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204章

　　诺亚：“……”

　　他沉默了足足两秒，嘴角微抽，开口念道：

　　“我说，离别的人，将会再次相遇。”

　　然后，他和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方希大眼瞪小眼，对视了约十秒钟。

　　沉寂，死寂般的沉寂……

　　“嗯……”方希沉吟片刻，面色严肃，“要不，咱们再来一次？”顿了顿，“这次我肯定不跑，真的，你要信我。”

　　诺亚没有说话，只是“呵呵”笑了笑，那意思，非常明显……再信你，我就是傻（哔——）。

　　他心道：不愧是那货的儿子啊……这不要脸的言行举止，简直一样儿一样儿的，你说不是亲生的我都不信啊。

　　事已至此，方希也不再插诨打科，他叹了口气，“你都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何必再大费周章呢？”

　　“因为，只有‘我’可以做到。”诺亚淡淡道，“‘祂’不行。”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方希的思维很快，他思索半秒，立刻询问：“双胞胎？”顿了顿，想起诺亚方才的话，又问，“或者……双重人格？”

　　“有些偏差，但可以这么认为。”诺亚说，“你知道祂为什么要寻找你的妹妹吗？”

　　“怎么说？”

　　“因为你妹妹的能力……用你们的话说，你妹妹的能力为‘神祗概念’类型，那个神祗，就是‘米迦勒’。”诺亚说，“而这份力量，便是‘祂’所欠缺的东西……是他达到‘全知全能’最后的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方希把这些记在心中，面色无变，“给我一个信任你的理由。”

　　“你现在还活着。”诺亚回复。

　　“因为杀我本身并没有意义，也许你是有更大的图谋。”

　　“我认识你父亲……有什么疑惑，你可以向他询问。”诺亚说，“这个理由足够吗？”

　　方希微微皱眉，“我父亲只是个普通人，他已经过世了。”

　　诺亚愣了下，面上是一种“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半小时前你爹才威胁过我要用一根棍子把我插成烤串呢……

　　……他并不知道方生假死的事。

　　所以，诺亚做了个合理的猜测，开口道：“不是他，你的父亲不可能是普通人……我说的应该是你亲爹。”

　　方希：“……”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信不信我抽你啊……

　　等等，许老好像也说过这个，说是“尊者是你妈的初恋”来着，念老当时还回了句“他还真他妈是你妈的初恋”，表示肯定……

　　这……

　　……老一辈的关系突然乱起来了啊喂！

　　.

　　.

　　①好困……最后一章肝不出来了，明天再发……

第22章 方希：我颇有心得……

　　不管方希这边何等卧槽，诺亚的话，还在继续。

　　“……圣约中，神用九百年恢复心跳，用九十年取回意识，这个步骤指的是神的复苏，而祂在诞生时就完成了这些。”

　　“然后，‘九年的时间恢复力量’，这些年来，我一直认为我可以压制住他的意识，但事实证明这只是祂的休憩，而现在祂已经恢复了力量，幸运的是我还活着，所以祂无法彻底去运用这份力量，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事我可以做到，但祂不行。”

　　“有个疑惑。”方希说，“你也说了你是无法和神抗衡的，但我看你在和他的纠缠中，你好像总是在上面。”

　　“我的中文因为一些原因很好，所以我可以听出你的隐喻……我并不想对此发表任何评论。”诺亚说，“确实如你所说，我的意志在祂面前渺小如蝼蚁，可蝼蚁也是有力量的啊，当它的同伴需要迈过川流时，它会用自己的尸体当做桥梁。”

　　他笑了笑，侧脸英俊，云淡风轻。

　　“不论是蝼蚁还是人类，拼命起来，总能做到一些事的。”

　　“那你可以压制祂多久？”方希问。

　　“‘神用九百年恢复心跳，九十年取回意识，九年恢复力量，九天取得整个世界’……”诺亚说，“九天，我可以压制他九天的时间。”

