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实验室的仓鼠
第807章 该被铭记的剑式
王移旌拿下赵厚后,继续带兵深入,随着战斗持续,马匹发出粗重鼻息,将士逐渐力竭,挥舞钢刀的速度越来越慢。
部下接二连三被斩于马下,淹没在重重敌阵中,再这样下去,不等擒住敌方主帅,他们便会被活活耗死。
王移旌一剑斩断对面千户兵器,干脆利落取下头颅,纵身跳离马背,直接占了对方坐骑。
调转马头,他压低身子冲向前方,隔着不到十步,放肆喊道:
“司马将军,可敢与我一战?”
司马宽闻声转过头,见是他,略一迟疑,提起长戈朝此奔来。
王移旌是皇令必杀几人之一,优先程度仅次乌王,当日司马宽在府中初遇对方,只当是乌王手下死士,此刻再相遇,对方早不是任人追杀的丧家犬,倘若任其发展,搞不好真会颠覆皇权,成为一个开朝重臣……
司马宽摈弃掉乱七八糟的想法,手中长戈重重砸下,年轻人手中长剑挽个剑花,一道白光闪过,铁戈断去一刃。
饶是司马宽久经沙场,此刻面孔也不自觉拧巴起来,本以为自己的克星只有那杆传承了数百年的錾金枪,没想到这么快又碰到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何时神兵利器这般不值钱了?
身为平叛统帅,司马宽手中兵器大有来头,那是他家传之物,通体由厚实生铁铸造,中间夹有一层百炼钢,寻常单薄长剑根本承受不住一次撞击。
男人,不论崇文习武,总免不了憧憬拥有一把趁手兵器,即便号称以德服人的文士,又有几个没幻想过青衫仗剑走江湖,那些洒脱随性又剑气凛然的诗句,可不是无脑莽夫能写出来的。
司马宽作为武夫,兵器既是爱好,也是吃饭家伙,王移旌在他面前露了“富”,自然没有不夺来的道理。
他一戈刺出,直奔对方肩头,后者侧身横剑招架,面对近在咫尺的长兵,理所应当竖起剑刃想要斩断。
男人嘴角露出笑意,手腕扭动,横刃变作垂直,猛然拉动戈身,以利刃勾向对方手腕。
戈刃速度极快,年轻人拼力收回右手,可修长剑身还是被对方勾住,一个没抓住,霜寒脱手而出。
司马宽一开始就是冲剑而去,对方太过依赖兵器,反而着了道。
望着手上散发寒意的兵刃,司马宽忍不住笑道:
“果然是把好剑,不过以后它姓司马了。”
“那可不成,这是我王家祖传之物,你若想要,得认我作义父。”
王移旌并未慌乱,反而神情严肃,好似真想收对方为义子,司马宽怒极反笑,单手托起长剑道:
“你已无兵器,拿什么跟我打?”
“手中无剑,但心中有剑,爷爷曾教过我一式剑法,说是凡人剑的极致,虽威势远不及白玉京剑法,但创造他的人一生浸淫剑道,这一剑该被世人记住。”
年轻人说着,双指成剑,指尖微抬,对方手心长剑立即颤动一下。
司马宽睁大双眼,有些难以理解,不等他握住剑柄,霜寒便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重新回到年轻人手中。
“你这是什么妖术?”
“妖术?”
王移旌笑着摇摇头,“这是正儿八经的剑法,唯有与剑心意相通,剑意浑厚,剑心精纯,方能施展。”
言罢,手中长剑蓦然激射出去,后者赶忙提戈阻挡,一阵叮当声伴随着火花闪动,铁戈再度点点碎裂掉落,最后化为一根光杆。
王移旌依旧不停,右手指天,长剑腾空而起,一直隐入云层后方,而后手掌落下,天空随之传出一声呼哨,银白剑身铮鸣不断,带着无匹锐气向下斩来。
司马宽怔怔望着这一幕,甚至忘了招架,面对这足可斩断一切凡物的一击,任何抵抗都是徒劳。
“咔嚓”一声脆响,长剑擦着对方身边划过,剑气撞入地面上,留下一道三尺裂口。
年轻人手指略微一转,霜寒打着旋飞起,最后横在男人脖颈前。
“此剑,叶剑。”
年轻人这才说出招式名称,而后神情一变,嬉皮笑脸道:
“司马将军,还打吗?”
司马宽皱眉不语,后方隐约传来一阵马蹄声,回过头,东边升腾起大片烟尘,不多时,近万士卒出现在视线中。
看到为首之人,司马宽知道儿子败了,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下达投降命令。
司马家算不上武将世家,但老爷子司马浩瀚忠君爱国一辈子,即便满门男儿皆战死,也断没有降敌的道理。
想到这,司马宽眼神瞬间变得坚定,刚想下达破釜沉舟的命令,后脑勺就传来一声闷响。
他木讷转过头,看向下黑手的年轻人,后者举起手上实木剑鞘,耸耸肩道:
“怪不得我,是你眼神不对劲。”
司马宽两眼一黑,直接栽下马去。
……
平叛大军战败的消息传回京城,天子震怒,这次阶下跪着的人变成了刘宝庆。
司马宽指挥不力,说到底是能力不够,不至于连累到举荐者,年轻帝王发了一通火,给了几句不轻不重的口头训斥,最后终究大事化小。
满朝文武他能信得过的没几人,如今乌王拥兵二十万,有些摇摆不定的官员私下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这些跳梁小丑自然不用去管,怕就怕还有像姬洪那样隐而未出的叛将。
早朝结束,王诏祺并未像往常那样去御花园,他坐在殿内台阶上,随手摘下帽子放到一边道:
“朕现在能调用的兵马不多了,最多还能和皇叔进行一次决战,刘卿家,朕当如何是好?”
