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漠
“因为老夫看重天道。”夫子淡淡道:“老夫入宫见他,只是想让他知道,他要寄予重托的是怎样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
“任侍天和绣衣使者在宫中遭遇变故,如何发生,你应该已经知道。”夫子道:“任侍天答应与你联手铲除夏侯氏,是因为知晓只有除掉夏侯氏,那位皇子才能顺利继位。绣衣使者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拥戴你继承大位,任侍天效忠的是先帝,是先帝的那位皇子。他得知皇子被谋害之时,皇子尚未降生,他只知道姽婳娘娘被人下毒,而皇子在胎中已经受到感染。绣衣使者中,不乏用毒高手,而且他们查出姽婳娘娘所中之毒正是火瓢毒,火瓢毒无药可解,任侍天无奈之下,找到了老夫。”
李承庆惊骇道:“他……他找到你?你当时在哪里?”
“老夫一直都在京都。”夫子叹道:“先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任侍天便伺候在先帝身边,老夫与他相识,自是理所当然。”
李承庆道:“不错,你和任侍天都在太子府待过,你们……你们自然是相识的。”意识到什么,道:“任侍天的武功突飞猛进,那……那自然也与你有关。”
“任侍天虽然是宦官,但为人忠义,识大体明大局。”夫子道:“他懂得忠孝节义,对先帝忠贞无二。而且他在武道之上天赋了得,老夫当年也只是略微为他解惑而已。”
李承庆道:“所以你后来突然从宫中消失,无人知你下落,但任侍天却知道。”
“任侍天知晓老夫一直在京都的一处书院修行儒道。”夫子道:“他从你口中得知夏侯对姽婳娘娘下毒,而且是无药可解的火瓢毒,无奈之下,为了解救娘娘和皇子,只能暗中找到老夫,恳求老夫出手相救。”顿了一顿,才道:“他无法见到先帝,老夫也不希望先帝担心,所以此事并没有让先帝知晓。老夫知晓那火瓢毒虽然让娘娘遭受痛苦折磨,却知道一时半会无法取娘娘性命,所以立刻启程,去找寻解药。”
秦逍立刻道:“夫子不是说火瓢毒无药可解吗?”
“确实无药可解。”夫子道:“但万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火瓢毒乃是火毒之王,要克制火瓢毒,有一门药材勉强可以克制得住。”
“千夜曼罗!”秦逍脱口而出。
夫子并无任何意外之色,似乎知道秦逍可以猜到,微点头道:“千夜曼罗生自大雪山,正是寒毒之王。虽然千夜曼罗不能彻底接触火瓢毒,却可以以毒攻毒,压制火瓢毒的毒性。”
秦逍两只手轻轻颤动。
“那你又在哪里找寻千夜曼罗?”李承庆问道。
夫子瞥了他一眼,才道:“老夫说过,万物相生相克,十步之内,必有克物。火瓢产自南疆,那么克制之物,自然要往南疆去寻。老夫自然也听闻过,千夜曼罗本是产自大雪山,但后来却被人带到中土,暗中培植。天下奇毒,云集南疆,老夫虽然无法确定千夜曼罗在南疆,却也只能前往一探。好在老夫的运气很好,抵达南疆之后,很快就找到了千夜曼罗的线索。”
李承庆眼角抽动,问道:“你……你在哪里找到?”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夫子叹道:“除了南疆慕容氏,又有谁能拥有千夜曼罗?慕容夫子偏霸一隅,身在南疆,慕容麾下又怎能没有药师?慕容麾下,专门设有研究药物的秘密衙署,南疆火瓢毒自然早就被慕容氏所得。都说火瓢毒无药可解,但慕容氏要掌控一切药物的药性,怎会让手中存在无解之毒?所以慕容氏一直暗中找寻克制火瓢毒的药材。”
李承庆眸中显出冷厉之色,道:“慕容长都果真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他……他竟然将千夜曼罗交给了你。”
“慕容氏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获得了千夜曼罗,只是无人知晓罢了。”夫子道:“老夫亲自登门,他得知老夫找寻克制火瓢毒的寒毒之王,自然没有为难,送了两株千夜曼罗于老夫。”
秦逍道:“用两株千夜曼罗换取一位大宗师的人情债,慕容长都的算盘打得很精明。”
“他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而已。”李承庆眉宇间不无怒色,但随即问道:“夫子既然得到了千夜曼罗,为何姽婳和她的皇子还是没能活下来?”
