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到中年纸老虎
战斗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四万夏希军队彻底崩溃,丢盔弃甲,四散而逃的士兵漫山遍野都是,也有些跑不动的,干脆就双膝下跪并把头处在泥地里,表示臣服。
唯一还保存着一定建制的,就是山丘处以夏希王太子为首的一千多刹帝利重骑兵。
这支重骑兵可真不错啊!张昭看得口水哗哗的。
当然不是因为这些夏希刹帝利重骑兵有多么勇武,甲胄或者武器有多精良,而是他们胯下的战马。
这些马儿身材修长,体型流畅,前腿内侧肌肉呈明显的倒三角形,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额头宽阔光亮,鼻孔饱满丰润,眼神中闪烁着代表智慧的光芒,不是那种寻常牲畜傻呆呆的目光。
最为奇特的他们的耳朵,耳尖内部朝中间翻转,几乎能直立于头部。
有些马儿的两只耳朵尖还能相互触碰到一起,形成一个特别可爱的心型,后世把他们称为会比心的马儿。
这就是著名的印度马瓦里马,在中国则以天竺折耳马的名号广为流传。
这种马儿,爆发力和耐力都刚好处于一个完美的平衡点上,长相俊美,气质优雅。
不管是作为轻骑兵坐骑长途奔袭,还是作为重骑兵坐骑爆发冲击,都非常优秀。
或许它在长途奔袭上差了蒙古马很多,冲击力上也逊色于汗血宝马,但是它好就好在,这两样优势它都有,虽然不是最出众的,但够用。
这就可以了啊!良好的适配性,决定了它可以大规模的装备。
何况目前在中原五代,是没有多少汉血马这种战马的,折耳马爆发力弱于汗血宝马,但绝对强于中原五代的战马。
同时折耳马还有一项是张昭最为看中的,那就是折耳马没有汉血马那么娇贵。
这玩意生长在天竺这种地方,尤其耐热,加上抗病性高,好养活,简直就是张大王的梦中情马。
“天策,过去告诉他们,交出所有的马瓦里马,不管是种马、母马还是小马驹子都交出来,老子就大发慈悲,只要他们的家产,不要他们的命!”
张昭兴奋地都开始苍蝇搓手了,开伯尔山口中,摩达波罗的骑兵队伍中没有发现多少折耳马,搞得张昭还以为这个时代折耳马还没出现呢,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
不过对面也就是几百匹的样子,看来和可能是目前折耳马的种群还不大,天竺人自己都还有些舍不得大规模装备使用。
张大王猜的没错,目前的折耳马在印度也是极为珍贵的宝马。
基本是贵族们用来狩猎野猪和进行一种类似打马球运动用的,根本没怎么装备到战场上,都被婆罗门和刹帝利们用来彰显逼格和炫耀了。
“大王好眼光,那些马儿真是好马!”郭天策大喜的驰马跑了过去,他要亲自去劝降一波。
不过喜滋滋跑过去的郭天策收获的不是纳头就拜,而是一阵苍凉而悠扬的号角声。
在号角声中,大约六百骑夏希王朝刹帝利重骑兵排成了锋矢阵。
他们着好了铁甲,慢条斯理戴好了兜鍪,每个人都披了一件颜色艳丽的斗篷,号角声,就像是在对张昭发起挑战一样。
“咦?”张大王惊讶的出了声,这是要进行最后的战斗啊!还颇有几分浪漫主义气质,这印度阿三中,也有这么有种的人?
张昭身边的李若泰激动地浑身颤抖,他在马上双手一拱。
“大王!请允许末将率众迎敌,这是天竺贵族的古礼啊!他们是来光荣战死的,请大王成全!”
“成全?哼!”张大王不屑的冷哼一声。
“平日里享用民脂民膏,事到临头毫无对策,就想着一死了之,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此辈把国之大事,搞成倡优一般的表演,还光荣战死,有何光荣可言?
李都头及众健儿,是国之勇士,岂能陪这些天竺蛮夷,作此贻笑大方之举?”
李若泰闻言,有些不赞同,但同时也觉得心里还是挺爽的,瞬间就觉得自己比对面高出了好几个层次,这波他在第五层。
张昭的话,半真半假,其实他是不愿意李若泰上去徒增伤亡,同时那些夏希刹帝利重骑兵胯下的可都是折耳马,伤着了算谁的?
