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主教的月光 第11章

　　满天飞过的导弹冲向了地面之上，站在地面之上的齐格飞咬紧了牙关，将天火圣裁高高举起，使劲向两边合拢，对接在一起的律者核心爆发出炽热的火焰，环绕在齐格飞的手上，从那自火焰中诞生而出的剑柄上，冲天的火光猛然劈向了迎面而来的导弹与光束

　　震裂天空的声音即便是在穿梭机内的奥托也感到了从耳膜中传来的阵痛，地图上距离目标点已经越来越近，奥托慢慢拉下操纵杆，在穿梭机还没有停稳之前就打开了舱门，从高空之中打开降落背包，坠落在了一片雪原之上。

　　距离自己不远的齐格飞已经无法在雪地上站稳，奥托立刻奔跑到战场的前方，拟态出天火圣裁，一枪打中了塞西莉亚面前的一只帝王级崩坏兽

　　“奥托主教···你怎么会？”

　　奥托握住手中的天火圣裁，踩在松软的雪原上，看着有些惊愕的塞西莉亚：“得到第二律者已经抵达这里的消息我就过来了，不过看来···时间还不算晚。”

　　“你这该死的蝼蚁···”

　　看到夺走了自己两枚律者核心，还利用母亲攻击自己心灵的金发人类，西琳露出了残忍的微笑：“我还想什么时候找到你，把你撕成碎片呢···那么现在就把你对我的手段，用在你的身上吧！”

　　一丝只有在影尘之珠中才能捕捉到的紫色崩坏能出现在了奥托的眼前，奥托看着在雪地中担忧地望向丈夫的塞西莉亚，轻轻开口了：“没问题，塞西莉亚，相信我。”

　　“主教大人···”

　　刚刚见证了第二律者的力量的塞西莉亚微微松开了握住黑渊白花的五指，对于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奥托主教，塞西莉亚抱有绝对的信任

　　主教大人，还从来没有失算的时候呢

　　心之律者的能力伴随着浓郁的紫色烟雾遮掩住了奥托的视线，在它即将完全侵入意识之中的时候，奥托握紧了双拳，在血管爆裂的同时，启动了行境幻化

　　影尘之珠构筑而成的行境幻化让奥托的血液沸腾开来，奥托的眼前很快变成了一片黑暗，耳中也再也听不到任何些微的声音

　　而这也表明，行境幻化已经成功利用心之律者的能力，完全进入到了西琳最深层的潜意识之中

　　虽然现在看不见也听不见，但奥托依旧挣扎着在自己看不到的空间之中站起，向前走了两步，撞在了一根电线杆上之后不得不退后了几步。

　　只要···只要找到西琳的最深层意识，将其抹杀，第二律者就必死无疑了

　　“·····”

　　语言的能力也在这片时空中失去，和羽渡尘一样，行境幻化中受到的伤害，会完全返还给现实世界中的身体

　　奥托的脑海之中只有一句话

　　“琪亚娜姐姐，我会让你···幸福的，我会永远守护你的！”

第16节 Episode 15：无法改变的

　　没有视觉也没有听觉的时空之中，奥托蹒跚着前行着，依靠影尘之珠给予的些微感官知觉，向着第二律者所处的位置走去，在这一片漆黑的时空之中，已经是第二律者意识的最底层

　　无法看见一切的感觉让奥托不得不走得很慢，加之没有听觉，在第二律者的意识空间之中，他已经真正意义上五感全废

　　没有声音，没有视觉的帮助，奥托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只能举起手中还存留在意识空间之中的黑渊白花，在一切都茫然无措的状态下继续向着歪斜了的方向前进。

　　在无法知晓自己的道路的情况下，奥托走在什么都不存在的时空之中，向着影尘之珠带来的微弱的感应的地方走去

　　只要···只要到达那里就好了

　　只要在那里杀掉第二律者，琪亚娜姐姐的命运就能够被自己亲手改写了

　　琪亚娜姐姐···

　　如果琪亚娜姐姐知道自己为了改变她的命运，不惜五感全废，她一定会很伤心的哭着骂自己吧。

　　“呼哈···呼哈····”

