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她道:
“想要有所进度很难吧,辛苦你了。”
早在前些天,符华便听闻了对方打算钻研出炁决潜在可能的想法,可哪怕对末那识的强大与特殊十分认同,内心里却依旧不对此抱有多大希望。
那是上个纪元穷尽整个人类种族智慧都没能攻克的难题,哪怕有着时间短缺和倾斜重点不同等等的客观因素在内,可仍然能看出来这里面到底存在着多少难关。
苏青安所抵达的常驻末那识,确实已经逾越了文明目前测量的极限,称之为登临了神明领域之前的殿堂都不为过,可且不提术业有专攻,末那识本身目前也处于残破的弱小状态。
否则,直接拨动自身的时空轴以岁月的强制堆积,得出一个完美答案,从而以一人之力拖拽着整个文明得到群体免疫的方法论都并不是难事。
可以支配漫长到无尽的岁月,且让自身与外界彻底割裂。
这种条件之下,什么奇迹发生都不奇怪。
但残破的封镇状态又是另一回事,末那识这种玄妙的姿态究竟能给予这方面多少帮助完全是一个未知数。
苏青安叹息道:
“如果能有机会复刻梅比乌斯和Mei的灵魂人格,想来这项研究很快就能得出理想的答案。”
“可现在只能慢慢依靠时间磨了,师师姐所修行的那份炁决是最初的完成品,我几乎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便得出了前进的成果,可在这之后便仅能慢慢寸进。”
由于灵魂生命的特殊性,他的【念】会一直维系在最初的自我框架,并保留继承了完好到不可扭曲的逻辑思维。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若非不是这个特性,神明反向拨动灵魂天平也没办法真正找回完整的苏青安。
可也正是这个特性,让之保留了不适合作为科研人员的思考框架,便是汲取了上个纪元的诸多学识也依旧不擅长在这个领域获得多少突破。
“你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到?”
符华有些讶异,从苏青安的话语中可以得知,只要对方愿意并且要复刻的对象真切存在于周边,他便能以复刻对方人格乃至学识的能力,抵达弥补自身缺乏此类才能的缺陷。
因为她仅能以剑心代替灵魂转为不完全的末那识,并且只能进入几秒的光阴,所以还是第一次知晓这点。
虽然末那识有着承载天地信息而不崩溃的资格,能拥有这种能力也不奇怪,但这还是在她的认知之外了。
毕竟便是第八律者的意识之权能都没办法复刻出类似的操作。
苏青安解释道:
“只要本人愿意配合的话,确实能做到,但具体能抵达什么程度,我自己也不清楚,但大概率有一半或者更少的完成度,都足够比我自己更有效率了。”
“而且因为【念】的特殊,覆盖出一个梅比乌斯和Mei博士的复合版本也不会对我本人造成多大影响。”
“但在这个时代,这个能力的意义并不大。”
少女颔首不语。
这个纪元唯有朝前推至丹朱苍玄还在的时候,或是直接到那些熟悉的人都出现的时代,才会有被值得复刻人格乃至学识的人才。
而另一方面,她很信任苏青安的道德水平。
所以并未有对此进行告诫的打算,那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比起这个,对方开始把长发编织出其余发型的小动作才让之更为在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到底要玩自己的头发多久,但似乎除却任由对方把玩之外,也没什么防抗的余地。
而且这种程度姑且还在不会觉得羞耻的范围内,让对方随意为之也没关系。
不得不说,这种极端放纵到有些溺爱的态度,实在很难不让人生出反过来利用这种纵容的邪念。
少年虽说限于在成亲前不打算发生很直接的关系,但却依旧对这种几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态度有些把持不住。
