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奶糖糖糖
但古代,知书达理、保养好、身段好、气质佳的女子不是没有,但多出自大家闺秀……
哪个家族也不会让大家闺秀做填房丫鬟!
可若是穷苦人家的女孩儿,往往营养不良,脸上都是菜色……皮肤也粗糙的很,单单胡夫人这关就过不去。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胡夫人选到了,还是一对姐妹,年龄虽然小了一点,但是……皮肤细嫩,样貌也可人、好看,特别是嘴巴……姐姐的嘴巴甜的不得了,妹妹则显得拘束一些,但那股子淡雅如含苞待放的感觉,胡夫人喜欢极了。
唯独……就是小了点儿,比关麟年纪还小……这让胡夫人有些担忧。
——『这一对姐妹……到底能不能教了云旗啊』
心念于此,胡夫人问:“你们可知道来这里是做什么?”
站在胡夫人面前的一对姐妹,年龄大一点儿是姐姐孙鲁班,小一点儿的是妹妹孙鲁育……
“回禀夫人……”孙鲁班当先开口,“我与妹妹原本也是官宦之家,生在庐江,只是……家人死于战火,我与妹妹便迁徒到了江陵城,这些年虽再没有受到过家门的教导、熏陶……但几年前,还是从几名姨娘那里学到一些的,知道……知道……该如何……”
孙鲁班本是大大咧咧的性子……
此刻竟故意拘谨了些,乃至于把那关键的地方描绘的闪烁其词,可越是这样,反倒是越让胡夫人相信。
“那你说说?你姨娘是怎么教授你的?你若做了填房丫鬟……能如何传授给本夫人那儿子?”
这……
孙鲁班本想在装一下,可这种事儿,她明明就知道,心里更是藏不住。
“先……先……”她尽量克制的说,“先用手,然后用嘴巴……最后……”
不等她把最后的话吟出,“够了……”胡夫人已经喊停,能说到这里……差不多,就是懂的,是受过老婆子……或者说是她姨娘教导的。
胡夫人很满意……
“那你们准备一下,本夫人做主了,从今天起吃住便在关府,待得吾儿归来后,便由你们侍奉……不过,吾儿的性子……你们多半也略有耳闻,要循序渐进,不可……太过鲁莽,吓到他!”
随着胡夫人的这番话。
孙鲁班与孙鲁育彼此互视,可眼中却是截然不同的眼芒。
孙鲁班像是在告诉妹妹:
——『我就说嘛,凭你、我的姿色,进这关府……做个填房丫鬟,轻而易举,小菜一碟……』
妹妹孙鲁育眼神中则有几许迷惘,像是再说。
——『这……这就进关府了么?那……那等关麟归来,我与姐姐要如何服侍呢?若按照姐姐说的,要靠近那关麟,万一……万一……』
不等两人继续四目相对……通过眼神传递心中所想。
已经有关府的管家领着两人去熟悉院落,安排她们的住所。
倒是胡夫人不慌不忙的打开名册,看到两人的名字,小声吟道:“大茹,小茹……倒像是书香门第的女儿,这一对姐妹的父母倒是给她们起了个好听的名字。”
就在这时……
“哎呦喂……”随着一声粗犷的声音,帷幕后的糜芳、马良走了出来。
方才发出粗犷声音的是江陵城的新英雄——糜芳。
倒是马良在走出后当先开口,“夫人唤我二人前来……就是为了给云旗公子选这填房丫鬟么?”
胡夫人颔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与云长也并不年轻了,所图……唯有看到孙儿这一辈啊!故而请你们来做个见证……”
胡夫人的心情,马良理解。
只是……
糜芳挠挠头,“按理说,这是三弟的家事儿,我不该过问,三弟的年纪与身份,有几个填房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如今这大战在即的,云旗又操持着此间的局势,顾得上……学这些个么?”
随着糜芳的话,马良也开口:“是啊,事急从权……如今的一切都以大业为重……这等事儿……”
不等马良把话讲完,胡夫人直接脱口,宛若提前就想好了反驳他们的话术。
“昔日刘皇叔喜得阿斗也是在战乱之时,那时的刘皇叔尚是朝不保夕……翼德诞下张苞、张星彩似乎……也是多事之秋吧……”
说到这儿,胡夫人不失礼数的笑了,“古人有言,一阴一阳谓之道,男儿征战沙场本是无可厚非,可也不见有谁……征战沙场,就耽误了这子孙传承之事,再说了……昔日我为兴儿安排时,便是你们阻挠,现在……兴儿都不在了,却都没有尝过这个中滋味,更是没有留下一子,此……我为人母,只觉得痛惜万分哪!”
其实。
胡夫人还想说关索……
看看这孩子,没有给他安排填房丫鬟,整个心就静不下来,整日里与那鲍三娘、王桃、王悦混在一起,娶又不娶?那些小丫头的肚子也不见大……
简直……没有半点消息……没有半分动静,这可急坏这位胡夫人了。
关兴、关索……这样的故事不能发生在云旗身上啊!
胡夫人还指望着云旗……让她抱孙儿呢!
正所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
……
第501章 荀令留香,一出好戏,粉墨登场!
