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卢安叹口气:“为难了也不见你和李冬来救下我。”
叶润轻眨下眼:“李冬是看着周老师进你家门的,直接怂了,他比你还怕见到班主任。
我倒是想替你解解围来着,可我隔老远就看到你一双手搭在周老师肩膀上,面对面的……我当初就在想,你们不会是要……”
卢安目光不善:“你在乱七八糟想什么?”
叶润掩嘴笑笑,摇头不往下说了。
盯着她看了几秒,卢安突然伸出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本正经地问:“是不是这样,面对面的,像极了要接吻的样子?”
唰地一下……
叶润脸色瞬间红了,接着给他一记卫生眼,转身回了屋里。
呸!小样儿,跟老夫斗,羞不死你。
卢安像斗胜了的公鸡,意得志满地回了9号门牌。
他没敢打马虎眼,是真的怕老鼠,回家不仅把油画搬到卧室,连6盒颜料也一起搬了进去。
这个晚上,卢安并没有早睡,先是背了一个小时地理,最后把功夫全花费在了数学上。
人要言而有信,说话算话,说好要把成绩赶回来,那就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
全校15名左右的叶润都每日坚持到凌晨才睡,他这个落后分子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抱着这种时不待我的精神,卢安直到深夜四点过才躺床上。
……
“卢安,起床了!起床了!卢安……”
次日七点。
还在迷糊中的卢安就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名字,鬼叫鬼叫地喊,不得不起床。
穿过院子,拉开大门,他打着哈欠问:“大清早的,你鬼吼什么?”
李冬对着院墙内探头探脑一番,送上一份小笼包就压低声音问:“周老师起床了没?”
有吃的,吃货卢顿时就发觉自己不困了,迅速撕开袋子拿起一个小笼包塞嘴里,含糊着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
李冬眼睛大瞪,表示非常不解:“她昨晚不是在你这里过夜吗,你不知道?”
小笼包味道不错,就是有点贵,卢安平常都舍不得吃,此刻吃得津津有味,头也懒得抬:
“是在我这过夜没错,但下半夜她腿疼,后面就分开睡了。”
“卧槽……!”
李冬大拇指碰碰,又碰碰,一脸的震惊,好久好久才回过神:“不是、不是,兄弟,你们还真那个了啊?还玩到下半夜?”
卢安吃到一半,似有所感,瞄一眼他背后,立马换个了口风:“你小子不厚道,周老师你也敢编排……”
“切!有什么不敢的,她都敢勾引自己最帅的学生了,我还不能说说啊?切!要不是你是我哥们,我明天就让她全校闻名。”
吹完一句牛皮,心情大爽的李冬还不死心,继续贼兮兮地问:“周老师那么漂亮,身材那么棒,家里还听说是当官的,嘿嘿嘿……
在你床上是不是表现的和平时不一样?
有没有啊啊啊……啊个不停啊,平时的高冷是不是变成了荡……哎哟!谁他妈敢打我头啊!找死不……!”
后脑勺突然被扇了下,李冬暴跳如雷,由于某些特殊原因,他最忌讳别个打他后脑勺了。
只是才愤怒地转身,就顿时变成这样了:“周、周、周老师……你、你、你怎么在这……”
看着面无表情的周老师、以及憋笑收回手的叶润,李冬脸上的表情像死了妈一样难看。
不!死了妈绝对没有这么难看,说话结结巴巴。
周静妮足足盯了他10秒,最后开口说:“李冬是吧?”
“老师我错了!”李冬焉儿吧唧地低个脑袋,嘴巴都快咬到他自己头了。
周静妮第二句话:“形容词用的不错,猥琐声音活灵活现,没有辜负我教了你两年多语文。”
李冬头更低了,快吃土了。
周静妮冷冷地第三句话:“今晚返校后,来办公室找我。”
“啊,哦……?!”李冬此时像极了被杀的肥猪,当杀猪刀抽出来时,低声咽了最后一口气。
周静妮走了,给李冬留了个无限高大的背影。
叶润红唇小嘴微张,无声无息吐出“活该”两个字后,也跟着进了院子。
“兄弟,救我!”
