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这是毋庸置疑的现实,也是不可更替的极限。
她从最初便明白,无论是在月球之上活下去也好,或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与智慧将之斩杀也罢。
这样的未来无论如何也看不见。
可没关系,那本来也并非是自己的任务。
佐藤由乃垂眸望向月面之下的核心,那里存在着一道与之逐步铆合的轴体,她伸出了手掌,像是跨越了维度与时空,就这样逆转了虚实之间的界限。
至此,轴变。
此时此刻,已然初具形体的终焉律者溃散了部分的躯壳,相应的权限与力量都宛若逆流一般朝着原先的状态不断倒退。
少女眸内的金黄黯淡,还未彻底凝聚的神智与自我感到了迷茫,却是立即感应到了自月球上全新的两位来客。
她面无表情的脸蛋浮现出几分疑惑,宛若准备按死蚊虫的孩童般,轻描淡写的操控着整个月面的能量波长涤荡而开。
布洛妮娅挡在了佐藤由乃的身前,她伸出手掌,在几乎瞬间,复现出了伊甸之星,利用这道第八神之键的力量,制造出了一道坍缩的拟似黑洞,将前方袭来的所有能量力场都汲取殆尽。
所谓理之律者,本便是越经过传承越是强大的特殊存在。
如今的她对比起当初在月球对战西琳的瓦尔特,已然青出于蓝。
布洛妮娅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她知晓佐藤由乃的轴体控制是这次作战当中的关键核心。
再加之这个能力耗费的是虚无缥缈的精神与灵魂。
故而在大部分的情况下,她都希望是由自己进行对应,为对方节约一定的体能和精力。
佐藤由乃淡淡道:
“我将终焉复苏的进度如倒带般退回了三分钟之前,但很显然,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布洛妮娅感知着远方倏地降低又继而升高的高浓度崩坏能波动,问道:
“这样的用法,你还能持续几次?”
佐藤由乃感知着灵魂内针扎般的苦楚,她瞳内的红墨时染时褪,抿着唇瓣,回应道:
“三次。”
“这是极限。”
“在九分钟后,我们便只能坐视着终焉逐步恢复完全,并对我们下手了。”
“而在这九分钟之内,我们必须彻底打断她与月球星核之间的链接,防止在那之后直接将战场转移至外太空。”
“至少这样,她不会轻而易举的将这颗卫星捏碎。”
布洛妮娅身后的重装小兔编织成熟悉的摩托载具,她适宜着女孩坐在自己的背后,任由对方抱住自己的腰肢,朝着能量流的方向行驶而去,一边问道:
“只要凭借着那道链接,终焉在九分钟后就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她翘起唇角,沉重的喃喃低语:
“真不愧是毁灭了上个纪元的怪物。”
佐藤由乃将脑袋贴敷在少女的背脊之上,合上了眼眸,没了回话的精力。
此刻的她面对着来自终焉的巨大压力,不得不绷劲着神经,长久的维系住观测状态。
虽然从理性的角度来看,暂且退出,等待需要使用之时,再次进入是更为节约体能和精力的方法。
但现在的佐藤由乃并不能保证,自己退出之后,此前累计下来的疲倦是否会一次性席卷而来,将意识压垮。
当初仅是面对着太虚门的山海序列追击,女孩便在事后便直接沉睡了一天,还觉得脑壳隐隐作痛,如今的境遇完全是超越了她本人能承受极限之外,所谓的还能用三次,也只是在乐观的评估自己的极限。
可究竟能否达到,却还是一个未知数。
但不管如何,只要能拖住终焉律者,文明的余火还有着继续燃烧的希望。
而他……便还有弥补自身悔恨与愧疚的余地。
……
……
地球。
全世界的信号塔都在进行着更替,琪亚娜正在批量制造着能让权能得以链接的能量投影,这种操作有些类似于当初西琳利用自己的力量制造了四位拟似律者。
但由于仅是针对一道能链接着权能的载体,批量制造并不困难。
可问题便在于,她们是否能在足够的时间内将所有的信号塔放入相应的媒介,并及时进行大规模的权能增幅,编织出覆盖世界大部分区域的空间网络。
雷电芽衣短暂接手了苏青安在太虚门内的权限,正在让还能空出手来的部队依次取得诸多承载着权能链接的子核,借助着还保持运行的传送机制,赶往世界各地的信号塔。
其中世界各处的妖魔养殖场区域也存在着信号塔,可这里的顺序自然能朝后排列,并不需要置换信号塔内的羽毛。
她喃喃自语:
“预计十分钟能全部置换完成吗?”
