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打死不鸽
掸眼一看,是个身轻体柔易推倒的温柔女子。
身材比掬风高一点,曲线没有过于突出,但是非常匀称,尤其是那宛若细柳的小腰,盈盈一握,软糯非常,有种一推就倒的飘然仙意。
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轻纱,半透不透的很撩人。
仙衣如蝶翼,红簪如蝶触,给人一种轻薄、飘逸的感觉。
模样娇柔可人,却并不言笑。
五官比较素淡,要说精致,也许还不如掬风,但有那种艺术家的气质和气场,潜移默化的加分。
李遥看了半天,确认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但又总感觉她的气质怪怪的,好像在哪遇到过似的。
仔细看,她的体质算不上纯正的兽娘,似乎由体内一枚兽核维持人形。
按体质算,这个女人多少是有点修行的,虽然不强。
猫耳侍女将花蝶领出,便转身离开了雅间。
花蝶第一次见雅间来了俩人,眉宇微微一惊,旋即恢复素淡的气质,朝二人浅浅鞠了一躬。
“花蝶见过李遥先生,掬风小姐。”
掬风蓦的一惊,从长案上一跃爬了起来。
李遥在诗后署了名,花蝶知道他的名字,很合理。
但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呢?
“花蝶姑娘认识我?”
掬风好奇的问。
花蝶清淡一笑,表情跟没笑一样。
“掬风小姐是九香阁的常客了,何况稍微留意下最近的宇宙新闻,也很难不认识掬风小姐吧?”
掬风端着短烟斗,潇洒的抽了口。
“那你还没真正的认识我。”
花蝶绕过掬风,朝李遥微微颔首。
“尤利西斯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李遥先生莫要见怪。”
“无妨。”
李遥大度的点点头,没想到花蝶对尤利西斯还挺了解。
花蝶为李遥和掬风斟了两杯茶。
“李遥先生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今日一见,谁成想竟生的这般俊秀,还写的一手好诗。”
李遥也相信沉鱼的水平,但他并不知道这首诗好在哪,便故意问花蝶:“好在哪呢?”
说的好像很谦虚似的。
花蝶负手立在窗前,平静的问:
“李先生见过帝星的海棠林吗?”
“只见过海棠花。”
“与别处的海棠花有什么分别?”
“帝星的海棠花是古老的品种。”
李遥如实道。
花蝶眸光平静,嘴角微漾。
“正如诗中的最后一只猴子吗?李先生的意思是说,有一位剑圣继承了远古意志,将在不久的未来,以执剑者的身份审判诸神。”
李遥本能的摇头。
“审判诸神也太自大了吧……”
花蝶一怔。
“不是李先生自己写的吗?”
“咳咳。”
李遥干咳两声,不敢接茬。
花蝶又道:
“至于‘赋予宇宙’,大概是有人想创造一个永恒的世界,让自己成为真正的神,猜的对不对,李先生?”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李遥尴尬的应着,心中却在想,难道是沉鱼想成神?
“李先生以剑圣自喻,这位奋笔疾书的疯子又是谁?”
花蝶继续道。
李遥尴尬的解释。
“剑圣不是自喻,成神也都是瞎写的,诗不是预言,聊以自慰罢了。”
花蝶莞尔一笑。
“末法时代,人们总会多愁善感,花蝶不才,为二位各赋一曲如何?”
“好啊!”
掬风全程插不上嘴,这时叫的比谁都欢。
猫耳侍女又来了,为二人端来几壶上等的仙酿,上两盘紫皮花生米。
没有太多寒暄,花蝶于袖间取出一支箫。
李遥听掬风说,花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擅音律,是个操琴高手。
花蝶掀起淡紫色的透纱裙摆,欠身坐凳。
与二人隔一丈远,红唇轻启,箫声乍起。
自高亢起音,宛如冲天狐火,焚天毁地,又如雪山飞狐,冰冷孤寒。
一转眼,箫声又缠绵似水,变得幽怨,呜咽。
李遥听的神色微漾,全身每一个细胞紧绷着。
他能听出花蝶的吹箫技巧已浑然天成,没有人工雕琢的匠气,曲子看似平静,娓娓道来,却不经意间撩动你的心弦。
难怪这女人能成为九香阁的头牌!
就是这个曲子艺术层面太高了,蕴含人生百味,始终弥漫着淡淡的悲伤。
就连一向胸怀开豁、了无挂碍的掬风,一双狐眸也渐渐变得深沉,仿佛想起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悲惨过往,一壶接一壶的喝酒。
平时酒量无敌的她,一曲下来也喝得晕晕乎乎,狐眼迷离。
直到花蝶换了一把古琴。
突然起弦,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剑鸣。
李遥精神蓦然抖擞,仿佛听到了大剑所指,星尘陨落……
仿佛听到夜与狂风抚弄着山脉,群星被一剑划开,无声的呼啸。
仿佛听到黑夜降临,五百亿只猴子最后的吟唱。
听的李遥热血沸腾,隐隐感觉系统征服宇宙的进度快按捺不住了。
最后,花蝶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就连掬风也听呆了……一脸虽然听不懂,但大受震撼的表情。
两曲作罢,花蝶起身。
“二位觉得如何?”
李遥有些惋惜的叹道:
“花蝶姑娘如此才情,却留在烟花之地,是不是太屈才了?”
花蝶却道:
“艺术,是人类在科学面前最后的护城河,艺术的玄妙在于模糊本身,却又在模糊中契合某种真理,准确说,艺术也是关于人情感的科学……唯有烟花之地,才能遇到各式各样的人,听到各式各样、半真半假的故事,写出这些人想象中的表达自己的曲子。”
李遥不明觉厉,听的一愣一愣的。
花蝶反问:
“二位又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呢?”
掬风不想再听什么曲子了,觉得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便起身道:“我们何不入里屋详谈?”
花蝶没有动弹,转而道:
“向来都是我给客人写曲子,今日遇到李先生诗气磅礴,惊才绝艳,冒昧的想让先生为花蝶写一首诗。”
李遥见僚机掬风都快要掀帘了,便趁热打铁道:
“诗不是硬写的,得深入交流后才写的出来哦。”
花蝶一听,脸红的不行,想了很久才步入里间。
“请进。”
李遥抬脚入内,掬风后脚跟上。
“这你也要跟来?”
李遥有些无语。
掬风舔着脸道:
“我不是来给你当僚机的嘛,我就蹭蹭,又不来真的。”
……
里屋,是花蝶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