夫子微一沉吟,才道:“老夫南疆一行,虽然获取了千夜曼罗,却没有想到这段时间,宫中发生了剧变。夏侯和魏无涯已经感受到了绣衣使者的巨大威胁,于是设下了圈套,一夜之间,将任侍天和绣衣使者诛杀殆尽。其实在此之前,魏无涯深藏不露,连老夫都不知道此人已经修成大宗师,直到宫中那场血案,老夫才赫然惊觉,夏侯身边的那位魏公公,竟已经悄无声息修成了大宗师。”
李承庆眸中满是怨毒之色,道:“这也是我棋差一着,没想到魏无涯和夏侯如此阴险。夏侯和魏无涯突然动手,任侍天和绣衣使者被诛杀殆尽,本王便知道精心部署的计划彻底破产,没有任侍天和绣衣使者在宫中作为内应控制夏侯,即使道尊和屠夫得手,也无法控制皇宫。宫中有魏无涯和袁凤镜两位大宗师,绣衣使者被诛之后,宫里全都是夏侯的党羽,道尊和屠夫也都知道无法改变大局,计划中止。”眼中显出不甘之色:“洪天机见势不妙,更是躲着本王,唯恐本王牵累于他。”
“所以你知道大势已去,夏侯的实力远在你之上,你无法抗衡,就想出了假死脱身的计划。”秦逍冷笑道:“用庆王府几十口人的性命来掩饰你假死的真相,李承庆,你半夜梦中,可曾梦见庆王府那些家眷凄惨模样?”
李承庆却是厉声道:“这一切怪谁?”盯住夫子道:“绣衣使者就算被诛,可是只要你能挺身而出,李唐还有扭转局面的机会。你说先帝留有遗诏,为何不拿出手诏?夏侯的传位遗诏是伪造,可是你的手诏是真的,你为何不拿出来?如果你辅佐本王,道尊自然也不会躲避,本王有三位大宗师相助,而且你夫子还曾是太子太傅,如此一来,本王一定会赢,李氏皇族也不会落得满族被诛的下场。”他的眼眸中却是显出恨意,直视夫子,道:“你对不起李家,更对不起先帝!”
第1779章 迷阵
李承庆怨怒交加,夫子却依旧是云淡风轻。
“任侍天告知老夫姽婳中毒,老夫一开始也以为是夏侯所为。”夫子道:“后宫之中,多是夏侯党羽,所以夏侯要收买姽婳宫中的侍女,对姽婳下毒,也确实是很容易的事情。”
李承庆嘴角微动,只是冷冷盯着夫子。
“只是老夫后来又想到,如果夏侯真要下手,又何必费心思使用火瓢毒?”夫子平静道:“她只需要派人对姽婳使用碎骨子、麝香等几味稀松平常的药材,便可以导致皇子失产,一劳永逸,却为何要用火瓢毒?”
