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梦生
开采山中的木炭,然后送给山下市镇中的民众,这就是炭治郎一家微薄的生活来源。
不过虽然贫困,但是炭治郎并不感到辛苦。
听到背后一家人欢乐的嬉闹声和母亲大人有些稍微训诫的声音,炭治郎摸了摸祢豆子的小脑袋,然后向着山中出发。
不知道何时,这里的雪就一直下了不停,或许是自从炭治郎有记忆以来就矗立在山中的那座山庄。
“还真是艰难啊。”即便是炭治郎,走在一个月一次的送木炭的道路上,面对崎岖难行的道路也是有些难以言喻。
第一次带炭治郎到达那个地方的还是他的父亲,但是自从父亲不知为何消失之后,炭治郎便接替了自己父亲的工作,给山中的那个人送炭。
据自己的父亲说,给山中的人送炭是他的爷爷,他爷爷的爷爷,他爷爷的爷爷就开始做的事情了。
走过陡峭的山路,然后顺着绳梯爬上悬崖,冒着鹅毛大的风雪,炭治郎终于来到了他的目的地。
一座冷寂萧瑟的山庄,按照以往的习惯,炭治郎将炭放在门口便准备离去了。毕竟若是不早点回去的话,恐怕就要夜宿山中了,而看着那足以淹没人脚踝的厚重积雪。
炭治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但是就在炭治郎转身的瞬间,那从未对他打开的大门却是忽然发出了咯吱一声,然后轰然一声,漫天的风雪直接拂面而来,让炭治郎直接打了一个喷嚏。
“带着木炭,进来吧。”
虽然和自己的父亲来过数次,但是炭治郎却从未进过这座华美庄园的门口,而这次为什么?
背起满篓的木炭,炭治郎脚步小心翼翼的走进大门之内。
但是就在炭治郎走进之后的瞬间,背后的大门却是轰然关闭,发出砰的一声。而门中的一切也彻底的映入了炭治郎的眼中。
“还,还真是雄伟啊!”
充满着奇异风格的建筑,比起炭治郎所见过的镇子里大人的房屋还要华丽百倍,但是更令人感到诧异的则是房屋之上那密密麻麻的武士刀,几乎上千柄还要多。
那些武士刀乱七八糟的插在房前屋后,甚至连窗户上和屋脊上也是密密麻麻,好似在久远之前,此处便经历了一场堪称恐怖的战斗。
甚至炭治郎能够想象到,无数手持利刃的武士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房中冲去,但是却一个个喋血当场,只余断剑象征生存痕迹的绝望。
脚步不由自主的移动,炭治郎跨过断剑残骸,跨过前厅来到后院,终于第一次的、真正的见到了这座庄园真正的主人。
但是比起那几乎与雪融为一体的主人,首先吸引炭治郎的却是一把剑。
一把美丽无比的剑插在庭院中央,但是比起普通武士所带的刀,这柄剑的弧度却又稍显挺直了一些。刀的刀柄和刀鞘以白色为底,佐以繁复华丽的珠宝坠饰和洁白的羽毛,尽显此刀尊爵。
就在炭治郎沉溺在这刀的美丽之中时,却是倏起一阵肃冷劲风,卷起层层沉雪。
清蒙中,一股无形压力透逼而来,风雪中,遥见一人,隅坐廊檐之上,乘着半规凉月,拓满一身寂寥。
一尺盈雪,寂然百年,长廊回如深井,雪白的发,飘拂着苍白的颜,眼神对着一口雪白如月的剑,剑下蜿蜒一道血色,流淌着岁月长歌。
仿佛感知到炭治郎的到来,坐在雪中青石之上,面对一团仿佛永不熄灭的的黑色火焰的男人微微转过头。
在一瞬间,那人所携带的气势让炭治郎却是忽的向后跌到在了地面之上。
但是面对炭治郎的囧相,男子没有任何的嘲笑的意思,而是问出了一个十分奇异的问题。
“火,为什么叫做火?”
“咦。”炭治郎一脸懵逼,火为什么叫火?这个问题完全摸不着头脑。
“火,不就是火吗?”
罗夏的神情一愣,却是没有想到炭治郎竟然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这就是你的答案啊。”罗夏看着燃烧着的火焰,却是不再言语。
经历了数百年的岁月,此时的罗夏已经完全沉淀了昔日的浮躁,曾经踏入过人迹罕至的南极冰原,在北美的平原上与狼共舞,在曾经的故土斩杀作孽的暴君,在梵蒂冈的圣殿中刻下亵渎的语言......