　　“你既然找到这里……”方希看着他，“说明‘自杀’这种情况已经被你排除了。”

　　诺亚点点头，“是的，祂的‘全知全能’虽然还不完整，但也不是一般的手段可以解决的。”

　　说着，他随手拿起桌面上一把餐刀，用力朝自己眼睛插去，寒光在空气中闪过，然后，那把餐刀直接蒸发成了气体挥发在空气中。

　　这一幕简直就像是把餐刀扔进太阳表面，看起来荒谬且惊悚——别的不说，就凭这一手，诺亚都能成为史诗级的街头艺人，那些胸口碎大石的跟他提鞋都不配……

　　方希看着这些，想了想，“我有一把应该能伤到你的剑。”

　　“我知道的，天丛云剑，德川家供奉的神器。”诺亚说，“我曾经在樱岛看到过它，没想到被你拿到了手中。”他顿了顿，略带疑惑，“我记得他们家把这把剑看得比命还重，你怎么弄到手的？”

　　方希简明扼要说了一句话：“他们家没有能打过我的。”

　　“……”诺亚选择性忽略了这句，继续道，“那把剑确实可以伤到祂，但如果你真的现在朝我挥剑，祂会放弃彻底占据我的机会，然后强行破体而出。”

　　说到这里，诺亚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很想让一个老朋友帮帮忙，他的能力可以无视‘神祗’的位格，但他本人好像不太愿意。”

　　“行了，有话直说吧，你今天既然找了过来，肯定已经有了解决方案。”方希说，“我也厌倦了这种每提一个意见就要被你否决的流程了，让我有种自己参加达人秀然后被一个个灭灯的不爽感。”

　　“你说的对。”诺亚点头，“我确实有可取的方案……但在正式说之前，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难道说我们在这里讨论的计划会被那个神听到？毕竟你俩关系这么密切，堪称世界上最亲密的同性恋，人家也就当个插座插头，你们这直接融为一体啊。”方希调侃，“这可比什么‘一边和隔壁老王偷情一边跟加班的丈夫打电话’的剧情刺激多了。”

　　“额。”诺亚愣了下，“其实祂未必是男性……神祗是没有性别的。”

　　“嚯……那你还跟我商量干什么？”方希忍不住吐槽，“回头，我给你分享一些应对人外娘的经验，你直接把祂睡服得了，简直皆大欢喜啊。”他顿了顿，说了个中文词儿，“说不定，等‘神交’久了，你直接就达成全知全能的成就了啊有没有……”

　　【你对此很有经验咯？】人外娘科塔娜幽幽来了一句。

　　……不敢不敢。

　　“额……”

　　诺亚在那里“额”了足足五秒，艰难开口：“很……有建设意义的答案，我会考虑。”说罢，又道，“但目前看来，还是直接杀死祂更保险些。”

　　“你大概搞错了什么。”方希淡淡道，“我并没有陪你完成计划的必要。”

　　诺亚没有说话，他知道方希的话接下来还有后续。

　　“我这次来英伦，到这个地方，任务，确实和你有关，这个没错。但……上面并没有给我诸如‘弑神’的指示。”方希说，“事实上，上级的原话是……我只需要和‘神父’见上一面，剩下的，给他什么结局，和他发生什么交际，都是由我决定的。”

　　“也就是说，我现在，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说到底，我只是个外人，你的故事，与我无关。”淡淡的声音，“我很喜欢的作者有句话，他说，人与人的悲欢并不重合，我只觉他们吵闹。”

　　“真的没有关系吗？”诺亚笑了笑。

　　“如果你是想说我妹妹这方面的事，那可以闭嘴了。”方希耸耸肩，“这方面确实有问题，但那个耶和华敢来我家么？”

　　他这话简直有理有据，别的不说……就林家方圆五百米内，人神至少有五个，且战斗力一个比一个不当人，他方希还是里面最弱的——大家都不当人，你多个神的头衔就行了？你穿上马甲真以为自己是王八了？