李承庆冷笑道:“也许她对姽婳存有嫉恨之心,故意要折磨姽婳。”
“不是这样的。”夫子道:“老夫虽然有这样的疑惑,当时却没有立时找到答案。真正的答案,是在南疆找到。”
李承庆眼角再次急跳。
“千草窟被诛灭之后,火瓢毒在南疆也几乎绝迹,唯有慕容麾下的药剂署还有珍藏。”夫子道:“慕容长都行事谨慎严苛,药剂署的每一味药材进出都是有准确的记录。火瓢如此毒物,自然更是严苛记录。老夫潜入药剂署,找到了档案,从中查到了火瓢流出的记录。药剂署的所有药材进出,都是详细记录写明,但奇怪的是火瓢仅仅有一次出库,却偏偏没有写明流向何方。”
李承庆道:“也许是慕容长都献给了夏侯。”
夫子却并不理会,继续道:“负责药剂署的官员,是慕容长都的堂兄,此人是慕容长都的族人,更是心腹,所以老夫暗中找到了此人,从他口中,才获知了真相。”凝视李承庆道:“他亲口说出,那唯一一次火瓢毒的流向,正是被王爷获取。”
李承庆依然保持镇定,冷笑道:“他说什么,你就相信?”
“老夫今日不是要与你争辩。”夫子淡淡道:“老夫只是想说出真相而已,无论你承不承认,都已经不重要。”
秦逍方才听得夫子所言,就已经感觉事情不对劲。
他自然已经对此事已经越来越清晰,知晓当年大概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也一直以为,姽婳娘娘中毒,应该就是夏侯所为。
但这时候却已经明白,事情的真相,却没有那么简单。
“老夫自南疆回京之后,任侍天和绣衣使者都已经被诛杀。”夫子叹道:“而姽婳距离产期也是越来越近。姽婳身中火毒,距离产期越近,遭受的折磨也就越发的痛苦。而且以她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撑到产期,如果不是及时带回千夜曼罗,必然是一尸两命的结果。”
李承庆再次闭上眼睛,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搐起来。
“姽婳有孕之后,先帝对她十分的保护。”夫子道:“姽婳宫不但有绣衣使者日夜保护,任何靠近姽婳的人也都是经过严格的检查,其实真要对姽婳下毒,也并非易事。不过先帝对姽婳的关心,却反倒给了你机会。为了保护皇子,先帝暗令任侍天从太医院找了一位医术精湛的太医,每隔三天便会悄悄入宫为姽婳检查身体,也是为了安胎保子。此事本来十分隐秘,但却避不开别有用心之人的眼睛。”
李承庆瞳孔收缩,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先帝和绣衣使者对姽婳身边的侍女都是经过再三的调查,确定那些人对姽婳忠心耿耿,也绝无被其他人收买。”夫子叹道:“可是他们却恰恰疏忽了那名太医的存在。王爷,老夫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位太医姓沈,你应该也还记得他。”
“我……为何要记得他?”
夫子也不理会,继续道:“王爷无法收买姽婳身边的侍女和太监,可是要收买威吓一名太医,自然不是难事。太医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王爷的手里,此外王爷又以金银珍宝诱惑,沈太医自然也就只能成为王爷手中的一枚棋子。沈太医每次入宫为姽婳检查身体,悄无声息以细针刺入姽婳的一些穴道,他精通医道,自然可以让姽婳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和不适,但火瓢毒却因此侵蚀进入了姽婳的血液里。”
李承庆听到这里,终于发出怪笑道:“不愧是老夫子。李唐江山置之不顾,却去在乎一个女人的生死,这就是儒门之道?”
