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非花月夜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这难道不是古圣贤所说的道理吗?
现在虽然有所损伤,但为兄想要让你将五千步骑,占据洛阳,继而控制河南,元让你可愿意承担这个重任吗?”
这的确是重任!
洛阳是八关之地,通往关东的函谷关,通往河内的大河渡口,这意味着洛阳要承受各个方面的压力。
兖州陈留郡在曹操手中,但还是要同时面对关中、河东、河内、南阳、颍川的压力。
这样的重任,除了夏侯氏和曹氏这些宗族兄弟,曹操不敢交给任何人。
夏侯惇反握住曹操的手道:“兄长托付大任,惇怎敢不从?
然惇有一言。
洛阳繁华,冠绝天下,又是百年帝都,帝气浩瀚,乃是众矢之的,若是占据洛阳,难道兄长就不担心引得天下诸侯来攻吗?”
曹操见到夏侯惇此言,却彻底放下了心,感慨道:“元让,你有这样的见识,为兄很是欣慰啊。
正如你所言,诸郡具不在我等手中,所以洛阳不可久守,否则便是白白空耗,四面为敌,最终一败涂地。
所以为兄让你镇守洛阳,不是要经营这里,而是让你迁户移民!
洛阳往东,乃是成皋旋门,伊洛交流,荥阳虎牢纵横交错的关隘所在,张角在那里屯驻民众,自成王国。
我要你迁徙荥阳以东的百姓到荥阳,乃至于荥阳以西,即兖州而来,充实底蕴。
空置河南,还能作为引诱,日后但凡有人想要占据洛阳,我军便可西进掠夺其金银,迁徙其百姓,岂不美哉?”
曹操这一番话说的周围众人眼中直发光,先前的失败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为了应对西凉军的攻势,迁徙百姓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洛阳可是一座宝库啊,别看当初太平军和董卓军收刮了那么久,距离将油水彻底收刮干净还差的远呢。
不说整个河南郡的人口,单单那些富户就不知道能带来多少赋税,若是真的能将河南郡迁徙到兖州,兖州的户数甚至可能达到益州的程度,成为仅次于荆州和冀州的存在。
夏侯惇当即应下,曹操于是任命夏侯惇为河南郡太守,他自己则自表为兖州牧,返回兖州去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李傕郭汜见到徐荣果然取胜,于是大笑起来,心中的压力顿时消散一空,小皇帝刘协以及公卿百官心中哀叹,知道自己还要在李傕郭汜这二人手中生存。
李傕郭汜因为董卓之事,已经彻底不信任这些公卿士族,将这些人当作牛马一样对待,肆意的欺辱他们,但二人好歹还知道,皇帝刘协还是很有用的。
这二人当即就用皇帝的名义给两人封了县侯,又为自己册封了重号将军,然后带着公卿百官一路向西,准备前往长安重新建立朝廷。
一些人见到这种场景,于是暗中对二人说:“皇帝虽然懦弱,但毕竟是天下的正统,那些忠诚于汉室的臣子依旧认可皇帝。
二位将军是皇帝亲自册封的列侯将军,关东诸侯不经过皇帝的命令就擅自为刺史、太守、州牧、将军,这难道不可笑吗?
如果二位将军恭敬的对待皇帝,然后用皇帝的名义去号令天下,那不服从的人就是逆贼了,而二位将军才是汉室忠臣啊。”
两人一听这话就觉得非常在理,是啊,我们手中有皇帝,还是正规流程册封的列侯、重号将军,我们才是正经的官军啊!
那些关东诸侯都是自封的官位,汉室还没有灭亡就自立,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因为对李傕郭汜有用,刘协的生活水准因此变好了一些。
张济不愿意和李傕郭汜混在一起,于是逃到了弘农郡就不再向前,关中一下子涌入了这么多西凉军,关中士族当然有些紧张,生怕这些西凉军在关中纵兵劫掠,大开杀戒。
士族为什么要寻找明主?
因为士族总体来说是要生存的,明主有脑子,懂得什么叫做合作,只有遇到明主,士族才能生存下去并且争权夺利。
士族最怕遇到的就是那些完全没脑子得过且过的军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杀,这种军阀完全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
问题是军阀想死随意,士族不愿意和他同归于尽啊!
