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诶呦喂
结果他们却笑得更大声了。
“别笑了!快点清理干净——还有,把胡子给我整一整,头发也要弄好,看着跟鸡窝似的。”
结果我这么一说,芬里尔汉子们的笑容就变得苦涩了很多。
“我说大团长,用不着这么严格吧?”一匹头狼这样抱怨说。
“怎么不用?!这一回的行动意义重大!孤可不想我们普鲁士总是被扣着野蛮人的帽子!谁要是不合格,骑士长降级骑士,骑士降级见习骑士,见习骑士降级骑士扈从!都给孤精神着点!!”
听到孤这么说,芬里尔汉子们的苦笑更浓了。
这一年的新年,我作为格尔马尼亚八大选帝侯之一,将要参加一年一度的始祖祭,有鉴于去年向格尔马尼亚和罗马尼亚出使时候的不小心,那几匹担任使者的头狼仍然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所以新兴强国普鲁士,就被扣上了野蛮人的帽子。
这也是因为所谓的自尊心吧。更西边的托里斯汀,戈里亚和阿尔比昂将格尔马尼亚称作野蛮人,格尔马尼亚将我们称作野蛮人,我们将罗斯人称作野蛮人……至于罗斯人,具归化部落的人说,他们将更加不开化得兽人鬼,多洛尔鬼称作野蛮人。
还真是……
想到了这里,孤又翻了个白眼:“都听清楚了!这一回咱们去都城参加始祖祭,可是代表了普鲁士,代表了北地,代表了我们芬里尔狼骑士团!谁要是给孤丢了面子,就自己找棵树吊死算了!!”
“可是殿下啊。外貌什么的我们会努力一点,多的不说,至少不会看起来太乱了。牙齿也会用强力水枪冲洗干净,衣服,甲胄和武器也能换成新的——但是那些贵族的条条框框啊,说话方式啊,吃饭该用哪只手抓那支叉子啊……这些东西,我们完全不懂啊。”
一匹头狼这样抱怨说。旁边的其他芬里尔汉子也心有戚戚焉的猛点头。
至于为什么,我一个侯爵被人称作殿下,则是狼团的光荣传统,当年骑士团还没有建国的时候就有了,在正式场合,芬里尔们称呼我为大团长,非正式场合,就半开玩笑的称呼我为殿下,因为骑士团团员都是冬狼,我自然就是狼王了。而一个王,自然应该被称作殿下。
“这个倒是有点难办呢……嗯,算了,孤会想办法的,你们尽量收敛一点好了——宴会上不许吃东西!等回去再补。”
“可是殿下——”这匹头狼还没等抱怨呢,就被孤给打断了。
“——这个称呼也不许再叫了。”孤这样说道,毕竟有僭越的嫌疑。自己人私底下叫叫没什么。但是传出去了却是个麻烦。
“——诶?那叫什么?该不会还叫大团长吧?”
“那也不行,孤现在好歹也是个侯爵了……嗯,叫主上好了。”
“……我怎么觉得好别扭?”
“习惯了就好——快点收拾!飞行船还等着我们呢!”
半个小时之后,没被选中的芬里尔们笑嘻嘻的看着他们倒霉的兄弟——被刮了胡子,梳好头发,洗干净脸的家伙们。而完成了上述步骤的芬里尔汉子们一个个缩头缩脑,却像是打了败仗一样。
然而,当整备一新的孤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那些芬里尔汉子就笑不出来了。
“话说那是谁——”这话刚一说出口,这匹冬狼就被旁边的兄弟打了脑袋。而他也马上反应过来,之后目瞪口呆的看着孤。
那个穿着银灰色甲胄,披着洁白的毛皮斗篷,拥有着精妙绝伦的面容和无与伦比的贵族气质的人……貌似是我们家的狼王?!
怎么可能?!!!!!
于是留守的冬狼集体傻掉了。直到孤带着被选中的孩子们离开之后,“啪嗒啪嗒”的眼睛碎了一地的声音才接二连三的响起来。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孤叹了口气,之后再次照照镜子,十几年的野蛮人日子过下来,差点就忘记怎么打扮自己了。好在记忆这种东西奇妙得很,使劲想使劲想,也就想起来了。
“最后整理一下仪容——那个谁!把你的双手大剑扔了,换上刺剑听到了没有?”
