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须尾俱全
前方水面上,已经又一次站起来了无数一模一样的水花;这一次的水花,起码比上一次多了十倍,不远不近地把林三酒等人给围了起来。
“你们只要还在水里,就摆脱不了它们。”那男人一边说,一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时间,哼了一声:“我得抓紧了——”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脚下一个趔趄,被牵引绳控制不住一样甩向了林三酒的方向;那男人惊得面上皮肉、眉毛一跳,随即立刻反应了过来:“是我的【百鸟朝凤】!”
反正都夺过来了,不用岂不是浪费吗?
林三酒一声不吭,右手已经在水下打开了【天边闪亮的一声叮】;只要那男人一靠近了,他就会第二次被自己甩向天边去然而叫她没有预料到的是,那男人竟然毫无反抗地任【百鸟朝凤】将他快速地拖了过来,在水面上划出了一路浪花。
林三酒后背上汗毛顿时一立,明白了:他恐怕也有后手!
双方距离本就不远,【百鸟朝凤】一发动,转瞬之间已经将他拖到了眼前;即使她急急地关掉了物品效果,但那牵引绳受惯性影响,仍旧带着那男人越来越近了,他投下的阴影逐渐遮住了水面的几人“水花,水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白胖子尖尖地叫了起来:“它们过来了!”
林三酒甚至连一句“你们先挡着吧”都没来得及说出口,那男人已经扑近到了她的身边。
第616章 普及生活小知识的林三酒
当那光头男人的阴影袭来时,林三酒的睫毛还没有来得及完成一次颤动,她就已经被特殊物品的效果给笼罩住了。
余光一瞥之间,世界上的一切都仿佛突然慢了下来;水浪缓缓、缓缓地升高了,又过了好久好久,才一点一点地开始打出了浪花。就连浪花成形的速度,也是如此地沉滞缓慢,好像要等上无穷无尽的时光,才能看见它渐渐地白起来、跳跃起来。
眼前的河面上,唯独少了那一个光头男人的身影。
【人类的虚构想象系列】二号品【时间真的存在吗?以及从这个问题展开的推论。】此物品隶属于“人类的虚构想象”系列特殊物品,编号02。本系列一共五件,名字长短不一,全部集齐之后也没有惊喜。
时间真的存在吗?
一百三十亿年前,宇宙从大爆炸中产生了;三十八亿年前,地球上开始有了生物;七万年前,一种叫做智人的生物第一次行走在地球表面上。在智人出现以前,诚然,原子依旧组合分离,细胞依旧死亡诞生,潮水依旧升起落下……但是只有在智人之后,才出现了“时间”这一概念。从这个角度来看,它只是人类的一个虚构想象之一;时间并不存在,它是人类自创出来,对于自身及外界变化的衡量与描述而已。
假如一件事物是永恒不变的,那我们还能说它身上也有时间这个概念吗?
同理,所有小说电影中涉及到的“时光倒流”,倒流的其实并不是时光,而是事物的发展过程,因为时间其实并不存在。
正因为它只是人类的一个概念,所以搅乱起来也特别容易。
本品正好能够搅乱人类对于外界事物变化发展的感知,将使目标(最多仅限一名)出现随机性的感知混乱,体现为“把握不住时间”了。
“他——人——呢——”
林三酒迟缓地张开了嘴,以一种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慢条斯理,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了这句话;她或许还以为自己语气紧迫、动作快捷,然而无论是那游泳的年轻人,还是白胖子,都又惊又疑地瞥了她一眼,同时意识到这个女人中了招儿。
然而他们什么也干不了
因为一旦林三酒被抛入了混乱中、形不成威胁了以后,那个光头男人竟冲着游泳的年轻人去了;在另一边,数十上百朵雪白浪花也仿佛在同一时间兴奋了起来,在响亮的水声中朝他们急扑而来。
在林三酒的感知中,虽然周遭的事物突然变慢了,但她自己可还是一样的行动速度;她也不知道这样的感觉维持了多久,周遭事物又猛然加快了,唯有她自己却又慢了下来——自我、外界、感知,全成了几层不同的速度,乱哄哄地搅在一起;眼前一切都快得简直叫人猝不及防,仿佛一部录像被按了三倍快进一样,眼前的一切蓦地成了扭曲的花纹。
她看不见那光头男人去了哪儿,只是隐隐约约仿佛听见了白胖子的半声惊叫。
他的惊叫声一闪而过,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之中听起来仿佛只是白驹过隙,不值一提。林三酒茫然地浮在水里,被波浪推得一晃一晃,空余满腹焦急,却什么也干不了——她好像连自己动作的速度也控制不了了,在忽快忽慢、一团混乱的感知之中,她看起来有时像在梦游,有时像在抽搐。
那光头男人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朝游泳的年轻人一笑。
“真抱歉,我与你其实无冤无仇,只是这个比赛不好。”他低声说了一句,随即手臂从空中一压:“下去吧!”
