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给我献祭啦 第74章

“就如同那些血迹，如同那些进食大脑的评价。食脑者在现场做出的肢解、大量的割伤砍伤、猎奇的尸体放置方法等等残忍血腥的表象，像是一种过度夸张的强调。”

“他在向我们强调，看,这是次血腥的犯罪，是个疯子犯下的变态杀人案’

“但实际上，这也是他的障眼法!

“在这一系列案件中，原本就不存在凶杀的事实。所有所谓的'被害者，都是同谋 !”

你是说 食脑者和那些被害者’， 都同属于一 个暾组织?” 反应有些迟钝的谢德骑上这时候也明白过来。

的。他们原本就是共同行动的同谋。”马卡龙点点头， “而且食脑者的同谋，也就是这些受害者’， 遍布各行各业，无孔不入。回一下那些 反常的细节一

“-些‘受害者’诡异地被杀害在反锁的房间中 ,或是重保护下.也找不到释放空间系咒术的痕迹。这很反常。

“但倘若一开始,食脑者就和这些受害者熟识.甚至亲手得到了他们房间的钥匙，亲自在教会人员的带领下潜入大教堂,这一系列密室杀人就无任何秘感可言了。”

“食脑

者所表现出的那些极强的反侦察能力,也只是因为，他的同谋之中.有身处治安管理会和教会的'内鬼’ ， 随时能向他通风报信。马卡龙顿了顿。现在回想起来，那次追击黑袍食脑者的时候，那家伙突然就在大街上消失了，而那名叫做科里恩的治安官紧接着就挡在他的面前。这明显是在为食脑者打掩护。莱安娜際接着睁大眼睛。她也想起一件事情:在仅有的那次目击中 ,她之前恰好与布丽尔修女联系过。

而就是在那次联系中，布丽尔问过她调查的进展，得知他们发现了隐藏的血字咒文。随后不久食脑者就现身现场，在侦直到房间内无人后试图破坏证据,直到被返回的马-

现在想想,这件事情当然不可能是巧合，背后必然有人在通风报信!

“是的。因为所有这些被害者和食脑者本人都是同谋，他们才能够联合成这一系列不可思 议的犯罪。

“互相排练过剧本的杀人. 又怎么可能被抓到马脚呢。

脚下的升降机晃了一下，似乎快要抵达目的地了。马卡龙随之加快了语速:“最后 .第四处疑点.就是那些过于强烈的特殊咒力气息。

“食脑者不断留下这些咒力气息,就是在误导你们，这是凶手的 ‘特征，让你们追逐若这 些咒力气息疲于奔命。'

“实际上,他本人根本没有这些咒力气息。”谢德骑土咬紧牙关。

确实, 马卡龙当时也说过, 他追赶食脑者的时候全没感到任何咒力气息。

听金发青年的推测,谢德骑土恼火万分地握紧铁拳套:”也就是说 ，这根本就是个骗局，一个大骗局。

, 都是多重障眼法造成的假象。

"真正的事实是，这是一大群邪教徒共同成的骗局。莱安娜童孔微缩:那么这个骗局的目的 ...就在于彻底地误导搜直方向，让我们只顾着追逐并不存在的"凶手， 为习教徒们真正要举行的仪式做掩护。

是的.掩护。这才是这场骗局的目的。修女, 科里恩治安官这样的官方人员，若是突然消失.必然会引起高层的警惕。

但倘若他们被“杀害”了，留下了尸体,愤怒的高层就会将重点放在追得凶手上，而忽略了秘密举行的仪式。这无凝能为习教徒们的仪式拖延很长的时间。

这个食脑者的形象做掩护，我们就不会想到,其实他们是准备用自己的脑子举某个堕落仪式-

“没错。”马卡龙缓慢地点着头。

“这就是我的猜测。

“如果这个猜测属实，那么食脑者案件至今为止的切动机、 过程手法附够得到解释。”

毕，是长久的沉默。

在一片沉默中，三人各自思索若,升降梯也终于缓缓抵达了目的地。阶梯的尽头,是扇透出亮光的虚掩大门。迈步踏向那扇大门,谢德骑土将铁学套星成拳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如果-切都如马卡龙阁下的猜测，那么引领者这一切骗局的食脑者本人，他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对于这位真正的食脑者是谁，三人心中倒是早就有数了。他有着渊博的知识.且熟识厄斯朗语的咒文，这样才能布置仪式;他有若广博的人脉,有着一个能够做到与各行各业的同谋们日常接触.也不会被怀疑的身份:最重要的是.他拥有着一个举行秘密仪式的场所一维罗兹大图书馆。就像是在回应着这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从那扇透出光线的大门后方，“食脑者” 本人走出了出来。

