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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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意识浑噩,那些不愿想起的回忆如走马灯般一次又一次的闪烁而过,她越是贪恋着过往所依赖的那份温柔与爱,便越是为如今的现状感到憎恶和哀伤。
妈妈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那些不被律法和规则所束缚的人渣,以拐卖人口谋取利益,满足自身的私欲,控制当地对外的交流渠道,扼杀着别人的梦想与人生。
这种人就应该死掉不是吗?
可为什么他们的死,需要让妈妈来陪葬?
可为什么自己的幸福,需要让妈妈让主动牺牲才有可能实现?
有太多的为什么在脑内盘旋,有诸多无法解释的疑惑在胸腔里郁结。
西琳的脑海掀起了混沌着自我的风暴,她的灵魂正随之完美的接洽着一道伟岸的意志。
此刻,那作为肉盾的内侧鳞甲,随着崩坏能被汲取大半后自然溃散,其余交叠之上的尸骸也如细沙般崩塌大半,顺着斜坡滑落而下。
女孩脚步跄踉的站起身,她呆滞的望向外界,风雪在不知何时戛然而止,粲然的阳光从外界洒下,在雪白的荒原上折射出道道光弧,如涤荡着涟漪。
这里遍地遗骸,宛如修罗之景。
那些与之相伴十日的朋友们魂归故土。
她再一次一无所有,一如上次那样没有任何缘由。
【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
西琳的意识里再度掠过那人温柔的低语,可这一次崩溃的绝望将所有倾轧。
至此,崩坏的意志与之彻底搭建起坚固的桥梁。
祂说,神来给予救赎。
祂说,我的使徒,你要用矛。
37.梅比乌斯:你会来的,不是吗?
天地之炁如乌云绵密,西伯利亚的风雪如海啸般随之蔓延涤荡。
女孩立足尸骸堆积的血丘顶端,她的眼眸空洞,望向远方在白雪里愈发朦胧的世界,那面目可憎的军事补给站像是于风雨里飘摇的船舟,在意识里趋于渺小,唯有远方的白塔依旧耸立。
这位年幼而善良的孩子,在经历了诸多阴谋算计,提前十余日的打磨后,终于按照着崩坏意志所安排的道路走到了这一步。
那以基因形式埋藏的律者核心似乎是在戒备着被外界的力量强制剥夺一般,正遵从着最初的形式,继续于血肉之间圆转如意。
虚数空间的锚点与灵魂嵌合,空之律者的权能随之相伴。
可不仅如此,相应的学识也同步进了脑海当中,只为了让这位使徒能最大程度发挥出自己所掌握的权能。
此刻,西琳的躯壳如成为了神明行走世间的代言人,在陡然暴涨的崩坏能量级当中如鱼得水。
她双足逐步远离地表,身上破旧的衣衫在高浓度的天地之炁环境当中得以消融,化为了紫色的光尘与星点,溃散在风雪当中,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以崩坏能锻出的柔软织物。
“——!”
