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疯神狂想
而全球文物市场也开始了一场“海捞瓷”买卖热潮。
随着境外我国海底沉船,不断被发现和打捞,以及“海捞瓷”在国际拍卖市场上的出色业绩,“海捞瓷”已经引起收藏界的广泛关注。
近几年来,“海捞瓷”频频在国内外艺术品拍卖市场上亮相。
元末明初青花龙纹提梁壶,曾以670余万元的高价成交。
而明代釉里红莲口鱼藻大盘,则以790多万元落槌。
虽然价格不菲,但相对于成熟的瓷器市场,海捞瓷仍具有明显优势,市场前景看好,升值潜力巨大。
瓷器虽然不属于我国“四大发明”,但它的产生和发展,深刻影响和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
甚至可以说是瓷器推动了历史文明的发展进程,并成为世界各国文化交流的重要载体。
“海捞瓷”,属于海洋文化的范畴。
历史上不知有多少载有我国瓷器的船只,在远航途中因意外事故,而沉没在大洋深处,随船瓷器也被埋藏在海底。
这些瓷器的价值,在很多情况之下,是没法用市场价值来衡量的。
比如,我国是世界上最早制作和使用陶瓷器的国家。
那么怎么证明?南湖省道县玉蟾岩发现的陶片,距今约17500到18300年,是世界最早的陶器。
陶瓷也是我国古代对外贸易和文化交流中输出最多、最受欢迎的产品之一。
我国专门对外销售的瓷器生产,始自唐朝。
唐三彩中的很多器形和纹饰,都具有鲜明的阿拉文化色彩。
宋元时期的青白釉瓷器,则主要销往东南亚。
龙泉青瓷主要销往霓虹、高丽、土鸡及欧洲等国家。
青花瓷则主要销往西亚和中东,及至明清时期,我国的外销瓷大量销往欧洲、东南亚和霓虹。
这些“海捞瓷”尽管是以地方民间窑口为主,且多为日用瓷,但不乏精美重器。
有的外销瓷,甚至是当时制瓷工艺最高水平的代表作。
自秦汉以来,直至清中期的2000余年间,我国一直以泱泱大国的形象,巍然屹立于世界东方。
中华文明包括制瓷工艺在内的主要生产生活技艺,与异国异族的交流交往也十分广泛。
而代表生产生活技艺最高水平和时代风气的丝绸业、制瓷业、制茶业等的顶尖产品,除了供应皇室贵胄之外,更多的是用于与域外族群的贸易与交流。
从“海捞瓷”中,我们可以清晰看到,我国传统瓷器对世界文明发展的影响。
如明代的青花瓷,就深刻影响着世界各国尤其是欧洲的上流社会,也成为许多国家不同社会阶层趋之若鹜的追求。
而清代的外销瓷器,则带有鲜明的中外文化碰撞的特色。
这时的许多器物中的图案,既有我国市井传统的画面,又有西方贵族繁缛的元素,堪称中外交流、东西合璧的杰作。
说了这么多,主要是为了说明,这里既然出现了宋代的沉船,那么唐代、元代的运输船有没有沉没在这片海域?
答案是肯定的,唐代的陈文哲没有发现,但是在上万件的青白釉瓷器之中,居然发现了唯一的一件青花瓷,而且很可能是一件元青花。
陈文哲一直对元代青花瓷,都情有独钟。
只是,这种好机会还没有碰到,所以这一次出海打捞沉船,他就想着是不是能够遇到一艘元代的沉船。
如果足够幸运,可就不是收藏一件元代青花海捞瓷了,而很可能是一船元代青花瓷。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次终于让他碰到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陈文哲终于可以圆梦,收藏到一件元代青花海捞瓷。
而且还是一件元青花完整器,非常稀有珍贵,器型罕见!
