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脑被掏空
只要你任职到某个官位上,有人皇的长卷大印诰封,那么你就可以立马拥有这个官位的品级和所需要的所有神通。
当然,这些神通和品级,都是这个官位所拥有的,而不是官员有的,一旦卸任就会消失不见,而且任职时间也有限制。
其实大概原理和沈水碧那个阵法类似,官位是一台高达,官员是高达的驾驶员。
不管是谁上去都能驾驶高达发挥能力,只是根据驾驶能力的不同会有所区别而已。
这一系列的措施,导致唐国有一个很奇异的现象,那就是高端战力总数不变,但人却不停的换来换去。
所以,祝凤丹很看不起这些流水的唐国官员。
不过,除了这些流水的之外,还有一些真正的强者,靠自己能力修行上去的。
他们有些也待在在官府之中任职,有自己的官位,平素里只用自己职位的神通和能力,但实际上真实修为可能比自己的高达要强得多。
另一些,那就是江湖高手,乡野遗贤,大内侍卫之类的人,也不容小觑。
不过……眼前这几个三品,除了那个道门地仙,都是靠官位提升的品级。
两位护军勋,官职从三品,掌管宫廷禁军,应该是人皇的亲信。
还有一位领头的尚书左丞,就是念方才手书的那位,也是从三品,为尚书令及仆射的属官,掌尚书台钱谷等事。
至于那道门地仙,就是货真价实的三品,也不知道怎么会掺和进来的,道门和唐国依然和以往一样相辅相成吗?
明明道门洞天罗浮山都被毁灭了,道门在想什么?还是说当初断绝罗浮山一脉,其实道门也插手了?
为什么?只是因为日月真铅鼎?那大可不必吧,道门拿不出其他二品法宝了吗?到时候跟她换一换不就行了吗?
祝凤丹一边在旁边观看他们唇枪舌战,一边脑子里思索着背后隐藏的事情。
到了后面,甚至就连扯皮停止了。
约莫数个时辰之后,引经据典的内容结束了,下面该上手了。
却见两方端坐在原地,不再言语,四周道韵翻腾,讲述着对普通人来说近乎无穷的信息。
这是超脱语言的语言,只要能够感知到“道”的存在,那么道韵就可以用这种方式传达难以置信的信息含量。
这就是在“论道”。
既然一句两句言语上说服不了对方,那么更有说服力的方式就是论道。
这些道韵,甚至可以精确的展现出一种未来,一种经过推演而得到的未来。
论道,就是通过无穷的道韵计算推演,如此来决定谁才是的“对的”。
说白了,就是你我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么不如把自己如何得出结论的细节全部展示出来,所有人都可以看见某一方的推演过程,就像是摆在明面上的公式,谁的推演更有说服力一目了然。
这种论道,一般不会有决定性的胜败,因为归根到底都是概率,未来并不确定,哪怕一边胜率是九成,但也有一成不确定的因素存在,所以只能用来分高低,而难以分出胜败。
但论道所展现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大到四品以下的人看见就会脑子爆掉,所以只能用于这些高阶修士互相之间沟通交流了。
这一论,就是整整四个时辰。
祝凤丹百无聊赖的坐着等,看着云方以一敌四。
只是,突然之间,他站起身,看向远方。
那里……是百林国?
这个动静,自己那个徒弟在行祭?
第219章
百林国,广阳州,广阳城。
就在昨天。
李启立于一座祭坛之上。
时隔八十多天,大祭终于筹备完毕了。
早着一天之前,就有各路乡野巫觋,各村的族老之类的人物,对家家户户宣传,人大家早早熄灯睡觉,以免骚乱了鼠辈,并在屋角洒落一些米粒、糕饼,供老鼠食用,称为“老鼠分钱”,表示和老鼠共享一年的丰收,这样可以得到保佑。
本来,这样做是肯定不会得到大家的同意的。
因为,这八十多天以来,整个广阳,几乎所有的庄稼,都开始慢慢枯死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年的广阳,恐怕是……绝收。
没饭吃了。
所以,本来就没粮食,怎么可能分给老鼠?
