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黎落
这个笑话有些冷，让伊莲感觉仿佛嗅到了家乡的寒冷空气，不过伯纳德的心情很好，这就够了。
勃艮第战役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愁。
奥尔良公爵坐在轮椅上成了最大赢家。虽然他基本退出了政坛，但他并不在意这些。
两代勃艮第公爵先后裂颅，约翰逊的脑袋甚至治愈了他的半身不遂。
放下心理包袱的伯纳德成为一名快乐的咸鱼贵族。
他忘情于山水田园间，行走于聚会沙龙中，摇曳于灯红酒绿下，俯卧在美女胸怀里。
虽然他今年只有26岁，但却过上了开心的退休生活，算是活明白了。
伊莲的心情也不错，尽管她和伯纳德之间出现了不少误会，尽管伯纳德依然在外边养着几只小妖精，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从前的那个伯纳德回来了。
查理七世也很开心，他坐在凡尔赛宫翻阅着战报，就这么凭空多出一个领土面积非常大的公国。
这世界上还有比躺赢更爽的事情吗？
马修和贞德也很开心，他们彻底消灭了一个敌人，在阿姆斯特丹享受着圣诞节和新年的烟火，十分惬意。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西吉斯蒙德也很开心。
他在这场战争中并没有什么损失，不仅如此，他的使者还带着他的亲笔信前往巴黎，希望将勃艮第公国法理属于他们的部分带走。
他躺赢了，虽然没有完全赢，但至少不是输家。
西吉斯蒙德的如意算盘很精明，他可不希望胡斯教派继续盘踞在波西米亚王国。
胡斯教派的高层在那里经营多年，如果放任他们继续留在那里，恐怕会动摇他的统治。
他打算给胡斯教派的高层封爵，让他们去莱茵兰地区，让他们做神圣罗马帝国和法国之间的缓冲带。
有胡斯教派和瑞士人做缓冲，他和法国人之间暂时还不会冲突。
胡斯教派的高层也很开心。
他们和皇帝合作的做法也寒了底层信徒的心。与其在捷克地区处理错综复杂的关系，不如去莱茵兰地区享福。
日内瓦人也很开心，他们击败了勃艮第人，成功的上了马修的战车。
他们在南锡战役中冲锋陷阵，立下了汗马功劳，马修自然不会亏待他们。
洛林公爵勒内先生也很开心，南北勃艮第将他的洛林公爵领夹在中间，勃艮第人的实力又比他强，这让他的日子过的十分难受。
勃艮第公国彻底完蛋后，他的领地安全了，他也有时间去热那亚享受夏日的阳光、海滩、音乐会和美女了。
大家都很高兴，但这个世界的幸福总数是一定的，有些人感到幸福，必然是建立在另一部分人的不幸之上。
勃艮第公国的贵族们绝对不会为此而高兴，幸好他们都死绝了，否则他们一定很难过吧。
这场战役的最大输家是约翰逊公爵，他失去了领地、爵位以及生命。
因为长期沉迷酒色，约翰逊甚至没有留下合法继承人，直接导致了勃艮第公国灭亡。
勃艮第战役结束，但后续的事情还有很多。
黎塞留亲自前往阿姆斯特丹，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特使就善后问题进行谈判。
贞德和马修没有管这些琐事，他们划着船在水城阿姆斯特丹的大街小巷享受难得的假期生活。
1432年1月7日，就在黎塞留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首席代表阿格尔的谈判陷入僵局时，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动了。
他离开了布拉格，亲率八万大军一路向西而来。
这八万人有五万人是他的军队，还有三万人是胡斯教派的军队。
这个人员构成仿佛在向其他人高调宣布，他们之间的友谊牢不可破。
然而在马修看来，这样生怕全欧洲人不知道，扯开嗓门宣传的做派，反而暴露了他们只是利益苟合的事实。
越是缺什么就越是秀什么，这个道理放在大部分时候都是适用的。
没脑子的人喜欢秀智商，缺德的人喜欢秀自己做的好事，缺钱的人最喜欢拿着借来的奔驰车钥匙炫耀，缺乏安全感的情侣最喜欢秀恩爱。
西吉斯蒙德组建这只军队的目的很简单，给法国人施压，以便在谈判中获得主动权。
黎塞留此人谈判技巧非常高明，阿格尔的年龄虽然是黎塞留的两倍，但在他面前稚嫩的像个孩子。
他没办法在谈判桌上取得成功，干脆向皇帝陛下求援。
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
八万大军说走就走，这可不是小事。
这说明两件事，第一是神罗的皇帝早就做好了战争准备；第二是他们的组织与后勤能力非常强大。
如果需要，神圣罗马帝国甚至可以组织20万大军参战。
不过组建规模如此庞大的军队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除非是全面战争，否则没人愿意组织如此规模的军队。
