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顾与秋没有说话。
然而白猫却难得同意了她的说法,喵了一声,表示你不愧是曾经被本猫放在眼里的对手。
深红见它愿意搭理自己,终于不用再唱独角戏,难得有些高兴,说道:“只是她能想得通不?”
白猫想了想,发现这还真是一个问题,心想这好像有些悲观。
令一人一猫意外的是,顾与秋这时候说话了。
“当然可以。”
“为什么?”
深红下意识问道。
顾与秋还在闭目养神,根本没有睁眼去看,随意说道:“因为她是我的人……信徒,生死之前,没道理再蠢下去。”
深红点头说道:“而且那是很简单的事情吧。”
白猫赞同地喵了一声。
……
……
就像顾与秋所说,林牧诗终于发现了那个问题。
规矩是面向所有人的,为什么特蕾莎却能随意行动,难道就因为她是确定规则的人?
这没有道理。
然后她回想起了那句律令:每个东西都在它的位置中。
话里说的不是人,而是东西。
而她却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将自己代入其中,因此才触犯了规律……这大概就是知法犯法?
当时特蕾莎回应她的那一句话,是不是在故意误导她?
还有一个可能是特蕾莎作为制定规则的人,在最初就将她视之为东西。
既然如此,她只需要确定自己生而为人,那么这道律令就会作废,再无任何用处。
当林牧诗想通了这些,阳光再一次变得明媚。
那一抹夜色渐渐在消散。
她抬手抓住了落下的指尖,剩下的右手紧握成拳,身体前倾发力,狠狠地砸向了特蕾莎的脸颊。
所有的事情都那么自然,顺理成章到极点,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是错觉,只是她在等待这个机会的到来。
拳落。
风再起,雷鸣于空!
第104章: 第一百零二章 对不起
雨未落,雷鸣先行。
林牧诗的拳头快到了极点,穿过仿佛变得湿热而粘稠的空气,不断拉近着与特蕾莎的的举例。
如此之近的距离,她竟然还是超过了那道界限,引起如雷鸣般的巨响。
只要还是人,那被这个拳头砸中,就不可能毫发无损。
特蕾莎神情依旧轻松,眼中流露出一些意外,但还是那么的淡然。
她不认为这能改变什么,因为三阶与四阶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一个台阶,还代表着彼此之间的生命层次,已经彻底不同。
想到这里,她很随意地抬起了手,准备直接握住林牧诗的拳头,然后直接杀死对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空了。
下一刻,一阵疼痛自她的胸膛传来。
不知道为什么时候,林牧诗收回了那个拳头,以肘为锋,撞入了特蕾莎的怀中。
高架桥上响起了一阵轻响。
特蕾莎以极快的速度,只比她来到林牧诗身前稍慢一点儿,直接退出了数十米外,退进了高架桥的围栏中。
她的身体将极为坚硬的护栏,撞入了极深的豁口,如同设计之初就做好了一般,深深地锲了进去。
微风拂来,吹走了她身上的些许尘埃。
那明媚的金发变得不再那么灿烂了。
她从豁口中走了出来,石砾从衣服上散落,却不见半点血迹。
“有些意思。”
她静静看着林牧诗,神情不复先前随意,漠然说道:“我的确有些小看你了。”
说话间,她朝后方摆了一下手。
那些一直在旁围观着的神意行者成员,看见了这个手势,表情忽然产生了好些变化,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然而这种惊讶的过程极为短暂,还未等林牧诗明白,他们就做出了自己的反应。
这个手势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进攻。
问题在于,特蕾莎作为神意行者的圣徒,已然是超凡世界中的大人物,实在没有道理做出这种事情。
不久前,林牧诗曾经遇到的另外一位四阶强者,那位夜王便是直面特事局的包围网,仍然没有任何的惧意,凶悍到敢当众出手想要杀人。
哪怕最后没有成功也好,这依旧展现出了该有的气势。
林牧诗想着这些,眼中满是意外。
她真的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的不要脸。
就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特蕾莎轻笑着说了一句话。
“我的所作所为,只需要向神明解释。”
话落瞬间,枪声再作。
枪声之余,更有诅咒。
林牧诗感知着子弹的轨迹,那些深埋与空中的无形琴弦,随着她的意念开始变化,直接在她身前形成了一张大网,将一切隔绝在外。
无法隔绝的是声音,或者说秘言。
数位神意行者的强者相邻而站,结成某种不明的阵势,彼此相互连接到一起,然后开始了祈求。
那是一种极为怪异的语言,但不管是什么人,就算是聋子,都能在第一时间知晓其中的意思,即是恳求神明将死亡赐予敌人。
林牧诗没有做什么,只是朝那些人看了一眼。
风继续吹。
如潮水般涌去,直接堵住了所有的声音,将那段未完的赐死秘言,变成了如鬼泣一般的呜咽声。
看着这一幕画面,苏颜神情微冷,不知道因何而生气。
林牧诗不曾注意到这些,只觉自己现在的感觉极好,哪怕身上的伤势不轻,骨头已经断了好几根。
她仿佛能够提前察觉到一切攻击的到来,不是因为那张无形的琴弦所编织出来的巨网,而是一种毫无道理的直觉。
这种感觉指引着她做出决定,无论是破解特蕾莎的律令,还是那段未完的赐死秘言。
特蕾莎脸色微沉,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对林牧诗所出的那句话。
——你的身上带着神的气息。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陷入震惊与自我质疑当中,毫不迟疑地做出了决定。
一段秘言自她的唇角流出。
天地随之而生出变化。
正值深冬,阳光却骤然间变得无比炽热,高架桥上的温度急剧上升,先前残留的雨珠迅速蒸发。
一道以阳光凝就的无形长枪,自天而来。
没有任何声音。
悄无声息。
仿佛寻常。
对于此刻还在桥上,乃至于身处周围的那些人,这与神罚无异。
林牧诗身处其中,比旁人感受的更为清楚。
当特蕾莎诵出那段真言的瞬间,她就提前感知到了阳光之枪的到来,确定自己若是被击中必死无疑。
因此她做了一个十分简单的决定。
她的身影微闪消失,再次出现时已在特蕾莎身前,近到眉眼清晰,甚至能看出对方眸子里的倒映。
与此同时,阳光长枪终于落下。
整个过程几乎只有瞬间,当那道阳光长枪抵达地面时,没有带来任何的轰鸣声以及烟火,只有干净利落的融化。
那是一种令人生出绝望的无可抵挡的毁灭感。
当初那座大桥上的一战中,深红曾化身藏身黄昏之后的巨人,掷出相同的一枪。
两者比较,无疑是当初深红那一击来得更为可怕。
但这对于绝大多人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
瞬息后,那道宛如神罚的阳光之枪消散不见,一切仿若未曾发生过。
假如地上不是出现了一道圆形的创口,将整座桥梁分为两段,所有人都会这样觉得,认为刚才发生的只是幻觉。
毕竟整个过程太过短暂,留下的痕迹更是平滑无比,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异样。
事实上,先前的余波甚至将桥下的所有事物,以极为恐怖的温度进行灭绝,只留下了一个凹陷的地面,与那泛着晶莹色彩连接成一片的石砾。
苏颜看着眼前的画面,微微挑眉,心想有信仰的人是不是都非要疯狂?
如果这一击落下的位置,不是此刻已经没有无辜群众的高架桥上,她早已经出手打断了这场战斗。
但她可以确定,特蕾莎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当时的想法只有杀死林牧诗。
想着这些,她转身望向某个方向,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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