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系统不正经 第1333章

作者:疯神狂想

漆的色调以红、黑两色为主,其特点是“朱画其内,墨染其外”。

器内涂朱红,明快热烈;

外髹黑漆,沉寂凝重;

红黑对比,衬托出漆器的典雅和富丽,呈现强烈的装饰效果,器物具有稳健端庄之美。

信阳长台关楚墓出土的彩绘神怪龙蛇,及狩猎乐舞的小瑟。

随州曾候乙墓出土的鸳鸯盒,江陵楚墓出土的由蛇蚌鸟兽盘结而成的采绘透雕小座屏,全都堪称这一时期的代表作。

战国楚彩绘漆涡纹方耳杯,更是其中经典。

耳杯,是春秋时期开始出现的一种饮食具。

此耳杯所饰变形鸟头纹,是战国漆器中最具特点的装饰纹样。

到了秦朝,漆器制造已成为一个重要的手工业门类。

与春秋战国相比,秦代漆器制作更为规整、精美,器形、品种也更为丰富。

秦代的历史虽不长,但秦代漆器在从春秋战国到汉代的漆器发展过程中,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秦代漆器的纹饰多红黑辉映、飞扬流动,绘画技法娴熟流畅,给人们以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惊叹于先民如此丰富、大胆的想象力。

西汉漆工艺基本上继承了此前的风格,但有新的发展,生产规模更大,产地分布更广。

出现了大型器物,如直径超过70厘米的盘,高度接近60厘米的钟等。

同时能巧妙地把若干小件,组装成一器。

如盒内装6具顺叠、1具反扣的耳杯,薄胎单层或双层的漆奁,内装5具、7具或更多的不同大小及形状的小盒等。

新兴的技法有针划填金的金,用稠厚物质堆写成花纹的堆漆等。

尤其是器顶镶金属花叶,以玛瑙或琉璃珠作钮,器口器身镶金、银扣及箍。

其间用金或银箔嵌贴镂刻的人物、神怪、鸟兽形象,并以彩绘的云气,山石等作衬托,更是前所未有。

西汉漆器多刻铭文,详列官员及工匠名。

东汉魏晋南北朝期间漆器的出土,比起前代显得十分稀少,这与葬俗的改变有一定的关系。

到了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在承袭了汉代传统的基础上,漆器开始向多样化发展,工艺装饰手法也更加细致深化。

第1914章 漆工名匠

三国两晋南北朝这一时期,漆器纹饰表现现实生活的内容增加。

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草虫入画,舞蹈、音乐、宴会、狩猎,以及人物叙事等叙事性内容,开始较多地出现在漆器上。

隋唐以来,瓷器已取代陶器、青铜器、漆器等成为日用器皿。

瓷器的出现和迅速发展,强烈冲击了成本高、人工多、时间慢的漆器制作,并在很多用途上取代了漆器。

同时,在政治层面,有鉴于过度的奢华和糜烂造成巨大的财政负担,唐代朝廷开始限制华贵漆器的使用。

对平脱漆器、金银漆器、嵌珠宝螺甸漆器的禁令,沉重打击了漆器的生产。

这使得唐代原本兴旺的漆器制造迅速衰落,漆器的品种也大大减少。

漆器的没落,深深的打击了而那些长期献身的漆艺事业的漆匠,尤其是过去一贯为宫廷制造漆器的工匠们。

为了自己和漆器的生存,一种增加漆的厚度,并引用雕刻技巧进行艺术表现的漆器,应运而生。

由此形成了新的漆器艺术--雕漆。

唐代漆器制作,逐渐朝着华美富丽的工艺品方向发展。

主要表现为髹漆品种和技法的创新、金银平脱的盛行、螺钿镶嵌的发展、雕漆等新工艺的出现。

唐代漆器达到了空前的水平,有用稠漆堆塑成型的凸起花纹的堆漆;

有用贝壳裁切成物象,上施线雕,在漆面上镶嵌成纹的螺钿器;

