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关于自己昨日的去向,那些特事局员工对她的喜欢,还有白猫得到的钟爱。
与之前不同,这一次的沈暮蝉说话时始终微微低着头,语气格外平静,找不出任何俏皮的地方。
这与决战快要到来,平静终将不复有关,但更多还是因为她回忆起了旧时的画面。
过去的顾与秋喜欢坐在黑暗中,与光明仅差一线的交界处,脾性中的糟糕比如今少上了太多。
但这并不代表那时的她好,因为脾气中的恶劣变少,冷酷也就变多,解决问题的方式就越发的无情。
沈暮蝉这一次在新楚重新见到顾与秋,最初时很是惊讶,便因为她看似性格恶劣,事实上却变得温和了许多,不再冷血。
此时此刻,她看着顾与秋坐在黑暗当中,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年。
无数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却没有半点感慨,只是恐惧。
很快,沈暮蝉把该交代的话都说了,得以离开。
白猫从她的怀里跳了下来,去到顾与秋身旁。
……
……
“你们谈崩了?”
白猫看着顾与秋,蹭了蹭她的手心,喵了这么一声。
顾与秋点头,然后摇头,说道:“不算崩,只是她拒绝了我的邀请。”
白猫心想那不就是崩了吗?
顾与秋平静说道:“但她这一次会站在我这一边,不是与我为敌。”
白猫怔了怔,心想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忍不住喵了一声,表示贵圈真乱,自己还有多少奶可以踩啊?
顾与秋看了她一眼,说道:“这次我要是成功了,得偿所愿,那你以后大概还有新的。”
白猫有些无语,然后故作愤怒地喵了一声,示意你就这么确定我会跟着你走?
“当然。”
顾与秋微微一笑,说道:“因为我们是最好的。”
说话间,她的手放在了白猫的头顶,很自然地从头到尾摸了一遍,反复循环。
白猫发出了惬意的声音,如低沉的雷声,听着就很舒服。
顾与秋却知道它是在担心自己。
“不用担心。”
她轻声说道:“我对接下来的事情很有信心,因为我已经想了太久。”
白猫喵了一声,表示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又像以前了。
连沈暮蝉都能感觉到的不对,它又怎会一无所知,完全没有感觉?
“这样才是我呀。”
顾与秋笑着说道:“另外,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管管,今天让深红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听到这句话,白猫的身体骤然微僵,然后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喵叫,表示你真的不是口误说错话吗?
顾与秋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白猫还是无法理解,却也不想这种时候和她产生撑起,喵了一声,询问你这是要让我干嘛?
“看住林牧诗。”
顾与秋说道:“我和她接触的太多,这一次肯定有人要去见她一面。”
白猫心想她不是在特事局里面吗?
顾与秋笑了笑,说道:“又不是天堂或者神国中,哪有绝对安全的道理?”
昨晚这些交代后,她闭上了眼睛,随之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就这样睡着了。
昨天早起,然后四处奔波,谈不上都是在忙,却始终没有合上双眼。
从特事局到外,再到审讯室,然后又是超市买菜与家中喝酒,分别后的再次喝酒……顾与秋的身体与精神其实还好,并没有疲惫。
只是睡觉已成习惯,如今变故还未真正到来,她便找个机会睡觉,以最为迅速的方式,渡过漫长的无聊时光。
……
……
特事局中,某层。
在林牧诗的要求之下,今天早上是她离开病房的日子。
对此,那位医生有很大的意见。
在他看来,林牧诗的数值尽管十分正常,但恢复的速度实在太过不同寻常,应该要再留观上一段时间,让他找出那些变化才对。
然而陆修同意了林牧诗的请求。
于是他只能不舍地,无奈地看着林牧诗的离开,感受着难得的热闹再一次离开,整层楼回到日常的清冷中。
……
……
然后林牧诗没有离开特事局。
她无视了那位女秘书的劝阻,坚持要与陆修见面。
在一段并不漫长的等待中,她第二次踏入了那件办公室,画面却与上一次不同了。
今天还未见到太阳,那扇落地窗却还是敞着,没有拉起窗帘,于是阴郁的天光洒落其中,映得环境有些沉闷。
林牧诗坐下,看着低头工作的陆修,问道:“昨天是怎么一回事?”
