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是了，他要培养的就是这种感觉，哪怕敌人是恐怖的亡灵，战士们也会在尽情的欢宴之后提起斧头奔赴战场——这样的战士们在他的眼中才是最优秀的人，又或者说只有这种选择面对恐惧的战士们在他的眼里才算得上是人。
而现在，战士们已经越来越多了。
而他的英灵殿，也越来越充实了。
“其实你应该多发展几个信徒的，这样我杀起来也舒服一点。”
或许是由于开心的缘故，独眼大汉甚至有空和楚难闲聊几句。
“你太弱了，知道吗，我从没见过连信徒都没几个的人能走到这个地步……啊，你不算人，不过区别不大，你最好还是多发展一些信徒，毕竟被人记住这种事本身就意味着力量。”
“不算人？”
楚难皱了皱眉。
“算了，我不用被别人记住，回去告诉你的母亲最好忘了我，我们是不可能的。”
“……”
独眼大汉的脸色登时就是一黑，刚刚的好心情也消失无踪了。
不过眼下他也没必要在意这种小事了，毕竟只是有数的几个奸细而已，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更何况关键位置上都是他的忠实信徒，不影响他做事就行了。
于是在这样想了想之后，他便给他的忠实信徒，那个外来的菲力士人，又送去了一些带有魔法的符文作文恩赐。
这个菲力士人干活很卖力气，大概很快就能把内奸捉出来。
第九百八十五章 年轻人的品味和出差
“我……”
睡醒一觉的半鱼人看着祭坛上多出来的那些符文石，欲哭无泪。
行吧，那么多司祭在祈祷，只有他这边能收到神的赏赐，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很有排面——可是他压根就不想要这种殊荣。他宁可奥丁少看自己几眼，毕竟他眼下可是真的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来着。
比如，抄书。
半鱼人自己是不会写故事的，就算让他去背那些故事他也背不下来——不过楚难不一样，楚难现实里的职业本就是编故事的。所以靠着楚难的提醒，半鱼人总是能抓着奥丁不看自己的那点时间，抄点楚难口述的故事下来，然后拿出去给伍尔夫他们，又或者干脆转几道手，售卖给那些对新故事感兴趣的年轻人。
要知道这年头大家都没什么娱乐可言，就连打仗杀人对他们来说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或许在他们的眼里，再刺激也不过是兄妹又或者姐弟之间有点私情，又或者父亲和女儿不清不楚之类的。可是现在的话……
太劲了，实在是太劲了。
他们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原来这么大，有趣而刺激的玩法居然这么多，并且找刺激这种事也不仅仅只局限于男人和女人。女人可以不需要男人，而男人也可以不需要女人，大家寻找乐趣的方式居然是这么丰富多彩的，如此巨大的信息量直接击毁了这些维京年轻人们的三观。
所以说，既然知道了，又怎么能不去试试呢？
试试又不是错误，不是吗？
“所以，你欺负了老伍尔夫家的女儿？”
把大女儿叫回家中的疤眼泰德整个人都在颤抖，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女儿居然会做下这种事情。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女人，互相还……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场面了，他只知道自己丢尽了脸。
在即将出征的时候。
“你知不知道老伍尔夫是伤兵？你知不知道现在伤兵已经有了自己的组织？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事？你知不知道老子要帮你收拾首尾的话多麻烦？”
“知道，不过她爸爸不会管她的。”
疤眼泰德的大女儿非但没有像以前一样低头挨训，反而嗤笑一声。
“她爸爸常年不在家，也不管她和她妈妈，所以她才想要来我这里寻找慰藉，我还以为咱们能给她一个温暖的家……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现在眼里只有自己了，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你！”
疤眼泰德扬起了巴掌，但是大女儿早已经轻巧地逃开，一路跑出门外去了。
“你……哎！”
啪！
一巴掌抽在自己的头上，疤眼泰德颓然地坐倒在地。
不对劲，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自从之前他看到那本故事书的时候就已经有预感了，而现在这份预感无疑已经映入了现实之中——他明明一直都在呵护自己的家庭，甚至从不在家里谈论任何关于工作的事情，只求让这个家能有一份家的温暖，可是为什么他莫名其妙就……不是合格的父亲了？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错在哪里了？
疤眼泰德很迷茫，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但是有什么地方已经开始变化了，还是往一个他不是很愿意承认的方向上。
