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784章

作者:萧舒

  她的嗓音糯软柔润,带着荡人心魄的魔力,众人听了,只觉说不出的舒畅,心神一荡,便有些蠢蠢欲动。

  但这些人都是武林豪杰,对于武功极是敏感,江南云如此功力,他们岂能不察,默思一下,打消了邪念。

  “你是哪家小娘子,为何见苏姑娘?!”有一个大汉大声喝问,看到江南云站在萧月生身边,仿佛小鸟依人,一看即知,二人关系亲密,应是夫妻。

  江南云明眸一扫,波光潋滟,玉脸一寒,轻哼道:“我乃苏小姐所邀客人,你们又是何人?!”

  苏青青画肪门帘一掀,袅袅娜娜走出一道人影,身材曼妙窈窕,曲线诱人,穿着一身淡紫色罗衫,扬声道:“是萧先生,江妹妹吧,快快进来!”

  旁边的众人识得,此女乃是青花帮的帮主宋梦君。

  先前,他们初到临安城,对于临安城中的帮派极是轻视,小小一个地头蛇,能有多大能耐。

  但自见识过青花帮的实力,他们方知,临安城竟然藏龙卧虎,高手极多,不能轻易得罪。

  尤其青花帮的帮主宋梦君,看似娇娇怯怯,却是武功高明,远非寻常高手可及。

  如今,宋梦君亲自发话,他们自然不敢再行为难,乖乖的让出一条路,让萧月生他们进去。

  江南云轻拍一掌,湖面泛波,画肪荡起,悠悠飘了进去,众人见此,不由暗叫一声,怎么又出了一个少女,武功也绝高。

  “萧先生!”宋梦君站在船头,抱拳一礼,玉脸紧绷,冰清玉洁,英姿飒飒,别有一番风情。

  萧月生抱拳回礼,淡淡一笑,踏步上了画肪,江南云紧跟在他身后,转头扫了众人一眼。

  隔着十几丈远,他们的目光依旧炙热,仿佛恨不能以身相代,登上画肪。

  “此人姓萧,究竟是什么人,这般大的脸面?!”有人心中不服,冷哼着问道。

  这是一艘极大的画肪,船头聚着十数人,高高矮矮,胖胖瘦瘦,各不相同,却俱是眼中精芒四射,非是庸手。

  “就是就是,也忒气人啦!”有人附和。

  “他?你们不知道他是谁?!”一个削瘦的中年男子惊诧的问。

  一个雄壮的大汉双眼冷光一闪,哼道:“怎么,他还是什么大人物,咱们必须识得?!”

  “他姓萧,大伙还猜不出他是谁?!”削瘦的中年人没有在意,惊诧的望向众人。

  “莫非,他是……?”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恍然。

  “正是萧一寒!”削瘦中年人缓缓点头。

  周围顿时一静,随即嗡嗡作响,议论纷纷。

  人的名,树的影,惊鸿一剑萧一寒,乃天下间绝顶的高手,出道至今,从未一败。

  “他不是受伤了吗?看起来可不像!”有人疑惑的摇头。

  “就是,他不赶紧疗伤,反而来赴这等约会,难道是活得不耐烦了?!”

  削瘦中年人沉吟了片刻,忽然道:“大伙儿说,他受伤的消息,会不会是萧一寒自己散布出去的?!”

  “不会吧?!”人们纷纷惊叹,却又觉不无可能,这一招,可是歹毒得很呐。

  ……

  宋梦君眼神冷冽,甚不友好,萧月生似若未见,带着淡淡笑意,踏进了画肪内。

  “见过萧先生。”苏青青自绣墩上站起,盈盈一礼。

  她尖俏的下颌,宛如白玉所雕,杏眼桃腮,明艳不可方物,身子又娇弱不禁风一般,这般一礼,惹人怜惜。

  她上身一件碎花的对襟短袄,下身素白的月华裙,迈步之际,环佩叮当,极是悦耳。

  “苏姑娘不必多礼。”萧月生虚虚一扶,笑道:“在下可受不得如此大礼。”

