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虽然已是现代,但学术圈某些领域却如同封建门阀,他们要么自己内部相互联姻,要么会让自己的子女与后起之秀们结合,绑在战车上,完成学派的传承。
杨雪濛的父母没强迫自家女儿这样做,但他们无疑希望如此,所以在给女儿张罗的男方里,眼前这一位被着重提及。
父母有些絮叨的发言,杨雪濛已经忘了,她心中理想的男士是年下系,要有身高,有肌肉,性格不必稳重,收入和家庭也不必太好,好让她获得优越感——但她只会找独生子女家庭,省的牵扯到一堆兄弟姐妹的破事里,特别是有关财产分配的。
显然,眼前的男士不是她理想的类型,她能感觉到,对方也对她不感冒,只是成年人的戏比较多。
“你不是我的学生,不必这样叫我。”
“但杨叔叔说,你喜欢被你带的学生们这样叫,可以和我讲讲你在学校的故事吗?我现在在研究所,有点怀念读本科时那种青春的感觉了。”
杨雪濛装作热情的聊些学生的事情,唯有涉及某个高个子的捣蛋男生时,她的表情才有一丝活泛。
饭局结束,杨雪濛坚持AA,并以学校有事为理由,婉拒了相亲对象兜风的邀请。
他们添加对方的联系方式,约好有时间聊一聊,至少在杨雪濛这一方,有时间再聊意味着只在节假日群发祝福的时候想起。
回去的路上,她刷了一会儿朋友圈,看到林嘉德拍了“假期旅行”的一系列照片,除了点赞或者评论的人里有几个女性外,她注意到林嘉德的肩头有一根长发。
凭着女人的直觉,小杨老师认定那是女人的头发,明明和她没什么关系,但她突然有些心里发酸,一直到回家洗完澡,换上皮卡丘的睡衣网上冲浪,她的心情都没能平复。
不久以后,她的母亲打来电话,小杨老师接通,冷淡的表示依然没有看对眼,换来母亲的一声叹息。
“那你照顾好自己,我和爸爸不勉强你。”
这件事已经吵过好几次,所以杨母并没有勉强自己的女儿,她很快挂断电话,小杨老师顺势关上灯,缩在被窝里,看着自己加的聊天群都有什么。
看到自己已婚的朋友又在文字开车,描述那些闺房乐趣,小杨老师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温暖的气流让手机屏幕朦胧,欲望在黑暗里生发,这时,小杨老师总能想到某个高大强壮的身影。
他不属于她,但在幻想里,他以霸道总裁的模样把她禁锢,让她无处可逃,而后他坏笑着亲吻过来,粗暴又野蛮,在她的哭喊里来掠夺她的一切。
“呜。”
许久之后,小杨老师爬了起来,墙壁附近悬挂的空气相对湿度由47%上升到50%,在浴室的水流哗啦啦的响起时,它又缓慢下降,最终回落到47%上。
倦怠的小杨老师打了个哈欠,如果明天她在学校里遇到林嘉德,会问问他旅游的事情,以及他和谁一起旅游,这是老师关心学生的正常之举,她一点都没多想。
小杨老师很快进入梦乡,在梦中,她梦到一只黑猫,黑猫口吐人言,请求她把它收养,而作为回报,它会用自己力量的帮助她得偿所愿,无论是诅咒谁祸事连连,还是用意外将其谋杀,都是它的拿手好戏。
只要,小杨老师能奉上质量优秀的祭品的话。
小杨老师拒绝了黑猫的请求,黑猫客气的请求她谨慎的考虑这笔交易,却被她更快的拒绝。于是从黑暗里钻出,无法理解的怪物把她开膛破肚。
小杨老师从梦中惊醒,她摸着自己的肚皮,那里完好如初,她松了口气,寒冷的风吹过她的背脊,冷的她颤抖起来。
“奇怪,我忘记关窗户了?”
