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目
它将是一个属于公司的时代。
至于这位新王,更像是一片粘合剂,并不需要参与到任何决策中去。
“父亲,他们好像分出胜负了。”
齐伯说话间,最后一名王子也倒了下去。
仍站在王座前的,居然是一名女孩,她大概十四五岁左右,手里紧抓着的正是四王子的佩剑。血液染红了她的半边脸颊,其眼中有惊惧、恐慌,但仍压制不住最终获胜的喜悦。当这几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时,便成了人们所熟悉的疯狂。
“都记录下来了吗?”公爵问另一名亲卫道。
“是,已经存在留影仪中了。”后者将肥皂盒大小的奇构递上。
威尔森.龙久望向那名女孩,“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月桂家族那么多后裔,他确实没法做到记住每一个人。
“碧翡。”女孩不仅没有丢下佩剑,反倒将剑插进腰间的束带里——尽管她的身高看上去跟这把成年人使用的装饰剑有些不匹配。
“排名呢?”
“原本是第十一……死了两名哥哥后,变成了第九……”
一个十多岁的姑娘,居然能在这种场合中活到最后,还能回答清楚自己的问题……哪怕她说话有些磕磕巴巴,也已经足够让人刮目相看了。
月桂家倒也不全都是废物。
“现在你是第一序位了。”公爵等她靠过来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带我们去寝宫吧,那里面还有一些麻烦没解决。”
“麻烦?”碧翡眨了眨眼。“对啊,这些孩子总有亲人、朋友吧?我觉得他们不会心悦诚服的接受你加冕为王,若是放了,以后必然会招来麻烦。所以最简单的方法,是让他们现在就闭嘴。”公爵笑笑,“等到这一切都完成后,你就是这个王国新的君主。”
……
“低下头,别看。”蕊拉叮嘱道。
伊莉兹.本拉了拉自己的兜帽,快步走过街头。之前这是一座令她引以为豪的城市,繁华、文明、发达,可如今的王城却令她感到陌生无比。
禁令解除得很快,叛军攻陷王城后只维持了三天封禁,接着便放开管制,还宣称这是一次彰显正义的行动,因为王室涉嫌勾连邪教!他们也确实没有劫掠商家和百姓,并且鼓励店铺继续开张营业。
令她心生恐惧的是,民众居然好像就真的忘记了他们的前任君王,来往的路人脚步匆匆,继续忙碌着自己的工作。商店重新卸下铁门,吆喝声也开始充斥街道。仿佛这支叛军是真正的勤王之师,原本的皇家卫队不过是邪教的走狗罢了。
“诶,那人好像有点面熟耶……”
“是本将军吧?我以前在庆典上远远看过他一眼。”
两名行人的交谈声传进伊莉兹耳朵,她不由得浑身一颤!
法勒斯.本将军?
她无法自控的抬起头,朝交谈者望去,又顺着他们的目光,移向了内城区的高墙。只见一队叛军士兵正将几具尸首依次挂在悬挑出来的木杆上,法勒斯.本便在其中。他双目紧闭,仅剩下一只手,胸口全是干涸的血迹。伊莉兹第一次觉得,父亲的头上竟然多了这么多白发。
除开父亲外,另外几人她也相当熟悉……军队的统兵大将,总是冲锋在前的独眼龙摩根,宗师级战士,枪术无双的银枪伊娃……还有皇家卫队队长、总部参谋三指,他们都是父亲的得力部下。
虽然知道内城被攻破的那一天,军队的命运就此注定,但她还是生出过无数幻想,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现在,所有幻想都不复存在。
她的眼中只剩下冰冷冷的现实。
“将军之前不是专门剿灭邪教徒么?怎么会成为了邪教的帮凶?”