  “若无先生的题字,小女子岂能这般自在?”苏青青抿嘴轻笑,她开始时,请萧月生题字,仅是佩服他书法已臻化境,并未想及其它。

  但武林群雄蜂峰而至时,却秋毫不敢犯,她方领教了这幅字的莫大威力。

  萧月生摇头一笑,坐了下来,小香端盏上来。

  宋梦君横了他一眼,拉过苏青青与江南云,低声说话,故意冷落萧月生。

第217章 试探

  萧月生坐在窗前,伸手推开窗,湖水波光粼粼,映亮了他的眼,清风徐来,江南云她们轻声说笑之声如一阵清风般传入耳中,宛如天簌悠悠。

  外面画肪上众人看到了窗户打开,纷纷睁大眼睛,想一睹苏青青的风采,不想见到的竟是一个男人脸庞,顿时破口大骂。

  随即,似是有人提醒,骂声戛然而止。

  萧月生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摇了摇头,转过身,将窗户重新关上。

  “苏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罢?”萧月生端起案上茶盏,轻抿一口,慢慢放下。

  苏青青五官精致绝伦,宛如一件艺术品,令人赞叹造化之奇,将天下之秀聚于一身。

  她秀脸带着笑意,娇美如一朵百荷绽放,听到萧月生发问,脸上的笑意渐敛,臻首轻点:“萧先生,小女子确实遇到了难事。”

  说罢,轻轻一摆手,小香自矮几上拿起一张帖子,轻手轻脚送到萧月生跟前。

  萧月生抄手拿起帖子,打开一看,眉头皱了起来,轻哼一声:“嵩山派?”

  “正是,嵩山派的仙鹤手,小女子实在得罪不起!”苏青青轻轻叹息一声,幽幽之状,惹人怜惜。

  萧月生似是没有看到,江南云风情万种,变化多端,他早已免疫,皱眉摇头。

  江南云走过去,自师父手上抽过来,一瞧之下,黛眉顿竖,煞气凛然,娇哼道:“又是嵩山派!”

  “萧先生,也不知你的字,对于嵩山派是否有用?!”宋梦君淡淡瞥一眼萧月生,似是轻蔑。

  若是旁人如此神情对萧月生,江南云早就生怒,此时却抿嘴一笑,乐得看热闹。

  萧月生抬头望了一眼宋梦君,并未生气,摇摇头:“嵩山派若是怕了我一幅字,那整个嵩山派必会被武林群雄所耻笑,再难抬对做人,故他们是不能退缩,……宋姑娘身为一帮之主,如此浅显之理,也应知晓罢?”

  宋梦君轻哼一声,点头道:“我自然明白,但若是真的事不可为,我也不会白白送死!”

  她此话潜在之意,自是置疑萧月生的震慑力并不够强,否则,即使嵩山派,也不敢为了脸面而得罪他。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也,萧某佩服!”萧月生抱拳一笑,笑得极淡,看不出真假。

  宋梦君明眸紧盯着他,想看他的话是敷衍还是真心,只是萧月生目光温润,平静得如一潭水,毫无波动,看不出深浅。

  她冷哼一声,转头不看,心中甚是不服。

  “萧先生,你说,我如何是好?”苏青青明眸盈盈望着他,软弱不堪的模样。

  萧月生轻轻一笑,摇头道:“能镇得住嵩山派的,也仅是少林武当而已,只是他们一是和尚,一是道士,却不会过来凑热闹。”

  江南云拿着帖子,玉脸冰冷,娇哼一声:“仙鹤手陆柏……,他的胆子倒是大得很!”

  嵩山派的人,江南云曾杀过,且也曾与嵩山派掌门左冷禅对了一掌,对其功力心中有数,陆柏在她面前,实是大人面前的小孩子而已。

  “萧先生,让江妹妹过来陪我,可好?”苏青青嘤嘤问道,一幅怯生生的表情。

  萧月生瞥了一眼江南云,见她意动不已,略一点头:“嗯,有南云在,我也放心。”

  宋梦君在一旁暗自一撇嘴,这个男人实在没有风度,不知是装傻,还是真的傻,木头一般,竟没有听出苏青青的求助之意。

  若是自己,早就承担下来,亲自留在这里相助,哪还用苏青青开口求助?!