小杨老师起来,看到窗户虚掩,暗叫自己的粗心,顺手把锅甩到林嘉德头上。这时,她僵住了,张开嘴巴,恐惧把她的尖叫堵在嗓子眼里。
一只黑猫坐在那里,扎着青色蝴蝶结的尾巴摇晃,橙黄色的眼睛盯着杨雪濛,舔了舔自己的脚爪。
预兆·似花之花
穆秀有一个秘密。
复兴市的白天与帝国的其他三线城市没什么不同,但在月圆的子夜,秒针停滞在一天的最后一秒,而预备抵达新的一天的时候,黑暗里走出的东西,会让复兴市变得格外不同。
“怪物”、“影子”、“恶魔”、“神孽”,这些扰乱复兴市秩序的东西有很多种称呼,在特定的时刻,他们从黑暗里涌出,奔向特定的地点,只有特定的人能够察觉。
关于它们的起源,无人知晓,有人说这是特洛伊战争——天界观测者在帝国进行的著名内战的余波所致;有人说这是人类以天命之名征服星球的过程里留下的创伤;有人说,复兴市的怪象,是帝国为了下一场与外星异形的战争,而进行新一甲级魔法储备与探索理论而造成的。
以上三种说法皆有人提及,但在广泛传播之前,所有的假说传播者皆被帝国处以极刑,于是人们噤若寒蝉,不敢再讨论此事。
这些怪物对寻常人无害,当黑色的影子穿过行人时,行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乃至于帝国部署在复兴市的特别战术与救援服务小组的超凡者们对每月一次,在零点出现的怪异现象没有记录。
但如果在月圆之夜,黑暗里涌出的怪物们占领了城市里所有对它们有特定意义的圣地,那么它们就会从虚影转为实相,对所有活着的生物大开杀戒。
白日的保护者未能察觉,但有人记得在黑暗中保护城市,日夜交替,被人歌颂与被人遗忘的英雄们一起为了保护城市而战,于是城市扩张如同年轮,在建筑的枝干上,居民们吐出新蕊,生发,然后凋零,回归孕育他们的土地。
穆秀正是其中一员,在十一岁的时候,他就因为机缘继承了这一寂寞又伟大的使命,成为在黑夜里出没的英雄。
在今天,月圆的时刻,怪物们将会从黑暗里涌出,而黑暗英雄们的使命,就是坚守直到凌晨四时,怪物会在那时放弃攻势,回到黑暗里等待着下一个月圆的子夜。
穆秀的手机被发来密语,示意出动的时候,他先看了眼女朋友,他目前住在女朋友家里,楼上是他们的爱巢,楼下就是女朋友的私人诊所。
他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英雄的身份需要保密,而变成英雄的过程令他羞耻。落地镜里,捏着一片冰洞形状叶子的、有着中性之美的帅哥走过,而在一阵光芒闪过后,镜子里却映出穿着轻飘飘衣裙的美少女。
这正是穆秀不能言说的秘密,从十一岁开始,每个月一次,他会变身四个小时的美少女——身心意识上皆是女性,在他变回男性后觉得不可理喻与羞耻的事情,在他变成魔法少女的时候却觉得理所当然。
同时,每月一次的变身造成他发育与认知的紊乱,从十一岁到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里骂他娘炮,因为他没有男子气概,且有时会做出女孩子的动作。
穆秀感到痛苦,但人性里高尚的那一部分,让他继续着保护城市,连同着保护那些辱骂过他的人安静的梦。他并未原谅他们,只是他觉得,比起报复,他的力量有着更伟大的用处。
当然,守护城市的同伴里只有他一个人有这样的烦恼,其他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弄得穆秀难以从别人那里得到解脱。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男孩子也能拥有变成魔法少女的能力?为什么魔法少女非要穿搭配了大量缎带和蕾丝装饰的裙子和白色过膝袜?为什么他变身后头发变成棕色?
进行例行的吐槽后,魔法少女穆秀心态已经变成女孩子,她在落地镜前左看看又看看,看自己的衣裙是否平整,看自己头发上发卡与发绳是否牢固,看自己的妆容是否美美哒。
她拨弄了一下刘海儿,留下自拍一张,又仔细P了图,发到群里和小碧池们争奇斗艳,她们是她的同行与好朋友,而好朋友与碧池是兼容的。
等到时间将近,魔法少女们嘻嘻哈哈的打闹才停止,这工作她们已经做的非常熟练。
11点30时,穆秀骑着魔杖部署到位,凉风从轻飘飘的裙摆里灌入,弄得她大腿都是麻木的。
她曾向队长提议可以在裙子下边穿上秋裤或者保暖裤,反正裙子长的到脚踝,下边穿秋裤也没人看得见。
结果被队长以魔法少女的裙子下只能有内裤的离谱理由给否决了,甚至,女性的她认同了队长的说法,冬天依然不添衣服。
穆秋负责的圣地是山南东道大学,偌大的校园,寻常人尚在睡梦里,只有她孤单的身影,执行任务。
半个小时后,怪物们从黑暗里涌出,让她不再寂寞。她举起法杖,粉色的光束从杖头出发,所经之处怪物灰飞烟灭,变成一连串的小星星飞起,消逝在半空里。
防卫作战全程,穆秀只需要举起法杖对准校门口,一遍又一遍的横扫,像极了用橡皮擦擦掉纸上的铅笔印,怪物们徒劳无功的冲击,并在四点褪去,穆秀又观察了一会儿,通报作战结束。
她打着哈欠飞回女朋友家里,在一阵光芒后,镜子里重现出现身材纤细的帅哥穆秀。
穆秀蹑手蹑脚的进去,补了一会儿觉,闹钟吵醒他的时候,他还是很困,于是在上公共课的时候,他全程趴在桌子上补觉。
“嗨,醒醒,老穆,别睡了。”
下课之后,穆秀被人捅醒,他睁开眼睛,高大的身影在他脸庞上降下柱形的黑暗,不用说,那么大只的同系学生只有林嘉德。
“今天天气暖和,去踢会儿球?”林嘉德问。
“不了,凌晨刚守护过城市,现在困得上。”