“李承庆,是你对姽婳娘娘下毒?”秦逍盯着李承庆,一双眼睛宛若利刃,杀意凛然。
“你精心谋划,对姽婳下毒,是要一箭双雕。”夫子道:“姽婳如果顺利生下皇子,自然是大位继承人,也就成了你最大的障碍,所以你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这位皇子杀害。只要姽婳母子因毒而亡,在当时的情况下,你反倒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选。”
李承庆笑道:“而且姽婳母子真的因毒而亡,宫内自然不敢对外声张,只能悄悄处理。因为此事一旦张扬出去,天下人都不会怀疑到本王身上,只会以为是夏侯氏谋害她们母子。”
“身出皇族,心如蛇蝎。”夫子叹道:“而且从一开始,你就计划将姽婳母子中毒的罪责扣在夏侯的头上,借此让忠于先帝的任侍天和绣衣使者对夏侯氏心存怨恨,如此便可为你所用。”
“只可惜本王终究高估了任侍天,低估了夏侯氏。”李承庆道:“夏侯突然出手,不但打了任侍天一个措手不及,就是本王也被打得猝不及备。本王苦心部署的计划,立时就被击垮。”却是长叹道:“我虽然对夏侯恨之入骨,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手腕了得。”
夫子道:“老夫带回千夜曼罗,亲自入宫见到了姽婳。千夜曼罗虽然可以压制火瓢毒,但这两种剧毒在一个普通人的身体之内相克,身体遭受的痛苦实非常人所能想象。相比而言,一死了之反倒痛快得多。”微仰头,苦笑道:“为姽婳种下千夜曼罗毒,虽是为了克制火毒,却也是极其残忍行径,老夫相信,如果不是为了腹中的皇子,姽婳也许会选择痛快死去。”
秦逍全身颤动,眼中发红。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夫子道:“得知种下千夜曼罗毒,有机会挽救皇子的性命,姽婳毅然决定承受痛苦。于是老夫亲手为她种毒……!”说到这里,感慨道:“老夫这一生见过太多人,可是论及刚烈忍耐,无出姽婳。为了她的孩子,她承受了凡人之躯几乎无法抵受的痛苦,一直坚持到了最后诞下皇子。皇子诞生的那一刻,她的躯体再也坚持不住。”
李承庆神情复杂,眼中竟似乎划过一丝愧意,终是道:“她承受了那样的痛苦,又是何必?那个孩子……终究没能保住!”
秦逍闻言,却是一怔。
他从徐州当铺掌柜范忠口中已经得知,自己便是当年姽婳娘娘生下的皇子,但李承庆却突然说那位皇子并无保住,这显然与范忠所言前后矛盾。
难道这其中还有蹊跷?
“她既然为了孩子逆天改命,孩子又怎会保不住?”夫子叹道:“后来他人所见,不过是布下的迷阵而已。”
“迷阵?”李承庆诧异道:“什么意思?”
“姽婳宫后有流言传出。”夫子道:“都说姽婳娘娘重病逝去,腹中胎儿流产,母子命运悲惨。这样的流言传开之后,大家都信以为真,只以为姽婳母子真的都已经逝去。”看了秦逍一眼,才道:“但事实自然并非如此。”
“姽婳确实死了。”李承庆立刻道:“而且生下的孩子也确实夭折,本王再三探得消息,不会有假。”
夫子道:“姽婳是姽婳,但那夭折的孩子却并非皇子,只是一个不幸早夭的婴儿而已,真正的皇子当时已经不在姽婳宫内。”
李承庆显然被弄得有些迷糊,皱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姽婳的孩子没有死?”眼中已经显出震惊之色,追问道:“那个夭折的婴孩又是何人之子?他……从何而来?”
“那你可以去问袁凤镜。”夫子道:“布置迷阵的是袁凤镜,是他布置了姽婳母子双亡的现场,而夏侯很快赶到现场,目睹了一切,当时便以为姽婳母子真的逝去,下令对外有了姽婳重病而亡皇子流产的说辞。”
此时不但李承庆有些惊骇,便是秦逍也大感震惊,实在不知袁凤镜怎地也卷入其中。
袁凤镜那时候对夏侯情根深种,却为何要故意布置假现场,让夏侯误以为皇子已经夭折?
“老夫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夫子道:“你们奇怪袁凤镜为何会卷入其中。道理很简单,因为袁凤镜当年那样做,是为了帮助夏侯实现夙愿。夏侯野心勃勃,虽是女流,却有君临天下之心。夏侯的心思,袁凤镜一清二楚,所以为了帮助夏侯坐上皇位达成心愿,这才与老夫做了一笔交易。而当时的情况,那笔交易对老夫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
第1780章 君临二十年
此刻秦逍却是禁不住与李承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之色。
夫子与大天师袁凤镜做了一笔交易?
