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话音落下,房间里的另外五个人望向了他,表情各有不同,但仔细看下来都是不赞同的意思。
这个决定显然是他们讨论之外的事情。
在这些人想来,夜王之所以让茶邵将顾与秋带进来,只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不应该是准备合作。
顾与秋重复念了一遍这两个字:“合作?”
那位夜王挑了挑眉,好奇问道:“你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顾与秋微笑说道:“我当然害怕,毕竟你可是四阶的强者,哪里能不怕呢?”
如果抛去她的笑容不谈,那么她说话的语气很寻常,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但在场的人却偏偏觉得话里透着股漫不在乎,甚至是嘲弄的味道。
话音落下。
房间里一片安静。
“真是有趣。”
夜王抬起头,望向她的眼睛,说道:“我本来以为你除了脸之外,别无是处,只是一个瓷偶,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现在很好奇你是哪里来的自信。”
第50章: 第五十章 我来这里的理由
房间的尽头坐着一位面容深藏在夜色后的准幕后黑手,大门处站着一位好看到极致不凡的少女。
两人的视线在寂静的房间内,穿过灯光不至的黑暗与月色洒落的银光,平静相遇。
然而话里的内容却丝毫不显平静。
甚至于是针锋相对。
即便如此也好,房间里只有气氛发生了变化,没有任何人动手,甚至于开口质问顾与秋凭什么嚣张。
原因很简单,坐在这里的人包括那位夜王,这时候想的还是那一句话——极致者必然不凡。
他们不认为顾与秋是一个白痴,于是断定她敢于说出这样的话,背后肯定有着极为充分的底气。
毕竟其来有自的道理谁都懂。
“这个问题很无聊。”
顾与秋松开了林牧诗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随意说道:“人的自信当然是来自于自身。”
夜王怔了怔,心想你这句话难道是在教育我?
他觉得有些好玩,说道:“问题是你真的很弱,我现在只需要抬一下手,就可以直接碾死你了,那你凭什么自信呢?”
听着这话,林牧诗却松了口气,心想还能聊那暂时就不会出问题了吧?
顾与秋微笑说道:“是呀,我现在的确打不过你。”
夜王看着她,轻声说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这句话还没说完呢?”
窗外的月色发生变化,有一束洒落在他的脸上,照亮了那片夜色,凝滞了那些流转不动的变化。
林牧诗心情骤紧,回忆起特事局关于夜王的资料,确定这种停滞代表着对方已经生气。
“我最近很少看见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了。”
顾与秋抬起手,貌似很认真地鼓起了掌,诚恳说道:“居然听出来我杀你有些麻烦的潜意思,挺不错的。”
房间气氛骤然古怪了起来。
连带林牧诗在内,包括先前坐在房间里的五个人,都下意识盯着顾与秋,心想你这句话就是在嘲讽吧?
顾与秋是怎么想的谁也不清楚,因为她的表情太过真诚。
只是夜王的想法旁人都已经明白了。
因为他脸上的夜色愈发凝滞,几近停滞。
与此同时,顾与秋所在的地方忽然黑了起来,一片夜色悄然出现,如潮水般将那张椅子的周围包裹了起来。
看到眼前的画面,坐在一旁的那几个人脸色骤然发生变化,变得难看了许多,仿佛有些喘不过气。
一种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敬畏,以及极深的恐惧感,直接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这是生命层次的不同。
如果说登神长阶的前三阶,是一个不断积累的过程,那第四阶就是收获的阶段,超凡者将会在此时完成蜕变。
如今有不少人认为,这个阶段的超凡者与神话中行走在人间的传奇已经没有区别,可以是谪仙,亦能是神子,是绝大多数人遥不可及的强大。
超凡者唯有完成蜕变,抵达了这个层次后,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被那片虚无的大海承认,拥有自己的名号。
夜王这个称呼就是由此而来。
故而当他愤怒之时,那片夜色就出现在了顾与秋身旁,仅是溢散出来的威压,便让周围的人感受到生命最深处的恐惧。
房间一片死寂。
众人的身体开始颤抖,头渐渐低下。
就在这时,一道充满了疑惑意味的声音响起。
“不是……”
林牧诗一脸懵懂地看着这些人,不解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啊?”