他尝试过追查那些羊皮纸的来源，可是那些羊皮纸压根就是年轻人们自己抄录的故事，这故事中间早已转了不知多少道手，想要追溯根源也只能去神庙，可神庙却偏偏不受理这种事情，甚至还把他赶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司祭们会不理会他，可他也找不到什么证据来说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一切都只不过是小事，可他总感觉这些并不是小事。
但眼下他也已经没时间追查这些小事了。
只因为他出征的调令，已经发下来了。
“这次是我跟你一起去，老朋友。”
疤眼泰德的船头，半鱼人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半鱼人并不是作为战士的身份过来的，而是以主祭的身份过来的，由于英格兰岛上全都是亡灵，确实需要一些神职人员过去帮忙——所以半鱼人就主动请缨上前线了，他已经受够了千篇一律的日常了，如果不是看着楚难的面子，他现在已经强退了。
“是你啊……”
看着面前的半鱼人，疤眼泰德有些唏嘘。
“好心的菲力士人”，“被奥丁眷顾的人”，疤眼泰德也没想到这个曾经在自己的船上讨生活的外来水手，居然能做到现在这个成就——这中间虽然有很大的运气因素，但是菲力士人自己的努力也是功不可没的。
只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个菲力士人就已经能和他平起平坐了，而身份地位上甚至还隐隐要高了他一头。
可他却莫名地觉得，这短短的几个月，好像有点过于漫长了。
“怎么了？”
半鱼人疑惑地看了疤眼泰德一眼。
“出了什么事吗？我们还有什么要等的吗？”
“啊，没了，后勤物资都已经装船了。”
回过神来的疤眼泰德使劲甩了甩头，脸色却有些难看。
和以往的战争形势不同，这一次他们的敌人是不需要后勤的亡灵——换句话来说他们从敌人身上抢不到任何补给。跨海作战本身就要在船上消耗大量的食物和淡水，而现在他们无疑是要准备更多。
这并不是维京战士们习惯的打法，维京战士们更擅长以战养战，像群狼一样撕碎敌人，像这种需要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时候，对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
是罕见的挑战。
“放心，我们还有奥丁的支援。”
说着话，半鱼人直接从身上的袋子里掏了一把符文石出来。
这些都是奥丁赏给他的，看样子是对他一个外人抓叛徒这么起劲所给出的奖励，半鱼人原本打算省着点用多带点回登录空间的，可是这些石头实在是太多了，用上几块也没什么。
就像现在这样。
“风！”
掏出一块符文石对着帆晃了晃，龙首战船的风帆便鼓了起来，随后直接驶出海港，带领着船队一路远航。
向着英格兰的方向。
第九百八十六章 世界变了
在出征之前，半鱼人和疤眼泰德都想过要怎么进行这场战斗。
敌人不过是亡灵而已，只要他们发挥出自己的聪明才智去英勇战斗，总归还是能打赢的，更何况他们还有着神赐的符文石，和亡灵们掰一掰腕子还是没问题的，说不定还能一路打进伦敦城，直接干掉那些亡灵的统帅，收复伦敦，从而名扬天下……
但事实证明，那种爽文才会有的事情一般指发生在梦里，他们在前线和英格兰的亡灵死扛了一个月，才把阵线往伦敦城的方向推进了五十里，但就当他们以为自己掌握了对付亡灵的诀窍时，他们的食物和淡水储备却已经几乎都见底了。
所以为了不饿死在英格兰，他们只能选择返航，返回丹麦去。
而他们前脚刚走，亡灵们便抢回了阵地，他们对英格兰的征伐也再一次宣告了彻底的失败。
“输的很惨啊……下次别跟亡灵打消耗战了吧。”
跳下龙首战船，重新站在丹麦土地上的疤眼泰德勉强笑了笑，哪怕并没有多少人责怪他的这次战败，他也无法原谅自己撤退的行为。
那种憋屈的感觉让他很窝火，这是他很久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了。
“放宽心……说不定事情要有转机了呢？”
半鱼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只能说一些不咸不淡的片汤话——像这种经不疼不痒的话语当然没办法让疤眼泰德有什么好心情，所以他只是摆了摆手，便回家去了。
男人在外面打拼碰了壁，也只有家庭能给他一点温暖了，或许仅仅只是一点温暖，但终究还是能让他重新燃起面对生活的勇气。
可当他回到家的时候，他心中那股窝火的感觉更甚了。
“怎么……回事。”
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有儿子身边那个没穿多少的男孩，原本想要递过礼物的疤眼泰德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解释一下吧，怎么回事。”
“我……喜欢他！我爱他！”
疤眼泰德的儿子还没说什么，但男孩的表现却异常坚决，甚至扑上来抱住了疤眼泰德的腿。
“求求您不要拆散我们！也不要责罚他！都是我……”
“爸爸，我就是……想试试。”
没等男孩说完，疤眼泰德的儿子，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却惭愧地低下了头。
“我只是想试试而已，他们都在说男人和男人……你也知道，想碰女人不容易，但是男人的话……”
啪！
一巴掌抽在儿子的脸上，疤眼泰德气得直接摸向了腰间的剑柄。
“你，你你你你……”
“跑！”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气，吓了一跳的男孩连忙抓着疤眼泰德的儿子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