  江南云放下帖子,拉起苏青青的小的,嫣然笑道:“苏姐姐,这般小事,还需劳动师父做甚,我跟师父说一起便是啦!”

  “我听人说,嵩山派如今越发强势,即使是少林武当,也略逊一分,若是贸然将妹妹你卷进来,我实在于心不忍。”苏青青摇头,轻轻叹息,露出歉疚之色。

  “嘻嘻,小小的嵩山派,哪有这般严重?!”江南云嘻嘻一笑,摆摆玉手:“况且,咱们与嵩山派,本就不对付,也不差这一次!”

  “怎么,妹妹你与嵩山派有怨?”苏青青一怔,似是意外。

  宋梦君也瞧了过来,走到江南云身边,拉住她的胳膊,寒霜乍破,微微一笑:“江妹妹,我听说,嵩山派可是睚眦必报,妹妹能够安然无恙,实是了不得呀!”

  江南云点头一笑:“嵩山派确实手段阴损,防不胜防。”

  随即轻哼道:“若没有师父,我也差点儿着了他们的道!”

  “怎么回事,说说罢!”宋梦君大是好奇,斜瞥萧月生一眼,拉拉江南云的胳膊。

  苏青青也露出好奇的目光,紧盯着她。

  江南云看了师父一眼,见他正前过身去,望着湖水静静出神,便娓娓道来。

  宋梦君与苏青青听得感叹不已,江南云口才便给,抑扬顿挫使用极妙,让二人一阵悬心,一阵放心,时喜时忧。

  ……

  阳光明媚,太阳斜挂于东方,师徒二人下了画肪,漫步于苏堤之上。

  清风吹拂,柳枝款款摆动,婆娑起舞,柳絮飘动,被风卷着,慢慢落到清亮的湖面上。

  江南云衣袂飘拂,宛如仙人,静静走在萧月生身边,让周围的众人一阵羡慕。

  “师父,难道不想救苏姐姐?”江南云转头,明眸盈盈投在他脸上。

  萧月生摇头一笑:“苏姑娘的武功,足以应付,不必那般热心。”

  “师父,我曾试探了一番,却没有试出来,苏姐姐真的会武?”江南云疑惑道。

  萧月生点头:“她精通一门敛息之决,又冰雪聪明,你试探不出,也是理所应当。”

  “那她为何隐瞒此事?”江南云黛眉轻蹙,摇头道:“想来,苏姐姐身上有一个大秘密罢?”

  “嗯,离她远一点儿为妙。”萧月生点头。

  江南云抿嘴轻笑一声,笑盈盈的望着他:“师父,我听宋姐姐说,苏姐姐那里,从不接待男人的,你可是第一个哟!”

  “受宠若惊!”萧月生横了她一眼,仿佛她比自己还要高兴一般,实在难以理解这个大弟子脑子里想些什么。

  “站住,萧一寒!”忽然后面传来一声断喝。

  萧月生转头皱眉,身后是一个高瘦如竹竿似的中年男子,手持长剑,在阳光下泛着寒芒。

  他脸庞狭长,布满了疤痕,似是青春痘所致,双眼精芒四射,站在那里,渊亭岳峙,一派高手气度。

  “你可是萧一寒?!”他长剑一指,大声喝问。

  江南云玉脸顿时沉了下去,冷哼一声:“萧一寒也是你能叫得,尔是何人?!”

  “在下湘潭一剑韦如风,前来领教萧一寒的高招!”那人傲然而道,长剑微颤,微眯双眼,紧盯萧月生。

  江南云勃然而怒,踏前一步,冷冷叱道:“无名小足,也佩挑战我师父?!”

  “小娘皮多嘴!”韦如风大怒,他自视极高,被一个女人这般叱责,却是首次,忍不住还嘴,却没有动剑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