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奶糖糖糖
深深的拜服。
一时间,关麟未发一言,可诸葛恪就宛若被关麟忽悠瘸了一半,对关麟只剩下拜服,只剩下无穷多的好奇与疑问。
他太渴望解答出这个少年身上的神秘了!
他太渴望找到与这个少年之间的差距了。
这种渴望……
甚至让他愿意待在关麟的身边,甘愿做牛做马,哪怕是晚一些再去成都,再去拜会新的父亲也无妨。
倒是关麟,他还没把这事儿想到诸葛恪的身上。
更不会知道,这小子那复杂、辗转,就差“醉心于他关麟”的心路历程。
关麟只是对着战报发呆。
他心中喃喃:
『——老爹这是开挂了吧?』
他不过就是提前说出了文聘烧船的行动。
其实……
这对于整个战局,真的只是星微的一个点,是一个战术的发起点。
关麟的目的也仅仅是让老爹能保住这些战船,保持住涨水期时北伐的可能性。
可结果……
老爹简直就像是开挂了一样,斩牛金,诛文聘,射杀吕常与满宠。
乖乖的……
这要再多加个颍川四名士之一的赵俨。
那活脱脱的整个襄樊曹魏集团,就被老爹给一锅端了。
那时候,打都不用打了,襄樊直接就投了。
当然,关麟还是理智的……
因为这位赵俨的存在,襄樊是没可能投降的。
可……无疑,在曹操抵达之前。
这已经为老爹攻取襄樊创造了巨大的条件与可能性。
归根到底……
关麟还是觉得,老爹一定是开挂了。
在他看来,文聘不应该这么轻易的被老爹给砍了。
老爹就没多少骑兵。
文聘打不过,还能跑不了么?
除此之外,关麟觉得更匪夷所思的是糜芳。
糜家军在伏虎山硬生生抗住文聘的冲击一整夜……天哪,一整夜!
这一条战报,差点让关麟的眼珠子给瞪出来了。
他与关羽生出了同样的灵魂拷问:
——『糜芳与糜家军?啥时候这么能打了!』
简直是狂拽酷炫吊炸天哪!
有这战斗力?历史上的糜芳面对吕蒙的白衣渡江?怎么可能降了?降他妹的!
降个锤子的呀!
糜家军,文聘都能顶住一夜,两个吕蒙也不在话下了。
当然……
几百里之遥,从战报上,关麟是不会晓得,老爹关羽是怎么化身为“怒、关羽”、“魔、关羽”的……
更不知道,他斩文聘的那一刀,比平素里的青龙偃月刀“势大力沉”了多少倍?
甚至不会知道,糜芳是因为什么,化身为了铜墙铁壁,比文聘的“江夏铁壁”还要铁壁!
当然,这一切,都与他关麟息息相关。
——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唉……”
此刻的关麟,长长的叹出口气,他琢磨着,他还是草率了呀。
还是低估了老爹的军事才能。
抛开傲气不谈,但凡能给老爹一丢丢的提示,做出一星半点儿的预判,老爹这仗都能打的富裕到天上去了。
单论军事才能,就是没有关麟的提醒,老爹关羽……似乎在这个时代,也是堪称“外挂”般的存在了。
这是赶巧了……
——外挂叠加上了外挂!
已经有点不讲道理了。
廖化还在口沫横飞的讲述……讲述这一仗对关家军,对关公,对荆州的重大意义。
只是……
关麟的思绪已经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他考虑的是如今的局势下,老爹接下来会怎么打?
其实就是两个选择,江夏北境……亦或者是襄阳?
如今,关家军北伐的兵力,是不足以在曹操支援抵达之前……同时夺下这襄阳与江夏的。
那么……问题来了,老爹会选襄阳呢?还是江夏呢?
念及此处,关麟的目光眯起。
他沉吟了许久,忽的,他的目光如炬,伴随着“砰”的一声,他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
“——糟了!”
啊……
关麟的话让廖化刹那间闭上了嘴巴。
“如此大捷?何以糟了?”
诸葛恪与糜阳也望向关麟,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似乎,现在的荆州局势,该说“糟了”的是曹魏那边吧?
却见关麟的脸上那清淡柔和的笑容登时间收敛,他的手掌翻上,紧紧的握住拳头,牙齿轻轻的咬住嘴唇,一双眼睛更是下意识的盯着双拳。
直到这时,他那淡漠中带着许多“严肃、认真”的话语方才传出。
“——我该想到的,襄阳、江夏……老爹接下来的判断一定会出错!”
“——现在这个时候,这道选择题,可不能错了!”
“——千万,不能去打那里啊!”
在关麟那低沉的语调下。
整个周围的气氛也一下子变得冷峻了起来。
仿佛……
又是一抹“间不容发”在廖化的额头上,下意识的显现!
廖化咽下一口口水。
心中喃喃:
——『出错,关公出错么?』
——『云旗公子这副模样……』
——『又是,又是十万火急么?』
……
……
长沙郡,捞刀河畔,罗汉庄旁。
韦汛熬好了药,杜度连忙将药灌入了师傅张仲景的口中。
一旁有年老的医者摇头道:“仲景神医的医术当世无双,乃至于能编纂出《伤寒杂病论》这样医治伤寒的总纲,如果……他都治不了自己的病?两个刚从牢狱中回来的弟子……又能治了么?”
这话脱口,貂蝉宛若想到了什么,示意周围的医者不要在说话。
“诸位,义父还有气,烦请诸位先行退去,两位师弟既要诊治,那生死有命……相信就是义父是醒着的,也会支持两位师弟的!”
果然……
随着貂蝉的话音落下,众人不在议论。
纷纷的散开了。
当然,大家伙儿不是觉得,这两位年轻的后生又救活仲景神医的能耐。
大家只是想把仲景神医最后的时光,留给他与他的弟子们,让他们最后再团聚一下,叙叙离别……以后活着的人就只剩下回忆与苦涩了。
倒是,这些杏林中人一边走……
不乏还有人推波助澜。
——“那关四公子害死了仲景神医,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是啊,就是因为那关四公子……就是他!我听闻已经有杏林中人赴江陵城,我等也要跟去,我等势必要去向关公讨个公道!”
——“罢诊……必须罢诊,这次……定要让关公见识到我杏林中人的团结。”
这些声音并不大,可足够身侧的所有人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