不远处的军事补给站正警笛长鸣,显然意识到了这份迅速攀升至律者级别的崩坏能反应,正尝试向各方总部发出相应报告。
西琳瞳内的薪火点亮了金灿的色泽,多出了一层较为其余颜色更为深厚的圆圈,柔软的紫色长发如波浪般飘散落下,稚嫩的脸蛋褪尽了惶恐与迷惘,化为沉沉的冰冷。
女孩沉默垂眸,那一身完全由权能与崩坏能结合,转换了虚数力量,在须臾间锻造出来的律者装束贴合着青涩的身线,逐步延伸的亚空之带则如王座般自腰肢后沉浮环绕。
西琳伸出了手掌,虚数空间的力量层层推进,于现实扭转规则,降临物质界,化为了几道亚空长矛,它们如蛇类般互相纠缠依偎,螺旋环绕至更为狰狞的武装,强烈的空间波动由此涤荡,危险至极。
她望着那随着强烈崩坏能而被扭曲了天象,从而愈发盛大的风雪,轻声低语:
“神说,要用矛。”
于是,仿若神谕。
女孩的背后开启了密密麻麻的空间裂纹,无数由虚数凝结而成的苍白之手从中探出,分别持握着一道又一道的亚空之矛。
这个现象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无限蔓延,直至风雪和天穹都被漆黑的裂纹所弥漫,直至视野里满是苍白如纸的手掌与还未落下的森森长矛,直至远方的巴比伦塔有所异动,才幽幽停歇。
天地轰鸣,虚数颠倒。
军事补给站里的热武在第一时间对之展开反抗,诸多足够灭杀圣殿级崩坏兽的火炮和弹药都石沉大海。
这是量级不同导致的绝对参差,即使确凿无疑的击中了虚数凝结的苍白大手,也只能在空间的权能下得以迷失,不见任何效用。
这一系列的变故来的太快也太恐怖,最初的防抗几乎都由其内的人员与人工智能发出指令,才能立即完成。
罗蒙洛索夫作为站岗的士兵,最先受到影响,他几乎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仅是注意到刚刚放晴的世界,再度被席卷了满天风雪,遂而四周疯狂攀升的崩坏能就压迫着体内的人工圣痕产生了些许的排异现象。
若非体表间特质的纳米服饰在关键时刻,直接通过既定指令注射了抗崩坏药剂,他体内的圣痕确实会在一段时间内影响身躯的机能,从而变相干涉大脑的运作和反射神经,抵达昏迷的结果。
这个自认为能与黑熊玩搏击的男人,此时在这份崩坏能汇聚而成的威压下,颇为狼狈,他竭力恢复着理智,又是自朦胧的环境当中望见了遮蔽着光线的苍白手臂,神色僵硬了一下,道:
“草。”
罗蒙洛索夫环伺四周,一位又一位的袍泽都出现了明显的奇异症状。
士兵们只感到头晕目眩,哪怕都进行过针对性的地狱级特殊训练,可在这一刻以往所付出的汗水与努力,却毫无意义可言,大脑像是被放在滚筒里的仓鼠,在跌跌撞撞的奔跑里失去了思考的余裕。
这是空之律者强制打断过多空间层,让附近环境的磁场为之强烈扭曲后,所引发的一场连锁现象。
崩坏能素养越是低下的人类便越是会遭遇到负面影响。
可此刻的女孩并无此意,她目前只是在让虚数之手间的亚空之矛继续积蓄着力量,想直接引爆其中数百吨的油罐和崩坏动力炉,彻底摧毁掉这整个军事补给站,让所有的污秽从世间离开,为自己的友人献上礼拜。
换言之,这位初生的律者无意间引起的权能现象,就抵达了能让B级层次的人员直接丧失大半战力的程度。
这很可怕。
这代表西琳与权能的契合度比原本世界线还要更高,仅是初次使用便抵达了极为奇妙的境界层次。
再考究到她还未完全蜕变成功的现状,这般数据就更为让人意外。
显而易见。
因为世界线叠加了伏羲与苏青安存在过的历史,再加之上个纪元的遗泽过于强大豪华,崩坏意志主动选择拽住了空之律者这一最为特殊的存在,从初生之际便展开棋局,想要将之叠加至足够对抗任何要素的强度。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想必后续的律者个体也会直接按照上个纪元的强度,甚至比之更高的级别进行降临。
罗蒙洛索夫咬着牙,如怒熊般咆哮道:
“全体成员!自行采用智能的最优先方案!”
这里驻扎的士兵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优秀战士,都配给着先进的纳米装甲,随着男人用怒吼,以队长权限让所有认证忽略了原本宿主的意念,直接通过。
下一息,纳米物质强制刺入肌肤,以从背部脊椎渗透的形式,开始以搭载智能来辅佐意识,控制全身的神经脉络,延伸至每一块肌肉,进行统一的指挥作战。
至此,所有士兵再度恢复了作战能力。
而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哪怕是此刻勉强能自行作战的罗蒙洛索夫也选择了让纳米战甲进行辅佐。
男人的心中已然猜测了己方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级别的对手,可那份使命感在心脏里注射了一记兴奋剂,胸腔间没能诞生出丝毫畏惧,生命之水所流淌过的区域开始发烫发热,背脊的朱红圣痕随之散出光辉。
如果在这里阵亡,那也是为了全人类的未来而战。
罗蒙洛索夫鼓舞着士气,怒吼着说道:
“战斗!我们的身后是人类的希望!是巴比伦塔!”