　　些微的喘息声从口中传来，奥托并没有办法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只能重复着前进的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视听都已经不存在的情况下，天命的大主教没有办法判断自己走了多久，也没有办法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于这片意识空间的何方

　　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无尽的时间中停了下来，奥托举起了手中的天火圣裁，尽可能地走到更近一些的地方。

　　影尘之珠对于崩坏能的感应已经越来越强，也就是说，那个第二律者，就在自己的面前了

　　奥托拼命向前走去，使劲握紧自己的手枪，抵在人体上，从那上面传来的触感让他确信，自己已经找到了第二律者的最深层意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扣动扳机了

　　“琪亚娜姐姐···我···做到了···”

　　就在将要扣下扳机的时候，从脚下传来的震动感忽然将奥托掀翻在地，还没有等到奥托反应过来，影尘之珠就立刻在他的手中燃烧起来，提醒他这片底层意识空间即将因为主人的醒来而消失。

　　“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说有人强行中断了她制造的幻境···如果意识律者制造的意识空间崩溃了，那么在这基础上衍生出来的行境幻化也不得不结束···”

　　“就差··就差那么一点了啊！”

　　在感受到这片意识空间即将崩裂开来，奥托抬手扣下了扳机，但是在下一秒钟，他不得不断开了行境幻化

　　在看到模糊的碎片坠落下来的时候，奥托已经站在了雪原之上

　　从行境幻化中断开连接的奥托用只剩下一点的微弱视觉看到了从眼前冲来的帝王级崩坏兽，他来不及多想便俯下身，向着帝王级崩坏兽的右前肢奋力一跃，躲过了崩坏兽的冲击。

　　即便是解除了行境幻化，奥托也没有办法立刻恢复知觉，他举起双强，努力用几乎只能看见白茫茫的虚影的双眼瞄准眼前的帝王级崩坏兽，一枪打穿了这只崩坏兽的身躯。

　　“奥托主教！”

　　看到步履蹒跚的主教在雪地中险些几次跌倒在地，刚刚从意识空间中醒来的塞西莉亚急忙跑向了他的方向，她赶紧扶起勉强站在雪地上的奥托：“主教大人，您还好吧？您···”

　　“我···我没事，塞西莉亚，快跑，我在这里拖住这个第二律者···“

　　只能用轻微的声音说话的奥托看着前方逐渐变得清晰来的视觉，在那上面，挣脱了意识空间的西琳已经降下了无边无际的亚空之矛和泰坦机甲。

　　“你们···你们都是虚伪的骗子···从一开始你们就只想利用我，把我彻底消灭···现在是该我摧毁你们这些虚伪的蝼蚁的时候了！”

　　望向天空中马上就要降落下来的亚空之矛，塞西莉亚握紧了手中的黑渊白花，将右手放在胸口：“不，不是的，即便是在你的意识空间里，我也没有欺骗你，我···我想要给你家庭的温暖，那份感情不是虚假的···”

　　奥托看不清楚此时此刻西琳的表情，但是从迟疑了两秒才投下来的亚空之矛上，他知道刚刚西琳动摇了

　　只是已经没法改变什么了

　　再使用一次行境幻化的话，自己的身体会当场崩溃，只能在天命总部里面重新生成，那个时候早就无济于事了。

　　不过现在至少还有办法。

　　天边无数的亚空之矛和射线导弹一起冲向了二人的位置，奥托抬起双手，让自己这具还能够行动的身躯做出了最后一个动作

　　“塞西莉亚，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无论怎么样，你都一定要活下去啊，为了琪亚娜。”

　　没有等白发的女武神做出回答，奥托将双手放在了塞西莉亚的额头之上，随着身躯在空中崩裂开来，奥托在蔓延到胸部的灰烬掩盖住自己的双眼之前，轻轻抱住了塞西莉亚的发丝

　　塞西莉亚眼中的奥托随着一缕寒风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她的双瞳之中，出现了在一瞬间从宝珠变化为匣子的倒影

　　“就这样···化为灰烬吧！”

　　狂笑的西琳看着无数的亚空之矛坠落到地面之上，那燃起的大火遮盖了这片寒冷的雪原，将大地从银装素裹变成了一片烤焦的地狱。

　　“塞西莉亚，果然还是···赶上了啊！”