而在完成信号塔的大规模覆盖替换后,理论上琪亚娜独自便能有拦截所有的敌人。
可既然雷电芽衣选择了留下,自然有着她存在的必要和理由。
此前的世界之所以能处于心灵殖民的状态,除却这些信号塔作为辅助与增幅之外,最为关键的要素其实还是承载着意识核心作为统筹的【龙庭】。
可如今【龙庭】垂落,以琪亚娜一人的计算量与统筹能力,完全无法担负起这个网络的建立,更支撑不起无数世界泡砸落后将之湮灭的职责。
苍玄之书所掌握的【天网】能负担一部分,可终究还是不够对口,也无法与人脑的意识产生完全的统一,会存在着很多缺漏的地方。
而雷电芽衣作为继承了过往虚拟的百年人生的科研部部长,却能以朝仙空间为基础,借着自身的权能开发,宛若精神骇客一般,潜入其中,脱去躯壳的大半枷锁,辅助【天网】的运行。
至于代价……
她虽然能在精神空间里获得超越躯壳脑域之外的智慧与计算力,但留在现实世界本身的躯壳却依旧要为此承载相应的压力。
换言之,雷电芽衣有一定可能会在这个途中直接烧脑而死。
另一方面,琪亚娜也冒着类似的死亡风险。
她约等于成为了所有权能增幅的中枢点,整个身躯所处于的状态,就像是两只手都握住电线,任由高压电流以自身为导体流窜而过,必然会遭遇极大的压迫,存在着不低的危险性。
但两人都对此别无意见。
一是这个任务,比起真正去上月球和终焉对线实在算得上是轻松。
二是两人都深知自己仅是一段少年记录交叠的产物,她们愿意为之回馈以往对方所给予的帮助和温柔。
至于最后的理由。
拯救世界这种大道理谁不懂呢?
可唯独真正在望见了城市被崩坏倾轧,看见了万民被妖魔戮杀,看见了沉重的黑灰蔓延至各处角落,才能明白这个看似理所当然的大道理,究竟孕育着何等的重量。
琪亚娜的理念一直以来都是秉持着圣芙蕾雅学园的那句话。
——为世上的一切美好而战。
她甚至会为此不惜付出性命的代价,与崩坏进行抗争。
对于卡斯兰娜家族的人而言,这兴许是融入骨髓的执念与理想。
而这一次……
雷电芽衣,想陪着她一起走。
41.苏暮汐得到的答案,重启。
朝仙城,研究所。
此时此刻,距离两个小队分离,已然度过了半小时。
朝仙城内部序列最高的融合战士部队,正在这个期间前往各处应对着刚诞生的末法级崩坏兽,剩余的融合战士带领着机械舰队,遵从着智能数据的安排,分别穿过传送锚点,前去讨伐纷纷如雨落般的审判级妖魔。
全世界的平均崩坏能指数在这个时间中得以翻倍,不知自何处诞生的崩坏源源不断的爆发,将世界各处养殖场内的妖魔都异变至不再弱小,化为蝗虫般庞大的兽潮,对全世界玩起了极为残酷的涂色游戏。
可由于民用肢体的普及和科技的大规模进展,再加之崩坏指标对普罗大众的基因优化和筛选,目前并未被崩坏筛选至死的人类基本都具备着与低级崩坏兽作战的资格和能力。
那篇【不朽决】经过了千百年的迭代,已然是出现在民用课本,融入九年义务教育之中的标准课程。
换言之,但凡是个正常毕业的高中生配合着外附骨骼和魂钢肢体,对标类似战车级妖魔都并非问题。
而被列于太虚门之间的人员都是自内择优从之的优秀人才,几乎修行的都是原版的太虚剑气,队长级的存在都是至少抵达明镜,再加之武装到牙齿的科技设备,每一位都是足够在上个纪元环境下单杀常规帝王级妖魔的猛人。