陆修说道:“为什么顾与秋被我抓进审讯室?”
林牧诗嗯了一声。
“因为她做错了事,让自己变得很可疑,而现在这个时间点太过敏感,我必须要认真对待每一个问题。”
陆修没有抬头,冷静地给出了解释。
林牧诗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陆修说道:“如果你是意外我好好说话,那只能说明你对我的误解太深,我当然也有私心,不可能是大公无私的一个人,但事情的轻重我很清楚,昨天包括之前做的一切针对顾与秋的事情,都是因为她太过可疑了。”
林牧诗看着他说道:“这些都是你的直觉,找不出证据,疑罪应该从无,而不是从有,你这样做是错的。”
陆修没有说话。
就在林牧诗以为故事还要不断重复下去,进行那些令人疲倦且无趣的交锋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了。
紧接着,轮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进入她的耳中。(注)
还有那道沙哑的声音。
“陆局长的直觉,一直以来都很准确,而他也习惯了相信自己的感觉,你现在要他完全放弃,无疑是强人所难。”
那人对林牧诗说道:“更何况这件事并不重要。”
林牧诗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转身望去,看着轮椅上的来者,认真问道:“那什么才是重要的?”
坐在轮椅上的人,是她的前任上司。
钟重山说道:“如何安度今日,以及明日,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看中的问题。”
陆修忽然说道:“这也是我昨天让顾与秋离开的原因。”
是的,昨天苏颜的到来是给予他很大的压力,但他这些天来敢于接连拖延无罪女皇的入境神情,便不可能真正惧怕。
当时会议室的谈话结束后,他还在等待天灾信使传来的情报时,钟重山却忽然找到了他,促成了他的决定。
这一切背后的缘由十分简单。
钟重山看着林牧诗,笑着说道:“你当初问过我,陆局长上任之后我要去哪里,做些什么,而我以机密为由,拒绝回答你。”
“现在这件事你有资格听到了。”
他敛去笑容,缓声说道:“这些天来,我一直在忙着找幽眠教会的人。”
林牧诗很认真地想了一遍,发现自己找不出半点相关的痕迹,问道:“难道幽眠教会的人都被你抓住了?”
如果不是这样,那为何新楚这场盛会即将落幕之时,之前投入了巨大力量的幽眠教会,这段时间却骤然沉寂了下来?
“我也希望我有这么了不起。”
钟重山说道:“很遗憾,我至今还只是一个四阶,还是打不过被你杀了的那个特蕾莎的四阶,你太过高看我了。”
林牧诗沉默了会儿,摇头说道:“这句话一点都不好笑,请你说正事。”
听到这句话,陆修嘲弄说道:“我已经跟你提过很多次了,你这人就别想着风趣了,不适合你。”
钟重山叹了口气,说道:“幽眠教会之所以没有动静,是因为他们在全面撤离,连带着自己的下属势力,一并离开新楚。”
林牧诗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很怪对吧?”
钟重山的视线落在窗外,说道:“明明教宗正在来新楚,幽眠教会的信徒却在离开,难道是教宗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吗?又或者什么陛下正欲死战,臣子却先降了?”
林牧诗低声说道:“不可能。”
钟重山说道:“是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就代表幽眠教会的离开,是自上而下的命令,很有可能就是教宗的意思。”
林牧诗微微蹙眉,想了很久还是不明白,问道:“这是为什么?”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倒是没像你一样的懵然,心里有几个猜测,只不过还需要事实去验证。”
钟重山说道:“我花了很多精神,终于抓住了一个幽眠教会的信徒,动用了一些不太人道的手段,得到了一些信息。”
林牧诗无视自己又被骂蠢,说道:“是什么?”
钟重山望向陆修,以眼神询问。
陆修嗯了一声。
钟重山神情淡漠说道:“教宗很有可能,抱着直接将整个新楚抹去的想法。”
林牧诗以为自己听错了,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后续,才确定这句话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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