但是呢,这些天,广阳几乎所有吃不起饭的民众,家中都会有老鼠前来送粮。
一只只金毛银毛的老鼠,背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粮食,一家一家的送。
家家户户都收到了这些老鼠送的粮食。
于此同时,早在一个多月之前,就有很多江湖人,身背木箱,走街串巷,箱内装有鼠匣,箱上扎个彩漆木制的小舞台,艺人口唱俚曲,手敲锣鼓,指挥老鼠们演出。
一只只老鼠在这些江湖卖艺人的箱子里表演节目,一个个“老鼠推磨”、“老鼠荡秋千”的鼠戏表演,让人笑得前仰后合、流连忘返。
江湖人,可不全都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大侠。
真正的江湖人,反而大多数都是这种社会底层的卖艺人,卖药人,小偷,骗子,游方术士之类的人物。
这些人没有固定居所,没有固定资产,只能在四处游荡,用各种手段谋生,于是自称为“江湖人”,还有的自嘲说“既在江湖内,都是苦命人”。
但就是这批人,是最了解基层民间的。
张澜号召了广阳的江湖绿林势力,汇聚了几乎所有的江湖卖艺人,联合鼠壤坟,共同导演了这么一层戏码。
让卖艺杂耍的江湖人和鼠壤坟联合,搬运那些大户人家家里的粮食,比如广阳张家。
他们囤积粮食极多,足够整个广阳所有人吃上两年还多。
如此一来,只要恢复山水地气,坚持到明年秋收应该没有问题。
但今年绝收是肯定的,所以需要抚平民众心中的恐慌。
为此,王柏烟号召了一些族老乡老,让他们宣传“老鼠分钱”,然后以各种平素里看不见的花招鼠戏表演让他们心情宁静。
家中不断有老鼠送粮,有影响力的族老又在宣传老鼠并不可怕,再加上各种文娱表演活动,算是把第一波粮食恐慌给盖了过去。
这是李启的第一手。
鼠壤坟也很乐意帮忙,因为这代表他们参与了大祭。
大祭的第一环,就是鼠壤坟受益的,虽然当初的血祭被打断了,导致他们化神失败,可现在有机会弥补了。
李启也正好需要他们出力。
鼠壤坟有数以千万计的小老鼠,数以万计的九品,十几个八品,以及七品鼠王,这样的力量,在官府的配合下,完全可以深入到每家每户。
然后,借由这一点,就可以更深层次的宣扬其他的祭祀所需要的东西。
整个广阳的山水神祇本来就死的死,此刻,鼠壤坟的数千九品,完全可以填进去,成为新的山水神祇。
如此,鼠壤坟的化神之路完全就可以实现。
毕竟,鼠壤坟的目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脱妖化神。
此刻,正是他们最有可能达成目的的时刻。
这样一来,两边一拍即合。
在鼠壤坟和江湖人的帮助下,某个村子应该做什么仪式,都能够很好的传达下去,并且得到执行。
这些老鼠们甚至都没计较张澜杀过他们的人,全心全意的和张澜号召的江湖人配合,开始传达李启的意思。
在广阳的一个小山村里面。
只见一位胡须花白的族老对着几只老鼠点了点头,然后扭过头,对着后面等候着的人干咳两声:“咳咳,山神说了!”
“大家听好!明日就是众星下界之日!只要咱们祈福,就会有星君赐福,枯死的庄稼是长不回来了,那是地母的事儿,星君管不着,但是星君可以赐下粮食,让咱们挺到明年!”
族老的话,让后面的村夫村妇们目露希望。
那族老顿了顿拐杖,厉声喝道:“都听好了!谁也不许出错,要是出了差错,断了粮,你就自己跪死在宗祠里面吧!”
村夫村妇们连连点头,但是却不敢接话,只是紧张的咽口水。
然后,那族老开始宣讲明天应该怎么做。
首先,要制小灯燃而祭之,称为顺星,也称“祭星”、“接星”。
祭祀用的两张神码已经备好,第一张印着星科,第二张印着一只金毛大老鼠,撂在一起,夹在神纸夹子上,放在院中后方正中,在这个位置受祀。
神码前,需要陈放着用香油浸捻的黄、白二色灯花纸捻成的灯花,放入直径寸许的“灯盏碗”,需要用四十九盏,点燃。
再供熟粮和清茶。
等到黄昏后,以星斗为目标祭祀,祭祀后,待残灯将灭,将神码、香根与芝麻秸、松柏枝一同焚化,如此,才算祀成。
村夫村妇不知道这个仪式代表什么,但全都牢牢记住了要怎么做。
毕竟,这事关未来一年的口粮。
实际上,这是在以人气作为祭品,借用天上星辰之力,注入鼠壤坟的化作的山神身上,这样,山神就有能力调理基本的山水。
至于奉上的熟粮,实际上只是人气的载体,而不是祭品的主体。
这其实是“郊禘不过茧栗,烝尝不过把握”的道理。
郊禘所用的祭品,它的角不超过蚕茧、栗子那么大;烝尝所用的祭品,它的角不超过一把那么长。
用这么小的原因,是因为神以精临民者也,故求备物,不求丰大。
祭品本质上并不是需要吃你的那些食物或者牲畜,实际上只是作为一个载体,祭品齐备就好了,不要求有数量有多大。
但这些都不需要民众去记,都是李启一点点安排琢磨好之后,往下分发的。
甚至那些山神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都只不过是执行李启的命令而已。
这边的村子,是祭星之处。
这片是离县,四十三个村,都是负责顺星,引导天空星辰之力。
而其他县城,也有自己的任务。
比如东边的青禾县,就负责引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