“你怎么知道,被剿灭的那些人不是你我这样的普通百姓?听说他们都是按头来算赏金的。而且剿了这么久,邪教也没见灭绝啊。”
路人的话再次传来。
伊莉兹停下脚步,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不行,别停!”蕊拉第一时间抓住她的肩膀,压低嗓音说道,“如果我们被发现,那就真的没人为将军报仇了!”
她亦是战士,理应和这些军队精锐死在一起。
如果不是父亲下达的命令,让她前往安全屋隐蔽,再伺机撤出王城的话……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必须前往大陆东边,那里还有月桂家族的盟友……”
她喃喃道,松开了自己的拳头。
“没错,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伊莉兹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再次挪动脚尖,朝着外城区走去,不过此刻脚下的石板路不再齐整,它们变得模糊且弯曲,仿佛大雨后的泥泞地。
住院检查发现转氨酶升高有别的原因,腹部核磁后发现胰腺部位有病变,需要等CT增强来确诊。这些天我得全面接受治疗了,大概率要进行手术,所以决定先停更。等有新消息了再通知亲们,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二目小小在次拜谢。
手术后的第六天
今天是动刀后的第六天,这半个月对我来说就像做梦一样,到现在都有种不真切感。原谅我现在才有心情说明情况,因为之前心里都是乱的,加上身体受到的痛苦,连躺床上翻手机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问题的源头应该算两个月前的一次抽血。我本来是陪老婆去的,想着反正没吃早餐,也查了个肝功能和血糖。转氨酶偏高见怪不怪了,这数据高了快10年,一直认为是脂肪肝的锅。不过这次餐前血糖居然有13,理论上已经算是糖尿病。我年初时曾做过一次体检,那时血糖一切正常,平时喝饮料也都选无糖,所以觉得有些意外。于是决定控一下碳水摄入,半个月后复查。
接着我复查了两次,血糖有在下降,但依旧超过正常值。而第二次还出现了转氨酶大幅升高(谷丙400+,以前基本200以下)。医生建议住院治疗,也就是吊水护肝。医院离家很近,但每天打点滴肯定会影响写作,所以当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直到一天早晨我老婆说我眼睛变黄了。
黄得就跟涂了颜料一样。
这是黄疸的症状。
由于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问题,所以我想着住院治疗下好了。办好住院后抽血检查,结果所有数据都炸了。转氨酶1300多,胆红素也超过标准好几倍,一串数据看下来就没几个正常的,有种短短几天大崩盘的感觉。医生开了腹部核磁检查,但那阵子又刚好是国庆,所以不得不多等了四五天。那时候我还在盘算着单更,看看能不能一边治疗一边保住最低的更新章节。
结果核磁结果出来后我整个人都傻了,胰腺头有阴影,怀疑肿瘤性病变。因为它压迫到了总胆管,才会出现阻塞黄疸。
我只记得那几天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胰腺癌的信息,什么癌症之王,什么手术3年存活率10%,有些事情自己不亲身经历,真的没法想象。
那时我有两个选择,家门口的医院虽然也是三甲医院,但三甲之间亦有区别。如果要做大手术,选更好的肯定更稳妥。不过好医院都不在家门口,并且管理也严格得多,住院期间晚上回家睡是别想了。(后来我也发现根本回不了,吊针从早打到晚,身上各种管子,想翻个身都难)。
跟老婆和主编蜻蜓商量了下后,他们都强烈支持我先治病,所以我停更以后,转到了湘雅医院做进一步治疗。