有用金、银花片镶嵌而成的金银平脱器。

工艺超越前代,镂刻錾凿,精妙绝伦,与漆工艺相结合,成为代表唐代风格的一种工艺品,夹绽造像是南北朝以来脱胎技法的继承和发展。

剔红漆器,在唐代也已出现。

宋代是一个优雅的时代,也是一个充满创造力的时代。

宋人的优雅不只在于吟诗作画、饮酒品茗,还在于艺术的生活化,在于对一件漆器色彩的独特理解与专注。

作为以色彩为主要表现手段的艺术形式,宋代漆器一向以清新素雅、质朴无华著称。

其最显著的特点,即体现在对色彩的应用上。

宋代的髹漆工艺已相当成熟,犀皮、螺钿、素髹、雕漆、戗金等工艺均有长足发展。

其中以素髹、雕漆成就最高。

如果以体现时代风格来论,则素髹漆器应用最为广泛,堪为宋代主流工艺,以极简的典雅风格统领了一个时代。

始于宋代的素髹,又称光素漆或一色漆,即采用单色漆对器物进行装饰,不进行任何花纹勾描或雕刻等辅助装饰。

素髹漆器,不再追求艳丽的色彩,和繁复的造型。

它由繁入简,线条由宛转多曲转为洗练平实。

色彩由绚丽华美变作质朴单纯,造型由肥满高大转向小巧精致。

通过色彩与造型的完美契合,在极简之中营造出和谐统一的优雅境界,呈现简约含蓄之美。

宋代的素髹漆器,舍弃了前朝的野性豪迈与雍容华贵,追求一种冷静单纯的艺术思考。

同时,受宋代理学思想影响,漆器艺人把儒、释、道精神融入漆器创作。

他们以体现天人合一、自然至上的精神追求,彰显了宋人恬淡冲和的生活态度及严谨含蓄的审美取向。

宋代的素髹漆器品类众多,杯、盘、碗、盒、盏、奁等一应俱全,涵盖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此类漆器的颜色大多以黑色为主,如北宋的黑漆菱花杯、南宋的朱漆天目台等。

这些漆器造型古朴,色泽温润,设计简约含蓄却极富张力,呈现宋代漆器的独特魅力。

当然,宋代漆器的优雅,不止于素髹漆器,雕漆、戗金等其他工艺同样优秀。

据王世襄先生考证,戗金器始于西汉,流行于宋代。

戗金是指在朱色和黑色漆面上,刻画出纤细的花纹,然后戗入金粉,形成金色纹饰。

戗金漆器色彩艳丽,纹饰细密,器型精美,灿烂生辉,与素髹器呈现完全不同的风格。

如1978年苏江常州武进出土的朱漆戗金莲瓣式人物花卉纹奁,堪称宋代最精美的“化妆盒”。

该奁由盖、盘、中、底四部分套合而成。

盒口处镶银扣,表面髹朱漆,细钩戗金纹饰。

器壁十二棱间各有折枝花卉图案,盖面为仕女消夏图,均采用戗金工艺。

此件漆器无论制作、造型、纹饰,还是髹漆工艺,都达到近乎完美的程度。

此件漆器与一同出土的另外三件戗金漆器,是目前国内能见到的最早的戗金漆器实物,代表了宋代戗金技法的最高水平。

丰富多样的漆器,在宋代已然商品化,并有专门的市场进行买卖交易。

在北宋画家张择端所绘《清明上河图》中。就描绘有卖漆器的店铺。

北宋孟元老在《东京梦华录》中,记述汴梁城随处可见“温州漆器什物铺”。

南宋吴自牧在《梦粱录》中,也记载当时临安开有许多漆行和漆店。

《宋史·食货志》中,还记载在官办的边境贸易场所—榷场也有漆器交易。

可见宋代漆器,已作为商品在民间普遍使用,呈现出平民化和实用化特征。

元代保留和延续了宋代的漆器工艺,在技艺和风格上也有所创新和转变。

尤其是雕漆水平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涌现出了很多技艺高超的雕漆名匠,其中以嘉兴的张成和杨茂最为著名。

张成与杨茂是同乡,二人都擅长雕漆,以剔红见长,剔犀、剔黑也技艺高超。

他们是14世纪,漆工名匠的杰出代表。

张成的作品髹漆肥厚,雕刻精细,磨工圆润。

其主题多取材于山水人物及花鸟,如神都故宫博物院珍藏的剔红桅子花纹圆盘。

蜷体还有国家博物馆珍藏的,剔红曳杖观瀑图圆盒,和安省博物馆珍藏的“张成造”针划款的剔犀云纹盒。

杨茂的题材选择与张成相近,但在技法和艺术处理上两人各有千秋。

例如以花卉为主题的作品,杨茂用漆不及张成肥厚,且更重视细节刻画。

他以娴熟的刀法在平滑的花卉表面刻画阴线,表现出花筋和叶脉,显其清秀自然。

张成则以漆的厚度,来表现花瓣边缘的突起,和叶子的正反卷折,展现其茁壮丰满。

第1915章 千文万华,纷然不可胜识

再如以山水为题材的作品,杨茂多以近景构图,用细腻的表现手法突出人物活动。

张成则更多关注山水意境,和全局变化。

杨茂的传世作品,目前能见到的不多。

如神都故宫博物院珍藏的剔红花卉纹尊,和剔红观瀑图八方盘,还有神都艺术博物馆珍藏的剔红梅花纹盘。

张成和杨茂虽然传世作品不多,但都是元代雕漆精品,代表了元代雕漆工艺的最高水平。

从作品中,可体察到他们独有的艺术天赋和巧夺天工的雕漆技巧。

除了张成和杨茂两位雕漆巨匠,元末还有一位剔红名家张敏德。

他承继张成的技法,而且更为细腻。

因而有人推测,其可能为张成的后人。

在神都故宫博物院,有一件剔红赏花图圆盒,盒盖内一侧针划“张敏德造”。

这可以看作,当时匠人的防伪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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