苏青安的记忆恢复的越是完整,心理年龄便越是趋于成人。
原先那种稚嫩懵懂,真当如孩童的特殊阶段已经度过。
在这种前提下,对身段窈窕又在独处时不加收敛避嫌,甚至偶尔还喜欢一起赤/裸沐浴的美人,自然不可能毫无任何欲望可言。
如果不是这具某种意义上是怪物的人类身躯还依旧局限在十三岁的年纪,正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长开的过程中,他觉得自己大约做不到这段时间的君子程度。
当然,这不代表少年要乘着现在干坏事。
毕竟地位类同女儿的小羽毛姑且还在房间里摸鱼,就算再透明,考虑到对方的存在也使得过分亲昵的行为变成了禁止事项。
苏青安手法熟练的把少女浓密的长发各自分成左右两束,自袖中拿出自行编织的青墨色绳子,将之分别扎好。
于是在仙人觉得有些不对劲之际,他把两束头发先各自扭转,接着拧于一处,并将转后的发束向上缠成一个丸子发髻。
少年小心地将丸子发髻和贴近头皮的头发扯至微微蓬松,呈现出略显凌乱的风格,又从兜里拿出从师师姐那里讨来后,自行雕琢过的几枚银质发饰,别在了此处。
于是,符华望着被摆在眼前的铜镜。
——她的脸蛋依旧一如既往的寡淡而清冷,仅能从红润的唇瓣透出几分艳色,可原先的灰长直被缠绕成一只丸子发髻后,整体气质就由于被烘托而出的蓬松质感让整个人从原先的淡泊和仙气之外,还多了几分甜度和娇俏。
而且由于看惯了自身散发或是直接束发的模样,这般面貌倒是显得有些新鲜。
苏青安满意的撸了撸手感良好的丸子发髻,轻声评价道:
“很可爱。”
语罢。
他似乎是为了体现出对少女浓密发量的尊重,又好像只是纯粹的赠送一份礼物,将一道凤头镂空绳纹白玉簪没入了发髻当中,将之固定。
“这是礼物。”
符华闻言望着铜镜内的自己,唇瓣微翘,轻声道:
“嗯,我很喜欢。”
她没再说谢谢。
42.江溶月:我懂了。
至此之后,在太虚山里苦修的李师师不同于在这方面极为迟钝的江溶月,她敏锐的发觉到了赤鸢仙人的装扮和发型不再如往常那般一尘不变。
那好似止息于五万多年前的时光被再度朝前拨动,仙人正于适当的时节一点一滴的试探着属于自己身上理应拥有的魅力和可能性。
她唇瓣翘起时流露的笑意,眉眼柔和间被疏淡而开的清冷,纤秾合度的身段藏于霓裳的起伏弧线,捻起冬灰色发丝的葱葱纤指,都是难忘的景致。
后来李师师听小玄说,仙人往前千年都只会反复的穿着橱柜里自己制作的衣物,款式与风格几乎大差不差,若随意拽出几百年间的不同时间段的几处画面,大约很难想象这个人度过了这般漫长的岁月。
例如发饰这般的点缀,便更是如此。
她只有着将长发固定住的一枚发簪,似乎能将之用到老旧至随光阴腐朽,甚至由于在后来将羽渡尘实体化为了发簪,便是连这等物件也不再变动。
仙人的千年如一日。
可少年的到来却让那一日转为千年。
至此,她的世界再度流动,再度鲜活,再度具备了活着的意义。
李师师并不知晓赤鸢仙人的真正过往,但从历史能窥见的角落里仍然能看出对方的一些脾性,她想苏苏对仙人肯定很重要。
重要到轻而易举的打破了停顿了漫长岁月的驻足。
哪怕是纯粹的旁观者也能从两人日常里表现的氛围,感知到细腻而温润的甜度。
那像是破开了泥胎的神祇,走入了人世间的红尘滚滚,染上了烟花的温情却又拥有着与生俱来的超脱。
小姑娘抱着那把最近当作抱枕的古老剑器,她迷迷糊糊依靠在走廊间的承重柱,坐在带着凉意的青石板上,感受着拂动发丝的微风,舒服地半阖眼眸,打着瞌睡,在脑壳里想着有的没的。
她最近最大的娱乐便是看苏苏和赤鸢两人之间贴贴了,其余的方面除却拉着江溶月一起洗澡,和小玄聊天听八卦之外,就只剩下了无尽的训练和练炁,导致如今闲暇的须臾空档里,精神都有些萎靡不振。
在半睡半醒之间,脑壳里满是太虚山如夏日间的溪流那般温吞的生活碎片,宛若自动闪现播放的催眠曲,让她的睡意渐浓,眼皮逐步耷拉,将在光线折射下色泽浅淡的瞳仁彻底覆盖……