李傕郭汜在关中士族看来就是这种,杀关中士族对李傕郭汜没好处,但李傕郭汜很可能做出这种事。
洛空请动天罚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关中来,所以关中士族不清楚。
李傕郭汜在阵前亲眼见到董卓被天罚而死,早就吓破了胆子,之前在洛阳都只敢劫掠不敢杀人,进了关中自然同样不敢。
见到这些西凉军只要财货,关中士族略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些西凉将领还是能交流的。
以西凉军为完全意志的长安朝廷建立,李傕郭汜当即就是一顿封官,试图缓和己方与天下诸侯的关系,顺便试探一下皇帝到底有没有作用。
……
凉州。
从董卓率领大军离开这里之后,凉州就显得略微荒凉了一些,董卓曾经是凉州最大的军阀,但不是唯一的军阀。在董卓前往中原之后,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暂时放弃了凉州,随着董卓兵败的消息传来,尤其是李傕郭汜建立长安朝廷之后,凉州军阀顿时就有了异心。
李傕郭汜待在三辅,这里地处偏远,虽然远不如洛阳天下之中,但比之凉州还是繁华许多,于是二人都不愿意返回凉州,便册封凉州军阀为列侯,还封为将军,正是马腾韩遂二人。
马腾韩遂见到朝廷愿意承认二人的割据地位,再加上这是正统的汉室皇帝册封,于是欣然领命,就在凉州割据。
当初董卓前往中原时,带走的凉州青壮很多,而且还在不断征召,直接便宜了马腾韩遂二人,两人又前往羌人部落之中。
在汉人的眼中,羌人和胡人是不同的,正如大多数人称呼昭城洛氏为周族一般,羌人的地位还是颇为特殊的,虽然不是汉人,但也不算是蛮夷,比西域人的地位还高一些,属于可以统战的对象。
马腾就有羌人的血统,并未因此而受到歧视,所以两人在得知董卓已经死在了洛阳之后,不仅仅接手董卓的士卒,还要接手他的羌人盟友。
可谓是董卓跌倒,马韩吃饱!
……
自凉州再往西,从洛空率军进入中原开始并且遭遇不利开始,西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个西域将近一半的精锐都被洛空抽调,西域的混乱不是从胡人开始的,而是从乌孙国和大宛东国。
洛空前脚离开西域进入凉州,乌孙和大宛的贵族便直接废除了原先的刘氏诸侯王,建立了新的国家。
这两个国家在最初基本上都是纯汉人组成的,当然经过两百多年的发展,已经不是纯粹的汉人,就算是汉人,也和中原的汉人有了很多的不同,毕竟就连无双侯国都不可避免的有了极多的改变。
大宛改名西夏,即天下极西的诸夏,乌孙改名中夏,即天下之中的诸夏,从名字上就能看出双方之间的不对付。
西夏在立国之后就开始了原大宛国的统一计划,撕毁了原大宛东国、西域都护府和大宛国签订了一切协议,西夏国主的目标是三年之内统一整个盆地,不过三年过去了,这个目标还没有达成,依旧在乱战之中。
相比较西夏国,中夏国的征途就很是顺利,中夏王是个人杰,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人杰,当初洛空在西域镇压,完全压制了他。
现在洛空一走,中夏王顿时就崛起了。
从伊水河谷开始,凭借着人口优势、技术优势、马匹优势、土地肥沃优势,一路东征,那些小的西域国家直接投降,中夏王按照传统册封原先的外藩国王为列侯。
那些大的国家则依旧为王,但需要向中夏王称臣纳贡,仅仅几年的时间,中夏国就大致上统治了整个天山北麓,东西大约三千里的土地,各种族群加起来有一百五十万的人,如果全民皆兵,控弦之士有十万!