　　“确实是令妹的问题，但我说的不是这个。”诺亚说，“你有想过，‘神祗概念’的能力者意味着什么吗？”

　　他言语幽幽，像是冷风从远处传来。

　　“存在于令妹体内的能力‘米迦勒’，到底是什么呢？它真的只是个能力？‘神祗概念能力者的性格会越来越像神祗本身’，这真的只是副作用吗？”

　　他轻笑一声，“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因为神祗概念‘耶和华’的能力啊……它绝不是什么‘概念’，它就是神本身。”

　　“而我，可以帮方先生你永久解决这个问题，这个理由，足够吗？”

第23章 科塔娜：最近比较感兴趣

　　当诺亚第一次看到方希时，是在夜莺提供的照片上，当时，他的身体尚由“耶和华”所占据。

　　但他还是记住了那张脸和那个眼神，当时的方希搂着林馨羽，面前摆着一杯酒，他本人则笑着对女孩说“未成年人禁止饮酒，还是果汁更适合你”，那个笑容是那么温暖，可那之下潜藏的东西又是那么凶狠，真是像极了他的老朋友。

　　而此刻的方希也笑了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睛，唇角勾出淡淡的弧度，像个打量猎物的狮子，“……怎么说？”

　　真是个危险至极的眼神，让诺亚想起很久很久之前，那时他还是教会的人造神祗，每天的任务就是玩乐和撩妹，当时有一个对策局的人来耶路撒冷挑衅，而诺亚需要教训对方一顿彰显神明的威严。

　　诺亚到了地方，本想先教训下对方带来的女伴，结果被一脚踹在了小腹上，无形的力量把他的半个身躯一并粉碎，血肉、肝脏和骨骼一并化作猩红的雾气，一个男人笑着蹲在他面前，问“你是不是想换个更袖珍的存在方式？比如……死无全尸。”

　　想想当时真是脑子不好使且年少轻狂，可也因此记住了那种目光，死死烙印在神经中。

　　而现在诺亚的神经又在隐隐作痛，像是冷流在血管内窜升，不好的回忆重新浮出水面。

　　“方先生，我知道你是哪种人，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你的父亲真的是故人，当年他一脚踢碎了我半个身子……你们的性格也许有不同的地方，可在一些地方出奇的相似。”

　　诺亚轻笑一声。

　　“你是绝对无法容忍有人按暗处窥探自己的亲人的，你只会以最快且最暴烈的方式把对方杀死，斩草除根……这才是你的风格。”

　　他顿了顿，“即使你真的有顾忌，那么，我现在给你理由了……当耶和华在第九天醒来时，祂会彻底抽离‘米迦勒’的存在，到那时，令妹也许会失去能力，但她同时也不会再被‘米迦勒’所占据……这个理由，足够吗？”

　　而方希，也未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

　　“够了。”他淡淡道，“现在，我们来谈谈弄死那个耶和华的步骤……”

　　......

　　方希和诺亚都说了些什么，我们暂时不得而知。

　　这天晚上，方希和林馨羽睡到床上去了之后，待夜深，女孩依偎在他怀里，方希伸手，搂着她，掌心轻轻抚摸着她的脑后雪一样的发丝。

　　女孩扬起头，昏暗的光中，眼眸温润。

　　“哥。”柔软得，像是棉花糖的声音，“有心事。”

　　“额……你么？”

　　“是你。”

　　方希怔了怔，轻笑一声，“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生在阳光下，长在红旗中，一天三顿饱，睡前洗个澡，谁还比我乐观啊？”

　　“骗人。”林馨羽的声音闷闷的，“每次骗人的时候，哥哥你都这么笑……嘴角弯弯的，眼睛却像蒙了雾一样……”

　　方希眨眨眼，心中，泛起淡淡的浪花。

　　楚舒窈说谎时，会不安地搅起衣角和头发；

　　林馨羽说谎时双颊会红成苹果；

　　源弥生说谎时不敢和别人对视，大抵是出自武士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