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你也睡不惯这里的床吗?”
“嗯。”
“那就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趁着合欢转过身去,林嘉德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觉得一切正常后才来到合欢身边。
“关于今天晚上的比赛,你怎么看?”合欢问。
“我希望木棉前辈能漂亮的取胜,毕竟对方的能力很容易让人难堪。”
“是的,漂亮的取胜……”合欢叹了口气,“唉,我真的担心……”
合欢的压力看起来比参赛者本人还要大,林嘉德劝慰道:“你应该对前辈的实力有信心。”
“只是她输的代价太大了,有件事我没和她说,害怕扰乱了她的思绪:在参赛选手里,有一位木棉的姐妹。”
“木棉的兄弟姐妹不都是因为没有才能,才被她父母放弃的吗?”
“所以我搞不清,为什么木棉的姐妹会出现在淘汰赛里。”合欢说,“木棉做叛逆少女,迟迟不回家最大的依仗就是她的父母不可能再造一个她。”
林嘉德接着合欢的话说:“所以,如果木棉的姐妹取得比木棉更好的成绩,证明自己的价值,木棉的父母就不会再娇纵木棉,而是强行把她带回璀璨城?”
“嗯,所以我不知道该不该对木棉说,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对木棉说。我家里人不会因为一个木棉,而得罪璀璨城的盟友,这本来就是木棉家的家务事。”
合欢咬着嘴唇看着林嘉德:“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觉得,你和木棉的心灵更为贴近,这件事由你来判断该不该说,何时说……其实,我只是在逃避责任罢了。”
合欢顿了顿,接着说:“刚刚认识木棉的时候,她才那么高,我们俩都是初级魔法研究者的优秀者,她野蛮的就像市井里的男孩子,而我则娇气的大小姐,我们俩互相看不爽。
我打算教训她一顿,没想到我们俩打起来的时候,稀里糊涂卷入高年级的混战里,为了对付比我们更高更壮的孩子,我们俩只能联手……尽管如此,也被打的挺惨。
木棉那时候护住我,落在她身上的拳头远比我多,尽管如此,我的头发还是被她们剪掉了,那是我留了十年的头发。但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我收获了一个朋友。
那件事之后,我和木棉便成了朋友。我们都被学校停课一个月,便一起在外面乱逛,她头发短短的,我头发也短短的,等我头发恢复到及腰的长度,她的头发还是只到脖颈处。
某种意义上,木棉是我的初恋,她的行为举止,她的谈吐,很多时候都让我忘记她是个女孩子……不过,她没有那方面的心思,而我,也发现我其实喜欢男孩子,而不是个女同。
我们就这样在朋友的关系停下,我们前后脚的成为中级魔法研究者,可如今,木棉已经具备高级魔法研究者的实力,但我却在中级止步不前。
偶尔,我希望她不要晋升高级魔法研究者,就停留在这个阶层,放弃她的魔法梦。我做流浪歌手,而她是我的保镖,我们从这里流浪到那里,每日歌唱,追逐朝阳,直到我们老的再也走不动,一起携手死在静谧的黑夜。
但我不能那么自私,也没有那个能力。我在现实面前退缩,所以我留下,留在鸟笼里以鸣啼愉悦自我,愉悦他人,而目睹木棉飞的更高,时而后悔,时而欣慰。”
合欢捂住面庞,林嘉德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宽慰她,却被她的手拍开了。
“现在,我好嫉妒你啊,如果木棉是个男人,或者我是个男人,根本没有你插足的空间。”她说。
“木棉前辈在意识上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她把自己当做一把剑,她力图保持自我,而我则希望……不,是决定把她变回女人。”
林嘉德抓住合欢的手摇了摇:“谢谢你,合欢学姐,你的失败经历让我彻底明白:想要留下木棉前辈,我就必须用那些不道德、不友善、残忍的方法。
我会把木棉前辈留下,你去成为当红音乐人,而我则把木棉前辈借给你当保镖,这样,她就留在我们的生活里……嗷!”
合欢收回踩在林嘉德运动鞋上的脚:“突然有种不爽的感觉,木棉为什么就变成你的了?”
“可是,木棉是我的剑啊。”
“啊,那个啊……”
合欢挣脱了林嘉德的手,一副知情者的样子。林嘉德忍不住问:“你还知道哪些事?哦对,你们总说木棉前辈很大,到底什么大?”