之后就有一匹冬狼碎碎念:“我怎么也不想用娘们一样的东西——”之后就被他身边的头狼敲了头。
因为航向与气流的关系,飞行船比预期的晚了大概半个小时。而始祖祭却不会因为我而延迟那么长的时间。随着一个个或大或小的贵族报门而入。肆意拉尖了嗓子喊叫着,却并没有出现孤的名字。帝国上下大大小小的贵族开始了低声的窃窃私语。
“那个野蛮人的侯爵怎么还没有来呢?”
“该不会是记错了时间吧?毕竟是野蛮人呢。”
“呵呵,的确,那些家伙大概还没有开化到使用钟表这种高级道具的程度。”
随着这样恶毒的猜忌声音落下,一群无良贵族哈哈哈的傻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候,司仪却拉尖了嗓子,喊叫道:“普鲁士侯国尊贵的莱特·鲍德温侯爵大人驾到……”
刚刚还在嘲笑孤的贵族们立马齐刷刷的转过头去,打算和孤好好套一套交情,外加推荐一下自己家的女儿。毕竟无论如何诋毁孤,都无法刨除掉一个事实,那就是孤的年纪和地位,以及目前为止尚未成婚的状况。
说归说,做归做,谁又和权力过不去呢?就算孤是一个身高三米,体重五百斤,满脸横肉板牙倒长的怪物也好。比起与孤联姻带来的好处,一个女儿算的了什么?
然而,现实却是狠狠地抽了这群无良贵族一个响亮的耳光。望着被数名凶悍武士簇拥在中间,宛如粉雕玉砌一般的年轻男孩。整个大厅内又是掉了一地的眼球。原本喧闹异常的大厅足足安静了二十秒。从皇帝阿尔布雷西特三世,到侍者和乐师一起,集体失声。直到孤露出了略显歉意的笑容这样说道:
“抱歉,路上风向有些变动,稍微有些迟到了。”
紧接着无数小姐贵妇便发出了尖利无比的惊呼,连带着窗户玻璃都震碎了几块……
第五章 悲剧的王族
那尖利的声音差点刺穿了所有人的耳膜,那些贵妇人便以恨不得把孤给生吞活剥的架势一拥而上,那架势,把常年血腥作战的冬狼骑士们都给吓着了。差点就拔剑刺过去。最后还是被孤的眼神吓的制止住了。
孤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怎么会被一群中世纪的土鳖吓住了?这一群女的里面一个长着主角脸的都没有。活该了孤不给她们机会:“咳……各位有教养的淑女们,很高兴和各位见面。”
“有教养”和“淑女”两个词汇一出口,这帮贵妇人统统脸红了。这才停下了脚步,集体向我行了个宫廷礼节。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孤离开了。
“真是可怕啊……这种场面好像比面对几万大军还要可怕。”在孤旁边,一匹头狼这样小声说道。
“好好学着点吧。说不定也能娶走一个女贵族回家呢,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继承不少的家产或者嫁妆。”孤这样随意的敷衍着。
头狼拼了命的摇头:“还是算了吧。这帮娘们双眼放光的看得我肝颤。”
“没出息。”我这样骂道。把头狼弄的很委屈。
在这之后,孤带着冬狼们到了阿尔布雷西特三世的座前,弯腰行礼。
“啊哈哈哈……真是,这一次的会面还真是震撼啊。吾友。”作为帝国最有权势的选帝侯之一,而且还是全力支持他的那一种。阿尔布雷西特三世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直接与孤称兄道弟起来,完全看不出是初次见面的两个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不是发出欢快的笑声来。让孤觉得更恶心的还有,孤必须明里暗里的再三表示对他皇权的支持——该死的,有机会孤一定会宰了你。
“说起来,吾友尚未婚配是不是?”在一段时间之后,阿尔布雷西特三世不经意间这样说道。
“戎马倥偬,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何况陛下不也是一样?自从上任皇后去世,便再没有娶妻。对爱情的坚贞令人折服啊。”孤这样“真诚”的说道。之后阿尔布雷西特三世就不自然的笑了起来。
开玩笑,明明那个倒霉的女人就是他自己搞死的。对外宣称是暴毙而已。而在她死后,更是夜夜欢歌不停,完全没有续弦的打算。没想到在我嘴里面,却成了“对爱情忠贞”的表现。令人情何以堪啊?!
