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疯神狂想
这只杯子通长13厘米,宽7.2厘米,高5.9厘米。
是使用青玉雕刻而成,有黄褐色沁斑。
杯身作正八角形,圈足随杯形状。
不用说,这是使用一整块玉石雕刻出来的。
而在没有现代工具的明代,要掏空一块玉石,做出酒杯的样子,肯定很难。
如果是瓷质的杯子,那做起来就比较简单了。
瓷质的八角杯,国内生产的不少,这一次沉船之中发现的,是一只典型德化窑贴塑梅花八角杯。
尺寸高4厘米,口径8.4x6厘米,底径4.5x3.8厘米。
品相很高,口沿、器身都没有一点瑕疵,这可实在是太难得了。
这只杯子,杯口呈长方形有八角,杯壁深腹弧收,对应杯口角起八条棱。
浅圈足,内外施白釉,圈足内涩胎。
外壁两侧,贴塑梅花纹。
德化窑瓷器以其洁白温润的胎釉而闻名于世,釉质洁白而凝腻,乃德化窑白瓷独有之特征。
最为难的的是,此杯品相保存良好。
除此之外,最后一只是水晶做的八角杯。
刚开始看到它的时候,陈文哲还以为是玻璃制品,仔细研究了一下,才发现水晶石那种特有的纹理。
这是一件水晶双兽耳八角杯,高5.3cm,口径8cm,足径4cm。
杯为水晶制成,略呈茶色,质地透明。
体呈八角形,两侧凸雕兽吞式双耳,杯身通体光素。
这些文物肯定都是精品,只不过跟瓷器当中的重器,还是没法比的。
当然,这些东西就算是相比他原来打捞的黄金船,这点收获也根本就看不在陈文哲眼中。
只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些比较奇怪的事物,比如说铜料。
发现黄金、白银,算是正常,发现铜料,就比较奇怪了。
他们在清理沉船残骸的时候,出水的铜料,由于长期浸泡在水里,文物留有海洋生物,一块牡蛎壳仍留在铜料上。
最后鉴定出结果,这些是明代铜钱和铜料。
正是因为铜料的发现,陈文哲才能判断,当年这些商船,很可能还敢走私的勾当。
既然走私,自然不能只走私数量巨大的瓷器,所以,这种船上才会出现不少金银铜器。
我国从古到今,铜料都很紧张,因为它是可以制作货币的。
所以,出现铜料,一般都意味着走私。
这一次陈文哲清理出来的铜镜不少,保存完好,没有被海水腐蚀太过严重的,稍微挑选一下,就足有三五百件。
加上配套的瓷质镜盒,这一批镜子的价值也很高。
“咦?”当看到其中一面铜镜时,陈文哲顿时惊讶得合不拢嘴。
因为这面铜镜,明显保存的更好,而且上面的纹饰十分复杂。
如果只是这样,陈文哲也不会感觉奇怪,最让他感觉震惊的是其上有铭文,而且还不是简单的铭文。
由于铭文覆着一层铜锈,所以看的不太清楚。
但就算是这样,陈文哲也能在这面铜镜上看到一些熟悉的文字。
只见上面篆刻着“扬市江心龙镜”的字样,这可不简单。
如果不了解国内的古铜镜制作历史,肯定会不以为意。
但是,只要稍微对古铜镜有点了解,就应该知道这件传说中的铜镜。
这种铜镜一直存在于史书古籍之中,是一种专门进贡给皇家的贡镜。
但我国的考古界,此前从未发现过类似的镜子。
可以说,在这一领域,始终一片空白。
第1355章 盘龙,盘龙,隐于镜中
陈文哲手中这面铜镜的出现,无疑是解开了一个千古之谜,证实了这类御用贡镜的真实存在。
“这真是唐镜?怎么可能?”
陈文哲仔细查看这面镜子,跟他知道的一面唐镜做对比,难道这是真的?
伏兽钮,镜心图像为左青龙、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
四神外搭配坤、巽、乾、坎、震、艮、兑、离卦象,这是典型江心镜的形制。
最主要的是上面有铭文啊,只不过上面篆刻的不是最简单那的扬市江心镜,而是江心龙镜字样。
这面镜子上的铭文也不少,只不过刚开始陈文哲认出的字迹不多,而且炼制的时间好像也不对。
不对,真正传说中的江心镜,应该就是现在这面镜子的制作时间?