“大人,请问我能够回去吗?”炭治郎感受到那种战栗的感觉,却是有些畏惧。
这座庭院里,仿佛存在某种不一样的东西。
“天色已晚,你便暂留一夜吧。”罗夏继续看着不断燃烧着的黑色火焰,却是语气漠然的问道炭治郎。
炭治郎没有感受到眼前主人的恶意,将满篓的木炭抱在怀中走向罗夏。
与罗夏相对而坐,只有在火堆旁才能够感受到那稀少的温暖,炭治郎看着几乎要熄灭的火焰却是准备向其中添加木炭。
他或许有些明白为什么在寒冷的山中,这座山中的主人只需要一个月送一次炭了,因为整座萧瑟凄凉的庄园之中,仿佛只有这一堆火,一个人。
“你喜欢这把剑。”罗夏看着一直愣愣的盯着残雪的炭治郎却是手一探,立在雪中庭院的长剑登时入手。
炭治郎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柄剑真的很好看。
“她的名字叫残雪,不过东瀛人更喜欢叫她残血。”罗夏的话语让炭治郎一愣,因为你们东瀛人,难道眼前这位阁下不是东瀛人。
没有来得,炭治郎却是想到了那在前庭不计其数断裂的武士刀。
但是罗夏完全不在乎炭治郎的心思。
“这口剑将生死觑得浮凉,歃饮了血,才得凄艳。吾将它负在身后,扣在心上,留在一段纷雪的三月,以血牧剑,相忘至今。”
这位大人好怪啊,他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懂啊。炭治郎心中闪现无限懵逼。
第二章 云流剑宗
剑,
一柄纯黑色的剑。
炭治郎看着手中残破的剑有些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给我剑?”炭治郎疑惑的看向罗夏。
“是剑选择人,而不是人选择剑。”罗夏依旧淡然的说道。
“剑选择人?”炭治郎看着有些生锈的黑色长剑,更加疑惑了。或许昨天一天是他最疑惑的一天也说不定。
“无限的烦恼犹如泡沫,路还仍然薄薄暗黑。但依然得前进,只有前进。”罗夏的身影在门后逐渐远去,却是完全没有回答炭治郎的疑问。
大门随着风雪猛然关上,丝毫没有给炭治郎的反应的时间。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炭治郎背其空着的竹篓向着山下走去,而就在这时,在他的背后,却是突然响起一阵羽翼震动的声响。
回头一看,只见到无数的白色飞鸟从庭院中展翅飞出,仿佛将整个天空都变成了纯白色的海洋。
庭院之内,罗夏握着手中的长剑,肩部一只黑色的乌鸦发出刺耳沙哑的声响。
罗夏的目光好似跨过了时间与空间的阻隔落在了背着竹篓离开的灶门炭治郎的身上。
而在一旁,一个身着和服的女子正端坐在走廊之中,默默垂首等待着命令的下达。
“灶门炭治郎,你的命运,已然于此展开。”
柱已经准备好了,最后的计划也将在此开始,这天之王座的空窗期也要结束了啊。
........
江都,
欧式与日式相混合的庭院之中,带着绅士帽的男子却是突然感到了一阵心悸。
“他还活着?不可能,他不可能还活着。”存活千年以上的最初的鬼,鬼的绝对支配者,自诩为“无限接近于完美的生物”,鬼舞辻无惨现在却感到一阵恐惧。
或许在其他的鬼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是鬼舞辻无惨现在的确感到恐惧。
他记得那个男人是如何一个个的将自己的手下全部杀死,然后一步一步的踏在稳健的步伐来到自己面前,将自己切成了数千块。
若不是自己早就做好了预防,恐怕就要被彻底杀死了。他本来以为这样的人整个世界只存在一个,但是实际上人类的可能性的确有些超乎他的预料。
“朦月之胧!”鬼舞辻无惨近乎用咬牙启齿的声音念出了那个名字。
“人类是不可能活这么长时间的,而且他早就在中原的战乱中死去了。”
战国末期,东海之上,有白衣人渡海而来,传承中原武道。
杀人一剑,从眉心到胸膛,割破一道血口。
这仿佛成为了他的标志,不必有过多的解释,白衣人三个字,便是武道的神圣象征。
一把乌鞘长剑,横扫整个东瀛,帮助德川幕府扫平丰臣家最后的希望,一人独对三千浪人军,并斩杀其中最负盛名的真田幸村。
那时候的鬼舞辻无惨对于那个人并不敢兴趣,虽然被继国缘一这种存在击败击伤过,但是对于人类,鬼舞辻无惨依旧保持着绝对的优势。
然后,他就遇到了那个男人,被切成了无数的碎片,那股连灵魂都要冻结的极度严寒。
但是现在这不是关键。
毕竟那个人已经死了,哼,终究只是凡人而已。
“寻找到了奇异的呼吸法的传承?”鬼舞辻无惨看向身前的一个模样怪异的存在。
“是的呐,无惨大人,在山中的村子,我看到了祭祀火神的舞蹈。”一只眼球刻有“上弦”,另一只眼球刻有汉字“伍”,男子恭敬的回答到无惨的问题。
“那是从未见过的奇异的呼吸法,与您命令的那种呼吸法存在相似之处。”
无惨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然,这个世界存在着强大的力量,为了保护自己、他将自己的血液赐予人类,缔造了鬼之一族。
其中最为强大的存在名为十二鬼月,这些鬼月拥有他亲赐的血液。
但是他并不喜欢这些鬼月,他不喜欢将自己的血液赐予人类,这些东西是他的,是只属于他的。
所以在面对自己的属下的时候,鬼舞辻无惨总是异常的暴虐可怖。
面对鬼杀队,我唯唯诺诺;面对自己的员工,我重拳出击。
“数百年前的因缘,现在也是时候到了断绝的时候了。”鬼舞辻无惨冷冷的说道,身上暴虐的气势让玉壶畏惧到了极点。
曾经,名为继国缘一的存在为鬼舞辻无惨遭受了一生中第一次的失败。
玉壶缓缓退下,现在无惨大人并不需要其他人的存在,作为无惨忠心耿耿的手下。
玉壶一直很识趣。
没有在意玉壶,在面对西剑流与鬼杀队的过程之中,无惨需要隐藏自己的踪迹。
毕竟若是被鬼杀队找到之后,那可就麻烦了。
无惨并不是对于鬼杀队没有任何方法,只是很麻烦罢了。人类就是一种很麻烦的事物,为了一些无所谓的东西努力。
什么爱情啊,亲情啊,真是无聊。
不过既然找到了最后的那一脉传承,正好了却一段过去的恩怨。
是报复吗?当然是报复了。
但是这样的话自然不会讲给自己的属下听的,他需要保持身为最高统治者的仪态,将那段羞辱的历史永远的埋葬。
“继国缘一啊,继国缘一啊,终究只是人类而已。”鬼舞辻无惨得意的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