迈若稳重的步伐，身材高瘦，身穿黑色学者长袍,戴若金边眼镜的馆长维罗兹库克,面带微笑地出现在三人面前。

88 与大脑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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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徐不疾地出现在门口,维罗兹库克微笑地审视着出现在眼前的三人。

就像平日迎接图书馆的顾客时一样,老馆长的打扮如往常。

他头发稀疏，戴若金边眼镜，黑袍色长袍下方露出的两只手臂纤细，苍白，正是马卡龙当天在凶案现场看到的那双熟悉的手。

推推眼镜,维罗兹略带感慨地叹息-声

“看起来,我们的掩饰做得还是不够美啊。

“我本以为，食脑者的假象能够骗过-切搜查， 彻底误导你们的调查方向。

“实在是难以想....你们到底 是如何看破偏局， 追踪到这里的?"面对语气谦和的老馆长，马卡龙撇了撇嘴: “老人家 ，你无需知道。

“你只需要明白，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任何废话，他亳无停顿地向着阶梯下方快步走去。

后面的谢德和莱安娜也紧随而至,举起各自的武器。

看见三个莽撞的家伙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脸平淡的老人也有点慌了，连忙后退两步举起双手:

“年轻人，别，别冲动嘛。

“虽然我理解你们迫切的心情。但是这么粗暴地攻打过来.你们就不怕伤及无辜吗?"

本来杖尖已经凝聚起白光的莱安娜，听到这话动作慢了半拍。

“哼哼。是的,你们能够找到这里,多半也者知道，被我挖出的那些脑子并没有真正死去吧。”老馆长轻笑声。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那些往日的同伴们被挖掉的脑子，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眼看最前面的马卡龙和谢德就要冲下来，维罗兹猛地拉开了身后虚掩的门。

“既然你们如此急切...那我就让你们亲眼看看过去的亲友们 ,来场惊喜的重逄吧。

明晃晃的光线下,大门后-副开阔的场景展现出来。在阶梯尽头的门后，是一个巨大的、 圆形的开阔空间，直径上百米。明亮如白昼的光线照射下,在场地四周围拢着一排高大异常的书架，就像马卡龙之前在地下一层看到的那些，但相比之下还要更为巨大扭曲而腐败的书架中，排列者大量散发邪异气息的咒文书籍。书架的顶端,摊开的数本巨型书籍摇晃者书页，中央还插有一根根黑色的金展施咒手杖。

在一 圈圈高大书架的环绕下，场地中央则是一 个圆形的平台。

石质的台面上刻画者鲜红色的图样和咒文，-如上- -层图书馆那件书本雕塑上的文字;台子的正后方立者一张小圆桌 ，上面非布有数块咒在平台的正中心，就摆放着维罗兹口中的‘亲友"本来马卡龙以为，他只会看到十几颗保存在瓶瓶潜理中的脑子。

但真正展现在眼前的画面，却超乎了想象。

那里摆放的并不仅仅是十三颗受害者的大脑，而是数量明显超过那个数字的一大堆脑子，可能达到了上百颗之多。而且它们的摆放方式，也不仅仅是简单地排列。

所有的脑子都被扭曲、拉伸，胀了数倍的体积变成鼓胀的条状,并且相互拼接而成一个更加巨大的畸形大脑。在那个直径足有五米的聚合体大脑上,数十颗白花花的扭曲脑仁在被拉长后组成一道道脑回，抽搐蠕动着, 布满黑色的条纹;脑沟和脑裂之间遍布血丝，充斥者黏滑的组织液，-缕缕黑红色的粗大经组织.如同树杈一般从从伸出 ，密密麻麻地延展向周围。看到这个五米大的、由上百个人脑拼凑而成的丑陋大脑,冲在最前面的马卡龙也不由得受到冲击，停下了脚步。

后面两人承受的打击就更不必说了。

即便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光是目视那歌超巨型的脑子，他们也能感觉到一种叫人癫狂的躁动。谢德骑土顿时双脚-软，用剑撑住身体。莱安娜刚睁大了眼睛，呼吸困难:

“这.这些全部

维罗兹悠然地点点头说道:“不错。 这些都是我的'同胞’ 们。

“你以为这样伟大的仪式.就只有那13名参与者吗?"