“你猜。”
合欢狡黠的一笑,飞快的跑开了。林嘉德无奈的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回到房间倒头就睡,直到傍晚时分才因为窒息醒来。
“你还真难叫啊,”苇莺指了指时间,“你该准备一下了。”
林嘉德一跃而起,拧开水龙头胡乱洗了一把脸,木棉正在用餐,与其他人的餐点不同,她的餐点只有粥与涂抹了果酱的面包。
临战之前吃的素是木棉的习惯,心情同样紧张的林嘉德只吃了一盘猪肘和一碗米饭。
“别担心,如果乞颜骊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已经胜券在握;如果乞颜骊是假情报,不过是和之前一样,试探对手,寻找破绽,胜利最终还会属于我。”
木棉和其他人一一击掌,轮到林嘉德的时候,她击掌并踩了他一脚。林嘉德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
“小心我和茉莉说。”
低声撂下泄愤的话后,木棉前往会场。
第三十九章 正赛第一轮(上)
与附加赛不同,正赛举办方场地没有包厢,所有观众都根据分配的号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戴上特殊的视听设备,身临其境的观看战斗。
林嘉德左边是苇莺,右边是Rafaam,变形怪今天化身成狐耳少女的模样。看到他的时候,Rafaam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林嘉德也差不多。
“我无意和你们冲突,我只是来看场比赛。”Rafaam说。
林嘉德看了眼苇莺,觉得Rafaam说的是真是假无所谓。战斗专精的天界观测者就在身边,Rafaam能秒他?
青年坐定,他环视场中发现了更多认识的人:FN公司在18大区的代表,亦是木棉的兄弟正在与人攀谈;在不远处,疑似卡尔克萨的受害者,也是参赛选手的乞颜骊把玩着钻石精灵长弓上的羽毛;在后方,第二轮附加赛屈辱出局的改造人制帽匠搂着女友大声说笑。
制帽匠的颜值已经称得上丑陋,而她伴侣的颜值还不如制帽匠,林嘉德欣赏不来,但觉得这对爱侣十分般配,轮不到他来反对。
同时,他也被人投下目光。林嘉德找到目光的来源,那是个身材高挑的女郎……至少外表看是这样的。在林嘉德观察她的时间里,那女郎只看两个点:乞颜骊和他。
Rafaam毛茸茸的大尾巴戳在林嘉德手臂上:“想知道那个窥视你的人是谁吗?”
“什么交易条件?”林嘉德问。
“给你女朋友打电话,我来和她说。”
“哪个女朋友?”
Rafaam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比划:“个子高的吓人的那一个。”
林嘉德拨通剑兰的电话,转给Rafaam,Rafaam和剑兰谈了一会儿,递回来,林嘉德听到剑兰说道:“交易成了,你听她说吧,真伪自己判断。”
他挂断电话,看向Rafaam,变形怪说道:“那是翠幕风帘,本次大赛的参赛者,也是今晚登场的卡尔克萨的受害者。”
“怪不得她看我和乞颜骊,我是木棉团队的人,乞颜骊同为受害者……话说这个圈子怎么这么小!”
“让我躲躲,”Rafaam紧张的低头,“我看到一路听风了,她已经放出话悬赏我的命。”
看在Rafaaam变成狐耳萝莉后的颜值上,林嘉德没出卖对方,但也没有介入双方矛盾的打算。他戴上视听设备,按下按钮,视野顿时被黑夜占据,居于夜幕中心的圆月吞没了众星的光辉。
木棉与卡尔克萨安排在阿尔忒弥斯神庙,巨大的石柱支起穹顶,月神的石像矗立起中。月光投射到神庙的台阶上,将其染为霜白,仿佛月神的裙摆在其上拖曳。
“很美的景点,传闻里,阿尔忒弥斯是处女神,她厌恶男人,受守贞少女的崇拜,这倒是你半个主场。”卡尔萨克说。
“我不是女人。”木棉说。
“但你身上散发着女人的芬芳,还是未经人事的那一类。相信我,在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木棉的对手身高在150cm左右,如同木棉,卡尔克萨全身被混淆法术遮掩,暴露在外的只有用树枝编织的法杖,镶嵌一颗透明的球体,里边盛着淡黄色的液体。
木棉戴上防毒面具,她不知道这东西是否有用,但她知道。对方口水飞溅的说话方式有利用其体液令对手发情,从而剥夺战斗力的可能性。
“还不到比赛时间,不来说说话吗?我对在处女神的庙里夺走一位处女的贞洁很有兴趣。”
木棉为了对照乞颜骊情报的可靠性,问道:“你是女人。”
“我是女人,但我认为自己是男人,且我是双性恋,男人、女人我都爱。”
“你长得很美,所以有自信让他们都爱你吗?”
