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贺新凉
钱缺微微一笑,觉得事情愈发有趣了。本来他只是临时被小白拜托,才来这穷奇山脉,即便如此,也不知会挑选那个山峰探查,怎么眼前的女子却好像早已料定了他们会来一般?”
这个时候,只听女子看向金玉堂,悠悠说道:
“阁下一身锦绣华服,似乎是个商贾,看样子来自南方的棋盘海啊。”
金玉堂连连点头。
“不错,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金玉堂是也!如今驰骋棋盘海,打着金字旗号的商队就是我手下所有的。”
但女子却忽然道:
“可惜,这只是一个假身份罢了。”
闻言,金玉堂顿时神情坚硬住,看向女子的眼眸多了一丝困惑不解,还有错愕。
“依我看来,公子应是玄武国人,昔年有位戍边的大将军,为朝廷忠心耿耿,却被奸恶臣子谗言所害,被昏君所杀,一家惨遭灭门,整个玄武国都以为那将军一家死绝,然而却不知有一人逃脱,遁至了棋盘海,化名金玉堂罢了。”
听见这话,金玉堂微微皱眉,心中忐忑不安,却并不表现的明显,而是慢慢悠悠的斟茶饮茶:
“这位真君,你说得这个故事我也有所耳闻,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哎!我好端端一个只会赚钱,只喜欢赚钱的商贾,怎么就变成了玄武国的通缉要犯?”
女子露出一丝莫名耳朵浅笑,说道:
“世人皆不知,那金玉堂其实是大将军的私生子,除却少数几人知道真相,绝大多数人只当他是将军账下的一员随从罢了,故而诛灭九族之际,那位叫金玉堂的少将军,才能脱身。”
听见了这一句话,本来演技精湛的金玉堂也不禁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紧握茶杯的手也颤抖起来,整个人瞳眸骤缩,直直的看向女子。
“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金玉堂再难以掩盖自己的情绪。
纵然他对钱缺以及龙渊坦诚了自己的身份,却从来没有跟人提及过,自己其实是那位喊冤而死的大将军私生子!
这件事情,随着大将军一家惨死,也只有自己最忠心的副手才知道。
除此之外的其他人断无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然而这神秘莫测的女子并未回答,反倒看向了钱缺。
她轻启朱唇,缓缓道:“现在,请让我好好瞧一瞧你又是何人?”
瞧见了金玉堂的反应,钱缺对眼前的女子更加好奇起来。
“请吧。”他伸手说道。
“我从你身上窥见了一丝迷雾,将许多真相隐藏起来,完全不如这位金玉堂公子一般清晰明了,但也能瞧出一丝端倪。”
“嗯?有趣,桃林之畔,小女孩,追兵,一个与你有着命中羁绊的女子。”
“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们早已重逢,甚至缔结伉俪之好,实乃大喜之事。”
女子说得自然是指他与桃夭了。
钱缺点了点头,伸出手来,“还请继续。”
“你与那名女子其实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被刻意安排好的,她身负奇异的血脉之力,而你……”
说其此处,女子反倒顿住了一下,欲言又止,说道:“你也并非常人,遇见了一位更是非常之人,你与女子皆是他手中棋子罢了,成为名动天下的刺客,一人易名为贺新郎,一人易名为虞美人,搅弄天下的风云。”
钱缺并未否认这些,“不错,我正是曾经风花雪月宫的刺客,贺新郎。”
女子点了点头。
一番不知是如何推测的能力,令钱缺和金玉堂都大开眼界,甚至有些惊悚之感。
似乎被她瞧上一眼,就什么秘密都保存不住了。
“其实我早已预知有非同一般的客人到来,却不知道是谁,如今见到了,也明白了。”
钱缺好奇的询问。
“不知真君见我们是有何时,只是想施展一番神乎其技的能力吗?”
女子只是浅笑道:
“有一言这位昔日天下第一的刺客,这世间的风云诡谲,已经被掀动而起,无人可以阻挡,尤其是隐匿暗中的风花雪月宫宫主,更是野心勃勃,还请小心。”
钱缺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此后,女子便一番常态道:“如此,请回吧。”
戛然而止的对话,令钱缺有些不解,“真君就没有其他话要说了,只是让我小心宫主?”