数朵浪花立刻高高腾起,“啪”地在空中碎裂成了无数细小水珠,细细密密、像雾一样蒙上了年轻人和白胖子的脸。
由于主人陷入了一团混乱,意识力组成的屏障压根没起作用;水雾迅速漫进了他们的五官七窍、皮肤纹理之中,二人才刚刚一眯眼,紧接着就被什么无形力量给猛然压进了水下连一声惊呼也没发出来,那游泳的年轻人就被淹没了头顶,白胖子也跟着一起浸下了水。
他拼命挣扎,搅起了层层白浪,水泡咕嘟嘟地在水面上翻滚着;然而不管他们二人使出了什么手段,那些打进了他们体内的浪花,却将他们越拽越深了。
只要这二人一触及河底,光头男人就可以从这个比赛里脱身出去了。
眼看着河面上的水泡越来越小、越来越少,光头男人轻轻哼了一声,一抹脸上的水,转头冲向了林三酒——他有意将她留在一旁,不是因为要对她手下留情,而是惦记着她身上的特殊物品。
林三酒此时仍然陷在认知混乱之中:在她眼里,她总算是瞧见光头男人正一下一下、慢动作式地朝自己游过来了;只不过当他一挥手,数朵浪花从水面上也跃了起来的时候,她这才终于缓缓地抬起了手,叫了一声:“放——过——他——”
光头男人可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
眼看着远方河道上的时间,正破开水浪逐渐朝这个方向接近了,光头男人一声呼哨,浪花们立刻扑向了林三酒。
只不过这一次它们没有化成水雾、钻进她的身体里去。浪花们手牵手,将自己连成了一只水圈,呼地一下束住了林三酒的身体——在她的头脑里,她明明还有十分充裕的一段时间来做反应,却偏偏在一眨眼间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水圈连接着河面,在她身边像一堵水墙一样沉重地压在她身上,叫人丝毫动弹不得。即使是林三酒想要做出行动,手脚也受到了认知混乱影响,连速度都无法协调起来了——她眼睁睁地瞧着那光头男人一把抓住自己,拽了一下牵引绳,二人当即“哗啦”一声,破开河面升入了半空,直朝着石柱顶端越升越高。
半空中的冷风像刀子一样扎在林三酒湿透了的身子上,激得她不由使劲颤了一下,喉咙里低低地滚出了一串含糊不清的声音。
那光头男人瞥了她一眼,手像钢圈一样箍在她的胳膊上,攥得她骨头生疼。
林三酒对身边事物的感知越来越古怪了,甚至好像望出去的每一眼、看见的每一样东西,都处于一个单独的时间流速上似的——又一阵寒风吹落了她前额发际的水珠,冰点子一点落在她身上,冻得她又一抖,模模糊糊地说了些什么;勉强一抬头,那仿佛被白雾压在下方的石柱顶端,已经仅在咫尺之遥了。
当二人终于被塔顶的绳子拽上台面时,光头男人手一松,将仍然被牢牢包着的林三酒给扔在了石台上。他喘息了几口气,抬步走向石台中央立着的一根金属杆——那金属杆里还套着滑轮与绳索,正随着光头男人的步伐,沙沙地收起了绳索。
“什么?”光头男人忽然停住脚步,好像听见了什么似的,皱着眉头转过了头。
趴在石台上的林三酒,不知说了些什么——她现在的语音不仅仅是听起来含糊不清,甚至节奏也非常叫人难受:往往前几个字快得好像要咬舌头了,后几个字又突然慢下来,全无规律可言,导致她的话听上去简直像是小孩的呓语。
“你都嘀咕好几回了。”光头皱眉一笑,解下绳子,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你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过——”
“你、你听说过——”林三酒忽然尖锐飞快地爆出了半句话,随即又慢吞吞地道:“三……百……路……吗?”
第617章 你惭不惭愧?
从那光头男人扑上来,到林三酒终于断断续续、时快时慢地问出了一句“你听说过300路吗”——其实仅仅才过去了十秒。
当林三酒吐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像张膜一样牢牢束缚住她身体的水墙,就忽然“哗”地一声洒了一地,水顿时打湿了一片石柱台面——那光头男人面上的神情,与他浅黄草屑一样的毛发,都一块儿冻住了。
有短短的一瞬间,他显然以为只是控制水花的这一件特殊物品出了问题。
然而就在他要伸手摸向腰间的时候,光头男人突然激灵一下反应过来,腾地朝后凌空翻了出去——林三酒恢复了正常感知,脚下一蹬,紧跟着急扑而上。
控制水花的那件东西,一定就放在他的腰间!