木棉的话微微刺痛了卡尔克萨,她沉声说道:“颜值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灵。”
“是吗,我有一个认识的人,他挑选伴侣首先看颜值呢,所以他对我头盔下的模样总是充满兴趣,希望用各种方法把它摘下来。”
这番对话经过特殊的视听设备传送到林嘉德耳朵里,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苇莺问道:“你摘她头盔了?”
“没有!”
“头盔下的木棉长什么样?”
“没摘成,差一点……呃。”
林嘉德捂住嘴巴,苇莺愉快的笑着:“姐姐选你果然是有理由的,她最喜欢摆弄笨蛋了。”
“那你选我呢?你也喜欢笨蛋?”
“我、我哪里有选你啊,别自恋了!”苇莺的声音慌张起来,“比赛开始了,专心看你的比赛吧!”
神庙里,木棉拨动剑刃上的转轮,举剑,在比赛哨声响起的瞬间,她向前冲了一步,忽然停住,掏出微型冲锋枪朝对方扫射。
“嘁,以中等距离的袭扰观察对手的应对,初步判断对手素质,保持进可攻退可守的余裕……安稳是安稳,就是太无聊了。”苇莺点评。
林嘉德辩解:“木棉学姐背负着职称晋升的压力,非要在华丽勇猛但充满不确定性的战法与保守沉稳乃至于丑陋的战法里选择一个,我觉得她应该选择胜利。”
“如果是你喜欢的足球呢?”
“如果是我支持的球队,我会选择胜利,如果是我无所谓支持,只是观赏的比赛,我会选择华丽的打法。”
在两人谈话间,木棉打空弹夹之后,又学着yuki的手法投掷手榴弹与闪光弹压制,卡尔克萨第一时间就躲在石柱后。木棉追求射击角度,而她则回避;木棉企图把卡尔克萨驱赶出神庙,卡尔克萨却偏往神庙深处跑。
一时间,两人玩起了躲猫猫。卡尔克萨每次试图挥舞法杖施法时,迎接她的都是木棉施展的雷鸣法术。比起林嘉德的版本,木棉的施法速度稍慢,射程却延长一倍,倒也能及时打断卡尔克萨的施法。
“这事关尊严……见鬼,她是什么时候学会了我的法术?”林嘉德喃喃的说。
因为舒克定时更新功能关了,所以这段时间会一次更新全部的更新量。
第四十章 正赛第一轮(下)(29→28)
被电了数次后,卡尔克萨放弃魔法对轰的打算,她躲在立柱后升起魔法护盾,转出阴影,顶盾冲向木棉的方向。
“……”
木棉有种既视感,她上周和林嘉德内部切磋的时候,剑兰也为林嘉德施加了防护法术,以检验木棉的破防技术。她加速向前,抹过卡尔克萨之时极速转身,抬手劈在卡尔克萨的护盾上。
木棉扣下扳机,红色的能量注入剑身,连带着后坐力一起推动剑刃切开护盾。在即将碰到卡尔克萨的后背时,木棉转动剑柄,以剑背击打卡尔克萨,让其扑倒在地。
卡尔克萨倒地的同时摔碎了自己法杖中镶嵌的球形容器,淡黄色的液体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人形扑向木棉。木棉跳步后撤,卡尔克萨抓住法杖,戳在地板上。
“真当我躲闪的时候什么都没做吗?!”
神庙的地板上有十数个魔法阵亮起,每个魔法阵都有触手从中钻出,配合水人的行动封锁木棉的移动路线。
触手是魔法少女的好朋友,但对于剑士,只是海鲜ptsd的恐惧实体化。木棉在触手的森林里辗转腾挪,触手表面有着和水人一样的淡黄色分泌物,木棉不敢大意,她游走到墙壁边缘,跳向高处。
触手和水人在背后都紧追不舍,木棉不时回转身体,用剑把异形的追击者击退,但不可避免的,她的剑上还是沾染了那些分泌物。
在卡尔克萨的操纵下,那些分泌物在剑刃上游走,试图以此为跳板袭击她的身体。木棉舍弃自己的长剑,念诵咒语从背后具现出自己的备用剑。
“雷帝召来!”
卡尔克萨乐了:“多掏出一把剑又有什么用?除非你掌握着范围魔法,能够清理掉所有的召唤物。”
像是回应对手的说法,木棉握住拳头,感到不妙的卡尔克萨操纵水人冲上木棉占据的高地。木棉一跃而起,她的脚底擦过水人的指尖,安全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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