“足够了。”
一声令下,从宫外走出的镇山宗弟子,邀请两人离去。
钱缺与金玉堂不解其意,但还是尊重这位来历神秘的望舒真君,离开了此地。
从半山腰往回走时,钱缺不自禁的往山里之中回望了一眼。
只见不知从何处来的云雾萦绕而来,将深山遮蔽,不见宫殿楼宇,他忽然折返回去。
却见本该葱郁的翠林,清澈的潭水皆已消失不见,更不见什么楼阁殿宇,也没有什么镇山宗。
之前所见恍若一梦,这般离奇的事情,令钱缺深深皱眉。
166 玄武国(4K)
金玉堂瞧见钱缺的举动,也徒步走了回来,半山腰处,唯有顽石嶙峋峥嵘,因为海拔渐高,草木稀疏,与之前所见葱郁青翠的景象截然不同。
“真是奇了怪了,大白天还见鬼了不成?”
他微张口舌,感到错愕不已。
“或许是遇见了穷奇山上的神兽也说不定,山下的百姓不是说祭祀神兽能知祸福,避灾厄吗,倒是与那望舒真君能预知未来的能力挂钩了。”
钱缺再度回身离开半山腰。
这云梦洲依旧有着多不胜数的秘密,譬如北部连绵的冰原之下覆盖着什么,极北之外是否还有新的天地?
西边无尽的十万大山里又存在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古之遗种?
不归之海外的天地,何其辽阔,这些从来没有人揭晓过。
或许是真是偶然间触及到了神秘莫测世界的一角罢了。
但对望舒真君的警告,他倒是记在了心上。
……
……
玄武国,位于云梦洲的北部,常年风雪吹拂,环境严苛。
在其余诸国已经是草长莺飞的明媚天气之时,玄武国依旧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
耗费了半个月的时间,钱缺与金玉堂终于抵达了玄武国国境之内。
“终于回来了。”
金玉堂站在崖顶远眺屹立在眼前的关隘,心中生出许多感慨。
“你要找的人在哪里呢?”钱缺好奇的询问。
这一路上,钱缺也问过类似的问题,金玉堂则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当时候你就知道了。”
过关隘的时候,他们准备了伪造的身份凭证,非常轻易的就蒙混了进去,倒是一点也没有引起边境兵卒的怀疑。
玄武国位置颇为微妙。
国界以北是极北冰原,生存着凶蛮强大的冰蛮子,常驻数十万大军守护边疆,以防冰蛮子南侵。
而国界以南,则依靠着险峻的山势,以及连绵的关隘城塞,防备云梦洲其余诸大国打自己的注意。
可以说,玄武国因为生存环境的缘故,最是尚武。
只不过这种武并非江湖之人那种来去自由的侠武,而是严整而规矩的军队之武。
随意的来到一座客栈,便能听到客人们说起最新的时事。
“最近那些冰蛮子又不老实了,好几次南侵,越过了冰雪长城闹事,听说还割下了一个大官的头颅。”
“靖远军也不复当年了,若是老将军在的时候,哪里容得这些冰蛮子这么嚣张,早就杀到冰原上去了!”
“别说了,别说了。老将军才死了几年啊,怎么死的,忘了?反正就是天塌下来有朝廷顶着,也不到我们这边来。”
金玉堂听着这些话语,不动声色的饮下一杯暖茶。
他的眼眸里看不出有什么感情,就像是一个纯粹的路人。
钱缺倒是猜出了一些事情,“靖远军,就是玄武国戍边北境的军队吧。”
金玉堂点了点头。
“老将军死后,军权就被另一派给夺去了,那些人本来就不主张攻,反而觉得防守足矣,结果倒是把原本即将奄奄一息的冰蛮子又养肥了。”
“其实以他的声望,知道皇帝要杀自己,完全有能力反抗的,但他倒是迂腐的很,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狗屁话,引颈就戮,实在让我一点也没有办法认同。”
说起自己的生父,金玉堂的态度也很微妙。
言辞多有不屑,可心中也确实感到悲伤,更多的是无奈与不解。
“他这一死,倒是保全了自己忠臣的名声,却连累了一家人,好个忠臣!”
很显然,那位将军是朝廷里主战的一派,没倒在战场上,却在朝堂之争败下阵来,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类似的故事,钱缺听得多了,还是不免有些感慨。
“幸好我是江湖人,从来不必在乎什么君君臣臣的迂腐规矩,不爽拔剑就是。”
砰得一声!
客栈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冰冷的风雪倒灌而入,大堂的温度骤然降低了许多。
跑堂小二刚想说道两句,忽然就闭上了嘴巴。
只见一个打扮古怪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涂脂抹粉,嘴唇抹着化不开的胭脂唇膏,额头点缀花钿,鬓发凌乱的插着银簪花钗,一身紫衣轻衫,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不过好在容貌不错,虽然瞧得出是个男子,但也不太令人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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