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你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下去，有个叫亚瑟的傻缺能在三天内给你运一卡车项链过来……
“没必要。”许一诺说，“我不喜欢项链，又不能吃。”
“额，你评价物品价值的标准原来是能不能吃吗……可为什么我没有丝毫震惊呢……”
“不行么？”许一诺反问。
方希一愣。
“项链不能吃，烤鸭可以吃，而且很好吃，所以我喜欢烤鸭，不论有多少人说项链好，可那是他们认为的……我还是喜欢烤鸭。”
许一诺认真道：“很多人都认为局长是好位置，可对你来说真的是好位置么？你真的想当那个无冕之王么？”
“对你来说，那不就是不能吃的项链么？”
空气沉默下来，像是寂静的湖底，她望着方希，目光别扭得像十除以三。
“……你不想让我当么？”方希轻声问，
“我是你的东西啊……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了。”许一诺说，“你不想当，我当然也不想让你当了。”
方希这才发现，原来笨笨的许一诺并不总是那么笨的，你以为她心中满是烤鸭和肘子，可她眼里只有你。
看得那样通透。
是啊，方希从来都不是喜欢权力的男人，他更喜欢在学校的那段日子，看着柳树从街道这头走到那头，调戏一下烤鸭店的女孩然后悄然离开，提着袋子走到校门前，袋子里是冒着热气的，咬一口唇齿留香的橙红皮肉。
“但，有的事情，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方希笑道，“比如作业，比如责任。”
他现在很强了，强到了能无视很多的规则，可总有些规则是他无法无视掉的。
无所顾忌的浪子才能逍遥自在，可方希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
他承载着很多人的希望，一如他的名字。
《汉书·叙传上》有言：“今吾子已贯仁谊之羁绊，系名声之缰锁。”
羁绊，亦为缰锁。
能将人死死绊住的，才叫羁绊，才是缰锁。
所以他只能更强，不论是规则内，还是规则外。
他要做法内的，那个无所顾忌的狂徒。
那个位置叫天下第一。
“嗯，知道了。”许一诺说。
方希倒有些惊奇，“这就知道了？”
“知道了。”少女道，“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哈……”方希笑了，“连人神之关都迈不过去，谁保护谁啊？”
“但我已经迈过去了。”许一诺说。
大概两秒的沉默。
方希眨了眨眼。
又眨了眨。
“……假的？”
“真的。”
“什么时候。”
“做的时候。”
“……念头通达？”
“如果你说的是舒服的话，那应该是的。”
方希彻底呆滞下来。
第15章 蠢姑娘和死傲娇
第二天，河畔，方希将许一诺突破这件事与二老说了说。
念长歌捋了捋胡须：“据我猜测，应当有两点原因。”
“其一，方小友你已是人神之躯，还秉修体之道，气血旺盛，又值二九之年，精、气、神，兴如烘炉，旺如朝阳……肌肤之亲，本就是最深入的联系，每每行事，总有阳气弥留……时间长了，自然潜移默化，厚积薄发。”
许东来在一边补充：“意思就是你身体好，每次都得往人家身体里留点东西，而这些东西对姑娘家就是大补药，这里我建议你以后别带避孕……”
“咳。”
念长歌轻咳一声，阻止了老朋友节操的坠落。
“其二，许小友心神纯朴，无甚杂念，常言道，大道化简，相对而言，便更易念头通达……人神之路，路在修心。”
许东来继续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人家姑娘脑子不好使，想的比较少，所以特别容易满足，本来就没遗憾，突破起来就更容易……”
他感叹：“娘希匹的，我怎么就遇不到这种长得漂亮脑子还不好使的蠢姑娘。”顿了顿，“特娘的还是主动送上门去的！”
方希虚起眼，然后从口袋里掏了个笔状的电子设备。
许东来看了一眼，“这是什么？道君的新发明？”
“不是，这是我街边儿买的录音笔。”方希淡定道，“来之前特意打开了。”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喂！”许东来都惊了，“为什么你会常备这种东西啊！”