这件元青花海捞瓷完整器,是一件元青花盒型“辟雍砚”,这种器型十分少见。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件海捞瓷,而且是一件元代青花海捞瓷。
第1323章 第一艘南宋沉船
元代的海捞瓷,本来就十分少见,而盒型“辟雍砚”,形制更少,主要出现在元、明清时期。
辟雍砚是一种传统手工艺品,它的砚面居中,研堂与墨池相连,砚台中心高高隆起,砚台四周留有深槽储水,以便书画家润笔蘸墨之用,显示出它的实用功能。
砚的下部用为数众多的珠足承托,足部明显突出,往往还有纹饰。
辟雍砚的造型独特,显示出制作者的独具匠心。
辟雍砚是唐代的代表性型制,唐代的珍品,有一件现藏于广省博物馆。
那一件砚台是出土之物,属于唐墓出土。
它高5.8厘米,口径22.5厘米,底径24.3厘米。
圆形,砚沿外侈,砚面凸起,几乎与盘沿平行。
砚面与沿之间,有周匝贮水凹槽。
砚座束腰,并有12个小圆镂孔,盘座圈足,近底足处外撇。
外壁施开片青黄釉,釉面光亮。
在瓷砚的发展史上,辟雍砚是颇为独特的一种造型。
辟雍是什么?这是古代天子讲学的地方。
《礼制·王制》记载:“大学在郊,天子曰辟雍,诸侯曰类宫”。
东汉蔡邕的《明堂丹令论》中解释为:“取其四面环水,园如壁。后世遂名壁雍”。
南北朝、隋唐的陶瓷工匠们,模仿辟雍设计出的辟雍砚,是极富观赏价值的艺术珍品。
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制瓷业的迅速发展,陶瓷砚台大量涌现,其中以一种造型为带足圆盘的瓷砚最为流行,这也是隋唐时期辟雍砚的前身。
魏晋时期,多流行三足或四足的青瓷圆盘砚。
南北朝变化为五足到十足不等的珠足砚、辟雍砚。
到了隋唐时期,发展出了圆形多足的辟雍砚。
而这件元代的砚盒,更加的不凡,它的顶面绘有五爪龙,应是元朝皇家订烧之物。
这么一件皇家造物,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带上了海船之上,还出现在这里。
从海上打捞出水的陶瓷中,有确切文字记载和实物图片的瓷器,主要是唐以后的外销产品。
这些陶瓷器既有实用瓷,也有陈设瓷,还有把玩瓷、赏赐瓷。
有的是专供外销的产品,有的是船上人员使用的物品。
有的具有明显的异域风情,有的保留着质朴的乡野色彩。
从“海捞瓷”中,我们可以清晰看到,我国古代陶瓷艺术的成就,也可以看到我国传统瓷器的历史风貌。
当然,这一件元代青花瓷,是意外闯入他们打捞现场的,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发现。
而只是这样,也足以让陈文哲欣喜。
第一阶段的瓷器发掘,已经全部完成,再也没有发现另外一件元代青花瓷。
这时,就要进入第二阶段,这一阶段主要的打捞沉船。
陈文哲这一次怎么也算是考古发掘,所以这一次的南宋沉船遗址考古发掘,以凝结物分解及船体出水为主要内容。
如果他做的好,那这一次的考古发掘,就是我国水下考古发掘领域,对古代木质高饱水沉船,整体进行完整记录、逐层拆卸、分件出水、科学保存并长距离运送返回等一系列项目的尝试。
本次出水的船体,在国内肯定是罕见的,打捞这样的一艘船,对研究我国古代造船史,有着重要意义。
首先它的船板层数多,大部分有五层,局部有六层,而且船板体量大。
大部分主要船板长度均在五米以上,最长的达14.4米,宽度也在30厘米以上,最宽的达48厘米(63号板)。
此次提取有编号的船板共511块,采集有编号的船板48块。
共装244×47×35厘米,和244×61×35厘米,两种规格的木箱177个。
此外还提取了近100个样品,包括各部位的船板、艌料、珊瑚砂等。
此次发掘,总工作时间为40天,总潜水时间比打捞瓷器还长。
这艘南宋沉船的顺利出水,也为这一历时几个月的远海水下考古发掘项目,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水下沉船实质上是我们在水下发现的最大的文物,它既是所有水下古代船货的承载体,同时也是我国古代造船工艺及远洋航海技术的完整再现。
其文物价值之高,提取及保护难度之强,都要远远地超出某个单件的文物。
这艘古代沉船的成功出水,肯定是我国在水下文化遗产保护领域迈出的重要一步。
同时对我国水下考古事业的全面发展,也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现在陈文哲这里的一百多人,可不止是高启静手下的那些当兵的,其中的专业人士可不少。
对于这些人,陈文哲从来没有过问,他就看着。
如果没有这一批专业人士参与打捞,他们哪里能够用三个月的时间,就完整打捞出水一整艘船?
他有钱,而且还没有私心,自然跟这些人配合默契。
当然,他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一点私心。
毕竟他出钱,出装备,还出线索,最后的收货,肯定要放在他家的博物馆。
沉船遗址的近万件器物被打捞出水,那些残存的船板,在水下经过拍照记录,逐层拆卸后全部打捞出水。
之后这些出水的文物和船板,经过养护、修复之后,肯定要进入陈文哲的博物馆。
而除了这艘沉船之外,还有出水文物。
数量最多的是瓷器,有近万件。
其中7000件,基本保持完整。
瓷器中青白瓷最多,其次是青瓷,还有少量的酱褐釉陶瓷,这些瓷器都是碗盘碟等常见的日用瓷。
经过鉴定,这些都是我国南宋时期生产的外销瓷。
再结合沉船的地点,陈文哲推断,这是一艘南宋时期的我国远洋贸易商船,距今已有800年历史。
现在这艘船已经被拆解、编号,并且全部打捞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