刚才那游泳的年轻人一路领先,远远将时间和其他选手都抛在了后头,因此“时间”还没触及这块水域;然而林三酒知道自己必须速战速决了。
当她全速冲击时,她身边甚至隐隐发出了尖锐的破空之音——石柱台面不大,那男人退无可退,转眼间就被林三酒的灰影笼住了。
林三酒凌空腾跃,一拳朝他面门袭去,正正砸在了光头男人抬起格挡的手臂上——这一拳瞧着风雷涌动、势道惊人,然而除了臂骨“咯咯”一响之外,却再没有什么别的发生了。
光头男人一口冷气还没吸完,甩了甩手,神情一松:“你就这点本……”
一个“事”还没出口,他面色陡然一变,猛一拧身子,急急地避过了林三酒另一只悄然摸上来的手;那只手在他腰间扑了个空,将将碰着了一点布料,就被他避了过去——林三酒登时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原本还想故技重施,再用【扁平世界】收走一次他的特殊物品,不过看来在荤食天地的那一次对战,已经给光头男人长了教训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林三酒在瞬息之间已经又抓住了第二个机会——那光头男人闪避时,已经退到了石柱边缘,下盘露出了一个躲无可躲的破绽;在她打开【天边闪亮的一声叮】的同一时刻,已经一脚踹上了他的膝盖。
这一下,她是下了狠劲儿的——随着“咯啦”一声响,那光头男人的腿往后拧着、弯折出了一个叫人牙酸的弧度;尽管骨头还完好,但他从膝盖处起,半条腿都被踢得脱了位置,看上去扭曲得触目惊心。
光头男人半个身子险些都被踹下石柱,连一声痛呼也来不及发,急忙反手抓向了林三酒;林三酒求之不得,微微将自己的左侧身体往前一送,果然被他一把扣住了胳膊——那光头男人似乎也没料到竟会这样顺利,眼睛刚一瞪圆了,林三酒右手登时罩在了他的手上,【天边闪亮的一声叮】立即发动了。
……然而这一次,她的能力却头一次没有起效。
光头男人剧痛之下的喘息声,仍然沉重地回荡在空气里;她一愣神的工夫,他已经借着这一抓重新稳住了身子,低低笑了一声。
“论能力,我谁也不怕。”他匆匆说了半句,猛地合身撞了上来。
在二人搏斗的这几秒钟里,时间的光影已经快要来到石柱下方了——虽然不知道石柱会不会受到时间影响,但再这样纠缠下去,他们二人最好的结果也是会被困在这石柱上,再也无法回到水里完成比赛;而完不成比赛的后果——林三酒不知道。
她只在解说上,看见过一句轻描淡写的“会受到本运动会的惩罚”。
想到这儿,林三酒一咬牙,发了狠劲——她一抖肩膀甩掉了光头男人的手,不退不避,反而也一低头迎了上去,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也站在石台边上似的;二人全凭一点儿平衡,悬挂在近千米高的石柱边缘上,几乎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下石柱。
那光头男人大概万没料到她竟然不管不顾,简直像是要同归于尽一样,忙一侧身,脚后跟一滑,却已经踢下去几片碎石;他脸色立刻白了,不由叫骂了一句:“你疯了!”
“论打架,我谁也不怕。”林三酒朝他轻声说道,稳住身体,手肘顺势向他后退的方向砸了过去——那光头男人的眼珠飞快一转,往远处水面扫了一眼,脸上已经浮起了一个又惊又骇的神色。
“没时间打下去了!”
光头男人匆匆地开了口,语气迫切:“我们不如先放下——”
先放下什么,他却没有机会说出口了。他或许是想要给林三酒剖析情势的,然而林三酒却根本就不需要他来告诉自己现在情况有多么紧迫——那男人两条颜色浅淡的眉毛一抖,面上的焦急就全部消退了,好像忽然连下半句话要说什么都忘了;他望着面前高高举起的鸟笼,目光茫然了起来。
林三酒一边将鸟笼挨着光头男人提起来,一边紧紧地盯着他的面孔。对方眉毛稀疏,眼角处浅浅地浮着几条纹路,叫她半是安慰、半是盼望地低声一笑:“你有36岁了吗?”
光头男人的目光失去了焦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弯腰探进了鸟笼的门里——他身材壮实,按理说连肩膀都应该卡在鸟笼门外才对,却不知道怎么一点点全都钻进了笼子里头,终于蜷缩成了一个团,在鸟笼里抱着膝盖坐好了。
林三酒这才吐出了一口长气,“啪”一下关上鸟笼门,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这个【金丝雀的复仇】,是她拿到手后头一次派上用场,想不到竟一击而中!
