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实验室的仓鼠
燕落蓦然站起,抱起琵琶就要离开,这时一名将门出身的公子哥出言挽留道:
“姑娘且慢,家父寿辰在即,可否请姑娘到府上演奏一曲,价钱好商量。”
女子摇摇头,淡然道:
“我要走了。”
说罢,转身而去。
女子穿上罩袍,背负琵琶,对此地没有一丝留恋,就那么走了,王柄权愣愣望着对方,许久过后,叹息一声。
……
几十年前,相依为命的兄妹二人遇到了一位仙人,男子央求仙人,将眼睛换给妹妹,仙人感其诚心,答应了,可又不忍他就此失明,便以神通给他换了一双夜枭眼睛。
从那以后,男子便再也看不到白天,后来为了生计,做了那只能行走于黑夜的刺客。
燕落这些年走了不少地方,其中待得最久的地方当属西赤,在西赤,她领略了大漠风情,刚刚一曲,便是她这些年的所见所感。
一曲中道而止,并非她的本意,她接下来要做的,是去完善这首曲子。
那家伙说得对,既然兄长将眼睛送给自己,自己就该代他去领略这大好河山。
……
京城一处小院,刚刚从工部返回的姜秀成脱下官服,在水井边认真洗过手,然后朝一个小屋走去。
王柄权刚来此处,就发现了对方怪异举动,还以为这小子开窍学会金屋藏娇了,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少年四下打量一番,发现无人后,从怀中拿出钥匙,打开了足有两斤重的锁头。
小屋内,光线有些昏暗,东西少得可怜,除了正中一口大箱子外,就剩下墙边一张巨大琉璃镜了。
那琉璃镜虽看着大,但边角多有磕碰,镜子里的人影看起来歪七扭八,一看就是琉璃厂的残次品。
王柄权见状忍不住笑骂道:
“臭小子,吃贪藏私都不知弄点值钱的。”
……
少年从怀中取出一把黄铜钥匙,王柄权看到钥匙时,脸上立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哐当”一声,木箱被少年费力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各色衣服,做工精细,每件都价值不菲。
少年小心翼翼拿起其中一件,轻轻展开,放在身上比量起来,这是一件靛蓝文士长衫,尺寸大小刚好符合少年的身材。
王柄权见状脸上笑意更浓,这箱衣服是他临走前留下的,他知道对方喜欢长衫,但为人又极其古板,靠那点俸银,怕是攒一年都未必能置办起一件像样的衣服。
他以前正好存下不少,搬家带走又不值当,索性做个顺水人情,找裁缝修改一下,直接送给了姜秀成。
少年这边正美滋滋地照着镜子,外面响起姜修业的声音:
“秀成啊,别搁那偷摸照镜子了,我早就知道了,赶紧去帮我打壶酒。”
少年闻言有些尴尬,将衣服放回箱子,重新锁好,这才出了门。
王柄权微微一笑,身形闪动间,没了踪影。
……
东罕皇宫,一袭深红太子服的男子正搀扶着女子去给东罕大王请安,楚不休眼见儿媳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眼中透出喜色,再过些时日,他便打算将这王位传给儿子。
与东罕隔江而望的南羌,一位老者正在房间收拾衣物,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奔进屋内,兴奋道:
“爷爷,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啊?”说着,转了个身,露出自己背后不大的包袱,“看,我都准备好了。”
老者笑着摸了摸孙子的脑袋,又看了看站在门外的儿媳,说到:“咱现在就走。”
门外,三军早已集结完毕,所有人都面露不舍,为首之人,乃是当今天子的娘舅,名叫谢灵玉,负责接替老者的职务。
老人先是扫视一眼昔日袍泽,然后朝谢灵玉抱拳道:
“劳烦谢将军待我照顾好这帮兔崽子。”
“严将军放心,谢某定当以兄弟相待。”
老人点点头,最后看了眼澜江方向,转过身,一向挺直的腰背在这一刻终于松了些许。
“送严将军!”三军发出整齐的口号。
背过身的老人,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
西边大漠边,靠近西赤的一座卫所中,一名腰悬酒壶的黑衣汉子跨坐战马,手中一杆大枪横扫而出,直接将三名身穿披挂的手下全部拍落马下。
汉子一击得手,放肆笑道:
“都说了你们还嫩着呢,今天就别喝酒了,老实值夜吧。”
这时一旁副官轻夹马腹走上前,嬉笑道:
“将军,我也馋酒了,要不要加注?”
黑衣汉子晃了晃腰间酒葫芦,“阿修,这一整壶,赌你给我洗一个月袜子。”
“成交!”
名为阿修的副官说完,手中银枪直刺而出。
王柄权望着这一幕幕,心中百感交集,就在这时,他突然心有所感,望向西北方,那里,一道金光正冲天而起。
……
西域法棂寺,修为停滞多年的女法王突然顿悟,坐化飞升,金光近乎照亮半片天际,在场僧众信徒见状,无一不跪地参拜。
唯有女上师刚收的那位小徒弟,没有去看已是空壳一具的师尊,而是走出房间,静静看向寺中那座从未植有荷花的池塘,池塘在顷刻间绽放出朵朵金莲,本名燕子的小沙弥双手合十,口中低语道:
“师父说过,辜负此景,才是罪过。”
王柄权立于半空之上,看着面前的金色人影,有些哭笑不得。
“上师,您这是看破红尘了?”
