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加糖丶葡萄冰
“蛤？！”
阿斯蒙蒂丝拿着腔调，很有节奏地说道。
“饮水啊，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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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生死一线
其实看到阿斯蒙蒂丝的出现，贞德心里反而安心了不少。
尤其是她没有说自己需要什么道具。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欧洲中世纪的时代……手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怕了。
欧洲黑死病时期不知有多少病人是因为这种不科学的医治方式死亡的，而不是因为可怕的疾病。
病人发烧就用“放血疗法”强行降温；而像她这样的骨折，定然是要用一堆看起来就可怕的锤子锯子，把手臂剖开，把碎骨取出，最后再用铁钉固定……
即便灵魂是个清秀可爱的男孩子，光是想想，都完全受不了这种仿佛是修理机器人外壳一样的操作啊。
阿斯蒙蒂丝关上了门，把门反锁住，走到了贞德的身旁。
“贞德酱，真是柔弱得很啊。居然被那种蝼蚁程度的家伙……玩坏了呢。”阿斯蒙蒂丝的目光里充满了爱怜的情绪，手指轻柔地抚摸贞德的身体。“要不要做交易呢？病痛什么的，都会结束。只要接受地狱的力量就好了。”
贞德躺在床上，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回应阿斯蒙蒂丝的诱惑。
“不要浪费时间了，恶魔。”乌莉尔微微皱了皱眉，声音冰冷，把窗帘拉好，室内陷入了昏暗。
“嗨~嗨~乌莉尔大人。还不是因为贞德酱倔强的样子，看起来尤其的美味呢。”
阿斯蒙蒂丝说着，身体行动起来，她把贞德扶起，坐到她的背后，把嘴唇凑到她的耳畔轻轻说着。
“贞德酱，虽然听起来确实有些像是恶魔的诱惑，但姐姐还是要说，接下来的治疗，会冒非常大的风险。姐姐希望你能自己考虑清楚。”
乌莉尔也坐在贞德身前的床铺上，双膝并拢，和阿斯蒙蒂丝大咧咧的分腿坐，还有贞德呈现出w形的鸭子坐完全不同，是如同东方人一样含蓄而优雅的跪坐姿态。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和按摩的时候一样，我注入魔气，恶魔的自愈能力可以使贞德酱的伤迅速恢复，但是，你的体内没有被授予魔印，这些魔气无处栖息，就会在身体中肆意游离，侵入身体器官、皮肤表层。”
这和上次她遇到的情况完全一致，当时肌肤表面出现了恶魔那样的鳞片与角质时，贞德着实是吓了一跳。
“所以，乌莉尔大人会负责用圣光中和这些魔气。只不过嘛，原理是相同的原理，危险程度……则是不可比拟的，因为这次需要的量太大了。”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乌莉尔起身走过去开门。
是贞德的父亲雅克送阿斯蒙蒂丝要的“饮水”来了。乌莉尔道了一声生硬的“谢谢”，把门关好锁住，陶制的水壶放在房间里的小桌上。
阿斯蒙蒂丝的解说稍稍停了片刻，带到雅克离开之后，才继续开口。
“要生筋骨，治疗这样的伤需要释放大量的魔气。稍有不慎，大量的魔气在被中和之前，就侵染到心脏的话，贞德就会被转化为【魔人】。一旦成了魔人，性质发生变化，圣光所起到的，就不再是局部的中和作用了，而是会将你杀死。”
阿斯蒙蒂丝那漂亮的红宝石眸子望着贞德。
“了解了吧？所以姐姐才说，希望贞德酱考虑清楚，到那时候，你会直接被圣光烧融。连复仇的机会都没有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由我，或是由乌莉尔大人授印，成为圣女，用那种力量报了仇再死，反而没什么遗憾。”
贞德望向阿斯蒙蒂丝的目光，有些晃动。
复仇么……
她确实很想复仇，向那恶dú的格里兹利复仇，结束恶领主皮埃尔对栋雷米村的压迫，让村民们不必砸锅卖铁，筹集足够的钱去修建礼拜堂。
但……她更想做的，是掌控自己的命运，并且守护他人啊。
复仇能带来什么呢？前任领主被自己的领民杀死，真的就能阻止下一位领主实行残暴的苛政么？
不，那样只会愈演愈烈，施以更多的限制与暴戾。
正是因为那股信念，贞德才拒绝了天使与恶魔的邀约，拒绝了这只潘多拉魔盒。
“拜托了。二位。一直以来，真的很给你们添麻烦。但是这次，还是要拜托了。”
贞德苍白的脸颊上挤出一个微笑，这意味着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即便可能在过量的魔气催化下成为魔人，而后在天使圣洁的光辉中如蜡烛般融化成液体，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定然会欣然踏上这条危机丛生的旅途。
“添麻烦这种事，你知道就好。”乌莉尔冷冷地说，目光却转向了一边去，她在贞德面前重新坐好，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那就开始吧，乌莉尔大人。”
