓梅的知县不也是死的不明不白么。”
“凯尔希先生。这梅知县之死,与顾知县之死,这当中,有什么牵连吗?”
卢怀德似乎不明白为何要提起那位梅知县。
“有关联。”
“什么关联。”
“顾知县正是在朝廷立下了军令状,要推翻梅知县一案重审才招致了杀身之祸的。”
“卢大人。”
凯尔希直起身,望向卢怀德。
“在下以为,只要查清了梅知县一案,孟知县的命案便能迎刃而解。”
“凯尔希先生,说起梅知县,老夫真是追悔莫及啊。”
卢怀德面上显出愧意。
“当初梅知县来知州府议事,议完事,老夫要留他一起吃了午饭再走,他却急着要回去,可谁知在半道上……就是那个落马坡,坠坡而亡。”
“若是老夫强留他吃了午饭再走,躲过了那凶神煞时,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悲惨的事情了。”
说罢,卢怀德悲痛的叹口气。
“唉,不说梅知县了,不说了。”
他摆摆手,拿起茶慢慢饮着。
“……”
“凯尔希先生?”
听到呼唤,凯尔希立刻收神看向卢怀德。
“凯尔希先生,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凯尔希摇了摇头,随后又道:
“卢大人,在下有一事相问。”
“何事?”
“卢大人,这梅城县,应该是有一个仵作出身的县吏吧。”
“这跟顾知县有什么牵连吗?”
卢怀德疑惑的问道。
“若是没有一个仵作出身的高人,那是什么人能想到在干尸嘴里浇灰来掩盖事实真相的高招呢?”
“……”
卢怀德面具沉思之色,几息后,他低声自言自语道:
“对,对啊……难道……是他?”
“卢大人说的是?”
听到凯尔希的询问,卢怀德向她回道:
“要说这仵作出身之人,还真有一个。”
回三十一 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杨主簿!”“杨主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唤出的皆是一个人的名字。
“凯尔希先生,您也怀疑此人?”
卢怀德惊讶的看着她。
“没有。在下只是瞎猜的。”
凯尔希没有承认。
“凯尔希先生,您要是怀疑是他陷害顾知县的话,老夫并不感到惊奇。”
“卢大人此话怎讲?”
卢怀德又道:
“不瞒凯尔希先生,老夫对此人早有怀疑。”
“近些年梅城附近总有盗匪作患,梅知县生前也曾致力于剿匪,结果也颇有成效。但在梅知县死后,他们又猖獗起来,这杨主簿也多次集资剿匪,但每次剿匪之后不过七八日便又能听到有人被劫掠的消息。”
“但他们每次也能带回一批尸体,证明他们确实是去剿匪,让老夫抓不住他们的把柄。”
“卢大人。”
凯尔希站起身向他拱了拱手,劝道:
“在在下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望卢大人全作是在下的猜测。”
“先生放心,老夫不会做这打草惊蛇之事。”
卢怀德点头同意。
“天色不早,告辞了,卢大人。”
“好,请。”
离了知州府,凯尔希制止了要问话的白芷,沉默着带她一路回到了县衙的厢房。
“……”
面前是身娇体柔的黎博利姑娘,但杨保才却怎么也提不起枪来。
“唉……”
他放开那姑娘,坐起身惆怅的叹了口气。
“红姑,这些时日,我杨某人对什么都索然无味了。”
“……”
那姑娘坐起身,伸出一双白嫩的胳膊去捉他的手。
“怎么了,当家的?”
“别叫我当家的!”
杨保才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一把甩开她的手,高声呵斥着。
“听到没有!别叫我当家的!”
喊罢,他又呆了一会,复而叹了口气,颓丧的嘀咕着:
“早晚……我是别人的替死鬼。”
那姑娘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红姑。”
杨保才又唤了一声。
“你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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