“你与朕不同啊。朕好歹已经有了子嗣,能够继承帝国基业。而好友你却仍然是孑然一身。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
孤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好像深以为然的样子。心里面却不屑的很。凭那些白痴贵族,弱智国王,就想要杀了孤?真是好笑——不对,实在是太好笑了。
阿尔布雷西特三世的想法,孤也能看得出来。虽然说孤一死,庞大的普鲁士侯国轰然倒塌,那副景色肯定会有不少人欣赏,但是作为皇帝,他却并不想要引起因此带来的巨大动荡。更不想失去孤这样好用的帮手。
“所以说啊,好友你也十六岁了,不是很年轻了嘛……这宴会之上有没有哪家的女儿有幸被你看上的?朕帮你去说。肯定要你抱得美人归啊。”
孤苦笑着摇了摇头:“陛下好意,孤心领就是了……在场的各位小姐妇人热情似火,出身北地的孤,还真有点……有点受不了。”
“是这样么?啊哈哈哈……没想到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芬里尔冬狼,也会对这群女士感到没辙呢……不过说起来,我格尔马尼亚的女人就是这样的热情如火啊。习惯了冰雪气息的你会受不了也很正常——对了,据说始祖祭之后,好友你就要去西面的三大王国进行友好访问。那就顺道物色一下女人好了。”
皇帝陛下异常开明的说道。
让孤在外国贵族中找妻子。是害怕孤与国内的大贵族联姻,势力会变得太过强大,威胁皇权么?
孤这样想着,同时并没有再说什么。又和阿尔布雷西特交谈了一段时间。就被他打发走了。
“去享受宴会吧,好友。不要为了朕这么一个老头子消耗太多时间啊。那些女人就算不能娶进门,玩一玩也是可以的。”皇帝这样说完之后,便挥挥手,示意孤可以走了。
勉强算是二流角色吧。
孤在内心中给阿尔布雷西特三世打出了这样的分数。
在这之后,孤流连于晚宴之上,谈笑风生,其完全不感做作的高贵风姿,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白手起家的野蛮人。反而比无数出身名门的贵族青年更加优秀。
具参与这场晚宴的宫廷诗人的描述:这位带着北地冰雪气息的侯爵一出现在宴会之上,就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他的言辞,他的穿着,他的相貌和他的动作,都完全无法挑剔,完全达到了艺术的等级。
在结束了与皇帝的对话,并且进入晚宴之后,这种气质帮助他一瞬间折服了所有的人。无论是谁都乐意与他交谈,并且为他的观点和理论所吸引。这时候大家才发现,比起他无与伦比的相貌,他的知识并不逊色分毫。我简直找不到可以用来形容他的词汇。他一定是始祖最为宠爱的对象,无论是在凡间,或者在未来的天上。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懂得欣赏,一个被嫉妒冲昏了头的年轻贵族,便站了起来,不管不顾的要求与他决斗。那是个大块头,甚至有着不逊色于侯爵的侍从,那些北地人的身材。而侯爵却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就当大家都在替柔弱的侯爵担心的时候,侯爵却只用了一招便制服了他。大家这才想起来,这个柔弱的侯爵,原来还是一个强大的战士,一个四方级的魔法师。
我觉得,侯爵就好像传说中的某种幻兽一般,拥有者美貌与智慧,同时极度的危险。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侯爵在停留了三天后便离开,去了阿尔比昂进行友好访问。然而他带起了一股浪潮,却在首都流行了好一阵子。大家都刻意去模仿他的一切,穿着打扮,言谈举止,甚至有人故意把自己的头发染成黑色的……
总算结束了,那个乱七八糟的国家。希望阿尔比昂能给孤带来一点惊喜吧。
漂浮在天上的大陆呢。还真是让人感到新奇的存在。
这是我对于这个国家的第一个印象,也是唯一一个好印象。除此之外,这个国家给孤留下的都是些很差的感觉,让人认为这个国家已经没救了的悲剧存在。
他们的国王是个笨蛋,完全不适合从政,即不能压服国内贵族,又不能对外取得战争胜利。在他当政的这几年。阿尔比昂在大陆上的领土接二连三的被敌人夺走,到现在为止,只剩下悬浮在空中的大本营完好无损了。或许是因为跨过天空大海的作战太过麻烦吧。否则这一点祖业说不得也得给他败出去。
而在民间被寄予了厚望的那个威尔士王子,孤同样不看好,出了一张说得过去的皮相之外,这家伙也就剩下满腔的热血可以洒了。一天到晚都是热血青年的样子。幻想着复兴阿尔比昂啊,复兴阿尔比昂啊,还有复兴阿尔比昂啊,之类的事情。开玩笑,你这个白痴连特码最基本的政治军事知识都不懂,放出去就是挨人大的货,复兴你妹啊。