“阎晋!把咱憾山都老兄弟都集合起来,再调五百于阗宫卫军弩手来,让这些天竺蛮夷,尝尝咱们唐儿强弓硬弩的厉害,告诉所有兄弟,只射人,不射马!”
阎晋顿时就了然了,原来大王是看上人家的马了,难怪刚才让郭户曹过去劝降,难怪这会又有些恼羞成怒了,那些天竺蛮夷敢不给大王面子,就该杀。
六百精锐弩手对上六百重骑兵谁能赢?
一般来说,重骑兵肯定会赢,只要他们能扛着伤亡冲过去,打散了弓弩手的阵型,就不可能输。
但是六百天竺刹帝利重骑兵对上憾山都六百弩手,特别是其中还有两百神臂弓手的时候,输赢就没了悬念。
两石一斗的神臂弓,每射铁马,一发应弦而倒,六百刹帝利重骑兵还没开始最后的加速,就直接没了快一百骑,等冲到近前以后,阵型就彻底散乱了。
阎晋大喝一声,六百把陌刀高高扬起,当着人马俱碎!
残臂断肢碎甲叶满天飞,双方一接触,所谓的重甲骑兵直接就被陌刀手给砍的满地乱窜。
因为早在冲锋的时候,他们就被神臂弓给射的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冲到近前,靠的不是勇气,也是惯性。
站在张昭身后的迦尔摩诃,吓得腿脚一软,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他看清楚了,双方的武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佛教与印度教
信度河边,战斗已经结束,夏希王朝的四万大军在一个多时辰就灰飞烟灭。
当场被杀死了接近两千人,俘虏了小两万,还有一万人已经溃散的到处都是。
夏希王太子的尸体,被抬到了河边,几个从乌达班达普拉出来的婆罗门,正在亲自为这位战死的王太子清洗尸身,然后为他穿上最为华贵的国王袍服入殓。
王太子的身体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青白色,代表他的血液已经流干了,胸口并列着好几个巨大的创口,这是被神臂弓穿透后留下的痕迹。
这位还未成年的可怜王太子被针对了,因为憾山都的勇士都知道张大王的意思,当然不会留着他。
穿着华丽甲胄的王太子哪怕在人群后面,也受到了憾山都神臂弓手的重点照顾,估计他连敌人都没看见,就去见了湿婆神。
不过,虽然张昭对于这些夏希刹帝利重骑兵所谓的荣耀战死嗤之以鼻,但他还是按照贵族的最高礼仪安葬了这些人。
心里鄙视,那是张昭个人的喜好问题,但作为一个王者,对于这种行为,必须还是要赞赏的。
在张昭允许下,乌达班达普拉城的婆罗门和婆罗门教寺庙的僧侣们都出城来了,来为战死的一百多夏希刹帝利,举行隆重的葬礼。
至于其他没死的四百多刹帝利重骑兵,张昭按照刹帝利的规矩,赦免了他们抵抗的罪过。
并且允许他们缴纳赎金和罚金后,不但可以获得自由,还能保住一部分家族产业和刹帝利身份。
这就是这个时代天竺的规矩,他们敢发起荣耀战斗,就代表他们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士,是不能轻贱,也不能轻易杀害的。
同时,张昭到天竺,也是来打开商路和捞一点好处,不是来打破旧规矩建立新王朝的。
所以也很大方表示,将遵循这一规定,没必要为了这些事跟所有人对着干,他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本地贵族杀光。
不过嘛,当时夏希王太子身边实际上是有一千多刹帝利重骑兵的,其中的四百二十人因为畏惧,没有随着一起发动冲锋。
这部分人那就不受古老规矩的保护了,因为他们没有表示出视死如归的勇气。
张昭冲着一直跟在身后的巴赫摩诃招了招手,巴赫摩诃赶紧点头哈腰非常狗腿的跑了过来。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国王的身份,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这里的人,我不需要,但是我需要最少八百万卢比用来犒赏勇士们,你能拿出来吗?”
