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就在人们猜想不断时,顾与秋开口了。
这是一句所有人都没想过的话。
“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认定了我是一个怕死的人?”
顾与秋认真问道:“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你们留下这种印象了?”
世界一片死寂。
虚境中的雾气不再流淌,静止如画。
原初沉默了很长时间,盯着顾与秋的眼睛,摇头说道:“如果这是一个笑话,那很没有意思,尤其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是吗?”
顾与秋的语气很是随意,全然看不出她已经濒临极限:“我不觉得自己有在开玩笑。”
原初平静说道:“那你就来证明这不是一个笑话吧。”
说完这句话,虚影挥了挥手,似乎想要将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赶走。
无比森然的意志笼罩住整个虚境。
衰败,崩溃,生命的消逝,对于过往美好的不舍感觉,充斥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连空气都带上了哀伤的味道。
身在其中的人当然无法例外。
时间就此缓慢下来。
这是原初最后的手段,即是沈暮蝉的黄昏世界,将一片区域的时间不断放慢,慢到几乎静止的程度。
如果不是这样,它先前根本不会说那些话。
但它很清楚一件事,当自己动用这个手段后,那些想要依靠顾与秋活得利益的人,便不可能再等待下去,必将要出手。
因此这注定了是最后的手段。
“你知道吗?”
顾与秋的声音落入它耳中,带着淡淡的感慨:“当她们向我提出那个建议后,我就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已经很久了。”
原初沉默不语,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紧接着,它毫不犹豫地发出了开战以来,最为狂暴的攻势。
……
……
当黄昏世界出现,那股衰败的气息笼罩顾与秋的刹那,有一个地方迎来了一场海啸。
这个地方没有名字。
人们却以神国对其称呼。
自人类世界迎来灵气复苏后,超凡者话里的神国,指的都是这里,而不是那些神话中的美好地方。
这里没有蜜糖与牛奶,没有任何的美好,有的只是一片漆黑的海。
唯一的色彩,是那仿佛伫立在世界尽头的血色神座。
神座之上,坐着一个闭着眼睛的少女。
也许是神座其实不怎么舒服,她睡着后的坐姿不怎么好看,身体歪向了一侧,全靠右手支撑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将自己摔醒。
但这样的画面始终没有出现。
直到她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世界的这一刻,莫名地泪流满面为止,都没有。
第172章: 第二十章 醒来后的世界
神座之下,随着林牧诗的醒来,海啸渐渐平复。
海面变得绝对平静。
海水还是漆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却给人一种清澈的感觉,看着就像是一块无暇的黑色宝石。
在神座散发的血色光芒映照下,这颗宝石变化着无穷色彩,引人沉醉。
林牧诗看着眼前的画面,怔了很久长时间,抬起手擦去脸上泪痕的时候,想起了一句话。
——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这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她不知道这种感动从何而来。
但她现在的情绪真的很复杂,根本无法以言语来形容,就像有无数的话藏在心中,但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她终于觉得椅子的棱角太过分明,久坐是一件很折磨的事情,于是站了起身。
眼前的世界依旧是寂静的,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她稍感安心,然后抹去眼眶里残存的泪水,认真打量这片陌生的景色。
远方的天地一片漆黑,与神座的血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便是唯一的光。
不知为何,她看着这有着浓稠感觉的血色光芒,心中没有半点厌恶,相反还觉得十分的亲切。
但这一切都无法解开她心中的疑惑。
她还记得那个平安夜的一切变故。
当她知晓自己即是顾与秋选定的圣女时,教宗握紧了幽眠之主的遗骸,以神明的权柄做出了通往未来的预言。
然后,她就死去了。
整个过程很简单,没有什么复杂的地方,因为她没有反抗的资格,只是在那个夜晚充当着旁观者。
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更清楚自己的天赋,对这个结果并无愤怒,但难免还是有些……遗憾。
她有很多很多想做的事情,想要去过的美好日子,想要得到的东西……
她最想要抱住那个家伙,亲上很多口,听到好多的对不起,然后可以得意洋洋,哪怕事后她也没有人可以炫耀。
她咬着下唇,不再去想这些,注视着眼前的世界,心想这就是人死之后要去的国度吗?
与神话中描述的模样,相差未免来得太多,过分无趣了。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是有些白痴了,心想那些关于死后的描述,都是还活着的人留下来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而且这不也是一种活着吗?”
林牧诗轻声说着,沿着血色神座的台阶往下走去,确定身体仍有真实的触感,喃喃说道:“死了为什么还有自我意识?”
她走了二十三个台阶,终于去到神座的边缘,犹豫了会儿,小心翼翼地弯下腰,用指尖去触碰那黑色的镜面。
冰凉的感觉传来,她看着以指尖为中心扩散的圆圈,才知道这原来是水。
不是宝石,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
大海里全是水。
她微微蹙眉,双手掬起了一把海水,看着水在血色光芒映照下,有数不清的面孔在变幻不断时,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淡淡嘲弄意味的声音,落入了她的耳中。
“难怪怀念说你是白痴。”
林牧诗的身体忽然变得极为僵硬。
她沉默了会儿,有些艰难地转过身,望向说话的那人,强自冷静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就站在海面上,看着她说道:“因为这里就是我想要来得地方,我当然要在这里。”
听着这些很难听懂的话,林牧诗却意外地放松了下来,不再那么的紧张。
那人有些意外,问道:“你怎么就不怕了?”
“大概是……”
林牧诗想了会儿,认真说道:“像你这种不说人话的风格,我实在是太熟悉了,听到就忍不住想起她。”
那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语气复杂问道:“当你想起了她,那你就变得什么都不怕了?”
“谈不上不怕,但确实会下意识的放松下来,因为我总觉得只要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会变得很简单。”
林牧诗的声音里带着一些笑意,更多的还是感慨:“只不过我和她差得太远,很难再站在一起,到头来还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吧。”
听到这句话后,那人的眼神忽然变得极为复杂,摇头说道:“错了。”
林牧诗只觉得这话好笑,心想你莫不是疯了,问道:“我是哪里说错了?”
“错在……”
那人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现在的你已经是神了,是她需要仰望你。”
有资格出现这些话里的她,唯有顾与秋。
林牧诗怔住了。
血光升起。
天地间的诸多事物被照亮,与她说话的这人不是例外。
那人的长相很年轻,穿着白色的长袍,上面有很多的破碎,似乎经历了一场极其险恶的战斗,险死还生。
林牧诗再无疑惑,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此刻站在她身前的就是教宗。
不等她开口,教宗长叹了一声,感慨说道:“我现在终于确定了,她将神座赠与给你,真的是纯粹的肆意妄为。”
林牧诗还是无法理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事情一片混乱。
我现在是神?
我不是死了吗?
她将神座送了给我?
这里就是她的神国吗?
无数的不解如暴雨倾盆而至,她翻阅着回忆,发现自己能够想起来的那些,根本无法解答这些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牧诗盯着教宗的眼睛,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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