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253章

作者:牛奶糖糖糖

  过了好久,貂蝉听到身边有动静,木然的抬起头,却没想到来者竟是师弟王叔和。

  他的脸色比貂蝉还要难看。

  “师傅醒来便寻你,我只说你进城去市集采买,师傅看天色晚了,便让我来接你。”

  貂蝉魂不守舍地淡淡回道:“师傅问他们了么?”

  他们,自然指代的是被关四公子抓起来的二弟子杜度,三弟子韦汛。

  “问了。”

  “你怎么说。”

  “出远门去问诊去了,得三、五日才能回来。”

  王叔和的语气有些露怯,他不轻易说假话。

  貂蝉迟疑了一下,喃喃着反问:“三、五日……他们……他们能回来么?”

  王叔和将这位师姐拉上了马车,缰绳一抖。

  冷冷的说道:“自古民不与官斗,咱们……咱们斗不过他们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王叔和的眼睛狠狠的瞪了眼这长沙郡的官署。

  这本是象征着长沙郡公平与正义的官署。

  ……如今看来,那高高的府墙,却是当权者将权利与约束分割的一方无形的壁垒!

  刑不上大夫……律法从来不是约束当权者的!

  今日的事件,给王叔和……给这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上了极其“惨痛”的一课。

  而随着王叔和的话,马尾扬尘,马车迅速的驶离。

  夜色垂降,阴影笼罩中的长沙城官署更显得威严狰狞、深不可测。

  廖立左右睡不着,站起身来,抬眼望着窗外的月色,随意问了句。“那敲登闻鼓的女子,走了么?”

  仆从回道:“走了。”

  廖立深深的吐出口气,再补上一问,“西牢狱那边?可有动静?”

  这个……

  “小的出门去打听。”

  仆从出门片刻,回来禀道:“关四公子要夜审那张仲景的两名弟子。”

  廖立的心情复杂无比,他拿起书卷,以此遮着脸,也遮挡着他那无可奈何的心情。

  “密切盯着那边。”

  “若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廖立的声音有些发颤。

  月上柳梢,乌鸦“嘎嘎”而鸣,仆从打了个冷颤,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老爷如此这般的紧张。

  待得这仆从走后,廖立不由得拿出一卷崭新的竹简,这是诸葛亮在蜀中制定的《蜀律》。

  展开竹简……

  廖立侃侃念道:“善无微而不赏,恶无纤而不贬……”

  只念了这么两句,他就不由得一边摇头,一边喃喃:

  ——“恶无纤而不贬,话是这么说,可这位关四公子的恶,能贬么?贬的起么?”

  ……

  ……

  长沙郡,西牢狱,刑房内。

  火把爆出一个灯花,张仲景的两位弟子被领了进来,关麟坐在主审的位置上,与副审位置上的张飞交换了一下眼神。

  旋即,关麟故意板起了脸,像是刻意的表现出一副凶煞气十足的模样,就连眼中也闪过一丝凶戾之光。

  他森冷的对“杜度”、“韦汛”二人说道,“两位,我听闻管子有一句话‘弱子下瓦,慈母操锤’,慈母尚且如此,那张仲景与你们亦师亦父,多半也没少揍你们吧?噢……错了……一定是揍你们揍的不多,否则,岂会如此这般的不懂礼数,得罪于本公子!”

  “——今日之事,众人围观目睹!”

  “——天理昭昭,孰是孰非,自有公论,何必多言?”

  两人一人一句,哪怕已经挨了打,却还是不肯屈服。

  倒是有几分硬汉的样子。

  “你们既如此执迷不悟,那就莫要怪我了。”关麟扬起手,“来人,就地绞杀了吧!”

  当即,“踏踏踏”的脚步声就传来了,一干部曲有的拿着绳子,有的拿着架子,就进入了这“灯火通明、犹如白昼”的刑房。

  这些部曲训练有素,有的人去布置“绞杀”台,有的人就拉着他两人,还有人将绳子套在他们的脖颈上。

  那窒息感……一下子就汹涌般的袭来。

  “你……”

  “我俩不过是……是辱骂了你几句,你却……却要绞杀我们?你心中还有……”

  “三弟别说了……我俩,我俩纵是有罪,可罪不至死啊!”

