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其实他在苏醒后没多久就想去找对方谈谈心了。
毕竟自己所相识的很多人和事,乃至一系列事件的存在,以及机缘巧合所促成的种种意外,最终堆叠成的未来,这其中有三分之二都与这位天命主教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而想要保证对方会朝着原本的轨迹行走,又在这个过程当中少沾一些不人道的罪孽,避免多余且没有必要的牺牲出现,不亲自来到奥托的面前,用末那识作为矫正器简直毫无可能。
可苏青安的性格比较柔和,这种直接找上门为了个人私欲便扭曲对方意志的霸道事情,他干起来很是别扭。
但如今对方给自己找了一个正当理由之后,这种有可能诞生的愧疚感和不自在便不复存在。
符华缓缓降落至地表,她将爱茵和乔伊斯放在一片草坪之上,问道:
“还有多远?”
虽然叠加了冕下版本自己的战力,但苦于没有合适的靶子和威胁作为磨砺,她对失去崩坏能后如何以崭新的优势进行弥补的一些细节,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那就像是人类不会在走路的时候躲避一粒尘埃,哪怕拥有着深入本能的超直感,身躯自行对崩坏裂变弹进行判断为没有威胁后,也不会反馈到意识。
苏青安也差不多,只是末那识所能延伸的广度和范围,以及预知的精度都会随着【念】之间的衡量标准进行判断是否有必要进行提示,这个标准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仅包括是否会伤害到自身。
所以崩坏裂变弹这种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自然会被列为“危险”的评价。
苏青安的崩坏能领域很广,他在与李师师相识的那个世界线便能以一己之力在整个神州蔓延出奇异的天象。
而在末那识恢复大半的状态下,【圣痕】也趋于完全,这个范围也随之翻了数十倍,感应到崩坏裂变弹这样极为显眼的目标就更是轻而易举。
“嗯,出乎意料的快,大概只有不到五百里了。”
符华想了想,问道:
“需要提前击落吗?”
苏青安摇了摇头,他瞥了眼朝这前来的某只红发双马尾,轻声道:
“如果直接在这么远的距离将之损坏或是控制,只会让他觉得不明所以,或是感到诡异,不够直观。”
“既然是为了吓唬人,便等到抵达伦敦上空的时候再打回去吧,那样看起来更具备冲击力。”
少女挽起抖落在胸前的红发,她颇为狼狈的掐着腰,看着一脸淡然的两人,呼吸有些紊乱,注意力很快又转移至在草坪上看起来别无大碍的两个朋友,勉强松了口气,说道:
“好久不见,华。”
符华回以愧疚的笑容,轻声道:
“抱歉,我来晚了,芙蕾德莉卡。”
特斯拉闻言,顿时理解自己之前的猜测大概都是真的,她叹息道:
“这种会影响学术和人类进步的利益纷争一向很无聊,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要怪就怪那位主教吧。”
“除了他,我也想象不到有什么人有这个胆子和能力干这种事。”
她不待对方否定或肯定这道猜测,口吻顿了顿,继续问道:
“丽瑟尔和乔伊斯,没事吗?”
符华想了想,回应道:
“嗯,虽然经历了一番磨难和波折,但在用黑渊白花治疗过后,已经无碍了。”
“不过丽瑟尔之前受的伤比较严重,为了将她救回来,权能在里面遗留的力量大概会对她的身躯造成一些未知的影响。”
假设是在正常情况下,黑渊白花这个陌生且容易引发起科学家好奇心的词汇,必然会引来特斯拉小姐的诸多追问,可在友人处于这般状况之时,她显然没了立即去探究的心情。
少女的心中一悸,她连忙跑到丽瑟尔的身边,观察起对方现在的状态。
女孩的肤色透出健康的白皙,呼吸的频率也很正常,在掀开风衣后仔细检查也未见到任何创口和伤痕,只是那浅色天然卷的边缘,以及毛衣与黑色西装外套上的大量血迹,乃至胸腔处空洞了一块的衣物,都证明了此前处于的凶险。
特斯拉怀抱起娇小的爱茵,却是怔然的发觉对方背脊处的织物也产生了胸腔前一样的空洞,她喃喃道:
“丽瑟尔之前到底受了什么伤?该不会心脏都被挖掉了吧。”
“可她现在分明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这就是……权能?”