　　看着半边身体变成了崩坏结晶的塞西莉亚从疑惑不解之中清醒了过来，她握紧了手中的黑渊白花，对准了面前的第二律者。

　　“奥托那个混蛋！又跑到哪里去了···每次都是只把这些事情留给女武神来对付···鬼知道那个家伙到底在干些什么！”

　　在天火圣裁的剑锋之前，愤怒的齐格飞将功率已经达到150%的的大剑举起，看向了慢慢降落下来的西琳

　　“奥托大人他···刚刚···似乎给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可是···到底是什么啊···”

　　握紧了手中的黑渊白花，在下一波西琳呼唤出的光线再次落地的时候，塞西莉亚忍受住从身体内传来的强烈的不适感，勉强打开了白色的护盾

　　所有冲上来的光线全部击中了护盾，在爆炸散开的烟尘消去的同时，齐格飞冲向了西琳

　　“可恶，这个家伙···这股气势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应该不会惧怕任何蝼蚁才对···刚刚到底···咕哇！”

　　在眨眼之间便已经冲刺到西琳身后的齐格飞挥下了手中的天火圣裁，削去了她的一只手臂，没有等到西琳反抗，天火圣裁的剑刃便已经刺穿了她的胸膛

　　“咕哇！”

　　从西琳的伤口之中，喷涌而出的崩坏能在空中迅速扩散开来，已经近乎癫狂的西琳知道自己经受了这一击已经必死无疑，在死亡的威胁之下，将全部的崩坏能顺着伤口涌出，而同时引爆了自己的律者核心

　　“死吧，蝼蚁们，神的天罚，是你们无法承受之物····”

　　冲上天空的崩坏能将齐格飞掀开，天火圣裁的超负荷运转让他失去了意识，在他闭上眼睛之前的最后一眼，是自己的妻子举起黑渊白花的身影

　　“塞西莉亚····”

　　一切都归与黑暗，而命运····

　　再一次离开了偏离的道路

　　=====================================================================================

　　一天后，天命空岛总部，主教办公室

　　身体依旧有些不适的奥托坐在椅子上，将水果刀切入苹果之中，慢慢削去了上面的一层皮

　　对面的德莉莎沉默地看着奥托，一直没有把拳头放下

　　“爷爷···塞西莉亚···真的死了吗？”

　　这一声细微的声音并没有得到主教的回答，他只是放下了苹果，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塞西莉亚出战，爷爷，你···你不是说过会保证塞西莉亚的安全吗，现在···现在琪亚娜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她···她却还在等自己的妈妈回来，你···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对于德莉莎猛然拍着桌子，带着泪水斥责自己的行为，奥托没有任何的表示，他只是坐在原地，一如既往地轻轻用双手顶着额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现在···到了现在···他的心中还是只是将塞西莉亚当做工具，从一开始就是，让塞西莉亚和齐格飞结婚只不过是为了拴住她的人生，而现在，他还害死了她····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爷·爷。”

　　德莉莎很大声地跳到了地面上，带着压抑的哭腔冲向了大门，她一头撞开了门，差一点撞到了正在和程立雪一起抬着一只大箱子的符华。

　　“····还真是无情啊。”

　　赤鸢仙人看着一路带着泪水在走廊上奔跑的德莉莎，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傻孩子，还不知道奥托给她的一切，都已经在暗中早就标好了价格

　　“师傅···好沉啊，这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啊···”

　　虽然是A级女武神，但是立雪还是感到了一阵阵的吃力与酸痛，赤鸢轻轻微笑了一下：“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对了，这个可是要保密的哦~”

　　师徒二人抬着箱子，一步一步走进了主教的办公大厅之中，奥托看着在门口处轻轻放下箱子的二人，微微点了点头：“辛苦了，立雪，符华。”

　　“没问题，老朋友，而且，我也不想失去她。”

　　看着放在地上的黑色箱子，奥托慢慢起身，轻轻走到它的身边，捻起黑布的一角，轻轻将黑色的纱布掀开

　　“这——这是——”

　　立雪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她的声音不再像平时那样沉稳，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东西

　　而实际上，如果是谁见到这口黑箱子的真面目，恐怕会比她更加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