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我并不是博士。”
爱因斯坦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巧克力,她毫不在意当着对方的面拨开糖衣将之送入唇瓣,对于习惯在陌生人眼前保持礼貌的自己来说,这种行为本身便代表着亲近的氛围。
兴许与Mei一样,女孩也能感知到那份同类的气息,但和青涩的Mei不同,她能很快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并能对此进行自然的表示。
爱因感知着口腔里散开的苦涩和微甜,待巧克力在其中彻底花开,才继续轻声说道:
“我并不在意那一类头衔,这种称谓对我们来说,只是为了向别人证明自己的成就以此来换取我们所需要的资源,来投入进一步的研究。”
“何况,你很快就会是了。”
她一边说出内心的想法,一边寡淡的控制着面部肌肉做出了让Mei沉默的表情。
应该怎么形容呢,那像是幼稚园孩童会互相做出的鬼脸,却又透着古怪的生硬感,介于让人感到沉默与好笑的中间,难以对此进行具体的评价。
Mei只感到爱因斯坦博士果然是不受外界评价和舆论约束的性格,并对此无言。
爱因变回了原本随意懒散的神情,解释道:
“特斯拉博士生前对我曾经对我说,我应该试着去展露自己的情绪让人感到不那么有距离感,现在看来,我还不是很会管理这样的表情。”
比起表情管理的细节,Mei显然更在意那话中的前半段,她下意识问道:
“特斯拉博士?”
爱因的眼眸微垂,她轻声道:
“对外说是失联,实际上已经逝世了,就在不久前。”
她能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蛋上察觉到阴郁的气息,猜测问道:
“因为崩坏吗?所以才转去崩坏科。”
Mei知晓崩坏,但与后来不同,彼时的她仅是勉强听闻过这门全新的科目,却对此不甚了解,仅将之认为是一种全新能源的发现。
实际上大部分边缘的科研人员对此也是这般印象,唯独少数选择彻底转向那门领域,签下相关条约的科学家才能知晓其中的详情。
特斯拉博士是最早一批进入崩坏科,签署协议的科学家。
而爱因斯坦也在前阵子选择了进入这门科目的殿堂,这般联系之后也就不难理解她会下意识问出那样的话。
直到后来,在Mei研究完善抗崩坏药剂的时候,她才明白特斯拉博士的死因为何。
特斯拉在那时就出现了崩坏感染的症状,为此她自然选择迈入了研究崩坏药剂的旅程,但在具体落实药剂的阶段,她选择直接在自己身上打药,并未接纳人体试验。
最终结果,失败。
特斯拉在离世之前遗留的崩坏药剂资料给予了Mei很多启发。
若是她愿意开启人体实验进行试错的研究,兴许……就会是另一番结果了。
为此,Mei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爱因会如此厌恶以人体作为代价的方法获取关于崩坏领域的进展,恐怕武装人偶项目的雏形想法便是出于最初的这份悲哀与苦痛。
爱因感受着Mei的目光,她解释道:
“对于我转去崩坏科不用想太多,即便没有特斯拉博士的事情,我也一样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上面的人还没认清形势,崩坏的危机远大于人类有史以来遇到的一切危机……”
爱因终究还是克制了自己的话匣,没有选择说太多,对此仅是一点便过。
未签订协议的Mei知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她明白,未来对方也必然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Mei默契的没有追问,她仅是默然的颔首表示肯定爱因的看法,虽然对崩坏几乎一无所知,但学术圈对此的氛围和爱因本人的身份却让她明白这个判断的可信度并不会低。
可彼时的少女还不知晓,距离日常生活的湮灭是那样快,快到让她还来不及有着选择的余地,便仅能走向那条注定孤独的道路。
Mei沉默了会儿,她问道:
“爱因斯坦博士,你对于人类的未来看法是什么?”
