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心如故
“还有还有,那些大臣也是这样。”
“唔,他们还说……还说太子哥哥将来一定能当个好皇帝!”
君儿公主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对‘老祖’也越心悦诚服。
于是面色一肃,有模有样的抱拳弯腰:“老祖,君儿明白啦!”
许崇眼皮狂跳,“明白什么了?”
“只要君儿能像太子哥哥那样,甚至做的比太子哥哥更好的话,母妃肯定不会再生君儿的气了!”
君儿公主挥了挥小拳头,神色无比振奋。
像太子那样,甚至比太子做的更好?
哪方面?
当皇帝吗?
许崇吞了吞唾沫,艰难的开口:“其实也不用那么优秀的……”
“什么?”
小姑娘沉浸在‘怎么向太子学习’之中,并没有听清楚这句话。
“……没什么。”
许崇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不打击她的积极性了。
毕竟还小,等过几年,自然就能明白‘太子’两个字的分量。
“唔!是了!”
君儿公主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神情瞬间变得无比凝重,“太子哥哥才不会像君儿这样偷跑进来……不行,君儿要出去了!”
想到就做,君儿公主当即迈开小短腿跑了起来。
许崇哭笑不得的看着。
小姑娘跑出老远,才想起来还有许崇这么个‘老祖’,转身挥了挥手:“谢谢老祖,等君儿足够优秀的时候,一定会回来看老祖的。”
就这样,两人的第二次见面草草结束。
许崇也没再多待,顺着来路返回。
等他从大庆武库里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葛万山跟江之鸿两人正坐在不远处喝茶。
江之鸿神态自若,悠然自得。
而葛万山则无比拘谨。
不仅只有小半拉屁股蹭着点儿椅子边缘,还一副低眉顺目,抬眼都不敢的样子。
看得出来应该很煎熬。
“嗯?”
葛万山发现许崇的动静,顿时大喜过望,“你可总算出来……”
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葛万山的喉头蠕动了一下,开始脑补江之鸿的想法。
‘什么叫总算出来了?’
‘跟我江之鸿待在一起很难受是吗?’
刷的一下。
冷汗就这么流了下来。
葛万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许崇憋着笑,很义气的帮忙补救:“大人是奇怪,属下明明有过进武库的经验,为什么这次还花了这么久是么?”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
葛万山猛地一拍大腿,如蒙天赦。
“回大人的话,属下上次进武库,没待多久出就来了,这次索性多逛了一会儿,也算增长增长见识。”
许崇自问自答。
“胡闹。”
葛万山偷偷瞥一眼江之鸿,立即作出一副严厉的样子,“平时也就罢了,你逛再久也没事,我是你上司,有责任在这个时候看顾,可你完全可以等从京城回来再说嘛,怎么可以让江老久等呢?”
说完又转过去,对江之鸿一抱拳:“年轻人不懂事,还请江老千万不要怪罪。”
这一通刻意之极的操作,直接把江之鸿给整无语了:“老夫看起来很像个恶人吗?”
“不敢不敢不敢。”
葛万山继续赔笑。
“……是了。”
江之鸿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夫忘了你是贵籍。”
贵籍?
什么意思?
许崇面色微动。
“只有到了贵籍,才真正明白通脉之上再之上是个什么概念。”
江之鸿看出许崇的疑惑,指了指葛万山,解释道:“他就是贵籍,有此卑微之相也在所难免,不像你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番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可葛万山仍旧是一脸讪笑。
“行了,不说这些。”
江之鸿摆了摆手,问道:“你可还有需要准备的?没有的话,连夜动身吧,迟则生变。”
“没什么要准备的。”
许崇回答了一句,接着沉声问道:“您老觉得路上有危险?”
“不是危险,是麻烦。”
江之鸿一脸的满不在乎,“老夫只是单纯的怕麻烦罢了。”
闻言,葛万山面色一肃,“江老放心,您突破的事情绝不会从我这儿泄露出去,就算有刺杀,您也足以应付。”
“泄露也无所谓。”
江之鸿站了起来,背着手往外走去,“能杀我的来不了,能来的杀不了我。”
这是属于强者的自信。
没过多久。
一辆简易到朴素的马车,在夜色中悄悄驶出千户所,绕过府城北上而去。
第八十五章 福地规则,神思!
定天府。
一处精致的后院。
身穿黑衣的瘦小老叟坐在池塘边上,手执一根细长鱼竿,嘴里还哼着不知名小调儿,显得无比悠闲。
这一幕初看之下无比的和谐自然。
但若是拉远视角,穿过错落有致的建筑群,将仪门处那块匾额也囊括进去,就会发现这一小块儿区域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因为匾额上的字——血衣亲军都指挥使司。
说简单点儿,这是血衣卫总衙。
那老头儿不是旁人,正是血衣卫总指挥使,大庆第一高手——窦天渊。
“看来今天又钓不上来鱼了。”
窦天渊摇摇头,语气有些可惜。
“想钓上来鱼,您得先放鱼进去。”
一个清丽少女嘟着嘴走近,“师父。”
“放鱼进去?”
窦天渊看傻子一样看着少女,“有鱼的话直接烤来吃不行么,还放进去干嘛?”
“……”
少女捂住脸,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
同时心中不停的念叨‘冷静,一定要冷静,你打不过他的’。
“啧啧,你这心境,还是不行啊。”
窦天渊嫌弃的摇了摇头,“哪个地方的急报?”
“章华的。”
少女放下手,一个拇指粗细的纸卷从袖中落下,被递了过去:“这次我就不念了,你自己看吧。”
话音刚落,窦天渊的眼神变得怜悯,“这么大的人了字儿都认不全,将来怎么嫁人?”
少女的额头暴起青筋,一字一句道:“你,看,完,再,说!”
“啧啧,一点儿都不淑女。”
窦天渊叹了口气,接过纸卷展开。
只一眼,玩世不恭之色从他面上尽去。
先是凝重,接着是惊讶,最后是戏谑。
“哈哈哈哈哈……楼黑子啊楼黑子,你的老底居然就这么被掀了出来?”
窦天渊仰天大笑,一把将鱼竿塞进少女手里:“乖徒儿,为师观你面相,今日必钓十条金线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