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实验室的仓鼠
“不怕将军笑话,末将的娘舅在兵部任职,知晓我不堪大用,便给安排了个安逸肥缺。此次王爷发难,朝廷兵力短缺,连民夫都被征兆入伍,我参军多年,无缘无故就给安了个百户头衔。”
胖子拿起茶杯喝了口,神态比方才放松许多。
王移旌点点头,看向旁边,两人谈话的功夫,于千户已经挨了十来刀,这会儿浑身是血疼昏了。
年轻人皱皱眉,开口道:
“愣着干什么,凉水泼醒,继续行刑。”
士卒应承一声赶忙照办,原本平静下来的胖子再度变得紧张,他笑容略显僵硬道:
“王将军,你看我……”
“哦,斗百户待会能否陪我演出戏?”
年轻人突然没头没尾来了句,斗天成哪敢拒绝,忙不迭点了点头。
……
西侧突然响起惨叫,声嘶力竭。
囚车上的众人被黑布遮盖视线,看不清状况,但从声音能听出是斗胖子。
不多时,帘子掀开,一名将领被揪了出去,等他被带到坑边,映入眼帘的是浑身淌血的于千户以及坑里一动不动的斗天成。
王移旌坐在桌旁,单手撑着下巴道:
“卢总兵,我耐心有限,刚才已经被他们耗去了大半,我只问一句,你想死想活?”
将领看了眼再度昏迷的于千户,沉声道:
“卢某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说的好!”
王移旌笑着鼓起掌来,而后起身来到对方身边,突然一脚将其踹入坑中,居高临下道:
“卢将军身为一府总兵,手上兵马八千,每年军饷、粮草、兵械都是笔不小花费,但若仔细算一下,便会发现你压根就没那么多人。
这些年卢总兵谎报兵马,吃了至少五百人的空饷,光是这一点,就够死几百次了,你想青史留名,恐怕只会是骂名。”
男人坐在坑里,怔怔望着对方,如此隐秘的事他怎会知晓?
王移旌继续道:
“乌王殿下仁慈,倘若你肯归顺,这件事可以一笔勾销,将来在新朝还能加官进爵,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好好考虑清楚。”
坑中男人面露挣扎,他本想做千年不朽的忠烈,可终究是德不配位,如今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如果成了,说不定还能在后世留点体面。
王移旌确实没什么耐心,这会儿已经拿起铁锹准备铲土了,卢总兵见状赶忙起身道:
“好,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旁边“尸首”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脚踝,抬起头道:
“卢总兵,咱们现在可是同坐一条船了。”
饶是卢定堂见惯了死人,还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一脚踹出,正中胖子面门,一声比方才还凄厉的惨叫响彻西郊……
王移旌把将领一个个请到坑边,依靠狼卫给的情报,软硬兼施。
但凡作过奸犯过科的,都不会多么铁骨铮铮,让他们倒戈不难,难的是那些为人刚正又没有把柄的。
王移旌搞不定他们,只能捅死推进坑里,这是乌王下达的命令,但恶人要由他来做。
年轻人对此见怪不怪,他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报复王诏祺,对于那些忠于对方的人,下起手来也不会迟疑。
坑里的尸体越来越多,已经不需要特意找人假扮了,当士兵带着一名将领走来时,年轻人嘴角露出了笑意。
“子龙,要投靠我吗?”
本名赵厚的年轻千户冷眼看向对方,仿佛在看一个白痴。
……
第809章 弱点
对于赵厚的反应,王移旌并不觉意外,对方若是能痛快答应才有了鬼呢。
程行一死,天下再难有人能让这位“子龙”真心顺从,不过王移旌又不是讨媳妇,他只是看中对方的本事,以后只要能在疆场上卖力,真心还是假意并不重要。
“赵千户,老生常谈的话我就不讲了,知道吓唬不住你,你跟坑里那群尸体不一样,不相信尽忠职守这类屁话,只要你肯点头,过来便是总兵。”
赵厚依旧冷冷看着他,回话都懒得,王移旌见状笑道:
“呵,本将军就喜欢性子烈的,木桩上那老家伙看见没,本来大家好说好商量,结果他上来就骂我爷爷,搁从前,别说千刀万剐,就算诛他九族都算轻的。”
赵厚冷笑不语,自然是不信对方能有什么背景深厚的爷爷。
王移旌不多解释,挥挥手屏退四下,凑近了道:
“赵厚,我听说程总兵家中尚有一个未出阁的妹子,长得如花似玉,他这一死,一个女儿家该怎么应对那些上门骚扰的地痞无赖?”