司马防正在指挥小吏将《迁都令》挂在城门边的城墙上,一大群百姓正在围观。
司马懿与弟弟司马孚背着菜筐,提着鸡,也来到了人群外,他们本是来采买,今日要做顿丰盛的,给家里人补补。
可看到了父亲,两人均是一怔,司马孚连忙说:“二哥,快看爹……”
司马懿嘘了一声,“别打扰爹的公事……”
说罢,他认真的看着那封《迁都令》。
一个文士打扮的人为大家念着,“……许都故好,不如洛阳,如随陛下迁都洛阳者,丈量家中田亩、宅院,至洛阳双倍返还,予以安置,如留恋家乡不愿北迁者,魏王尊崇人望,特此下令,从上到下不得强求,予以便利——”
一名百姓听到这儿,嚷嚷着:“这是要迁都么?若是迁都,居然给双倍的田亩、宅院……”
旁边的人接话,“我可听说洛阳修的可比这许昌大多了,也气派多了,一山之隔,迁过去到也无妨?”
这时,有人提出疑问,“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迁都了呢?”
当即有人回答:“这不明摆着,襄樊溃败,宛城已失,如今……荆州军距离许都仅仅百余里,朝发夕至,这要不迁都,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大王这也是无奈之举。”
这时,一个混混挠挠头,“你们说这么多,可……到底咱们是迁还是不迁哪?”
这……
随着混混的这一句话,众人都沉默了。
北迁还是留守,这是一个问题。
若是北迁,那自是意味着追随曹操,追随大魏;
可若是留守……刘备那“惟贤惟德,能服于人”,关羽那“神武盖世,爱兵如子”似乎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近年来,自打那关家逆子一鸣惊人后,曹魏就鲜有胜绩了……
这种时候,任凭谁都会有一种感觉,曹操是大势将倾……若跟着他北迁,是不是有种一条道走到黑的既视感?
司马孚看过这《迁都令》后,也大为震撼,“大王……大王他竟真的会迁都?二哥……难道大王已经被那一对关家父子逼迫到这般地步了么?”
司马懿一边看,一边不住的叹息点头,他却没有直接回答司马孚的疑问,而是反问:“这几日夜晚,三弟可举头望过夜空中的星星?”
啊……
司马孚一怔,没想到二哥会如此问,他回道:“没……没有,可这星星这与《迁都令》又有何干系?”
司马懿悠然看着《迁都令》,淡淡的提示:“今晚你不睡觉,就盯着天穹上的星星看,明早之前,你的疑问就能找到答案……”
疑问,自是司马孚那一句“大王已经被关家父子逼迫到这种地步了么?”
而解答的话,再没有什么,比看到夜空时……许都城上空那飞球漫天的“震撼”一幕……更让人心有余悸。
司马懿喜欢看星星,倒不是因为擅长看星象,而是这多事之秋,他根本睡不着。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偶然发现,许都城、魏王、他司马氏一族,还有这许都城万万千千的军民,这些命……早已掌握在那关麟的手里。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时一声令下……然后,就能成为被历史铭记的第二个武安侯白起,第二个杀神。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种感觉,司马懿反正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
看着二哥如此严肃的表情,司马孚沉吟了一下,他忍不住问:“这些百姓?许都大族……会追随魏王迁都么?”
呼……这个话题让司马懿长长的吁出口气,他感慨道:“这就要看民心与民望了……”
司马孚接着说,“大王治理许都城将近二十载,他或许在徐州、兖州、冀州杀戮过,可从未害过许都百姓啊……至少这里的民心与民望……”
不等司马孚把话说完,司马懿嘴角一咧,露出一抹淡淡的、讥讽的笑,“民心与民望要建立起来很不容易,可要失去……或许只是在一瞬之间,我好像已经知道……那关麟打算如何做了!”
“如何?”
面对司马孚的疑惑,司马懿眯着眼,只说了句,“拭目以待吧……”
言及此处,司马懿面色幽幽,心头不自禁的想。
——『许都城的民心与民望,其实……只需要争取一个家族!没错……唯有那么一个家族,能让曹操的名望……一夕间从高高在上,变成人人喊打!他关麟……会这么做吧?』
这边,司马懿还在遐想。
另一边,百姓们的议论还在继续……
“大王为了征募兵马,强行推行征寡令……这可是天怒人怨之举……随他迁都,难保这征寡到自己家门头上。”
“这征寡令归征寡令,可大魏这征寡令?何曾征过咱们许都城的寡妇?这些年,只要是好事儿,准少不得许都,只要是坏事儿,准不会牵扯到许都……大王对咱们许都百姓不错了!”
“那还不是因为当年的荀令君帮大王打下的这天下?作为交换,大王自然对许都百姓善意有加……”
似乎是因为提到了荀令君……
原本哗然的议论声突然就戛然而止了。
过了半晌,才有一名老者张口:“是啊,与其说是大王善待我们许昌人,不如说是荀令君替我们争取的,荀令君是咱们许昌颍川人,这里的百姓都感恩荀令君哪……可惜啊,听闻他最后是积劳成疾病逝了,他的侄儿荀攸不久后也病逝了……唉,可惜啊,可惜啊!留香荀令千古啊——”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出,“谁说一定是病逝的?万一不是呢?”
这……
随着这一道声音的出现,让此间迅速的陷入沉默,也让司马懿瞬间警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