见卢安饶有意味地吃着包子,溺水的李冬在绝望中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兄弟,你该去摆摊修车了。”卢安很乐,如此回了一句。
“我就是来找你摆摊的。”李冬双手抓住他手臂,死皮赖脸看着他。
卢安笑着地打开他的手:“安心去,周老师我帮你搞定。”
想到饲料厂那让人心动的姑娘,李冬暂时抛下悲伤,扛着修理工具屁颠屁颠摆摊去了。
卢安帮忙拿了一些零配件,问他:“你天天惦记着摆摊,不会影响你学习吧?”
只见李冬拍拍胸口,气昂昂地道:“我这成绩,大学它不敢不要我,好大学我又配不上,就这样完犊子吧。”
卢安说:“摆完这个学期,我就不摆了,你要抓紧时间。”
李冬不解:“这么挣钱,为什么?”
卢安说:“没为什么,清池姐和周老师都反对。”
李冬崴崴手指,发现只有不到三个月,支棱好摊位后,紧迫地立即同旁边的邵芬练习口技去了。
卢安临走前告诉他:“我下午再过来,上午有点事。”
没想到李冬拉着他到一边说:“兄弟,你可以不来,你每次一来,邵芬和王大妈跟我说话都没那么热情。”
卢安听得愣了愣,随后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不跟你抢,王大妈属于你,她的大臀也属于你,珍重!”
回去的路上,他在琢磨,难道这小子发现了饲料厂姑娘的那点事?
……
中午。
从贵妃巷回来的周静妮先是换了一身衣服,稍后来到沙发旁,抓起红色听筒开始拨号,打堂哥电话。
“咚……咚……咚……”
电话响三声就通,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喂,哪位?”
“是我,你现在忙不忙?”周静妮如是说。
“今天在家休息,静妮你找我什么事?”堂哥周昆问。
“我这里有幅画,你过来看看。”周静妮言简意赅,直接说了打电话的目的。
“什么画?”堂哥好奇问。
“什么画我说不好,你速度过来。”说完,周静妮挂了电话。
每次求人都没一副求人的样子,周昆看着手里的听筒,无奈笑笑,随即起身出门。
第37章 你这是在侮辱人
美工技校位于宝庆城北,靠近郊区,离市教育局家属院有一段距离,周昆足足花了25分钟才到。
这还是他开一辆桑塔纳的缘故,不然会更久。
上到三楼,一进门,30多岁的周昆就问:“什么画?值得你大老远把我叫过来?”
周静妮示意他自己倒水,然后去了卧室。
周昆嘀咕怨念,来小叔家这么多次,这丫头就从没给自己到过茶水,自己还每次都要上赶着,怎么说好歹也是省画院的画家啊,还是一学校副校长,欸……
唉声叹气,周昆抓了点铁观音,开始泡茶。
不一会儿,周静妮拿了两张速写画出来,一张画的孟清池,一张画的她自己,摆堂哥跟前:
“你看看,这水平怎么样?”
周昆一开始浑不在意,但瞟一眼后,眼睛立马直了。
周静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画着孟清池的速写画,没好气道:“我是让你看画,不是让你看人。”
“优雅、大方、漂亮,啧,这才叫气质。”
在堂妹吃人的眼神下,周昆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番,然后问:“她真人在哪,结婚了没?”
周静妮听得好笑:“你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怎么?你想做潘世美?”
周昆点根烟,讪笑道:“我就这么一问,毕竟我是画家,对美的事物有一种本能的欣赏。”
周静妮呵呵冷笑:“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某人对一学妹痴迷了10多年,最终心灰意冷才回家结婚生子的吧?
这才过去几年?
这么快就忘记了刻骨铭心的美人儿?”
被揭了伤疤,周昆不乐意了:“都说打人不打脸,这可不是你求人的态度。”
周静妮翘起二郎腿,再次问:“这两张速写画如何?”
周昆收起了玩闹,低头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一时间里客厅比较安静,一个在等,一个在细细观摩。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几分钟,最后周昆抬起头说:“严谨、冷峻、一丝不苟、笔法细致、传神。”
周静妮听得似懂非懂,试探问:“好?”
周昆点头:“不是一般的好,而是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