她看着身前那片夜色,只觉得这和寻常的阴影没有区别,为什么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这么奇怪,莫名其妙到她都忍不住说话了。
听到这句话后,那片如潮水般涌动的夜色,忽然静止了下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三岁小孩把染料给随便一倒,弄出来的乱糟糟的画。
于是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最尴尬的当然是夜王。
他神情凝重,转头望向林牧诗,极为认真地注视着这个少女。
然而不管他怎么看都好,始终没找出问题所在,茫然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像那句著名的话——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感便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则来源于未知。
夜王所行走的道路,登神长阶前三阶所种下的种子,最终诞生出来的就是这片夜色。
这片夜色有着许多的用处,但最直接的便是放大人们内心深处的恐惧,就像他刚才所做的那样。
然而林牧诗一个不过二阶的小人物,面对这片夜色却没有感觉,甚至还能一脸懵懂地说不是?
夜王沉默不语,心想你究竟是什么人?
就在林牧诗以为没有人回答自己时,顾与秋说话了。
“人类的悲欢从不相通,你管他们干什么?”(注)
林牧诗看着周围那些正在流汗的恶徒,无奈想着,这句话怎么能放在这里用啊?
她再怎么天真可爱,没有经验,这时候都明白了那片夜色绝不寻常,应该就是夜王最常用的手段。
她微微低头,望向顾与秋,心想难道是你的缘故吗?
顾与秋猜到了她在想些什么,说道:“你回去多给松糖喂几块零食。”
林牧诗叹了口气,默默将这句话几下,没有小声叨叨你又在说谜语之类的话。
然而顾与秋说的却是真话。
那片夜色对林牧诗没有任何用处,就是因为家里那只名为松糖的白猫。
因为白猫真的很强。
恐惧源自于未知。
美产生于距离,敬畏亦然。
林牧诗这些天来,总把松糖抱在自己的怀里,时不时就拿零食跟它玩耍,偶尔还会揉揉它的肚子,潜移默化之下已经产生了熟悉。
这种熟悉存在于很多方面,所谓的生命层次不同,还是包括在内。
因此林牧诗是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觉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问出了那句话。
“既然如此……”
夜王打破了场间的沉默,那片夜色如潮水退去,月色重新洒落在房间里。
他望向由始至终稳坐如山的顾与秋,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从别的人手中拿到的请柬,不是真正被邀请的人。”
话音落下,气氛骤然凝重了起来。
顾与秋嗯了一声。
夜王认真问道:“那么你来这里见我是为了什么?”
“你的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些。”
顾与秋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这里哪有人值得我特意来见一面。”
夜王的语气很复杂:“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顾与秋叹息说道:“其实我也不想来,只是她非要过来走走,那我只能陪陪她了。”
听到这句话,夜王沉默了很长时间,问道:“仅此而已?”
“当然不。”
顾与秋展颜一笑,说道:“她一会得请我吃夜宵哦。”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无法承受的答案
夜王觉得自己似乎是听错了什么,迟疑问道:“夜宵?”
顾与秋笑着嗯了一声。
先前那番话过后,林牧诗哪里还能紧张地起来,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白了一眼顾与秋,心想你在笑些什么呢?
她说要去吃夜宵的时候,想着的是今夜很可能有去无回,于是抱着莫大的勇气与决心,艰难发出的邀请。
因为从现实角度来看,这才是她第一次请顾与秋吃饭——不管是这些天她下厨做的顿顿饭,又或者今天苏颜强行掺和进来的那顿饭,都不能算是她请。
简单些说,这很可能就是约会的意思。
所以她现在真的有些烦,盯着顾与秋的侧脸,想着你难道觉得这很好玩吗?为什么还要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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