刘宝庆站在阶下,恭声道:
“陛下,现在已经到了用柳木青的时候,成败在此一举,您需要御驾亲征。”
天子闻言默不作声,他知道所谓的“用柳木青”并非让对方官复原职充当说客,而是将其当成人质,令乌王投鼠忌器。
除此以外,那些叛军将领的父母妻小也会被一并带到战场上,想来太后当初留他们的用意也在于此。
王诏祺叹息一声,看来母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会有十成胜算,或许他真就是一个不堪大用的帝王。
刘宝庆似乎猜到了天子心思,抬头道:
“陛下,乾坤未定,一切皆是未知,莫以一时得失定天下。”
“朕何尝不知道,只是真的还有机会吗?”
年轻人这句话在问对方,也在问自己,说完又叹息一声,喃喃道:
“或许,朕一开始就做错了。”
……
第808章 “以理服人”
司南府,战俘营,司马宽等败将被集中关押在一起,城外一片空旷区域则用来放置降卒。
“王爷,要我说,那些战俘也别留着了,一个个脖子硬得要死,脾气还臭,养着只会浪费粮食。
听城里百姓说,西边有块洼地,全是砂石盐碱,一到下雨就积水,已经淹死好些人了,我看不如就把他们埋在那,一来肥地,二来也算给当地解决个隐患。”
屋外响起一个声音,虽然略显模糊,却也够屋内人听清内容了,一名将领闻言瞪大了眼睛,一个劲呜呜叫个不停,旁边司马宽同样嘴巴被堵,只能拿眼睛瞪他。
这明显是敌人设的圈套,想威逼利诱让他们服软,在场都是大老粗,带兵打仗没的说,玩弄人心就差了些功夫。
屋外的聊天还在继续,乌王沉默片刻道:
“大家同为王朝子民,许多人与本王交情不浅,我实在下不去手。”
“王爷放心,此事交给属下去做,我会把那些将领拉到坑边一个个问,倘若宁死不屈,便一刀攮了丢下坑去,赏他个千古留名,保管不会有太多痛苦。”
乌王再次沉默,片刻后叹息一声道:
“行,就这么办吧。”
二人说完,一个脚步声愈行愈远,另一个则越来越近。
……
房门打开,一身便装的王移旌站在门口,不怀好意笑道:
“来人,把他们带到西郊。”
“是。”
众人被塞进囚车,车顶罩着黑布。
马车缓缓启动,从军营到集市,再从集市到郊外,耳边喧嚣逐渐消失,经过近半个时辰的颠簸,车队终于抵达地方。
布帘拉开一道缝隙,露出一张面目可憎的脸,对方环视一圈,最终将目光放在角落闭目养神的将领身上。
“于千户,请吧?”
后者睁开眼,看向司马宽,对方微微点头,将领神情立刻变得坚毅。
来到一座三丈见方的坑边,年轻人扯掉对方嘴上布条,后者吐了口唾沫,紧接着破口大骂起来:
“无胆匪类,要杀要剐就快点,但凡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你爷爷。”
“你可知道我爷爷是谁,就胆敢在这大放厥词?”
“能生出你这样的孙子,八成也是个无耻小人。”
“好好好,既然于千户如此英勇无畏,本将军就成全你。”
本打算以理服人的王移旌彻底被激出了火气,冷声命令道:
“来人,褪去于千户的盔甲,将其绑在木桩上,活剐了。”
周围士卒相视一眼,不由有些懵,这和说好的怎么不一样?虽有疑惑,但他们不敢多嘴,乖乖竖起一根木桩,将年过半百的将领捆了上去。
“下一个!”
王移旌坐到部下搬来的椅子上。
不大会功夫,旁边行刑就开始了,于千户到底是硬气,一刀下去剜掉二两肉,愣是强忍着没吭声,鲜血从胸前淌下,把刚来的百户吓了个够呛。
“大人不必担心,于千户是喜欢被剐,本将军才命人满足他的小癖好。”
王移旌“善解人意”安慰着新来的胖子,倒上两杯茶,做了个请的手势。
后者胆子本来就小,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忙坐到对面,咕咚咚一口气把茶水喝了个干净,也没尝出个咸淡。
王移旌为其再续上一杯,随口道:
“还未请教大人贵姓?”
“不敢当,末将斗天成,原是登州漕运守卒。”
“哦?那如何就加入平叛大军,还成了百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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