这面镜子的铭文:“江心百炼造成龙镜于唐乾元元年戊戍五月五日”。
这样的铭文,以前也出现过,就是黑石号沉船,上面也出水过一面这种镜子,只不过铭文还有不同。
现在陈文哲手中的这面镜子,跟黑石号上那面唐镜的铭文,相差很大。
扬市江心镜十分出名,但是见过的不多,只有后来从一艘唐代沉船之上,打捞出水过。
只不过,那面镜子藏在李家坡亚洲文明博物馆。
它高1.4厘米,直径21.2厘米,藏在新加坡亚洲文明博物馆的邱德拔展厅。
这批唐代沉船文物,在邱德拔遗产基金的慷慨捐助下购藏,以纪念故去的邱德拔先生。
如果说有跟陈文哲现在发现的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铭文。
这面藏在李家坡的镜子,最外圈为楷书铭文“唐乾元元年戊戌十一月廿九日于扬州扬子江心百炼造成”。
江心镜为唐代贡镜,其记载曾见于《太平广记·李守泰》。
“唐天宝三载五月十五日,扬州进水心镜一面。纵横九寸,青莹耀日。……以五月五日午时,乃于扬子江铸之”。
而李家坡的这面镜子,铭文亦记“扬子江心百炼造成”。
这与文献所载不谋而合,明确此镜即为扬市朝贡之“江心镜”。
扬市贡镜,说明扬市是唐代重要的铸镜中心之一。
这面出自黑石号沉船的江心镜,是目前所见惟一有明确纪年,并能与文献记载吻合的实物证据。
另藏于丑国西雅图艺术博物馆与霓虹大阪私人藏家的圆形五岳山水镜,四周水波中有“五日江中”四字铭,可说是江心镜的另一种形式。
只不过,真正历史传说中的江心镜,跟这些都有所不同,反而跟陈文哲发现的这一面类似。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异闻集》中有详细记载。
《异闻集》载:唐天宝时,扬市进江心镜,又称水心镜。
铸镜时,有白发白衣老人龙护,将黑发黑衣童子玄冥跳入炉中,在江心三日炼成盘龙镜。
老人留一素书曰:“开元皇帝通神灵,吾遂降祉,斯镜可辟众邪,鉴万物,秦皇之镜无以加焉。歌曰:盘龙,盘龙,隐于镜中。分野有象,变化无穷。兴云吐雾,行雨生风。上清仙子,求献圣聪。”
唐李肇《唐国史补》卷下亦载:“扬州旧贡江心镜,五月五日扬子江心所铸也。”
后以“江心镜”多作端午辟邪、祝颂吉祥用典。
元马祖常《端午效六朝体》:“江心铸龙镜,好用照湘累。”
这面镜子在传说之中十分神异,主要表现在那几句话中:盘龙,盘龙,隐于镜中。
这说明,这面镜子之中,隐藏有龙纹,并且能够时隐时现。
当然,这些神异的传说,原来是没有人相信的。
但是,自从黑石号沉船之中的宝贝被打捞出水,这些传说中的种种说法,就开始变得不同。
“黑石号”中发现的一件青铜器,即“江心镜”,又名水心镜或百炼镜。
传说这是扬市一种特有的青铜古镜,也是一件进贡的“神物”;
《太平广记》有载“唐天宝三载,五月十五日,扬州进江心镜一面,纵横九寸,轻盈曜日,背有盘龙,长三尺四寸五分,势如生动”。
其实,这种形制的古代铜镜,不能说很多,但是也绝对不少见。
青铜镜在考古发现中多得是,这有什么稀奇的?
的确,以目前的考古发现来看,出土的铜镜确实不在少数;
据史料记载,唐代扬市本就是铜镜的“生产基地”,水上丝绸之路发现一块“出口”的青铜镜,似乎没什么奇怪的。
如果“江心镜”如此平凡也就罢了,之所以称为“宝物”,是因为还有一段颇为“神奇”的经历;
史载“江心镜”是李守太献给玄宗之物。
公正的说,自古“富贵莫如帝王家”,玄宗也是一代帝王,见只是一面“镜子”,起初也没放在心上。
但李守太却说“扬子江心境”是件宝物,并据实禀告。
以今天史料记载为据,扬市本就盛产铜镜,其中有一叫“吕晖”的作坊,更是声名远播;
太宗时,吕晖作坊忽然来了一老一少,老者着青衣,自称“龙护”,少者着黑衣,自称“玄冥”。
这对老少对吕晖说“你技艺虽高超,但仍做不出一件‘宝镜’,我二人可以实现你这个愿望。”
吕晖非常高兴,马上腾出自己的作坊让二人使用;
奇怪的是,这对老少将作坊密闭门窗,没有锻锤敲打之声,反传出阵阵龙吟虎啸,鬼哭狼嚎。
吕晖众人都是“肉身凡胎”,听作坊内动静不对,吓得瑟瑟发抖,谁也不敢偷看;
直到三天三夜后,作坊没有了声音,吕晖打开门一看,这对老少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上写“镜龙长三尺四寸五分,法三才,象四气,禀五行也,纵横九村,类九州分野,镜鼻如明月珠焉。开元皇帝神通圣灵,吾遂降祉,斯镜可以辟邪鉴万物,秦始皇之镜,无以加焉。”
这段文字,明确告诉吕晖铜镜的尺寸样式,为什么要造“宝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