这种级别的国家,守卫西域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那些游曳在草原大漠上的胡人和中夏国大战数次,都没有讨到好处。
当然到了这个程度,汉廷在整个西域的统治已经完全崩溃,尤其是西域都护府已经彻底名存实亡。
在整个天山北麓,唯一还独立存在的国家就是无双侯国。
中夏王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对素王上皇天世尊有无限的崇拜,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无双侯国的素王神庙祭拜。
西域这片土地上的政治和中原完全不同,这里的人基本上没有地域歧视,和中原那种本地互助完全不同。
西域玩的是宗教内的各派主张,所有的贵族都同时有宗教身份,比如中夏国的左相就是道教大真人。
在统一整个天山北麓之后,中夏王开始给历代的无双侯册封佛陀、菩萨、金刚等果位。
最终此举引起了国中道教徒的不满,中夏王虽然笃信佛教,但脑子没抽,于是又给历代无双侯上了一遍道教神仙果位,他自己也开始在外人面前佛道同修,还任命了道教大真人作为左相。
中夏国的实力膨胀让马腾韩遂都很是恐惧,尤其是中夏王将国都从原先的伊水河谷迁徙到了靠近凉州敦煌地区之后。
这是什么意思?
中夏王之心,路人皆知啊!
这不就是准备叩关进入中原吗?
但实际上这就是马腾韩遂杞人忧天了,这二人军事能力还不错,但政治能力实在是过于低下,根本就看不出现在的形势。
中夏王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毕竟身为诸夏列国的国主之一,谁没有进入中原问鼎的心思呢?
辽东燕国不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中夏王太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中夏国的崛起实在是太快了,内部的问题乱糟糟,各种利益的分配,各方的矛盾之大,是难以想象的。一个不慎就会爆炸。
如果现在进入中原,一直胜利倒是还行,毕竟战争的胜利能够掩盖绝大多数的问题,但只要一场失败,现在这个表面庞大强壮的国家就会在瞬间土崩瓦解。
不仅仅是整个天山北麓,中夏王甚至怀疑自己就连伊水河谷都回不去就会死在半路之上。
所以在没有整合完内部之前,中夏王绝对不会进攻凉州,马腾韩遂的防备算是无用武之地了。
至于无双侯国目前在洛空的母亲手中掌控。
神庙军已经彻底化作了护卫军,中夏王以整个天山北麓统治者的身份,将素王神庙的级别提升到了最高的地步。
中夏王号召遍布西域的寺庙和道观要每年按时向神庙进贡,以维持素王神庙的运转和神庙军的运转。
这个做法等于从某种程度上,让神庙大祭司成为了西域寺庙和道观的最高领袖,是一种非常神奇的设计。
无双侯国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是一件好事,可以帮助无双侯国减轻压力。
所有人都以为神庙军是独立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比较亲近无双侯国而已。
实际上这支军团始终掌握在无双侯手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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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之民,素敬诸天诸神,三千里地域,五千里方圆,竟有佛寺千座,道观亦千数,处处焚香,不别汉土之人,不列男女之别,乃止二教同拜,皆行祷告,中原之民入之,若处神国,甚为诧异,异域之感,不绝于身,自敦煌三千里至中夏无双素王神庙,此佛道之冠冕,敬拜素王上皇天世尊,敬拜素王上皇大天尊,始觉西域乃同中原一心矣。——《后汉书·西域列传》
第661章 天下渐安,诸州皆静!
话说袁绍率领着从洛阳回返的冀州大军马不停蹄的往前线赶去。
一回到河北,袁绍瞬间就感觉天地之大,可以肆意遨游。
河北人杰地灵,谋士如雨。
袁绍一到军中,望着眼前的众谋士以及诸将,心中的压抑顿时一空,只觉意志勃发。
沮授跪坐在袁绍左手,他是袁绍的副手,超脱了谋士的层次,袁绍知道沮授最擅长的是治政,相当于丞相。
袁绍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诸君,这些时日辛苦,我率军前往洛阳导致冀州空虚,给了公孙瓒这卑劣之人可乘之机,这是我的错过啊!
冀州若是没有诸君守御,我袁绍安能在今日坐于此地乎?”
袁绍这句话一出,无论是沮授、审配、田丰、辛评、郭图、逢纪、许攸这些偏文臣谋士,还是颜良、文丑、张郃、高览,皆俯首而拜,泣泪不已,“主公!”
甚至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麴义,都对袁绍震惊不已,他和先前那些人不一样,他不算是袁绍的臣子,而是袁绍的盟友藩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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