“实际上，这场仪式早在数年前就开始了。

“只不过,就如同我所预料的，你们的注意都被那些残忍猎奇的凶杀、被那些大人物的死吸引了。”

"因为这些'更重要’ 的杀人案,这些年内那几十起平民的失踪、绊架、拐卖案件,就变得不甚重要了,不是吗?"

“实际上，这些‘失院的一百多名同胞们，才是仪式的主体。

转向那颗扭曲的巨脑,维罗兹语气有些感慨。

“很可惜，没能让你们在最合适的时候，见到他们最美丽的样子

“不过，快了。只要成这最后的母仪式,让我本人也与同胞们相连，-切就圆满了。”说罢.维罗兹的五指抓住自己的头顶，竟然直接把最上方的头盖骨掀”了起来。

透过揭开的头骨，他红白交错的大脑暴 露在外，后方那颗巨大异常的脑子则伸出两族黑紅色的经丛，连接在他的大脑上。

“啊，说起来,你们的亲友还想和你们打个招呼呢。”连通 了那颗巨脑后，维罗兹说道，脑袋猛地向下一 垂。

再度抬起头来,他脸上已经换了一副情,变得腼腆起来,双手交握在身前,语气也有些矜持:

“莱安娜主教,你不该来这里的..这种微弱而腼腆的语气，无疑不是老馆长会说出的。此刻在那张老成的面容后隐藏的，是布丽尔修女的意识。

随后.老馆长又换上了另一幅表情，望若马卡龙:

“马卡龙阁下?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种缺乏自信的语气.似乎是那个名叫科里恩的治安官这种冷漠威严的语气,明显又是另一个人了。

看若老馆长在原地不断地精分， 数秒钟就换了好几个人格，莱安娜的情绪则愈加动摇，似乎不愿意接受她平日里的那名助手就奇宿在这块恶心丑陋的大脑中的事实。

“为什么

同时她更加难以想象，平常那样安静、 腼腆的布丽尔修女，为何会加入到这样一个疯狂的邪教组织。

“为什么?”

“你问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不呢? !”

激动地摇晃着双臂，维罗兹又切换回了他本人的意识,原本平和的眼中闪动着疯癫的光芒。

“早在四十七年前,当上这座图书馆馆长的时候，我就在困惑了。

“这座巨大的书籍宝库中储存的知识,是何其地伟大，何其地浩翰. ..然而面对这些伟大浩瀚的知识,我们人类的理解能力又是何其渺小

“尤其是那些来自虚空中伟岸祗的知识，它们是那么地复杂而充满奥妙。但凡人在面对这些咒文和禁忌知识的时候，稍不留就会疯癫甚至陷入崩溃。

“身为咒术师研习咒术的日子里，我认识到人类的理解能力过于有限。 我们甚至在窥探真理之前就会疯掉。

“这让我度心灰意冷。直到有一天,我得知了使化的仪式。只要化身为使,成为伟大祗的眷属，便能够理解那些知识的奥妙

“可升格为使又何其困难。即便有整的堕转仪式，也要经历从狂化者到狂信徒的蜕变，而且最终成功转化的概率极低...这让我放弃

“但就在三十五年前，我遇到了一个古老的组织，名为慧智教’。 在这里 ,我遇到了同胞，找寻到共同追逐知识和真理的人们。”

“我听过外面的传闻。据说你们这些无知的讨伐者，将我们的组织当成一个新兴的宗教。 呵呵，但实际上, 慧智教由来已久，即便比起古的极深恐惧’ ,也只是略微年轻 些。

“我们的教派底蕴深厚，并且不乏言有想法的人们。在这里，我找到了同道者， 并-同探讨出一个颇具建设性的方法。

维罗兹用他苍白的手指拂过身后巨大丑陋的大脑。

“是的.个人的领悟和承受能力过于渺小。但倘若集结众人之力，将我们的意识汇聚，将我们的大脑连接起来，就能获得数+、数百倍的理解能力!”

“并且，这个巧妙的仪式也能让我们更容易获得的'启示’， 直接跳过狂化者和狂信徒的阶段， 顺利地成使化 ，晋升成为伟大衹的眷属

“那是在三十五年之前。我与同道者们，自那时起便在策划若这个伟大的计划了。

“而就如你们所见一经过这三 十五年的努力，这个天才的设想被证实是可行的.而且即将收获成果。

老馆长亢奋地向上举起双手。

“我才不管你的什么狗屁设想!”撑过那车狂乱u的冲击.谢德骑土再度举起他的大剑来.指向对面。“只是一 我不太明白 ,你为什么要向我们解释这些?”耿直的骑土歪者脑袋问道。

闻言,维罗兹表倩莫测，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