  人都是怕死的。

  别看白日里一个个嚣张跋扈,可事实上,他们料准这位关四公子就是再胆大妄为,也不可能真的杀了他俩。

  虽是乱世,可诸葛亮治理荆州时,为了政通人和,对于“法”字看的极重,留下了稳固的法制基础。

  一日鞭挞数目不可过百,凡是用刑犯人晕厥而止,杀人更是需要层层上报的,影响很大。

  这也是对各地官府的一项约束。

  可……谁曾想,这些约束在眼前这位关四公子眼中,就宛若浑然不屑。

  ——他还是人么?

  ——他是恶鬼吧?

  ——“关四公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终于,二弟子杜度先服软了。

  关麟轻轻摆手,命人取下了两人脖颈上的绳索,两人如同一滩软泥一般,趴在地上。

  大口大口的喘气。

  一如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没有人敢在面对那绞刑的刑具时,言及不恐惧。

  反观关麟,缓缓走到两人的身前,蹲下身子,依旧是趾高气昂的语气。

  “现在,服软了?”

  “我……我……”二弟子杜度一手捂着脖子,一边连连的喘气,“四公子,我们错了……我们不该骂你,可……可……若是还有一次,我……我们还是会拦在你面前,不许你见师傅!”

  露出最胆怯的模样,却说着最坦诚的话。

  关麟不免也对这位二弟子杜度高看一眼。

  倒是三弟子韦汛一言不发,只是咬着唇,俨然……他还是不愿意向“关麟”这样的人低头、屈服!

  “四公子……能……能放过我们么?”

  杜度期期艾艾的问道。

  “现在求饶,晚了!”关麟笑了笑,缓缓起身,背着手,“我这人狠起来,就连我爹都不放过……如何会放过你俩?”

  “不过,念在你们都是医者,治病救人,也算是该有些福报,正巧,我与三叔有个赌约,且给你们个活命的机会!”

  啊……

  此言一出,杜度与韦汛同时抬头。

  “看到这个屋子中所有的书籍了么?”关麟介绍起来,“这都是我在民间收集的土方子,足足十余本,里面记载的方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方才我与我三叔打赌。”

  “我三叔赌,绝对不会有人能在十日内将这些方剂倒背如流,我却觉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有人肯用功,定然是能做到的!”

  言及此处。

  关麟随意将两卷竹简扔到两人的面前,让他们一边看,关麟一边说。

  “这样吧,十日为期,若你们能将这些方剂倒背如流,谙熟于心……算是帮我赢了这赌局,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权且放过你们!让你们回家给你们师傅养老……若然不能嘛……”

  关麟又蹲了下来,意味深长的道:“上一个诋毁我,跟我针锋相对的是我爹,然后,我就让他下;了一封罪己书,将他的罪名告知天下!让他脸上无光,自惭形秽,至于你们嘛……罪己书就算了,就一辈子关在这牢狱里吧!”

  “只可惜……你们的师傅还卧榻在床,奄奄一息……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关麟的话宛若一把刀,一刀刀的插进了张仲景这两个弟子的心中。

  他俩人均无父无母,对张仲景的感情,早已是如师如父!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话,让他二人心痛啊!

  说到这儿……关麟回望向副审位置上的张飞。

  “三叔?侄儿想用这两个‘医学生’与三叔打了这赌,可否?”

  “你这是耍赖。”张飞眼珠子一定,当即就演起来了,“你脑袋瓜活络,是诈俺,一个人十天,那两个人岂还能是十天?五天!最多五天,五天之内,若是这二人背不下来这些,那就算俺赢了!俺若赢了,你小子的那匹千里驹就归俺了。”

  关麟略作思索,旋即目光回望向那杜度、韦汛二人。

  “你们可想好了,本公子轻易不饶人,你们赶巧了……碰上我跟我三叔赌这么一场,五日……有问题么?”

  杜度已经粗略扫过了他面前的一本,这是《千金方》,单单这一本中就有三十卷,五千多个方剂。

  如果这样算,怕是关麟提到的一共一万个方剂,远远不止。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杏林就这么小的一个圈子。

  这些“民间偏方”若然好用,早就流传于世,何必……会埋没至此、泯然于众呢?

  也就是说,无论他们背多少,了解多少,都没有用。

  甚至背的越多,印象越深刻,反倒是会对他们未来的医术产生极大的“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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