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你……”
苏颜盯着她的后背,看着那光滑无暇的肌肤,深呼吸了一口,钻进被窝里,再一次抱了过去。
顾与秋微微蹙眉,轻声问道:“你改变主意了吗?”
所谓的主意,当然是苏颜决意让她静坐读书,不去理会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将所有问题都交出去的想法。
昨天夜里,她以前所未有的激烈反对了这个想法,只不过那样得来的结果是片刻的,并不是清醒的,是与否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唯有这时候的谈话,所得出的结果才是真实的。
“假如我说不。”
苏颜把脸贴着她的后背,声音低沉了许多:“你就会不管吗?”
顾与秋说道:“不会。”
苏颜问道:“那我可以阻止你,将你关在这里直到尘埃落定吗?”
顾与秋安静了会儿,说道:“你可以试试,我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听上去很有趣。”
苏颜没有理会话里的那些嘲弄,漠然说道:“只要你不愿意,我的决定就是没有意义的,那坚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顾与秋想了想,说道:“自我满足,愉悦自我,还有……和我天天吵架?”
苏颜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只当做自己什么都听不到,接着说道:“所以我懒得管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但你……”
顾与秋心想这不就是我赢了吗?
她转过身,看着苏颜的眼睛,低头亲了下去,堵住了那些未完的话。
只剩下轻微的支吾声。
……
……
正午时分,阳光正好。
松糖趴在沙发上,被太阳晒的好生舒服,昏昏欲睡之时,门轴转动的声音悄然传来。
它下意识睁眼望去,便看到顾与秋从中走出,神情颇为惬意,紧接着就是苏颜,脸色看上去却不太好,还咬着下唇,似乎在生气。
看到这一幕,它毫不犹豫地闭上了眼睛,就要往沙发的缝隙里钻进去时……
顾与秋的手落在它的身上。
准确地说,是他的脖子,后颈肉。
即便是再与众不同的猫,面对这种与生俱来的恐怖攻击,再如何愤怒想要挥爪,最终还是只能无能狂怒。
正当它要喵出声来时,一片温暖忽然袭来。
“喵?”
松糖看着眼前的无尽黑暗,发现自己竟陷入了一处温暖所在,本能地伸出前爪,准备往前捅一捅的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
它的整个身体变得极其僵硬,缓缓抬起猫头,果不其然看见了自己最为恐惧的那个女人。
“怎么不敢动了?”
苏颜微微低头,看着那双湛蓝的眼睛,温柔说道:“我喜欢吃的是火锅,又不是龙hu斗,你不用怕的。”
听到这句话,松糖瞬间炸开了毛,正准备四肢发力一蹬时,却发现借力的地方不对,连忙放弃,从苏颜的怀里跌落。
就像是一朵飘落的蒲公英。
与此同时,极为凄厉的猫叫声骤然响起!
这一声喵叫的意思是:你莫要挨过来!
数年前那些苏颜带来的惨痛记忆,直到如今松糖也没有片刻忘记,始终是深藏在心底的阴影。
从某种角度看,它和苏颜的关系,便是顾与秋和深红的另一个版本,都是永远无法抹去的黑历史。
顾与秋叹了口气,看着它说道:“别叫了,她又不可能吃了你。”
苏颜微笑不语。
松糖看着这个笑容,哪里敢相信半点,慌不择路甚至顺拐,连滚带爬地回到顾与秋身后,将自己藏得实实在在。
然后,它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先前丢它过去的那个人,是顾与秋。
难道这是背叛吗?
“当然不是。”
顾与秋清楚它的想法,把它抱到怀里,抚顺那些炸开的毛发,说道:“只是有事出门,得带上你而已。”
松糖心想这是什么道理,你要出门把我往她怀里丢,这不是在谋杀我吗?
顾与秋微笑说道:“我看你快睡着了,就帮你提提神,你看,这效果不是挺好的吗?”