林嘉德可不信这个,在他的催促声里,穆秀懒洋洋的站了起来,坠在踢球队伍的最后。
你们这些家伙,就那么无知又幸福的度过一生吧。穆秀想,别枉费我每月一次的惊人牺牲哟。
月底摸了
尾声
比赛结束,参赛者们的命运各有不同,Rafaam与一句听风回到了东风谷这片伤心地,回到一路听风的家乡,靠拍萌系二次元loli写真,从有钱的阿宅手里赚钱。
有了一定粉丝后,她们开始直播,搞百合营业,参加各种线上线下活动,仅仅花了一年半的时间就赚回了参加比赛的花销。
她们乐不思蜀,在超凡者事业上更进一步的心淡了,此后专心自己的直播与写真售卖事业,混迹在平凡人中,并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制帽匠拥有两个爱人,天龙与她的女性情/人,他们三个在一起构成了奇妙的和谐,天龙在第二年成功晋升为高级职称,变得忙碌起来。而制帽匠就专管了天龙的走私渠道,他们一辈子都没正式领证,但人们都说他们是模范夫妻。
卡尔萨克着实在翠幕风帘那里吃了些苦头,但后来,她趁着翠幕风帘的男朋友又出轨。两人激烈争吵的时机逃出,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乞颜骊加入了帝国军队,和其他姐妹们为同族的地位而战,她的努力既没有让事情变好也没有让事情变招,个人的努力在集体的意志面前是如此无力。
乞颜骊郁郁寡欢,人们没见服役中的她笑过,而等她退役成为民兵队长后,她的冷淡依然在延续。
1月4日,林嘉德去西汉姆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他的诊断方案在3天后才能出来,而作为替代,他的左膝被魔法道具固定,只能走路,不能正常运动。
全程陪伴着他的都是苇莺,尽管这“病人家属”很不靠谱,关注游戏比关注他还多,但能找到一个非正式的天界观测者当陪同,林嘉德一瞬间就成为医院里最靓的仔。
为了挣来的虚荣,林嘉德回去又请了苇莺一顿,他顺势说道:“帮个忙。”
“嗯?”
“我总感觉茉莉,剑兰的反应怪怪的。你能帮我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吗?”
苇莺翻了个白眼:“她们不给你说的事能和我说?”
林嘉德回答:“有些事,越是亲近的人越不好开口,我问过,她们的口径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无事发生。
我经常和父母的通话里说无事发生,包括刚才在医院接电话和他们聊的时候,我也说‘无事发生’,没人比我更懂这几个字。”
“这样啊,那我回去揍她们一顿,把她们打到开口?”
“不许使用暴力!”
林嘉德口吻又缓和下来:“你就说看到我魂不守舍,被你们的状态影响,游戏都打不好了,所以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之类的,你再蛮横一点,表示自己很不爽,多少能逼出点情报。”
苇莺点点头,然后猛的抬起头来蹬了林嘉德一眼:“我在你眼里就是性格蛮横爱打游戏的?”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苇莺看了眼林嘉德的伤腿,再看眼林嘉德呲了呲牙,表情好像在说“下次再乱说话就踹你伤腿”。
“所以不行吗?”林嘉德小心翼翼的说,“抱歉啊,我以为我们俩的关系要好到能拜托你这些事,是我擅自对你抱有期待了。”
苇莺斜睨了林嘉德一眼:“装可怜也没用,笨蛋人类,老姐用这招杀伤你,你偷师来又想控制我?我不知道被老姐用这一招支使了多少次,抗性已经满了。
而且我问了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你解决问题,我又不是你的打架工具人,最多在你出事的时候在背后督战,举起手臂……”
“给我鼓掌?”林嘉德问。
“不,是在你丢人现眼的时候大耳刮子抽你。”苇莺抱着手臂,看了林嘉德一眼又挪开,“赶紧把事情处理好,我是说眼前的这个。”
林嘉德抬起头来,看到木棉与合欢走在一起,木棉被混淆法术包裹,而合欢则愁云惨淡,他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合欢应了一声,低头走过。
等我一会儿。
木棉给林嘉德做了个手势,林嘉德点点头,他坐在附近的台阶上,苇莺干脆变成一只鸟落在他的肩膀上,不时啄他两下。
“旧情复燃?”苇莺问。
“不,恐怕是合欢的事。”
“你很担心她啊,也是,你一直对她的胸部恋恋不忘,你可真是肤浅,就喜欢个球。”
“我是球迷怎么了?”林嘉德抗议道,而且,“而且,你和茉莉都是平的,我也没说什么啊。”
苇莺飞起来扑棱了他脸颊好一会儿,然后才飞到附近的枝头上看他。这时,木棉出来,对林嘉德说:“多的我不想说,你回去问你们家那位,合欢家可能要撑不住了。”
林嘉德大惊失色:“什么?”
“你先这样理解吧,所以合欢请假,要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这里是她最后的安全屋。”
林嘉德皱起眉头:“要赶尽杀绝,这么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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