以后一切都推进得很快,两天里我先后做了核磁,ct,胆道内镜超声和穿刺活检。活检结果等了足足四天,那边发来良性的报告,是这阵子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但主任医生说穿刺可能存在遗漏或穿不到的可能,又让我的心一沉。一周前,医生向我说明了治疗方案。他们计划在肚子上开刀,虽然创口大,恢复慢,但可以做出一个足够大的观察窗口,方便全面检查。他们会取多个病理活检,现场送检,再根据结果完成手术。如果是良性的,他们就剜除肿瘤,用小肠缝合胰腺缺口。如果是恶性的,就做标准的胰十二指肠联合切除术,这也是外科最大的手术之一。
我没有什么挑选的资格,所以第二天早晨就进了手术室。手术持续了差不多六个小时,我醒来时嚷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好痛,我不能呼吸了!(休息了,明天再写)
(今天应该算是手术后第七天了,就不改标题了,手术恢复期确实很容易疲劳,思考一下就困了)
那确实是我最直接的感受,呼吸一下就会让胸膛扩大,扯动伤口,人就会下意识憋住气,跟窒息了一样。护士让我小口小口吸气,但还是无法缓解。然后她说我可以给你止痛,不过你之后会呕吐,我都没思考就直接喊我要止痛。她就在我头边的机器按了几下,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是镇痛泵,里面装着麻药,可以自动给,也可以手动大量给。而且这药也没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又折腾了三十多分钟刀口的疼痛才降低到可以忍耐的程度。所以活活痛死真不是一种形容,是真能发生的。
(另外其实就算后面要呕吐,也可以让医生开止吐针,所以各位万一遇到类似的选择可以无脑选镇痛,让自己少受点折磨。)
后面的事大家应该已经猜到了。手术中的活检确认了良性,由于胆总管已经闭塞,所以一并切除了发炎并有结石的胆囊,再做好胰腺引流,手术便算成功结束。我的胃、十二指肠、脾都保留下来,不必要去赌那三年10%不到的存活率了。
之后就进入了术后恢复期。老实说,这个真的折磨人,手术时我至少是昏迷的,但恢复期的每一秒都得自己挺过。左边是体征检测仪,鼻子上插着氧气管,右边挂着吊针,两个污血引流袋,一个尿袋,无法翻身,呼吸疼痛,跟木乃伊没啥区别。
第一天是麻药消退期,反胃呕吐,打止吐针抗过。第二天撤检测仪和尿管,酸爽无法形容。第三天可以翻身了,代价是痛得冒冷汗,还必须得做,防止床褥感染。第四天拔出了一根引流管,终于感到了久违的自由,现在基本能下地走路,吃点米粉面条了。黄疸明显消退,小便颜色不再像冰红茶,血糖基本恢复正常,希望之后也能一切顺利。
要说它来得毫无征兆吗?其实也没有。除开转氨酶外,我以前还发生过全身瘙痒,熬夜后腹部钝痛,但都没引起重视过。如果不是这次肿块刚好挤住了胆总管,没有导致黄疸的话,也许我依旧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等到它转恶的那一刻,一切就都太晚了。
这次住院期间,我还听到了七月新番的噩耗,心情更加沉重。所以各位亲们,千万不要忽略身体上的不适警告,一定要多做检查。特别是那些在早期几乎没有太多异样,后期却难以治愈的疾病。全身核磁一年做一次绝对不亏。还有就是,我再也不敢熬夜了,再也再也不敢了。生活不规律会导致免疫力大幅下降,这次出问题熬夜绝对是罪魁祸首。
最后,祝各位读者身体健康,远离疾病的困扰。
第269章 重返旧大陆
……
随着太阳一点点落入海天线,大海也变得漆黑幽暗。唯有承接夕阳的区域仍留有一些彩,涌动的橙红色波光乍看上去像是一条拥有绚丽鳞片的大鱼。
就在这片海域的前方,陆地也从云层中显现出来,它覆盖在弯曲的地平线上,岸边升起的一道道烟柱被夕阳余晖点亮,勾勒出了血手港的轮廓。
“……好漂亮。”
中校莱恩.克里忍不住喃喃道。
他虽然不是第一次拜访这座旧大陆港口,但从空中远眺的感受让他对这座城市好似有了全新的认知。由于血手港承担着向新大陆开拓的职责,军事化程度是相当高的,比如港口边上就有海军基地,对付海盗的炮台也都是最新的。他过去总觉得,敌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血手港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可如今他们似乎没花多少力气,就已经办成了这点——至少已经做到了一半。
毕竟哪个岗哨会警惕一只飞行在高空的鸟呢?
