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苏青安觉得对方的思路很怪,他一边用那墨色的长发编织着发型,一边一本正经道:
“熟了以后也不行。”
“礼貌是基本,就比如你之前玩的游戏里面点出来的被动技能那样,不会因为任何情况而让技能效果消失。”
小女孩若有所悟,她认真问道:
“那我和八重姐姐熟了以后,礼貌的求她给我摸耳朵呢?”
他明白八重樱的性格,估计苏暮汐的请求对方完全无法拒绝。
苏青安说道:
“小汐不能通过索取与恳求来抵达自己的目标,你要记住等价交换的原则。”
“所以……你可以和八重姐姐进行交涉,比如你变成白雀儿给她撸五分钟,然后她给你撸五分钟狐狸耳朵。”
小女孩郑重点头,表示学会了。
……
……
此时,距离第九律者的死亡已经度过一月。
穆大陆的直接湮灭代表了人类之前为了面对最终决战所制造的兵器雏形,普罗米修斯固然在关键时刻留存了所有关键的数据,但将之维系并继续开发的人才却无一例外全都没得以逃生。
于是,总计大约四项在此建立并持续进行的火种计划至此强制告停。
在这种情况下,Mei所能做出的决策便是将其交付给位于其余区域,幸免于难的相关领域的科研人员,希望他们能继续沿着留存的资料将火种计划重新启动。
但效率也就可想而知。
那些在穆大陆进行研究实验,肩负火种计划项目的研究员和科学家都位于各自领域的顶峰,这样的人何其稀少而罕见,哪怕文明的英杰层次不穷,但能勉强将火把进行交递已然算是万幸,指望能以原来的步伐和速度走至终点却是难如登天。
同时,本就占据了现阶段总人口七成的穆大陆,还占据了总计拥有对崩坏能抗性人群的大半。
人类等于是在第九律者的拟似黑洞之下,直接失去了大部分的有生战力。
Mei对此的解决方案是遵从爱因斯坦的遗泽,全力推行武装人偶计划,进而弥补战力的缺乏。
穆大陆诸多重要的珍贵资源都在拟似黑洞以及量子之海中遗落大半,前往深海所能打捞而上的也仅是一些建筑物的残骸,并不具备实用价值。
无数近似于魂钢计算机的大型设备都随着这场灾厄消失,损失惨重恐怕很难诠释如今的状况。
文明目前所留存具备抵御崩坏能力的地域已然寥寥无几,她也仅能顾全并完善手上的核心计划。
即,融合战士。
在短短半个月的不眠不休之下,超变因子的研发已经抵达了最关键的关头。
同时,意识之键羽渡尘在近日成功诞生出炉。
此前苏青安所陈述的钓鱼计划大获成功,其中究竟有多少是未死的传教士为了迷惑官方任之由之且先不提,但逐火之蛾确实一次性拽住了接近十万的崩坏教徒。
其中有近一万人是在各行各业都具备影响力的存在,甚至还有很多是在科研领域与其余方面上有所建树的技术人才。
传教士下手之精准,从中可见一斑。
她不需要真正杀掉多少人,那些骚扰和内斗的结果更大的意义也仅是为了好玩和有趣,实质上最逼近心脏的手段,则是废掉那些为文明科技本身不断添砖加瓦的人才。
起初弗洛拉为了不引起太多注意,并未选择将之杀死,才使得他们勉强保存住了性命,但受到蛊惑的影响,这些人却也不会再继续为文明创造价值,本身与死亡无异。
这近十万数目,意识被扭曲,观念被修改的人们究竟要如何对待实在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在这种局势下,将之直接全部无声无息的杀掉无疑从各种意义上都并不合理,且不提道德底线和人权问题,这般恶劣的行径只要传出半点风声,就会引起暴乱。
何况,在穆大陆消失后人口愈发稀少,人才更是凋零的如今,这个选择无疑是最后的备案。
而对于高度发达的文明本身来说,粮食并不缺乏,选择留待之后进行处理的方案并不具备多少压力。
于是那些崩坏教徒按照重要级别进行了排序,将之关在了各地域的监狱之中。
本来Mei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是徐徐图之,重视度也并不是很高,所以一直是交给其余人进行研究和破解。
但穆大陆事件的发生让整个逐火之蛾都进入了求贤若渴的状态,迫于无奈下,这件事情就变成了首要事项之一。
为了解放那些被关于地下监牢的诸多人才,让火种计划与其余方案的施行能多出几分助力,她也只能按照工序把意识之键制作出来,希望里面的能力可以将【蛊惑】抹除。
而每当这种时候,这个在阴差阳错中不知不觉肩负起整个人类未来的少女博士,总会忆起那位失散于量子之海的那位友人。
若是那个人还在的话,自己也能轻松很多吧?
可除却这般念想之外,徘徊在心头最深的却还是那份挥之不去的寂寥和落寞。
Mei在以往没有朋友,她在被凯文以自己的方式拖拽出自我的生活轨迹之前,几乎无时不刻都在重复着汲取着外界的知识,不需要交际也不需要接触家人之外的存在,不需要考虑人情世故也不用纠结学术之外的事物。
这样的她算是幸福吗?