那并不是出于对所谓崩坏的担忧,也不是对于未来的恐惧和无措。
问出这个问题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恐怕那时的自己也没能弄明白具体的根源。
爱因的神情依旧寡淡,用着那本就懒散且不带任何起伏的口吻,给予了回应:
“Mei,你明明已经有了答案。”
她的目光掠过诸多阻碍,朝着窗外望去,最后定格在了那在繁星间闪烁着光辉的夜空,Mei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了同样的位置,她们的唇瓣翕动,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音色,缓缓吐出了相同的话语:
“取决于我们自己。”
随后,彼此相视而望。
爱因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的唇瓣微掀,那双眼眸微弯间,好似旷野的紫罗兰随着清风盛开,她像是感知到了那打着旋儿的风拂面而过,呼吸到了青草与土壤混杂的气息,自然露出了浅淡到容易将之忽略的笑容:
“Mei博士,原来你笑起来是这个样子啊。”
Mei说道:
“您的表情管理有所进步。”
那天,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找到了同类,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交到朋友。
……
……
初识的回忆戛然而止。
爱因的脑海里依旧定格在两人躺在防潮垫上,用着肉眼凝望着看似可以触碰,实则千里之外的星空的画面。
她放下咖啡杯,走至窗前。凝望着那道熟悉的星象,唇角上翘。
在不同时空的同一刻,她独自轻声道:
“南鱼座主星,北落师门。”
“我们还在凝视着同一片星空,Mei。”
205.伏羲的身份,必然到来的危机。
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在日耳曼语里被寓意为黑暗之地。
此时正值七月中旬,在夜晚来临之前,黄昏缓缓垂落至这片无人来访的寂静湖泊,慢悠悠地将夜幕的序曲低声传颂。
自远处望去,波光粼粼的湖面宛如仙境,绮丽的光弧自每一道涟漪间荡漾而出,水珠溅跃间落入了粉尘般遍布四周的光点中得以折射出晶莹剔透的质地。
那些光尘在黄昏下翩翩起舞又落入湖中,将四周的领域都为之囊括,厚重的神圣感将这处地带渲染成了坐落着肃穆殿堂一般的庄严场所。
而那所有光点的归宿,却是位于湖底的一位妖精。
那是在水中都能得以安然呼吸的少女,她苍白至失色的发丝在光线的触及下愈发晶莹,白皙的脸蛋不似以往青涩且稚嫩,而是与身段的弧线一般趋于成熟。
在岁月的流逝下,湖中的妖精渐渐将海纳百川的意识归于一处。
彼时的伏羲,将真正苏醒。
……
……
魂钢方块内,虚幻的莲花自然浮动,自中央处渲染出淡淡的光辉,照亮了少年的侧脸,他凝视着这道与自身关系无比复杂的神之键,将脑袋上因为好奇而蹦出来的白雀儿拽回了心湖。
本不应该存在于此的羽渡尘,正常时间线刚刚诞生的羽渡尘。
这两者的相对,就等于驳论的相撞。
虽然苏青安认为经历了种种异变的小羽毛能与对方相安无事,但终究还是谨慎为好。
少年忽略了在心湖内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白雀儿,阖上了眼眸,手掌贴敷在魂钢方块的表面。
Mei的请求他没有理由拒绝,但是否能掌握这道神之键却还是未知数。
这次和以往神之键的主人遗留在自身灵魂内一道力量不同,也与经历了重启自然链接的小羽毛不同,需要真实的满足掌握神之键的要求。
即,灵魂波长的自然吻合。
在试探是否具备这样的相性与资格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掌控和链接。
灵魂的波动如月华荡漾而开,轻柔的拂过虚幻之莲的表面,试图与之契合并抵达共振。
良久。
苏青安睁开了眼眸,他凝望着呼吸般自顾自浮动的虚幻之莲,明白了答案。
自己并不具备掌控意识之键的前提条件,他与其中的那份权能的契合度低到抵达基本沟通的条件都做不到,何况无法成为神之键的主人。
兴许这就是意识之键天然具备的特殊性,在此前苏青安尝试过其余的神之键,其中就算包括凯文的天火圣裁,他也能与之建立起极淡的联系,并将之强制掌控。
虽说无法完美使用,但发挥出里面的一部分力量却还是不难做到。
苏青安之前也遇到过契合度低到无法沟通的状况,但依靠着灵魂的特殊和进步的手段,将之强行建立链接却也并非无法做到。
可意识之键本身的权能就针对于此,白花领域和灵魂的强大固然可以让自己不接受对方的干涉,但反之也是一样,正常的强制操作对羽渡尘没有意义。
这样看来,符华与羽渡尘的相性兴许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情。
但就这样让自己选择知难而退却又是另一码事,少年的眼眸低垂,他喃喃道:
“试试看吧,用更暴力的方式。”
贴敷于魂钢方块表面的手掌逐步跨越了物质的壁障,以灵魂态的方式,忽略了羽渡尘本身的特殊性,就这样将那道摇曳的莲花硬生生的握于掌间。
于此同时,赤红的光芒骤然迸发,但却转眼被【圣痕】霸道的归于崩坏能现象,由此汲取殆尽。
苏青安以灵魂态的状态拽住了羽渡尘的本体,将权能的本能反应归于熄灭,打开了神之键所有的壁障,强制留下了一道单方面的烙印和沟通渠道。
虚幻的莲花在被迫进行链接之后,崩碎成万千洒落的光尘,汇聚在他的手腕,编织出了一道带着铜锁的红绳。
苏青安瞥了手腕的红绳,那场梦境确实对自己有着微妙的影响,羽渡尘本就是无形无相的神之键,它的姿态与现世的媒介究竟如何都不影响能力的外显。
但哪怕强制契约了这道神之键,他能发挥出的力量是否能足够抹除传教士的【蛊惑】还未可知。
只能是尽力尝试一下罢了。
其实让拥有神之键适应性的符华使用羽渡尘来进行尝试才更具备成功的可能性,可没成为融合战士的对方所能操控的崩坏能和未经历磨砺的灵魂,很难与之共建链接。
目前超变因子的研究已经抵达最终阶段,只要成功,量产融合战士就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只要具备潜能,在注射了超变因子药剂之后,有很大几率会在某种契机下直接在短暂的几秒时间内,蜕变为融合战士。
这种方式进化而成的融合战士,并不需要极其优秀的意志力,因为崩坏兽基因会在须臾间越过融合、排异、蜕变的过程,直接将之抵达稳定阶段,中间不需要承担苦痛,就能迎来成功,对意志力的要求也自然会变得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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