“居然真的只用一天……”珊黛拉忍不住低笑出声来,“乐园教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晓的秘密?丹恩先生,你真的是半途加入乐园教的吗?”
上午出发,黄昏时抵达,隔绝新旧大陆的大海天堑瞬间变得没那么令人敬畏了。
丹恩表面上装作淡然,其实心里的震撼一点儿也不比另外几人少——或者说他因为知道得更多,所以心潮也更加澎湃。“我猜您是想说,乐园之主为什么要选择在辉煌堡开辟根源地?”
在这之前,从未有人听说过乐园之主的名号。
而凭借朝先生展现出来的种种神迹,他们完全有资格在旧大陆立足。
珊黛拉轻叹口气,“毕竟辉煌堡实在太微不足道了点。”
“也许就是因为它位于世界边缘,才更需要被光芒照耀吧。”丹恩看向他曾经的搭档法瑞兰,“即使远离王都也能得到拯救,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后者不自在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各位,我们马上就要降落了,麻烦回到各自位置上,系好安全带,以防跌落受伤。”
铜管扩音器里传来驾驶员的提醒声。
四人连忙照做。
很快,飞机从云丛中探出,一路下降高度,直到圆窗外的景色都被大海所取代。众人意识到,他们现在离海面已近在咫尺。当巨大的海浪拍击声盖过引擎轰鸣,机舱猛的震颤起来!十多秒后,飞机终于不再平稳向前,而是像船一样上下起伏,这种熟悉的感觉让记者等人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驾驶者从舱头走出,穿过众人来到飞机尾部,手动放下飞机尾门,又取下一卷胶皮摊开,让大家帮忙打气。
当那卷胶皮完全充盈后,莱恩惊讶的发现它居然是一艘皮划艇。
“接下来这段距离,就靠你们自己了。”驾驶员扫了四人一圈,“按照朝先生吩咐,我会在这里停留一晚上,明早日出时返航。如果你们今晚遭遇意外,还有机会回到这里。”
“多谢。”莱恩拿起一柄划桨,率先跳进小艇中,“后面的事我们自己能搞定。”珊黛拉、丹恩和法瑞兰也先后登上小艇。
“别忘了把救生衣穿上,还有这个应急包,里面的东西你们或许用得上。”对方将一个提袋扔向他们,随后将小艇推离飞机。
莱恩和珊黛拉一人一把桨,奋力朝着逐渐隐没在夜幕中的港口划行。当飞机的引擎声完全静止后,周围便只剩下哗哗的浪涛声。
“包里都放着什么?”法瑞兰好奇的问道。
“我看看……”丹恩打开包裹,随手翻了翻,“信号枪、防水食物、保暖袋,还有潜水镜?”
“一切潜入所需的东西都背齐了,甚至比我们期待的还完备。”莱恩舔舔嘴唇,“该死,我怎么觉得乐园教一点儿也不像个传统教派?这种事情他们就好像干过成百上千次一样。我敢打赌,军校里培养的间谍也没这么专业。”
珊黛拉深有同感,不过一想到最初这帮家伙只凭借少数几個人就将辉煌堡闹得天翻地覆,不免又有些释然——不是她这个防务官当得不合格,而是对手太过不讲常理,她本身的工作至少是合格的……
应该吧?
没了太阳的照耀,大海就像深渊一样伸手不见五指。血手港的守卫者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有四人乘坐着一艘一个浪头都能打翻的小艇,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靠近了城市海岸。由于岸边大部分区域都是渔民的居住场所,因此根本不会有谁来核实他们的身份。登陆后,四人再把皮艇的气放掉,折叠起来藏进一处树丛中,就算是成功进入了血手港。
“接下来怎么办?”珊黛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