本还一脸冷漠的赵厚豁然抬起头,双目通红道:
“你想做什么?”
“瞧你这话说的,我好歹也是个将军,怎会去欺负她个弱女子,我俩无瓜无葛,当然是什么都不做。”
赵厚不笨,知道若程总兵的死讯传回家乡,那些觊觎程惜美貌的家伙肯定会有所行动。
程行在世时,赵厚陪他回过一次老家,当地县里有个乡绅就看上了程惜,三番五次派人上门提亲。
那乡绅先前强抢过不少民女,口碑败坏,若不是碍于程总兵威慑,程惜早就成了不知第多少位小妾。
王移旌说出这话,既无掺假也非威胁,他口中的什么都不做,真就是什么也不做。
赵厚思索良久,终究无法眼睁睁看着长官家眷受人欺侮,开口道:
“我可以加入你们,但你要保证她的安全。”
“放心,我早就派人打点好了。”
王移旌好像早有预料,顺势搭住对方肩膀道:
“他日功成,子龙你最低也是个将军,届时我再请乌王赐婚,让那女子做将军夫人,如何?”
赵厚面无表情推掉对方的胳膊,打一棒子给个枣吃,很老套的手段,但确实管用,现在他对对方已经没那么反感了。
收服一员猛将,王移旌心情大好,笑眯眯道:
“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了,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你欠我的债是不是该还一下?”
“我欠你什么了?”
赵厚有些莫名其妙。
说话间,一根竹竿突然从后方刺出,正中赵厚腰侧,年轻人倒吸一口凉气,差点疼抽过去。
他回过头,怒目看向身后胖子,“斗天成,你是想死吗?”
“赵总兵,你别怪我,是王将军的命令。”
赵厚诧异转过头,却见王移旌满脸笑意。
“确实是我下的命令,你小子先前给我腰子上来了一下,这回算扯平了。”
赵厚揉着后腰心生鄙夷,你好歹也是手握几万兵马的将军,怎就这般小肚鸡肠?
……
搞定赵厚,谈话继续,几十个将领被依次带到坑边,或杀或留,坑底很快铺了一层厚厚尸首。
终于轮到司马宽父子俩,两人带到被王移旌面前,少年望向坑里死掉的袍泽,眼底染上一层血意。
“二位,大家都是聪明人,我就直说了,活下来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弱点,坑里即将掩埋的,反而是刚正不阿又有血性的汉子。
当然,木桩上那个不算,他侄子欺压良民,侵占田产,为祸一方,于千户明明知道却不阻止,还派兵镇压那些百姓,活剐了都是轻的。
你们父子没做过亏心事,但也有弱点,我本不想以此要挟,可军命在身,希望你们能好好想清楚。”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不用说也知道,他们的弱点就在身旁。
王移旌不想弄得太难看,他可以眼睛不眨杀掉一个将领,却无法当着一位父亲的面去折磨他的儿子。
他生于皇家,姓是国姓,上阵杀敌保卫的是自家天下,理当不竭余力。
他实在不理解一个人为何会死心塌地、不顾亲人死活去忠于外人,而且这天下到头来依旧姓王。
这份忠诚简直就是愚忠,可司马宽偏偏就愚忠到底。
年纪尚小的司马澄光也随了他父亲的执拗,仰起脖子,目光坚定道:
“休得说那么多废话,我司马家就没出过孬种,动手吧。”
见儿子并未贪生怕死,司马宽老怀安慰,直了直腰杆看向前方,意思不言而喻。
王移旌知道做再多都无济于事,背过身,丢出一句“动手”。
……
司南府城,乌王正在书房喝茶看着密信,房门被敲响,王移旌推门而入。
“王爷,办妥了。”
“杀了多少人?”
“拒不加入者三十三,余下二十八。”
“倒比我想的要多。”
乌王放下密信,也不知他说的多是活的多还是死的多。
年轻人迟疑一下,说道:
“王爷,我自作主张放过了司马宽父子,他们被押送回榭安充当劳工,构不成威胁。”
“嗯。”
王泗衡反应平淡,似乎心中早将对方归为妇人之仁一类,他拿起茶杯喝一口,年轻人继续道:
“哦对了,属下刚把于建礼给剐了。”
乌王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瞧王移旌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时不确定他是活神仙还是活阎王。
又聊了会降军安排,乌王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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