如果放在和平年代,这一对活宝父子虽说不能做出点功绩来,但是守着家业混吃等死还是可以的。但是这毕竟是个乱世啊。战争什么的隔三差五就会发生啊,留给这一对活宝父子的担子可不轻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敌人打进本国之内,之后灭亡了吧。
当然,在那之前,或许被本国的贵族们推翻了也说不定。虽然只是为期三天的友好访问,但是那群家伙留给孤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一群反骨仔。对于自家国王完全没有好观感的家伙们,相信只要有个带头的起来登高一呼,便能聚集个几万大军。王室的统治就会哗啦啦的倒台了。
“祝你幸福。”这是孤与负责接待的威尔士王子分别的时候所说的话。看着他稍微有些莫名其妙的脸,应该是根本没有听出来我话语中的怜悯吧。
三年之内,阿尔比昂必亡。
下一站是托里斯汀,这个夹在三个大国之间的二流国家,据说以前也辉煌过一段时间,但是现在却只剩下樱桃核那么大点的领土了。而且还算合格的国王在一个月前突然发生意外猝死。留下个孤儿寡母的,实在是前景黯淡啊。
这场出访顺便的也就成了奔丧。给悲剧的老国王献了个花圈,之后询问公主殿下什么时候当女王。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暂时不想要考虑那些东西。”
搞什么啊小姐?!你可是老国王唯一的子嗣了啊!必定要继承托里斯汀基业的人啊!竟然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这是要作死吗?
我看着一脸悲伤神色不似作伪,浑身缟素的公主安丽埃塔,“你有病吧?”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第六章 话真的不能乱说
看着眼前这个与孤同岁,却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傻丫头。孤不禁一阵无语。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啊,北地那么多孩子从四岁开始就要接受训练,十二岁就要随着大人一起劳作了。而托里斯汀却还有长了这么大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那时候,孤真的很像一拳打过去,之后再在安丽埃塔的脸上踏上一万脚。
“你的国家呢?你的子民呢?如果你不想对他们负责的话就赶快滚进修道院里面去好了。站着茅坑不拉屎的混蛋公主。”
当然,上面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孤深吸了一口气:“抱歉,失礼了,但是请允许孤先回去休息一下,今天上午的行程就暂时取消了好么?”
“诶?可是……好吧,阁下想必也有些累了。那么请好好休息,不知道本宫有没有那个荣幸,邀请阁下共进午餐?”安丽埃塔似乎被孤一瞬间出现的疲倦吓到了一样,并没有拒绝孤的要求,同时这样询问道。
“当然……孤接受。”孤说完之后就带着怒气离开了。看着孤的背影,安丽埃塔似乎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那位阁下为什么……好像显得很生气?是不是我说了什么失礼的话呢?”安丽埃塔公主转过身去,对军机大臣马扎里尼询问道。
军机大臣无言苦笑。精通人情世故的他,自然明白孤心中是什么想法。靠着自身努力奋斗登上高位的人,本身就对这些继承祖荫的人有些轻视,再加上公主那近乎任性的言论,一定是被人家给鄙视了。不过作为大臣,自然不能这么和自家的公主说话。虽然那位侯爵的观点军机大臣也深有感触——毕竟他也是靠着自己努力,一步一步爬到这个位置上来的。
“或许是因为灵堂的气氛过于压抑了吧。”军机大臣这样敷衍着说道。
于是公主殿下很明显的误会了:“是这样么?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死感到悲伤。没想到那位阁下是这样善良的人呢。”
军机大臣无言苦笑,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不过话说回来,长得帅就是有好处啊……
回到外交使馆里之后,孤好生感慨了一番,没救了,这个世界真的没救了。三个国家中有两个的领导人是白痴。另外一个的领导人是笨蛋(比白痴好一点)。虽然还没有参观戈里亚和罗马尼亚。但是根据这个水准的话,他们的领导人基本上也不是白痴就是笨蛋。对孤一点威胁都没有。
所以说啊,有时候难度太低了也很没意思呢。
或许接下来的工作能轻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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