她匆匆忙忙将鸟笼挂在肩膀上,再瞧一眼水面上的时间光影,差点连魂都惊飞出去——时间边缘上的透明光芒一闪,登时照得石柱莹莹一亮,居然不知何时已经快挨上石壁。
如果她现在立刻落进石柱另一边的水里,林三酒还有一线机会能从时间的范围中逃出去。然而这石壁太高了,她贸然跳下去太危险林三酒一转头,顿时目光一亮,几步冲向了石台中央的那根绳杆;她一把捞起牵引绳,一边将它系在腰间,一边脚下不停地冲出了石柱边缘。
她的心脏一提,身体已经悬空跃了出去,被失重感包围了。林三酒一头乌发登时被气流鼓荡起来,一时间耳朵里灌满了呼呼的风声,除此之外什么也听不见了;眼前的河面越来越近,波浪越来越高,马上就要落进水中时,她一拽牵引绳,猛地顿住了下落之势。
飞快地回头瞥了一眼时间,林三酒一把扯掉了绳子,咕咚一声落入了水中;在高高溅起的水花里,她眯着眼睛看了一圈,扬声叫道:“喂!”
那游泳的年轻人虽然被拽进了河底,但是随即她就解除了光头男人的特殊物品效用;按理来说,他和白胖子应该早都已经回到河面上来了才对——林三酒不知那年轻人姓名,不由一边朝前扑腾,一边又喊了一声:“喂,游泳的!”
河里波涛一浪接着一浪,却哪儿也没见到人影;她四下一望,脸色不由白了下去。
从时间来看,那游泳的年轻人很可能已经回到河面上了——但是在这样瞬息万变、情况紧迫的比赛里,人家为什么要等她?虽然白胖子还欠着她一次救命之恩,但他说不定也自身难保,更别提他也没法强逼着游泳的年轻人停在原地……
就在林三酒拼命划水、一颗心却越来越沉的时候,忽然被一阵波浪一推,接着只听前方有什么人搅起了哗啦啦一阵水浪声;她精神一震,忙猛游几下,吃了好几口水的时候,正好也望见了前方河道上的人影“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一个熟悉的后脑勺上,正紧紧趴着一个白色的、水蛭一般大小的胖子;游泳的年轻人和白胖子在水里载沉载浮,不住被什么东西给卷住了脚一样,时不时就会被拉下水面,狠狠地呛一口水。他们搅得波浪翻滚,水花雪白,却始终叫人瞧不清到底是在跟什么搏斗终于水浪一破,露出了一个深红色、全无人形的大肉虫,对着二人张开一层层口器般的肉腔:“别废话,是我,你们快带上我!”
是灵魂女王!
多亏有它拦了这么一会儿!
林三酒激灵一震,忙背着鸟笼,一边叫一边游了过去——“诶!你们等等我!”
第618章 与河道的告别
当林三酒在水里扑腾着冲向了那年轻人时,她背后的时间也在同一时间光芒大盛——随着蓦然涨高的波浪,时间映得她身后的水面都盈盈地亮了起来。
人在生死关头所迸发出的潜力,的确太惊人了。
以林三酒本身那几下狗刨来说,她逃出时间的可能性原本是很小的;然而当她的余光也被映得微微一亮的时候,林三酒突然不知从哪儿涌出了一股力气,竟然直直破开波浪,一头扑向了那游泳的年轻人——后者还想再躲的时候,林三酒已经“啪”的一声,用湿淋淋的手攥住了白胖子伸出来的一条腿。
她拽住的是白胖子的腿,白胖子攥住的可是那年轻人的头发;年轻人痛得脑袋往后一仰,顿时认清了形势,也不挣扎反抗了,反而干脆回过手臂,一把将林三酒给拉到了身边——她刚刚一游走,河面上她荡开的水纹就茫茫一亮,被时间给覆盖了。
“走!”
林三酒差点将一条命扔在水里,此刻满心余悸,脸色一片雪白——那年轻人眼看着她伸手掐住了深红肉虫的皮,连叹一口气都来不及,匆匆忙忙脚下一蹬;随着半空中突然掀起了一米多高的白浪,这一行几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腾地朝前方冲了出去。
时间差了一步,终究还是让它的猎物从手指间溜走了。
那年轻人看样子也是拿出了真本事——在他一头扎入水中以后,几乎是瞬息之间,就已经再次与身后的时间拉开了距离;他本来都已经从第一名落成最后一名了,但随着他在波浪翻滚中飞驰一会儿,一行几人竟又隐约瞧见了前方其他选手的人影。
经过刚才一阵巨浪和一轮跳水选手的进攻,游泳选手与赛跑选手的组合顿时又凋零了不少;在一波一波的浪涛中,只有稀疏几处白色浪花,仍然在执着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