张昭说的非常直接,所谓八百万卢比,并不是要巴赫摩诃拿出来,你杀了他,他也拿不出来这么多,而是要让这些刹帝利拿出来。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要短时间凑齐的话,恐怕需要用到拷掠等手段了。
张昭不愿意让他的勇士沾染这些习性,当然他们也不会有巴赫摩诃这样的本地人这么知根知底,能压榨出最多的油水。
“大汗陛下,这些胆小刹帝利可比你想象的富有,八百万卢比太便宜他们了,您忠诚的仆人巴赫摩诃,愿意为你奉上一千万卢比。”
巴赫摩诃眨巴着眼睛看着张昭,内心的渴望都快写到脸上了。
张昭考虑了一下,确实要给点好处了,狗腿子也需要奖赏的嘛。
“在这之前,把我们的国王陛下带过来吧!只要你诚心办事,某绝不会亏待你!”
“谨遵大汗之令,巴赫摩诃永远是你最忠诚的仆人!”
摩达波罗还没有死,同时开伯尔山口中被俘虏的一千多刹帝利也没有被处理,张昭留着他们还有用,特别是摩达波罗,一定要让他的死,体现出价值。
“儿子!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你杀了我的儿子!”
刚被带到河边的摩达波罗立刻就崩溃了,在他面前,夏希王太子的眼睛都没闭上。
“摩达!你可知罪?”张昭满身正义感的走到摩达波罗面前,对着他厉声吼道。
现在张昭也搞清楚了,波罗这个词是地位的象征,可以翻译为保护者,摩达波罗家族的波罗和波罗王朝的波罗都是这个意思,所以按照天竺的规矩,摩达才是摩达波罗的名字。
“我知罪?你这恶贼,分明是你入侵我的国家,杀害我的儿子,你还要问我是否知罪?何罪之有?”
夏希王朝完蛋了,儿子也死了,摩达波罗突然就没了牵挂了。
“原来你摩达还知道什么叫入侵,也会为你儿子的丧命而痛苦。
那我护闻城的子民,二十年间,被你率军入侵了数次,多少人不光死了儿子,连全家死光的都不少,他们的痛苦百倍于你!
没有你的好大喜功多造杀孽,护闻城的人不会失去家人,夏希的刹帝利们,甚至你的儿子,都不会失去生命!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某率大军至此,也是因为你,某就是来彻底消灭你,消灭你这个给所有人带来战争与杀戮之魔鬼的。”
好一番义正词严,张大王顺利将一场入侵,说成了对侵略忍无可忍的反抗,说的他好像是来维护世界和平的一样。
“谎言!满口谎言!”摩达波罗被张昭一番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话,怼的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重复着谎言等词。
但在河边的一种夏希王朝婆罗门和刹帝利看来,这跟理屈词穷没什么区别。
因为他们一想也对,这几十年针对护闻城的战争,不正是历代夏希国王一力推动的嘛。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张昭对着巴赫摩诃一点头,后者心领神会的走过去,一脚踹在摩达波罗的膝盖弯上,同时手摁着摩达波罗脖子将他压倒在地上。
几个巴赫摩诃的同党也走了上来,几人把摩达波罗捆起来,然后往一堆堆好的木柴边走去。
摩达波罗看着木柴,突然惊恐地奋力挣扎了起来,张开的嘴巴正要嚎叫,就被巴赫摩诃用一大团布给狠狠堵住了。
在熊熊烈火中结束自己的人生,以此向所有人表达自己的忏悔和歉意,也是此时贵族们常用的一种方式。
历史上三十年后,摩达波罗的孙子阇耶波罗,就是因为在面对突厥伽色尼王朝的耻辱性惨败后,选择用这用方法给所有国内贵族一个交代,从而保住了风雨飘摇的夏希王室。
拼命嘶吼的摩达波罗被几个壮汉捆牲畜般的捆在堆好的木柴上。
为表忠心的巴赫摩诃亲自拿着短刀,在这位国王的嘴里一阵乱搅,舌头被搅碎之后,再把嘴堵上,他就没办法叫骂了。
木柴上泼满了桐油,点燃之后就再也无法熄灭,只能听见隐约传来的嘶吼,以及看见木柴堆上尽力扭动的躯体。
在按照天竺古法处死了摩达波罗后,开伯尔山口中被俘虏的一百家与夏希王朝有血缘关系的刹帝利也被挑了出来。
他们就没有上火堆的资格,而是直接被一刀砍断了脖子。
一片哭喊求饶声中,张昭来到夏希王太子的木堆边,一位战死王者灵魂升入天国,成为永生幽灵的焰火,将由一位真正的王者来点燃。
张昭从以为婆罗门大祭司手中接过火把,装作祷告两下后,点燃了木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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