“夫子,照您所说,大天师也一直都在注意姽婳宫的情况?”秦逍问道。
夫子道:“袁凤镜虽然情根深种,却并非善恶不分之人。他和手下那帮弟子,毕竟也是食用大唐的俸禄,而且先帝对他其实也一直很敬重,所以袁凤镜对大唐也是存了一份感恩之心。”
秦逍心想袁凤镜虽然是痴情之人,但却给先帝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这说起来,也确实欠了先帝的债。
“他本不愿意多管宫闱之事,但先帝大限将至,所以袁凤镜并不希望看到先帝断了子嗣。”夫子道:“他知道姽婳怀有先帝的龙种,所以暗中也是派了御天台的人保护。而且照他所说,他也亲自嘱咐过夏侯,不可对姽婳母子下毒手。但他只防备了夏侯,却没有防备到庆王爷,更想不到庆王爷竟然利用太医对姽婳下毒。”
秦逍神色冷峻,问道:“事后大天师可向夏侯问罪?”
“他确实找过夏侯,但夏侯却誓言火瓢毒与她无关。”夫子道:“也正因为夏侯知道姽婳已经身中剧毒,再加上忌惮袁凤镜,所以她此后也并无为难姽婳。毕竟在她看来,姽婳母子已经是必死无疑,根本无需再动手。”
秦逍道:“那她可知道是李承庆下毒?”
“那位沈太医给姽婳下毒之后没多久,就突然暴毙。”夫子叹道:“而且当时也确实没有几人能想到是庆王下此毒手。袁凤镜其实在御天台召集了人手,暗中想要研制出克制火瓢毒的解药,却没有成功。待得姽婳产子之时,他终于出现,知晓是老夫救了那孩子。如果他想斩草除根,只需将真相告知夏侯,夏侯派出魏无涯与他联手,在宫内便可以将老夫击杀。”
秦逍心想夫子虽然了得,但是以一敌二,面对大天师和魏无涯两位大宗师,确实必败无疑。
“原来那孩子真的活着。”李承庆神色复杂,叹道:“你与袁凤镜又做了什么交易?”
夫子道:“袁凤镜愿意协助隐瞒那孩子还活着的真相,而且会布置现场,不会让人怀疑。但他希望在先帝过世之后,让夏侯坐上皇位,君临天下二十年!”
秦逍和李承庆都是赫然变色。
“夏侯的夙愿,就是想以女人之身君临天下。”夫子轻叹道:“那个时候的袁凤镜,莫说帮夏侯获取皇位,就算夏侯要他性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献上。”
“蠢货一个!”李承庆冷笑道:“如此愚蠢透顶之人,也不知他是如何修成大宗师。”
秦逍淡淡道:“也许正因为他执迷不悟,心无旁骛而一根筋,才修成了大宗师。”心想成为大宗师确实是无所不能,那位大天师为了自己喜爱的女人,竟然能以皇位作为礼物。
“所以你用李唐的江山与他做交易?”李承庆盯着夫子道:“你答应让那个妖后坐上皇位?”
夫子却是凝视着李承庆,反问道:“如果是你,又作何抉择?”
李承庆嘴角抽动,秦逍却是皱起眉头。
秦逍见到的大天师,已经与当年那位大天师当然不同,多了二十年的经历和修为,袁凤镜的心境肯定与二十年前大不相同。
从夫子的语气也可以知道,袁凤镜当年确实是迷恋夏侯而不可自拔,愿意为夏侯付出一切。
当时夫子要保护皇子,一旦拒绝袁凤镜,那么很可能就走不出内宫。
毕竟夫子如果救走皇子,那位皇子势必成为夏侯最大的威胁。
最要紧的是,夫子如果离宫,一旦与李承庆走在一起,这对夏侯来说,那将是致命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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