罗蒙洛索夫手中的枪械正随之重组改装,在须臾内交织成极具科技感的武装,他的躯壳在智能计算的轨道下进行校准,肩上正在汇聚能源的银白色武装内,橙蓝交织的能源疯狂郁结,在轰鸣迸发之间,直接锁定了崩坏能反应最高的地区。
“——!”
这道湮灭了路过风雪的能量束撕裂了阴暗,在智能的轨道锁定下,忽略了所有的苍白之手,干脆的锁定至了作为源头的敌人。
——空之律者。
所有的士兵都以自身的崩坏能与机械里搭载的能源,对同一区域发起了攻势,数百道能量光束如逆向的流星,吞没了所有恐惧,孤注一掷的飞驰而去!
此刻,军事补给站内部,有与风雪融为一色,高达十余米,宛若巨神的白色泰坦军团齐齐迈步而出。
它们挪步站定,那足够捏死圣殿级大盾的机械手臂,在须臾间用伽玛粒子塑造出鲜红如血的长矛,以投掷标枪的姿势,配合着全身的动作,集体抬起,最终流畅的霸道掷出!
这一霎时,有万千流火,有星辰冲霄。
女孩沉默的俯视着一切,她像是在注视着人类美好品质的凝结,却更像是在面对着全世界飞驰而来的恶意。
真可笑,也真无聊。
现在的她站的太高太远,无法与任何事物达成共情,只能意识到这是仇人正欲积极的将之灭杀,那在意识里尚存的良善和犹豫也随之彻底熄灭。
西琳的唇瓣微翘,露出了嗤笑。
她眼里闪烁着不知为何诞生的泪光,用力的挥下了手,那万千苍白的虚数之手也随之持矛落下。
那份权能的力量也随之涤荡四野,数千道圆圈自半空中划开,将所有的攻势都吞没进了空间隧道,最终与所有的亚空之矛,一同折射返还至那道规模宏大的军事补给站。
可这里到底是世界几大抗崩坏组织一同助资的地方,便是律者也无法干脆利落的将之随意击溃。
在检测到高浓度的崩坏能急速靠近之际,一道大型防护罩如天幕般须臾展开,以其中的崩坏动力炉乃至其余能源为支撑,并开始激活埋藏四周空气当中的蜉蝣纳米,嫁接出诸多桥梁,汲取着防护罩之外的崩坏能转为己方能源。
此消彼长之下,便是西琳刻意经过了一定的蓄力,甚至返还了军方所有的攻势,也没能一次性将之打崩。
可足够轻易承担千万级HW功率的护罩,却还是在无数亚空之矛,乃至空间权能的压迫下,在几秒的僵持下展现出了肉眼可间的裂纹,士兵与泰塔们的大量攻击也精准的折返至裂开的区域,如狂兽般撕扯着薄弱点与破绽。
震耳欲聋的轰鸣接连响彻,与基地内长鸣的警笛混为一色,远方的巴比伦塔依旧屹立,似乎对之还未真正反应过来。
但……这终究是对第二次崩坏爆发早有预料的世界,西琳第一次于那座小镇展现出的空间波动或许很难捕捉,可西伯利亚和巴比伦塔作为原本世界线最初的灾厄起源,却一直处于严密的监视状态。
在西琳刚与崩坏意识建立起链接后,所诞生的律者反应便已然传递至了各大抗崩坏组织的核心层,掀起了一场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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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朝仙城。
苏青安望着天边垂落的细雪,他坐在街边的一角,用细长的竹条耐心的编织着朱鹮状的小动物,旁边的桌案上摆着一杯热茶,任由簌簌雪花于当中融化,涤荡出几分涟漪。
这附近是早餐店,露天的桌椅旁围满了食客,碗里是芝麻馅的白汤圆,热腾腾的香气飘散着四溢。
炊烟袅袅,行人不息。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大雪绵延不绝,这座城依旧和平安好。
少年的乌发沾染了几枚雪花,他垂眸望向手中编织完成的作品,将之递给旁边一直蹲着的孩子,眉眼温润,口吻轻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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