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是，大天使长。”
被选来问话的神甫连连点头，敢在天使面前说话已经是很需要他努力的事情了，他又怎么可能有精力去想什么造假。
而米迦勒明显也看出了这一层原因，所以才挥了挥手，让过于紧张的神甫暂时离开。
毕竟接下来他的脸色会很不好，这不能被凡人们看到。
“乌列尔。”
叹了口气，米迦勒站起了身子，转头看向身后凭空浮现的强壮天使。
“城里没有发生战斗，但是你却回来了，也就是说……”
“我没抓到那个魔鬼，米迦勒。”
强壮的乌列尔紧紧地皱着眉头。
“一路上都是混乱的气息，就算雅典城比很多城镇干净一些也没用……人太多了，并且还被故意混淆过，我怀疑那头魔鬼有帮手，并且是擅长隐匿的恶魔，不然绝对不可能这么难找。”
“……那就继续找。”
米迦勒眯起了眼睛。
“你负责追查魔鬼的下落，我负责收拾这个混乱的城市……只要恢复了这个城市的秩序，那头魔鬼自然无处可逃，他一定会主动站出来跟我们作对。到时候你就……”
手指在脖颈上轻轻划了一下，米迦勒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明白吗？”
“明白！”
打起精神的乌列尔狠狠地点了头。
只是他自己的话太难找到那个魔鬼了，就算带了其他天使也不行，但是有米迦勒统筹大局的话……
和习惯单打独斗的路西菲尔不同，米迦勒可是天使中的统帅。
双管齐下，那个魔鬼必死。
第五百五十三章 闷声恰烂钱
“那个崽种死不了。”
雅典城中一处僻静小巷里，楚难耐心地为五个小怪物解释着手电筒和光剑的区别——哪怕手电筒再亮也只能晃眼，最多也就是个没有伤害的控制效果，想要打出输出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样啊……”
几个小怪物明显有些失望，没能听到鸟人的死讯对他们来说有点难以接受。
要知道它们刚刚才因为鸟人从天上掉下来而庆贺来着。
“……不过你们几个也别灰心，起码后面传谣的时候你们干的不错。”
楚难轻轻拍了拍这几个小怪物的脑袋，要没有这些小怪物他还真没那么容易逃脱鸟人的追捕。
鸟人们的反应已经算是很快了，他才刚刚离开人群就差点被鸟人小队堵在船商家里——好在他早就防备着船商可能出卖自己了，第一时间便选择让布鲁兹将自己传送离开，再有其他小怪物为自己收尾，那些鸟人们直接扑了个空。
而后，楚难便靠着这种方便的传送能力穿梭在雅典城各个大街小巷之中。
一句“你听说了吗？”又或者“我只告诉你，别跟别人说”，那些他亲手炮制的谣言很快便散布得满城都是——不过这一次楚难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用谣言攻击别人。
而是用谣言在攻击自己。
“所以说……尊敬的主神。”
被推出来的布鲁兹尴尬地咽了口唾沫，他不是很想在这种时候和这个人形怪物当面对质。
走投无路的野兽是最危险的，而这个本来就有严重暴力倾向的人形怪物现在无疑是已经被鸟人和教会逼到了死路上——不然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这个人形怪物会疯到这种地步，从来都是自己夸自己好的，哪有自己骂自己的？
夸自己，变着花样的夸自己，这才是神明需要做的事情。只有将自己夸得天花乱坠，夸得举世无双，才会有信徒愿意跟随，才能散播自己的信仰。至于辱骂……那难道不是对敌人才会做的事情吗？
辱骂敌人并不是单纯的口嗨，对于神灵来说，抹黑对手本身就是攻击方式的一种。精准地侮辱可以阻止敌人吸收信徒，而更有甚者甚至还可以让对方的信徒大量减少。而当那些原本坚定的信徒逐渐转化为无信仰的自由人时，其他神明便会蜂拥而上将其抢夺一空。
所以说谁会吃饱了撑的自己喷自己？还有嫌自己信徒多的？
但是布鲁兹还是要站出来。
没办法，是他把后面那四个朋友从地狱带出来的。这种时候他要是敢不出头，后面那四个小怪物绝对会先把他宰了——哪怕他们之前是朋友也不行。在资源贫瘠的地狱里，友情永远都是一个奢侈的词汇，更容不下什么欺瞒和背叛，搞不好的话他真的会死。
“所以说……对吧，您辱骂自己到底有什么意义？”
布鲁兹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还有，您为什么要去赞颂那些鸟人？那明明是跟我们势不两立的畜生，为什么我们要去吹他们？”
“这个怎么说呢……”