至于更上面的存在,基本都参与了罪域锚点的计划方案,当前余留下的中上层战力不及完整状态的十分之一。
但即使如此,只要妖魔与人类的数量比例不抵达到一比十的危险程度,配合上大量的构造体和机械大军,当前的状况还能继续持续至僵持的状态。
唯一的问题,便在于那些装载着无数妖魔的世界泡。
一旦当前焦灼的战场上再度多出大量的妖魔援军,那脆弱的支点便将宣告破碎,制造出雪崩式的大规模牺牲。
而此时此刻,拜月楼。
这是朝仙城第二高的建筑,从这道楼的顶层能窥见整个城市的样貌,在千百年前,【朝仙】的创始者曾与爱人常居于此。
到了如今,拜月楼经历了一次重建。
它被记忆魂钢和数据库保留了原来的样貌,至此被改造成了全世界最大信号塔的中枢部分。
这里除却那位冕下之外,自这么多年来是第一次迎来访客。
琪亚娜沉默的位于高楼,她的四周漂浮由蜉蝣纳米符文交叠连携起来的立体圆环,正将之笼罩包围,量子交互能让被增幅的权能抵达百分百的传递效率。
少女穿着贴身的特质服饰,宛若紧身衣般将柔软浑圆的胸脯、纤细的腰肢、优良的臀胯比、修长的大腿、骨感的脚踝归为一道整体感的流畅线条,她窈窕身段的每一丝细节与线条都被勾勒而出,如刚钻出海面的美人鱼,挥发着不可思议的美感。
她的脑袋被一道类似于【黄金之梦】的精致半环悬浮着自行环绕,一如被斩成两半的王冠,那双蔚蓝的眼眸中透出坚定,白发如银华般在背脊散开,落至弧度挺翘的后臀。
此刻,四周的蜉蝣纳米宛若一道被毛笔醮走的墨水,逐步收拢至织物的表面,笔走游龙般在之上游弋浮动,渐渐描绘出鎏金般的纹路。
这些蜉蝣纳米符文是临时搭建出的拟似终端,负责链接全世界各大信号塔,伴随着时间的逐步流逝回转落下,配合着特殊的服饰,让所有被增幅的权能,直达胸腔处核心,最大程度的减少躯壳本身承载的压力。
简而言之,这个方案就约等于借助着科技的力量让琪亚娜短暂成为一位拥有一半行星级层次的空之律者,得以将自身的空间领域与崩坏能感知范围拉升至星球范围,并建立起精准的打击网络。
少女能模糊的感知到世界各地的权能投影正在膨胀,她身上的这些鎏金纹理则好似一道又一道的指向标,辅助着意识的操控,调准具体的精度,就像是让滚圆了一圈的雪球重新回归雪地的怀抱一般,自意识海与核心之间缓缓掀起了一场拟似升华的旅途。
她的躯壳正在燃烧起盛大的萤火,贴身织物间的鎏金纹理愈发灼烫,正随之蔓延扩散出崭新的裙摆与刺铠,最终自余留天地间的光点中,塑出了一身庄重至拖拽在地的礼服裙,浑然没了之前妖精般的惑人,烘托出神圣的肃穆。
这是虚假的进化,是如镜花水月般终将流逝而去的强大,更是迟早会将柴薪烧却殆尽的一场大火。
琪亚娜抬起下颌,那双渲染金黄的双眸望向苍穹,便一如佐藤由乃窥见了天地间的轴体,她也清晰的望见了视野范围内,甚至是所有信号塔面积之内的空间节点与流向。
那宛若整个世界的信息都在脑海里呈现出杂乱无章的模样,将自我和人格变得愈发逼仄,最终如大风里的烛火般归于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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