阿斯蒙蒂丝说着，身体表面那些由魔气化作、用来伪装的衣物消失不见，重新恢复了山羊角、蝙蝠翼、恶魔尾的姿态，肌肤的裸露度翻了好几倍，连重要之处的鳞片都一点点消失了。
“乌莉尔大人也请快一点哦。”
“知、知道了啊！”
乌莉尔低下头，手指捏着自己上身的衣衫。
从刚才开始，她就陷入一种可疑的慌乱之中，原来是因为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她紧咬着下嘴唇，生疏地解着自己身前的扣子。解扣子的手发着抖，费了老大劲才解完了最后一颗。
而后上衣被解开、脱下，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和纯白色的丝绸裹胸……
“不不、不许看啊！你这个不知羞耻！邪淫！愚蠢！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人类女人！”
乌莉尔满脸通红地大声喊道。
贞德害羞地闭上了眼，她也觉得确实不能再看下去了，这样下去非要流鼻血出来，加深伤痛不可。
随后，她的身子感觉到了凉意，原来是自己身上宽松的麻袍，也被色欲之魅魔熟练地从后面解开了。
“诶？！”
现在室内的景象，变成了三个正处在美好年纪的曼妙少女的“坦诚相见”。
“加大肌肤的接触面积，无论对能量的释放还是吸收，都有好处的。”阿斯蒙蒂丝这样为她解释。
道理我都懂，但是这样真的很让人有一些……很……很糟♂糕的既视感啊……
“开始吧。”
第二十五章 冰火两重天
阿斯蒙蒂丝的身体从背后贴了上来，从肌肤接触之处，有一股火热的能量渗入皮层，一点点进入贞德的身体。
伤痛之处激起了一种强烈的痛感。
那是再生时的痒痛，断裂的骨骼正在以十分可喜的速度，一点点恢复。
这就是恶魔独有的【再生力量】。
魔气占领了身体受伤的部分之后，自我愈合的能力就会立刻开始生效，使断裂的部分再生。
骨骼的断茬之中抽芽一般长出新的骨骼，就连需要去除的碎骨，都仿佛被成长着的骨骼边缘吞吃了一样……
虽然听起来阴森可怕，但贞德的感觉正是吞吃，碎片被一点点吞吃殆尽，重新成为骨骼的一部分生长出来。
这就是恶魔的力量么？意外的让人觉得很好用啊。
副作用也十分明显，贞德的身体开始有一股明显的燥热，血管中的鲜血吸收了那种能量后，变得滚烫，像是地狱河中不断冒着气泡的岩浆，朝心脏而去。
只要这些带有魔气的鲜血腐蚀了心脏，贞德的身体就会发生彻底的变异，到时候是否还保留着自我意识都还两说，能否在圣光之中活下来。
来自乌莉尔的另一股力量，则像是以逸待劳的军团，驻扎在通往心脏的各个要道上，阻止了它们向心脏的入侵。
那金色的圣光入体，给人的触感就像乌莉尔本人一样，清冷而又高洁，如同一眼冰凉的清泉流过暑气蒸腾的灼热大地。
身后的阿斯蒙蒂丝像是滚烫的地狱之火，身前的乌莉尔则像是极寒的冰，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天使与恶魔的冰火两重天。咳咳咳那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二者互相中和，像是萃取一般，缓缓渗出一种纯净而强大的能量。
这种能量进入血液，开始向四肢百骸流去。
身体感觉到了力量的流入，有某种东西被唤醒了，身体好像是吸吮乳汁的婴孩，开始贪婪地吸吮着那股纯粹的能量，恨不得把每一丝都吃干抹净。
贞德无法解释这种奇怪的渴求，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似乎她的身体一直都处于极度饥渴的状态，催促着她去索要更多、得到更多。
但是这样无度的索求……是会出问题的。
理智最终还是被吸纳时盛大的吞没，贞德的肌肤流出大量的香汗，那是能量被吸收时产生的强烈的燥热。
而阿斯蒙蒂丝的魔气先入为主，使得贞德的身体散发出魅惑人心的香气，与少女带着荷尔蒙气息的汗水味道混合在一起，加剧了那迷人的气息。
受这种力量影响最大的是乌莉尔。
身为天使，她也许可以通过圣光的力量在体内流转，消除掉魔气的特殊影响。但现在她在持续地为贞德输送力量，自然无法抵挡这样的影响。
乌莉尔羞愤地咬着嘴唇，脸颊红得好像能滴出血来，小口之中发出细微的喘息。
那为了加大接触面，方便进行大量能量输出而接触在一起的肌肤，像是两块光滑的丝绸不断地摩擦着；距离极近的脸颊很容易就会让人萌生出内容暧昧的妄想。
乌莉尔的目光很快变得迷离，连输出圣光的速度都因为身体的异样而放缓。
阿斯蒙蒂丝意识到了乌莉尔力量的减弱，其实这两人都能感受到与对方力量冲击后传来的反馈。
但现在的她不能降低魔气的输出，她是在用魔气，在贞德身体中强行构造出近似于恶魔一族的体内环境，才能完成这样难度的骨骼再生。
速率降低一点，浓度减小一点，就不是愈合变慢的事情了。
中途停止则更加危险，正在生长中的骨骼有着极为脆弱的组织，自身损坏的事情时有发生，而二度损害的修复所需要的魔气只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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