人影并未开口,只是伸手指了指东南方向,随即直奔天际而去。
王柄权挠了挠头,心说都成佛了还是喜欢打哑谜,心中虽这么想,但还是闭上眼,仔细感知着刚刚女法王所指的方向。
下一刻,他猛然睁开眼,杀气凛然,“找死!”
言罢,王柄权手指一动,一柄仙剑自中州而出,瞬间穿越千里,直奔巴蜀唐门而去。
……
卷七:千秋基业
第465章 战事再起
王朝五十三年,北突大汗阿古达木南狩途中病逝,王子达延巴特尔在谋士姚翦辅佐下坐上王位。
北突自古尚武,阿古达木在世时一直有意削减武官力量,但武夫掌政在北突积弊已久,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
前任可汗活着无人敢作乱,可如今他死了,小王子羽翼未丰,正是各部族反水噬主的好时机。
阿古达木耗费了近二十年时间发展谋士集团,就是为了这一天做准备,姚青衣带领青卫,趁群臣赴京奔丧的机会,一夜杀死十数个部族首领,连同他们的家人也一个都没放过。
读书人的狠辣决绝,让武夫都不由脊背发凉,此事在朝野引起了不小震动,可那些死了首领的部族,却是一个吭声的都没有,甚至连入京收尸都不曾提起。
明眼人都能看出,此事早有预谋。
……
王权更迭之际,最是看重当权者的手段,稍有不慎,整个北突都有可能改天换日。
先王丧期未过而大肆屠戮朝臣,此事引得许多人不满,一些有心人也想趁机彻底颠覆达延家的统治。
可那姚青衣也是果断,不等下面发难,率先提出了集三军之力攻打中原的主张,并说出类似“重现北元昔日荣光”的话语。
对于这位帮忙清除阻碍并即将成为自己姑父的男子,新任可汗达延巴特尔自然没有二话,当即表示全力支持。
朝中一部分官员虽仍怀有二心,但却并不傻,中原在他们眼中一直都是肥羊,前任大汗在世时,碍于中原王爷有恩于公主,所以一直按兵不动,给了对方近二十年的喘息时间。
这二十年,已经足够还清人情了。
如今新汗继位,既要立威,也要祸水东引,进军中原,无疑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
王朝安于现状,北突却自始至终都没放弃这块肥肉,甚至阿古达木早就料到这一天,武官再怎么削,都没像东罕那般崇文抑武。
北突军这次走的依旧是攻下开平卫后直捣京师的路子,不同于二十多年前那场战斗,现在的北突倾尽一国之力,集结了十万骑兵与二十万步兵。二十多年的休养生息,不仅让中原安定不少,北突的年轻一代也在这二十年间成长起来。
王朝看似安定祥和,但在顺帝这十几年励精图治下,不但吏治得到了极大改善,手下暗卫也被他运用到了极致。
原本暗卫在十二地支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十天干,专门用以渗透四大异族,通过这些年的发展,其触手已近乎触及了四大异族的各个阶层,若有需要,暗卫随时可以在对方国都引发不小的骚动。
北突因为有姚翦统领的青卫坐镇,施展起来并没有其余三族来得轻松,但即便如此,王朝还是提前获知了对方动向,集结开平卫周边力量,早早守在了这里,整个北部沿线已然到达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
达延巴特尔亲自带队,手下还有袁白虎这类猛将,曾经被视作整个北突最大纨绔的少年,如今已是三十有五的青年,与他的父亲一样,巴特尔育有一儿一女,此次挥兵南下,他将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带在了身边。
望着开平卫外严阵以待的王朝军,巴特尔举起右手,三军立刻停下脚步。
一名身穿青衣的儒生走上前,捋捋初见雏形的长髯,感叹道:
“好一个顺帝,这些年在我北突的谍子工作,果然没有白做。”
儒士正是有“青衣羽相”之称的北突第一谋臣,姚翦姚青衣。
已有王者之姿的巴特尔右手搭在金刀刀柄上,皱眉道:
“探子一类暗地里的事,本王不是很懂,一切都交给先生处置,本王现在十分好奇,对方这十余年来花费巨大人力财力研制的火铳,真就是我北突骑兵的克星?”
已到中年的儒生淡然道:
“姚翦统领青卫,在察觉到王朝渗透北突的第一时间,就也派人前往中原,这些年虽然折损了不少人,但好歹是拿回来一些重要情报,王朝一直私下大力发展的火器便是其中之一。
据探子回报,王朝军械厂所产火铳,一里之内极为精准,尤其是马上骑兵,简直无异于活靶子。”
……
听到火铳的威胁,巴特尔并未担忧,面色平静摸了摸身旁两个孩子的脑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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