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奶糖糖糖
现在的张飞,只要一想到闺女嫁给阿斗,张飞何止是不舒服,简直感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故而,他今儿特地喊来张星彩。
这事儿不能拖了。
若是星彩愿意,张飞决定他就私自做主,向二哥提这门亲事。
虽说,一边是阿斗,一边是云旗,都是侄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了。
可张飞什么性子……
他可以接受闺女这大白菜被关麟这麒麟儿给拱了;
却万万不能接受闺女,一朵鲜花插在刘禅那牛粪上。
这……在张飞看来,很重要!
“爹——”
远远的就听到驿馆中,一声娇嗔的呼喊,张星彩连连道:“爹你再这么问,我回去可要向娘告状了,告诉娘你没少喝酒……比在成都时候喝的更厉害。”
“你就是向你娘告状,可事关你终身大事,爹也得问哪!”
张飞凝着眉,一副今儿不问出个结果誓不罢休的既视感。“大哥向爹提及你的婚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爹总不能一直不回话吧,若是你真的看上了云旗这小子,那你爹我即刻……就向你二伯提亲,爹与你大伯、二伯桃园三结义,就是定下这门婚事,你大伯自也不会说什么?如此,不两全其美嘛!”
张飞的话一本正经。
张星彩抿着唇,她是挺喜欢跟关麟在一起的。
可……可也不能爹的一句话,就嫁了吧?
那岂不是显得她……她太不值钱了?
再说了,哪有……这种事儿,当爹的直接问女儿的?还问的这么直接?
“爹,云旗弟尚未及冠……怎么能说这些?”
“那阿斗还小你三岁呢?你大伯不一样跟我说这个。”张飞一摆手,“你还以为是以前汉庭的那套死规矩啊,女子十五之前必须嫁人?男子及冠后方能娶妻?在爹与你二伯这儿,不兴这套,依我说,若你答应,定亲都省了,直接写信一封告诉你大伯,就在这荆州办了婚事,最是省事儿不过,免得夜长梦多。你可不知道,我跟你娘当年……”
张飞顿时滔滔不绝的讲述起,他当年娶妻的故事。
事实上,张星彩她娘,也就是张飞这夫人夏侯涓,不是娶来的,是抢来的,还是奉子成婚。
是当年官渡之战,袁绍派刘备扰乱曹操的后方,古城三兄弟再聚义后,一道计划奇袭许都时。
路过曹操的老家谯县……张飞在这里“顺手”掳走了一个捡柴的女子。
刘备那时也没太在意。
可谁曾想,两个月后,张飞嚷嚷着要娶她为妻,还说这女子怀了他的骨血。
刘备这下哪还能怠慢,连忙征得那女子的同意了,就答应了下来。
这算是奉子成婚吧?
谁曾想,这天地都拜了。
张飞问她,“你还有什么家人吗?可以一并接过来?”
哪曾想,这女子连连摇头,说她虽有家人,却……是接不过来了。
最后被一再询问,方才告知,原来这女子正是夏侯渊亡弟之女夏侯涓,被夏侯渊收为义女,视如己出。
张飞都惊了……
夏侯涓还告诉他,叔父夏侯渊极其疼爱他这个侄女儿。
早年时兖、豫大乱,夏侯渊因为饥乏,舍弃了幼子,养活她这个亡弟孤女……
那时候的张飞都懵了,连忙就问夏侯涓的意思。
一边是家族,一边是他黑张飞,打从心底里讲,张飞有些不自信。
可夏侯涓却说,“家门多难,我少时失了父母,被伯父一手带大,这些年视如己出,可如今……既怀了你的骨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过往的一切,该舍弃的,自然要舍弃吧!还望将军不要嫌弃。”
夏侯涓见证过太多乱世中女子的悲惨命运。
女子就如同这战争后的战利品,可以被肆意赠予,买卖……
从这点上看,无疑,她是幸运的。
一来,她也喜欢张飞的淳朴、真性情;
二来,如今的她怀着张飞的骨肉?还回得去么?
回去了,岂不是让家族难堪?
“你娘还是会说话呀。”此事的张飞侃侃而谈,每每提及夫人夏侯涓,他的嘴唇间带着那桃花绽放般的笑意。
能感受出来,张飞对这位夫人是真的很疼爱,“她跟俺说,樵前情窦开,君后寻迹来……这些话,让你爹听着耳朵根都软了。”
张星彩大大咧咧的反问:“然后就有了我?”