特斯拉在感到后怕之余,却又是倏地在意起符华之前说的后遗症,她刚想发问,却瞥见到自丽瑟尔的身躯之间涤荡出阵阵白光,揉住对方肩头的手掌感到一阵温暖,意识便不受控制的逐步下沉,最终在瞬息陷入了漆黑。
苏青安瞥了眼这位已然昏睡过去,倒在草坪上的特斯拉小姐,对方的身躯也在接受影响寿命的改造。
两人的伦敦一行,似乎在到来这里的十分钟便解决了所有的目标。
少年想了想,收回了降临在神之键上的白花领域,他修长的骨节敲了敲归为骑士剑姿态的黑渊,发出几道清脆的低鸣,也被收回至灵魂殿堂,躺在其中的白色花圃之间。
现在的他若想使用死之律者的权能,完全不用将神之键拿在手上,直接在灵魂殿堂内便能完成操作和运用。
苏青安望向天空,他蹙眉说道:
“他怕你走。”
“所以在崩坏裂变弹之前,便有其他的东西更先要到了。”
这并不难理解,奥托的性格便是这样,可能在他想来,比起远在芬兰发射而来的崩坏裂变弹,让自建立在英国本土内的核弹发射井中发射出的数道导弹先行抵达,更能防止赤鸢仙人直接离开伦敦。
毕竟,哪怕想要拿捏这位守护者的性格,前提也必须是对方知晓伦敦城会发生危机才行。
而以赤鸢仙人此前表现出来的机动力,那位主教大概还真担忧对方在崩坏裂变弹到来之前,便直接选择离开。
苏青安伸出手掌,意识操控的崩坏能领域,在这一刻宛若席卷天地,将之涂抹成无数渐层的浓重色块。
这些覆盖在另一层世界的色块,或浓或淡、或扭曲或和谐、或膨胀或缩小,就这样将锁定在伦敦城的几枚导弹尽数捏成了粉末。
14.符华:这样就好。
崩坏能领域。
这道在其余人手中,仅用于延伸感官,辅助崩坏能塑形操作的辅助技能,可对于在灵魂本质未及现阶段十分之一时,便能微操出崩坏链式反应的他来说,所能借此抵达的成果与现象,却绝不仅是于此。
苏青安的崩坏能领域范围的极限是以这颗星球为最初的圆心展开,以地月系的总体光年为直径,所划出的一道大圆领域。
他能在不持有任何权能的前提下,纯粹使用灵魂具现化的力量,让这个范围内的任何一道崩坏能微粒进行链式反应。
理论上,只要全世界都遍布着崩坏能,那便没有能逃脱这份领域的事物。
而在经过了第一次崩坏爆发之后,相应的能量潮汐便是被符华用概念侧的置换阻止了爆发,也终究只是消弭了本该集中在柏林的爆发现象,可那份庞大的崩坏能量级却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换言之,以平息柏林灾厄为代价,整体消弭的崩坏能都随之流落至了世界各地,提高了整体的崩坏能指数浓度。
现在的本征世界,崩坏能粒子几乎已然融入氧气之间,区别仅是浓淡与多寡。
所以假设现在的他选择毁灭世界,连打个响指都不用便能清除掉地表的所有风景,引爆地壳之下的星核。
而若是反过来,若选择守护这颗星球的每道生命每寸土壤,也能代替掉所有的执法部队和抗崩坏组织,以一人的意念剿灭所有罪孽与疾病,至此抵达裁定万物,延伸出神国圣域般的未来。
但对于还未彻底升维的苏青安来说,展开整个地月系乃至这颗星球的领域都太累了,末那识自行处理过滤的繁杂信息,就像是杀毒软件里烦不胜烦的自带软件,便是不会对主机造成真正意义上的负面影响,积少成多也会造成卡顿。
所以在正常情况下,苏青安的崩坏能领域仅会展开至方圆十里,甚至干脆不展开,任由末那识的直觉代管,这样方便纯粹的日常和谈恋爱,以及和小汐玩捉迷藏,逗自己的女儿开心。
而为了提前拦下那位天命主教发射出的导弹,他的领域已经延伸至这座国家的每处角落,甚至能在导弹发射之初,就借此顺藤摸瓜的知晓相应的发射地点,锚定几道以马赫为单位前进的飞行物便更是轻而易举。
少女坐在草坪上,她瞥了眼上方被链式反应提前引爆,又在死之律者权能间灰飞烟灭的导弹残骸,对此并不关心。
仙人纤巧柔软的手掌里是一枚不知从谁哪里掉落的红色发卡,上面镶嵌着廉价的碎钻,还贴着卡通人物的贴纸,大概是某位小朋友的心头好。
她垂下眼眸,望着这枚方才在草坪上捡到的一道饰品,睫绒眨动间,剪碎了几道流光,漫不经心的问道:
“还有吗?”