“这年头，什么都要讲证据，我收集些罪证，到时候闹了官司，也好处理。”方希道，“江湖险恶，不得不防啊……”
“江湖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存在才险恶的吧！”许东来怒喝。
“额……”方希沉吟半秒，“对。”
“你特娘的还挺理直气壮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觉一丝细微的能量波动闪过，那支录音笔竟是已然出现在了许东来手中。
他用一种对小孩儿说“你的压岁钱先放在我这里”的语气，缓缓道：“这东西……我先替你保存了。”
方希望着自己的手掌，看向许老：“‘乾坤挪移’是让你用在这里的吗？”
“千般妙用，存乎一心。”许东来淡定道，“姓念的还用见神偷窥过呢……我就不能用道法处理罪证啊？”
“你也知道是罪证啊……”念长歌吐槽。
“额……”许东来沉吟半秒，“对。”
这次轮到方希怒喝了：“你特娘的也挺理直气壮啊！”
他呼了口气，“行了……原因我大概知道了。”
耸耸肩：“我还以为我又觉醒了什么‘帮人突破’的异能呢。”
嗯，仔细想想，萧雨涵和许一诺好像都是因为做过而突破的……
“诶，不是没可能啊。”许东来道，“要不这样，我呢，在对策局内部帮你发个公告，就说你本人有帮女孩突破的能力……只消半夜，保证第二天出来个人神。”
他顿了顿，“咱们这里，卡在人神境前的人可多了去了……女人皆爱美，这个级别的能力者，基本全都是颜值过得去的，要是真如你所说，那你以后就能过上‘靠身体吃饭’的好日子了……”
念长歌补充：“这活计的工作内容跟牛郎有些相似。”
方希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了看两个老头子。
然后，他又从口袋里掏了根工作状态的录音笔……
“喂！”这回，连念长歌都惊了，“你居然还有！？”
“江湖险恶，有备无患……”
——最终，这根也被“乾坤挪移”换了过去，而且是念长歌动的手。
许东来对道术虽说涉猎广泛，但并不精通，之前能从方希手里抢东西，单纯是出其不意——可要换了念长歌，方希就算组织起能量层，依旧没辙。
......
接下来这段时日，方希久违地清闲了下来。
只有工作后的人，才能体会到……像学校这种，“只要认真就能学到东西”，“隔几天就有固定假期”“任务完成后必定有文凭奖励”的地方，究竟有多么宝贵。
跟那些动不动就要死人的樱岛古族比起来，这些最多也就闹个“校内暴力”的学生真是可爱太多了……如果说，方希在樱岛的画风是《死亡笔记》，在学校，那画风最多算个《路人女主的养成方法》。
当然，说是清闲……倒也不是彻底咸了下来。
既然离别，当然得做些收尾的事儿。
首先，是方希这些年在学校里闲着没事儿做的人际关系网络。
这些东西，原本他是准备毕业后再用的，结果谁能想到，学校还没上完，这边都已经快功成名就了……
此般准备，当然就没了大用。
不过，对方希而言没用，对别人却不一定。
他将人际网交给了萧雨涵，两人的兄妹关系人尽皆知，借着方希的面子，萧雨涵也不是不能使用这些东西。
大小姐在方希面前表现得像个顽劣的孩子，可事实上，这丫头天生的魔女性子，那叫一个心机深沉，方希不在，她未必就做的差了。
另一方面，则是将一些情报扔给了念曲儿。
后者虽念叨着“你以为我需要这些啊”的话，却也是老老实实收下了。
死傲娇，明明我都刻意不见了，好感居然又涨了……
你这辈子不准备嫁人了是吗？
方希对此很无奈。
这之后，跟这边即将毕业，那边则已经成为了对策局科研部实习生的韩雨辰道个别，男人之间的告别，两三句话完事儿，不需要唠叨。
江湖离别，有缘再见。
差不多半个多月之后，也就是距方希重返樱岛不足十天的时间，大大小小的事儿，也算处理个差不多了。
此时，方希……却准备回家看看。
不是京都的这个家，而是位于中原的，他尚未来到林家前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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