江溶月立足于房檐边缘,她眺望着远方的云崖海,那些在光线下璀璨的银花与川流自远方看正与和云层以及天际并肩,交叠出奇幻而瑰丽的画面,潺潺如水流声传入耳畔,与剑心决的律动一同在心湖内反复涤荡,正如之下屋檐下少女的浅淡呼吸,安然且静谧。
这样的生活很好。
女孩的指尖拂过自己皓腕处的白皙肌肤,眼眸低垂,似是窥见了这其上澹澹的青色脉络在那片山林间被撕裂成四分五裂的凄艳画卷,唇瓣微翘。
她的命运曾经在那份力量下体验了百折千转,可仍然寻不到半分出路。
但却有幸于一人的到来,打乱了世间既定的因果与变数,让自身得以通往曾经永久无法触及的结局。
所以,师公吩咐的训练需要好好贯彻才是。
江溶月提起身旁的干木柴雕刻出的粗糙剑刃,在一跃而下之前,浓烈至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便将沉入梦乡的少女直接惊醒。
她下意识的将怀中的轩辕剑滑入掌间,劲力一旋,天地之炁自然于丹田处迸发至腕处,肌肉本能赋予的技巧在此刻完美展现,所有的力聚集一处,使得剑器以横着的姿态斩出,撕裂了无形的透明斩击。
李师师望着边缘被四散的风波撕裂出道道疤痕的惨状,当下直接无心顾忌吐槽对方偷袭的时机,直接寻找着掩体开始且战且退。
可恶,洗澡的时候肯定让你都还回来!
虽然内心里立下了雄心壮志,但在这位教官漫不经心的缓慢步伐和几乎看不清的挥剑动作下,她只能可怜兮兮的狼狈跑路。
江溶月随意反转着在五指间游走的木剑,把对方断断续续的剑气斩得七零八落,她望着对方愈发熟练且灵巧的身姿,步伐的频率未曾改变,却悄然改变了天地之炁附加的输出。
她能很明显看得出来,师师比起刚上太虚山的时候进步了很多,无论是体能、对炁决的应用与操控极限、对师公灌顶出的本能适应度、心理上对战斗的习惯都有了很大长进。
哪怕都是一剑能斩的程度,但确实存在着巨大的参差。
一定要对比的话,这位曾经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花魁到了现在大约能算是江湖里三流武夫中的顶尖高手。
毕竟滞留在无法在外界凝聚天地之炁的三流人物占据了大多数,硬要说的话,李师师在江湖门派里已经属于能出山游历的弟子,开始独自或者结伴着踏上旅程,去亲眼见证这个世道,闯荡一番。
只不过那些人这般水准就上路的理由。
一是因为没李师师这般红颜祸水容易招惹事情。
二是因为常规的天资与时间堆砌能抵达的程度基本也只能是三流的水平,再高基本就要勾到一般门派的上层了。
苏青安对李师师的下山要求,完全是奔着能在帝王级妖魔之下存活的标准。
那小姑娘想要顶着这种C级女武神的天资在短时间内跳跃到A级到S级女武神的水准,自然是无比困难且煎熬,几乎上来就是魔鬼训练,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实际上,要求也只是要求。
苏青安心知李师师的极限在哪里,若是不得到姬鳞的传承,获得圣痕加强炁决天资与初始的身体素养,她断然没有抵达要求的可能性。
这般训练也不过是为了加速成长的必要手段,在将对方锻炼到短时间内无法寸进后的极限之际,便是让之下山的时候。
二十分钟后,江溶月像是提溜着一只小猫一般提着李师师颈部的衣物,将浑身软趴趴却还抱着剑器不放的少女放在了玉质大床之上,她面无表情的撕开美人身上已然衣衫褴褛的织物,任由大片的白皙映入眼底,不为所动。
李师师感受着身躯直接接触空气的清爽,只是腰肢稍微颤了颤,便习以为常的褪尽了面上的羞涩,开始眨巴着眼睛偷看着一脸冷淡的女孩。
她只觉得自己在太虚山好辛苦,遇到的人怎么都像是不会笑一样,每天笑的次数都可以用一只手数的过来,简直不要太严肃,当下有气无力到软乎乎的吐槽道:
“你这样糟蹋衣服,小玄看到会哭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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