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宝莲灯前传开始穿越诸天 第640章

作者:目水金

  “孩子,我教你学个乖,你说你爹是什么样的人?”

  这一问,立刻把朱瞻基问住了。

  朱棣见此,又道了一句:

  “说吧,说错了也不怪你。”

  朱高炽见自家儿子始终不敢开口,便道:

  “爷爷问你,你就说嘛。”

  朱瞻基想了想,卖乖的笑着道:

  “那我可就说了,我爹他就是个老实人。”

  “干嘛不直说。”朱棣反问:

  “老实为无用之别名,你觉得你爹是个没有用的人?”

  “我……我……”朱瞻基呐呐不言。

  “你可知道这些年,各省、道、府、县,各地方官都出自你爹门下,他们不是太子府属官放出来的,就是每年通过科举,你爹一手提拔上来的。”

  “尤其近几年你二叔愈发低调,让你三叔也没了从前的扬武耀威,如今大明最有实力的,就是坐在你眼前这个太子爷。”

  朱高炽低眉沉声道:

  “爹,我简拔官员只有公心,没有私恩。”

  朱棣拉长声音:

  “是吗,那太子府的属官杨士奇他们,把他们一路送入内阁,什么意思?这不是私心是什么?”

  朱高炽垂着头:

  “我是大明的太子,未来的储君,把有用的官员选拔出来,为我大明效力,如果这是私心的话,那就是私心吧,咱朱家人的天下,朱家人要是没有私心,该有什么心呢?”

  “说得好,这就是你爹的厉害,张嘴仁义道德,闭嘴道德仁义。”朱棣先是对着朱瞻基说道,又看向朱高炽:

  “我们朱家造反出身,怎么冒出个

  大圣人来啊,你这不是阴沟里蹦出阁棉花球吗?”

  “你做圣人,我做恶人,好不好,再多点罪我也不怕。”

  他脸色一变,怒意勃发:

  “在说游园会上的刺客与你有关后,一天八百个折子替你鸣冤,自从汉王在地方开展摊丁入亩,就像是杀了这些官员的爹娘一般,全都递来折子弹劾汉王。”

  “皆是说汉王如何暴虐昏庸,太子如何仁义忠厚之言。”

  “我把这些人都关进诏狱,就是想看一看,他们有几个是干净的。”

  朱瞻基立即跪倒在地,道:

  “爷爷,那些文官为我爹求情,真不是我爹指使的,他前些日子私下就跟我讲过,二叔所行的尽是能造就我大明盛世的国策,他怎会从中作梗。”

  朱高炽起身作揖:

  “爹,您让我当太子,便知道我不会造反,我一没有雄才伟略,二没有老二老三带兵打仗的本事,我就是想让天底下人都吃上饭,穿上衣,没有别的谋逆之心。”

  “这些日子,您让老二监国,我知道,是爹可怜我,让我歇歇。”

第811章 我不是皇帝,天下与我何干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

  “做不做太子没关系,做您的儿子总行了吧。”

  朱高炽指着跪地的朱瞻基:

  “您不信我没有关系,但是您得信这孩子,他从小到大长在您跟前,您一直教他,他也一直跟您学,他要是折了,您真就忍心?”

  “我听说您要见建文,拿这孩子的脑袋当押物,这不行。”

  “爹,您任性了一辈子,要是再这么任性下去,儿子……”

  他说到这,上前一步,不复从前的唯唯诺诺,跪地作揖:

  “儿子可就要造您的反了。”

  “爹,你说什么呢!”朱瞻基一听,以膝做脚,来到朱高炽身旁。

  见自家老爹低着头不回话,又抬头看了自己满脸深沉的爷爷一眼,强压心中的恐慌,额头贴于地面,作听候发落状。

  骤然间,一个锦衣卫快步走来禀告,说寺外汉王求见。

  朱棣不带任何感情的下令:

  “让他进来。”

  不多时,朱高煦急冲冲的跑了进来,眼见自家儿子安安静静的站在凉亭中,脸上一松,当即放慢脚步,作揖行礼道:

  “爹。”

  朱棣冷笑一声:

  “呵呵,瞧汉王爷的样子,就差带兵围了鸡鸣寺,将我这个碍事的老头杀了。”

  他的目光在朱高煦和朱高炽身上来回打转:

  “你如此,你大哥同样如此,未来我们父子之间相疑到这种程度,这一家人还有什么意思。”

  朱高煦连忙开口:

  “爹,怎么会呢,儿子是突然收到孩子他娘的消息,说您召瞻壑来鸡鸣寺,我这不是怕瞻壑性子冷,冲撞了您嘛,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朱棣不置与否,看向杨蛟:

  “你方才也听到你大伯的话,来说说,你作何感想?”