楚难沉默了一下，决定还是用更直观的方式来解释。
“来，你打我一拳。”
“这……好。”
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但是布鲁兹还是挥了一拳出去。
嘭！
“嗷！”
双拳相撞，布鲁兹捂着拳头惨嚎一声，随后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这，我这，啊——”
“你看，就是这么个结果。”
楚难也揉了揉有些生疼的拳头。
“你打我，我打你，后果就是都会疼，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来，你再打我一拳。”
“我……”
布鲁兹沉默了一下，眼中也露出了些许凶光。
不止是没办法带领他们建立新神系，反而一又一拳在耍他……真当他不敢动手吗？
“好！”
呜
骤然变大的拳头刮过一股劲风，猛地向前轰去！
而在布鲁兹的视线中，那个人形怪物果然再一次举起了拳头。
是了，在下一刻，两个拳头就会相撞，而他的拳头也会直接打碎那个人形怪物的拳头——要知道他可是在拳头上加了力的，这一拳下去就连坚硬的颅骨都能被砸碎，区区拳头又怎么可能阻挡得了？
近了，近了，马上就要打中了，他的拳头马上就能打碎那个人形怪物的右手了，到时候他们一拥而上，一定能弄死这个蠢……
“嗯？”
布鲁兹突然恍惚了一下。
应该是打中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任何感觉？
“你看，就是这样，先包容敌人的意识……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就好了。”
布鲁兹的视线中，那个人形怪物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开了，并且轻轻贴在了他的拳上。
而他自己，却对这一切没有任何察觉。
“你看，现在你做到你想做的了，所以轮到我了。”
说着话，楚难手腕一转。
“起来！”
“我……唔？”
嘭
布鲁兹的身体直接被砸在了地上，双眼却还是一片茫然。
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是细想起来却有点……还是听不懂。
“拳理也是事理，听不懂没关系，看事实就好了。”
楚难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原本以为这些怪物这么喜欢打架玩命，那应该能听懂他在说什么才对。
可现在看来，这些恶魔的水平还是有点不行。
“那些鸟人们既然想要黑我，那我就让他们黑好了。他们想要吹自己，那我帮他们吹好了。我帮他们达到目的，我让他们得偿所愿……现在你看，那些鸟人还能对我干什么？”
“这……”
布鲁兹也突然反应过来了。
好像，经过这一系列奇怪的操作，那些天使确实没有任何可以做的事情了。
继续抹黑？这个人形怪物的形象早就黑到底了。继续吹捧自己？鸟人们在雅典城中的形象已经达到了有史以来的巅峰。
他们还能做什么？
“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因为继续针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楚难耸了耸肩。
“不信你们看着，那群鸟人马上就要转移攻击目标了。”
第五百五十四章 带节奏
雅典城中的混乱已经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了。
或许城中那些“素食者”还像大部分普通人那样能够不惹事生非，但是其他的几种新兴派别却很乐意让人们接受他们的想法——小动物保护联合会的人已经将手伸向了那些本来就是用来吃肉的畜类，天使崇拜者们更是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天使到底有多美，至于那些闹起来的女人们……
她们的战斗力无疑是最强的。
“她们甚至还写了书啊……”
翻阅着手中的书本，米迦勒眯起了眼睛。
制作书籍的纸张并不算好，是很便宜的那种，内容上也并没有太过深刻。与其称之为书籍，倒不如称之为画报——没想到教会还没有开始将经书进行印刷，反而是这些女人先搞出了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