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在谈判桌上也不可能拿到。
西吉斯蒙德皇帝就是希望用这种方式压迫法国，逼迫法国接受他们提出要的全盘条件。
神圣罗马帝国的要价非常离谱，他们只愿意将勃艮第公国最初的领地归还法国。
不仅如此，他们还要求法国人断绝和日内瓦州卢卡斯家族的联系。
最过分的是他们不光要求得到莱茵兰和尼德兰的大部分地区，甚至希望法国放弃上莱茵省（省会是著名的白学堡斯特拉斯堡）的主权。
虽然谈判都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但这个漫天要价已经漫到银河系去了。
这种谈判要是能有结果才是怪事。
在黎塞留看来，这根本就是侮辱性的条款。
他一边向查理报告，一边给出了法国漫天要价的条件。
尼德兰和莱茵兰地区完全属于法国，不仅如此，勃兰登堡的选帝侯资格也要作为战利品交给法国。
你想要我的领地，我就要你的皇位。
如果法国真的拿到勃兰登堡的选帝侯资格，确实有机会成为神罗皇帝。
当然，谁都知道这东西不可能给法国，只是胡乱开价罢了。
第一九〇章 贴脸对峙
黎塞留的亲笔信内容非常简单，只有一句话。
“请陛下驾临亚琛。”
亚琛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法兰克王国首都，这里留下了不少法兰克王国时期的历史遗迹。
虽然法兰克王国的首都先后换了几个，但位于亚琛时的查理曼帝国才是他们的巅峰。
这位后世扑克牌中的红桃K几乎统一了西欧，也是一代雄主，只是她的帝国已经雨打风吹去了。
黎塞留的意图很简单，现在是双方秀肌肉的时候，该上了。
他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事先做了充足准备。
接到黎塞留的亲笔信，查理立即召集近卫军将领发表了**洋溢的演说。
查理要求将军们率领全体近卫军前往尼德兰地区，保卫勃艮第战役的胜利果实。
自从1429年开始，法国在各条战线取得了一系列辉煌的大捷，他们击败了英格兰，肢解了勃艮第，实现了国家基本统一。
这些胜仗让法国的将军们信心爆棚。
在他们看来，他们已经是欧陆之王，就算是神罗的皇帝和禁卫军又如何，人数多一点又如何，他们不怕。
但将军们很快发现了大问题，按照查理陛下的部署，近卫军的三个师全都派出去。
近卫军都走了，谁来保护查理？
吉尔上将有些担忧的说道：
“陛下，近卫军全部派出去，谁来保卫巴黎，谁来保证您的安全？如果那些野心勃勃的大公爵趁机进入巴黎，情况就不妙了。”
“当然是你们啊。”
查理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道：“你们是法兰西的军人，我的安全自然由你们来保护。”
吉尔听懂了查理的话，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所有人都说查理变了，他变得耽于享乐，躲在凡尔赛宫不愿出来，没想到他居然要御驾亲征。
“对方是君主亲征，我们自然也不能示弱，难道我怕他不成？”
这话可没人敢接。
尽管大家对查理的军事能力普遍比较担忧，但他有个优点，愿意信任麾下的将军。
“吉尔、博垂库尔、玛尔夏，你们做本王的副手，大军三天后出发！”
这不是查理第一次御驾亲征，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将军们对此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他们并不排斥查理御驾出征，虽然伺候国王难度很大，但收益也大。
在国王面前表现好，提拔速度比平时快多了。
国王亲自挂帅，准备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各部门都不敢推诿扯皮，需要准备的东西都是一路绿灯。
官员和贵族不一样，贵族可以不鸟国王，他们可以躲在自己的领地里做土皇帝，但官员可不敢。
国王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的后半生在悔恨中度过。
近卫军三个师齐装满员的出发了。
在查理统治期间，近卫军的名头倒是名副其实，经常跟随国王出征。
虽然查理的出征很多时候都是无奈之举，但他毕竟是亲自率领军队，在一线和将士们一起进军，所以他在军队中的声望非常高。
国王都亲自上了，贵族们自然也不甘示弱。
名义上的首相亚科斯老爷子留守巴黎，以勒内为首的十几家大贵族也拼凑了一万多人跟着查理一起出征了。
他们都知道，除非出现意外，否则这一仗大概率打不起来。
无论是神圣罗马帝国还是法国，都没有吃掉对方的实力，一旦爆发战争，除了消耗双方的实力再无实际意义。
他们打个你死我活，只会便宜其他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