松糖正要怒斥反驳,忽然沉默。
下一刻,苏颜的声音响起。
“别玩了。”
“嗯。”
顾与秋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抱着松糖往大门走去,说道:“那就走吧。”
松糖心想这是要去哪?
苏颜说道:“去办正事。”
……
……
正值寒冬,难得暖阳,像这样的美好天气,往常的白水神社本该人来人往,目之所及皆是前来祈福的民众。
然而今日的白水神社却分外安静,比之四天前闭门时还要更静一分。
仿佛这种死一般的静所影响,神社中的积雪始终未见融化,池塘上仍然泛着薄冰。
神社走廊,风景转角,是一位又一位身穿正装的超凡者。
这些平日里地位崇高的人,此刻却像是一座座雕像,注视着眼前的每一个角落,目光冰冷而肃杀。
而在他们身后的大殿内,十几位瀛洲各方势力的代表,以最为端正的仪态,跪坐在地板上,眼帘微垂,默默注视着大殿尽头处。
尽头处是一面白布,摆在众人的眼中,为白布所掩盖的便是劫海僧的遗体。
相貌清美的巫女,坐在那片白布前低着头。
这样的景色有着一种很莫名的美感,令人忍不住想起侘寂这样的词语,再联想到所谓的物哀。
就在这时。
坐在神社大殿内的众人,忽然听到了殿门被推开的声音。
紧接着,没有脚步声响起。
长时间的沉默。
在这种漫长的死寂中,终于有人忍不住抬起头,转身望向殿门处。
那里阳光清漫,风也温柔,有着人类最为向往的一种美好。
那种美好是顾与秋。
是坐在她肩上的那一只白猫。
亦是站在她前方,迎接所有视线的苏颜。
殿内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苏颜,又或者是顾与秋,甚至于是那只白猫轻轻叫上一声。
“真有意思。”
苏颜轻声说着,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的目光落在大殿的尽头,由始至终没有看过一眼跪坐在两旁的人们,感慨说道:“请我过来,却还要我自己去找位置坐着吗?”
说完这句话,她背负起双手,朝着大殿尽头处走去。
在外人的面前,顾与秋向来愿意给她面子,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走过中间的道路,从那些跪坐的人们的注视中,直到背对着众人的巫女前,终于停下了脚步。
正当众人以为她要说些场面话,哪怕只是敷衍的表达一些哀悼时,她却直接绕过了白布掩盖的尸体。
在尸体之后,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两张椅子。
那是四天前苏颜和顾与秋,曾经坐过的椅子,就这样突兀地进入了众人的眼中,仿佛从来都在。
苏颜见过太多死人,死在她手下的人极多,对尸体自然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况且还蒙着一层白布,很自然就坐了下来。
顾与秋更别提。
从前的她作为死亡的主宰,即便此刻已经离开神座,又怎么可能惧怕一句被斩首的尸体,坐的更是毫无心理压力。
她甚至还翘起了双腿,手肘搭在扶手上,懒散地撑着下颌,带着倦意打了个哈欠,目无中人到极点。
苏颜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望向跪在地上的那些面孔,说道:“有话就说,不要摆出这么一副模样。”
那些跪坐在两侧的大人们,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出列,头反而埋的更低了,仿佛与己无关一般。
于是,从那块白布前站起身来,面向两人的巫女,便来得格外显眼。
看着这一幕画面,顾与秋微微挑眉,眼中流露出一抹嘲意。
“陛下午安。”
与四天前不同,此刻的秋叶春海不再笨拙,礼仪几乎无可挑剔。
她微垂眼帘,没有选择直视苏颜,轻声说道:“父亲在昨天夜里被刺杀身亡,今日请您到来,并非是为了复仇,而是希望您能出面主持大局,维持瀛洲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
苏颜平静说道:“然后?”
秋叶春海神情木讷说道:“在此之余,春海希望陛下可以查明凶手,做出防备,以免相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个合乎情理的请求,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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