苏青安回答道:
“还有八道。”
“但当他通过卫星画面看到效果以后,大概除却那枚崩坏裂变弹之外,便不会再有了。”
奥托的本质是用感性主导了理性的恶徒,可在此类的细节判断上,他的决策又往往会充斥着理性,做出明智之举。
这种毫无意义且浪费资源的攻势,在抵达了拖延时间的目标之后,便会戛然而止。
而事实也是如此。
在苏青安逗弄着手掌心里蜷缩的白雀儿,和妻子讨论是否事后直接回神州的过程当中,伦敦范围的地带所发射而来的导弹数目已经不再产生变化。
可天空之上的动静却还是引得附近的蕾安娜颇为不安,作为实力不俗且抗崩坏经验长达百年之久的战士,她是这片范围内除却参与者之外,唯一能感知到崩坏能连续剧烈波动的人。
这位战士丰富的战场经历,让女人嗅到了还未散尽了硝烟味,那细微到用魂钢的躯壳才能听闻,并自主用以往的认知结合出的数据库,综合了直觉做出判断。
这很可能是某种类似于导弹,甚至就是导弹的杀死型武器。
但为何会有疑似导弹的杀伤力武器,朝着这般繁华且人口极为密集的城市驶来?
而且直到降落至城市天空附近时,才被一股有别于官方之外的神秘力量进行阻碍?
理论上,欧洲是天命这个盘恒了长久岁月的古老组织的基本盘,像是英国这般在其中也算繁茂的国家显然在其麾下的保护范围,任何逾越境内的导弹攻势应该会在第一时间被提前拦截破坏,并对敌方进行反制。
无论如何,今天乃至眼下所发生的事情都实在太过荒谬了。
这位金发丽人不再犹豫,也没有余裕去顾忌来到上空是否会遇到危机,当下便借着这具魂钢之躯与崩坏能的操控,如风般穿破了云层,在几分钟后,亲眼见证到了让人难以忘怀的一幕。
一枚刻印着天命标识的洲际导弹,撕裂了云层如鸟儿的羽毛般飘落,又似撕裂风暴的箭矢般穿梭而来。
可还未等待蕾安娜试图对此进行反制,这道导弹便在更远的地带被扭曲了空间般的浓郁立场揉捏成粉碎,最终近乎无声无息的在漆黑的雾气间归为灰烬。
女人金色的长发在大风中吹拂散乱,那张五官立体的漂亮脸蛋,在此刻神情僵硬,英武而习惯性笔直挺立的身躯动作也随之停滞了下来,她怔然地喃喃:
“是天命……”
在此前,蕾安娜看见碎片大厦倒塌后,便立即不顾及自身的异样,先行选择了对总部进行相应报告,并开始请求援军和卫星权限,想要及时查明问题的源头出在何方。
可理应当在天命拥有一定权限的她,却在这种事关民众性命的重大事件当中,迟迟没得到任何回应。
如果说在此前还能幻想出任何借口和假说。
那在联系上这一幕后,所有的迷惘和困惑都好似拨云见日般得到了答案。
而细数整个天命当中,议会和各大支部都不存在任何能行驶这般权利的裁决者,唯一能任性至此,肆意疯狂的施行如此暴行的存在,便唯有那位执掌这道古老组织,接近五百年之久的主教大人。
——奥托o阿波卡利斯。
虽然不知出于什么缘由,但这位主教显然是想毁灭了整个伦敦。
这是莫名其妙到让人难以理解的行为,她以往对那位主教的了解并不深刻,却在这时通过这般作为,反而能借此回望过去对方的种种行径,明悟了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傲慢的掌控欲。
这座伦敦城里必然存在着被那位主教认为自己所无法掌控的人或事。
为了消弭这个要素所有可能给自身带来的风险,便是任由这个区域的经济与文化倒退至无,牺牲整个伦敦城百万之众,被能看穿事情真相的所有人视为残暴的恶徒与疯子,对方都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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