这个……
张飞登时哑口,这要怎么解释呢?
这不能再往下说了呀!下面的情节过不了审了呀!!
他只记得,那一夜,夏侯涓羞涩的走近了他,拿起他的手,在手心写了个涓字,然后……那一夜,张飞是真的舒服。
然后的然后……
何止是有了张星彩,是有了张苞、张星彩这对龙凤胎!
一切都是缘分哪!
想不到,因缘际会,他张飞竟成了夏侯渊的女婿,平白无故让这桃园三兄弟矮了那曹操一大辈儿……
“闺女,爹跟你说,云旗那小子虽然比起爹来武功差远了,可他的脑子激灵,眼光也准,爹一瞅就是办大事儿的样子,闺女你就跟爹说,别不好意思,你与云旗在一起时,是什么感觉?”
『感觉——』
张星彩抿了抿唇,淡淡的道:“云旗弟他很忙,像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有想不完的主意,女儿猜不透他的目的,许多事情甚至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但女儿就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很有趣,陪着他,就会感觉很充实……哪怕只是在他身边,什么也不做。”
张飞莫名的感到了一股醋意。
就像是每一个父亲都会生出对女婿的醋意一般。
“那依着你这么说,陪着你爹就不充实了?就无趣了?”
张星彩连忙道:“这就不是在集市上买东西,不是精心算计好的投桃报李,也不是小猫小狗,说喜欢就喜欢,不喜欢的时候就抛开,这种感觉,我可说不上来,总之……还是很希望在他身边,哪怕他很忙,只静静的陪着他,保护者他,不让别人伤害他,就够了。”
说到这儿。
忽的驿馆外传来声音,“星彩姑娘可在?”
是貂蝉。
不……是任红昌!
这里还没有人知道貂蝉的真实身份。
“我在——”
张星彩连忙唤道。
貂蝉抬眼看到了张星彩,她连忙说,“云旗公子唤星彩姑娘过去呢?说是离开了星彩姑娘,心里不踏实。”
这话脱口……
“噗嗤”一声张星彩笑了,像是貂蝉带来的云旗的这话,能让她高兴一整天。
“这臭弟弟,嘴倒是越来越甜了。”
张星彩说着话,也不走楼梯,直接从二楼的木板上跃下,如同一只蝴蝶翩翩飘落,衣袂当风,树上的落花随她飞落飘零。
一片花雨中,张星彩落地,宛若自己陷入了花海。
“爹,我走了——”
再顾不上跟父亲张飞畅聊,张星彩飞也似的跑远了。
张飞从屋中跟出来时,哪里还有闺女的身影。
只剩下一片花海,他弯起腰,捡起女儿因走的匆忙而发间掉落的那朵绢花。
张飞将这绢花斜举向天穹,在阳光下,他望着这绢花,望着地上的一片花海,他像是突然就懂了。
“诶呦喂……”
张飞发现,今儿……他草率了呀。
这种事儿,其实,他根本就不用问女儿,这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就……就如他十五年前,在一片樵木中与夫人夏侯涓见面时的情景。
张飞犹记得,在第一夜贤者时间时,他一反往昔的粗鲁,无比爱怜的对夏侯涓说。
『以后,俺都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了!』
那时的他对夏侯涓如此……
如今的女儿对关麟又岂不是如此心情呢?
“哈哈……”张飞笑着挠挠头,感慨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倒是不曾想,竟与二哥成了儿女亲家,这岂不是亲上加亲。”
……
……
自打张仲景派貂蝉、杜度、韦汛将一系列“断章版本”的医书送到这些杏林医者手中。
整个杏林医者,突然间就陷入了一阵“大学习”的浪潮。
这些医者正在读残缺版的《瘟疫论》。
这是明末,“吴又可”所著的“中医温病学典籍”,在解决瘟疫这个大难题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是关麟浓墨重彩特地花了一整个夜晚回忆出来的一篇“宏观著作”!
考虑到两年后,东方世界这场可怕的瘟疫。
联想到曹植那篇《说疫气》中可怕的字眼——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
故而……
这《瘟疫论》中的每一个字,关麟都是反复回忆,确保无虞,方才默写而出,让张仲景的三个弟子分分抄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