  杨蛟不疾不徐的回道:

  “虽说想用文官造反,不过是徒增笑料耳,但为亲子情,不惜以命相搏,这倒是很符朱家人的一贯作风,爱媳妇,怕老爹,疼长子长孙。”

  朱棣淡问:

  “怎么?文官就这么不入你的眼?”

  杨蛟云淡风轻:

  “文官入不入我的眼,取决于对我有没有用,不过于我而言,大明所谓的文脉,没有万民的安乐,没有脚下的土地重要,是以杀之不惜。”

  朱棣追问:

  “就不怕被千夫所指,被世人骂成暴君?”

  杨蛟清淡回道:

  “世人?文官乃沧海一粟,代表不了世人,暴君?我本就是士绅文官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饮其血,寝其皮的存在,倒觉得他们骂的很对,不过我就喜欢看着这些人恨的我咬牙切齿,却干不掉我的样子,很是有趣。”

  “皇上,你就别试探我了,我从来没有任何想要皇帝的念头,要不是我爹,被你画了半辈子的大饼,生出了执念,十之八九会带整座汉王府陪葬,我依旧会是坐看潮起潮落的局外之人。”

  朱棣面无表情的询问:

  “治理天下不用文臣,你用什么人?”

  杨蛟淡漠:

  “我不是皇帝,天下与我何干。”

  朱高煦听到这,急忙出声:

  “瞻壑。”

  朱棣怒极反笑:

  “好一个我不是皇帝,天下与我何干,你是想要储君之位吗?”

  其余的人一听,纷纷色变,尤其是朱高炽瞬间在心中明悟,自家二弟的变化多半就是来自他这儿子。

  “我既不在乎权柄富贵,也不介意成为一介庶民,栖身于陋室,皇上还是去拿捏他们吧,我便不奉陪了。”

  “之后或贬或圈禁,亦或是死,带份旨意来汉王府,我等着便是。”

  杨蛟说完,迈开步子,就想大大方方离去。

  “瞻壑,休要放肆,还不跟你爷爷赔罪。”朱高煦一脸焦急的拉住杨蛟。

  “我还有很多弟弟,如今有我没我都一样,且宽心。”杨蛟使了个巧劲,弹开朱高煦,走出院落。

  “爹,瞻壑自小就被我娇惯,以至于性子被我宠坏了,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朱高煦忙不迭的求情。

  朱棣也没想到他这孙子气性这般大,直接掀了桌子,便沉着脸问道:

  “你老实说,这几年你的所作所为,是不是都出自瞻壑?”

  朱高煦点头:

  “皆是瞻壑为我出谋划策,他是真的没有半点野心,要不是因为我,恐怕……”

  朱棣面带讥讽:

  “你倒是真会藏,他有如此之谋略,可你就憋着不说,是不是想着再来一场靖难之役?”

  他不等朱高煦回答,神色凛冽:

  “做孙子的,给我这个做爷爷的,来了一个下马威,好,当真好的很。”

  朱棣忽地向朱高炽问道:

  “老大,你是太子,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冒犯君威的小子,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朱高炽没有一点犹豫,无比诚恳道:

  “瞻壑只是少年心性罢了,如此天纵奇才,今后让二弟好生教导就行,不应从重从严处置,说句玩笑话,我要是有他一半的聪慧,定要比他还心高气傲,目中无人。”

  朱棣又问:

  “瞻基,你说呢?”

  朱瞻基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马上开口:

  “我跟我爹的想法是一样的,堂弟智计之深远,我等都难以有其二三,还望爷爷看在他年纪尚小的份上,饶恕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