少女自己也并不清楚,因为父亲是有名的物理学家,因为天生接受的教育如此,因为恰好表现出了足够在那条道路上走至远方的才能,所以就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如今的未来。
说不上无趣也说不上厌恶,为解出一道难题的欢喜和纯粹汲取知识而得到的愉快也自然存在,得到他人的赞扬与荣誉逐渐堆积之际内心也并非毫无波动,可那到头来却还是沦为一片空无。
可能越是触及常人一生所不能踏足的领域,就越是难以与旁人产生由衷的理解与共鸣,她逐渐感到内心愈发空旷,像是一座从就无人来访的沙漠。
这份孤独与寂寞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是深刻,那是人世间任何情感都无法将之弥补的干涸与无望。
即使是与凯文产生的交际也于此并无意义。
对Mei而言,那不是一种东西,哪怕很美好也确凿地会为此感到心怀期待,但依旧属于两种意义。
直到少女在因为一篇量子之海的论文,初次被邀请至穆大陆,以助手的身份参加一场研讨会,遇到了爱因斯坦后,她才感知到内心的荒漠正在逐步消失。
朋友。
兴许很难有人能理解对于Mei这样的人来说,这简单的两个字意味着多少幸运与重量。
但爱因斯坦能够明白。
她过去的那位友人在一场实验里意外遇难,自那之后,Mei是便是唯一能够与自己互相理解的同类。
那段往事,时至今日都如浮现在阳光下的油画,鲜艳而清晰。
夜晚,月光洒落窗沿。
少女立足于旁,瞥了眼在魂钢方块间悬浮的虚幻之莲,氤氲出的赤红光晕照耀着四周。
那是未表现出具体姿态的羽渡尘。
她想,若是借助意识的力量便能存活于一场满足一切愿景的大梦之中,兴许也算不得是坏事。
但这样的念想也仅是一闪而逝,Mei转而继续凝望向窗外的夜空,那难以数尽的万万繁星在闪烁间与月光同辉,她胸腔间的情绪如冰冷的月华般流淌于血液,混入循环,蒸腾出孤清的寥寥。
“星星。”
“你也在看着吧?”
原子之间依靠着共享外层的迁跃电子以供连接、细胞之间有着平均20纳米的空隙来进行信息的互通、动物细胞的信息链接方式是无线通讯,植物细胞之间则是有线通讯、纵使是恒星系与恒星系也存在着不可知的联系。
而人类这样既渺小也顽强的生物,彼此的联系却是依靠着“心”的存在。
为此,哪怕隔绝着我们之间联系的壁障是逾越世间万物的量子之海,但心与心的交流依旧能为之交互。
这位站在人类理性与科学前沿顶端的存在,就这样认定着那般虚无缥缈又无任何依据的结论,像是那个儿时看着童话书的自己,为之深信不疑。
良久。
少女沐浴着月光,凝望着星空,按捺住了悠久的惆怅,她的唇瓣掀起,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我相信你还没有死,爱因。
若那片世界的彼端也存在着星星,此时的你也一定在与我一样望着夜空。
她轻声低语:
“我们之间的联系不会断开。”
“所以,我的战争也才刚刚开始。”
……
……
时间在这里难以进行度量,自从开启量子之海的传送门,带着穆大陆残余板块与残存者来到量子之海进行漂流之后,爱因已经很难通过天空和气象来观测时间的流逝。
在永恒的星空笼罩之下,爱因仅能用计时器来理解是岁月的流逝,她肩负着为人类和武装人偶安身立命的责任,却并不为之感到焦躁与悲苦。
她抿着咖啡的苦涩,操作着资源的分配,思量着制度的建立,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这位以年幼之龄便曾摘获无数荣誉的科学家,放任着脑海中的画面如潮涌来,与Mei初次见面的记忆将之拥入怀抱,好似旋转的万花筒,让意识沉沦于往昔的岁月。
……
……
那是在大崩坏时期到来的前夕,此时的人类虽然对于崩坏的问题开始看重,但是由于政府甚至可以在隐瞒大众的前提下消灭前两位律者,所以文明内部依然在其他领域上做着美好的遐想。
NASA,即美国航空航天局出于对超距离太空旅行的假想,邀请爱因进行前往,希望她对技术上的物件进行理论评估,并在后续提供理论补充。
而Mei的导师也受到了同样的邀请,根据狭义相对论,光速在真空中是一个常数,即为不变。这代表光速本身便是最快的速度。
当局可能是希望通过对量子领域的知识试图能不能解决这样的问题,而当时由于一篇量子力学的论文受到瞩目的Mei作为这位教授的助手,前来参加了这场会面。
兴许是万事万物间,皆有奇妙的联系与缘分。
那时的爱因斯坦已经不再去攻克单纯的物理理论,并开始转向与崩坏相关的科目,并且直接导致了量子力学科目的建立。
而后来的火种计划,和Mei将其补全的接力,说不定在那时便已经有所定数。
Mei凝望着这位被誉为“天才的化身”,“改变人类认知世界方式”的少女科学家,只觉得分外奇妙。
眼前的女孩有着洋娃娃一样的圆脸,那双深蓝色的眼眸眨动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发丝则是偏向浅色的天然卷。
她白色的衬衫上系着紫色的领带,外面套着浅色毛衣和黑色的西装,下身则是黑色白边的短裤,整体的风格都透着简约和慵懒。
但即便如此,若不是因为那不修边幅而导致看起来分外糟糕的发型,她都应当是一位标致的美人。
而比之外貌,Mei却更对内心跃动的这份欢欣感到迷惘。
她对其轻声问好:
“初次见面,爱因斯坦博士。”
爱因注视着那双透出知性的淡紫色眼眸,礼貌说道:
“直接叫我爱因就好了,Mei博士。”
Mei怔神了下,旋即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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