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585章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李秀才便点头符合道:“是极,是极,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有好戏看了。”

张太公嗯了一声,转而就问道:“粮价……现在如何了啊?”

李秀才道:“今日跌了七十多文钱,学生来的时候,都没有回涨呢,不过……学生觉得,可能是此前涨太快了,现在回跌一下。”

张太公捋须,颔首,虽是听说跌了,有些遗憾,可是他并不忧心,毕竟……这粮价已经涨得太多了。

张太公笑道:“所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自满则败,自矜则愚……古人之言,不欺我啊。”

李秀才心里想,道理是好的,可也不见太公你舍得卖粮啊!

李秀才虽心里这样想,其实也是颇为妒忌,毕竟……他亲眼见着这张太公已经挣了太多太多了。

前些日子,从钱庄借了不少钱,又加了不少的仓,此后又涨了许多日,可以说是躺着挣钱。

李秀才道:“太公所言甚是,学生受教。”

张太公顿了顿,又道:“栖霞还有什么消息吗?”

李秀才认真地想了想,才道:“有……据说,有一群读书人,要举办……举办什么丰收诗会,是祝祷上天能够丰收,让读书人去那儿吟诗作赋,说是……那儿会备好茶点,而且这诗词入一甲者,第一名就给三千两银子,第二名给一千两,即便是第三,也有三百两。其余优秀者,也都有十两银子的奖金。除此之外呢,所有入选优秀以及以上的诗词,都要印刷成册,制成诗集,好传颂万世。”

“这奖励倒是够高的。”张太公笑道,倒是显出了几分兴致。

当然,读书人最看重的还是将自己的诗词,制成典册,这可是千秋扬名的机会。

张太公忍不住好奇地道:“是谁这样大的手笔?”

李秀才便道:“说是一位进士,不过因为有官身,所以不便吐露名姓,现在大家也都在猜,议论纷纷的,有的说……可能是文渊阁的某公,也有的说,如此爱诗词的,或许是翰林院的刘学士……不过无论是谁,许多人都摩拳擦掌了,能筹办这样诗会的,必定是大人物,若是能入了他的法眼,将来……好指教一二,也不失好前程。”

好家伙,给钱……印书还给名,除此之外,还可能获得庙堂中某位大人物的青睐。

这真的是把读书人们都给拿捏的死死的,这换谁能把持得住啊?

就是连张太公,也不免激动起来,忍不住道:“老夫也略通一些诗词,如此盛会,倒是也想去见识见识。”

是的,张太公心动了,他年纪这么大,也只是中了一个秀才的功名。

像他这样的老秀才,临到老来,已知科举无望,这不啻是一生的遗憾。

可若是能在诗会之中,哪怕幸运的得一个优秀奖,也不枉自己一生所学了。

李秀才原本是打算明日去凑热闹的,谁晓得张太公也要去,不禁大为吃惊:“太公……您……”

张太公喜滋滋地道:“如此盛会,怎可错过呢?老夫老啦,能走动的日子不多了,若是错失这样的良机,只怕要遗憾一生。”

李秀才自是不能拒绝,只好道:“既如此,那么学生与太公您同去。”

当即约定。

张太公乐呵呵地等了一夜,总觉得这一夜实在太短。

次日清早,便早早地起来梳洗,接着让人去唤了李秀才,立即成行。

……

在紫禁城里的朱棣,这一宿,也睡得不甚踏实。

一晚上,总是翻来覆去的。

徐皇后见他心事重重,便道:“陛下,这又是怎么了?”

朱棣对徐皇后也不隐瞒,随口就来了一句:“张安世他做了坏人啊。”

徐皇后显然只听出了字面的意思,顿时大惊:“是……”

朱棣叹了口气道:“干大事的,总要有人来做这个坏人,张安世他披荆斩棘,甘心做这坏人,朕思来想去,不能教他一人做,太子是储君……这个锅,他也要背着。”

徐皇后也不是普通妇人,朱棣这么一说,便也听出了一点玄外之意了,她倒是没有说什么,只安静地听朱棣倾诉。

只见朱棣接着道:“咱们父子二人,生来就别想享福的,现在张安世开了这个头,那么……就谁也别想卖好了。”

“哎,真羡慕瞻基孙儿啊,父祖与亲舅余烈,才能换他做一个太平天子。”

第332章 绝不可能

朱棣唏嘘短叹着。

徐皇后却没有继续追问。

不是她对外朝的完全没有兴致,而是她自觉地自己管好宫中的事即可。外头的事,自有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们去操心。

只是这时天已微微亮了。

朱棣打起精神:“朕今日要去栖霞,要见识见识,既是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对栖霞上下进行旌表,也是想亲眼去看看。”

“张安世这个小子……”朱棣顿了顿,继续道:“这些时日,可都没有来觐见过,朕还听说他经常忙得家都没时间回去,可见为了操持这太平府,他是真的是尽心竭力的。”

“哎,朕难,他也难啊!群狼环伺,虎视眈眈。可成大事者,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杨卿说起良家子,朕倒想见识一二九县良家子是什么模样的。”

朱棣絮絮叨叨。

这让徐皇后细看,朱棣确实老了,行动不似以往那般的便捷,眼角生了鱼纹,发梢处多了白丝。

其实以往,他也是如此,只是今日的絮絮叨叨,却令徐皇后意识到,当初那个不可一世,意气风发,胸有千万兵的丈夫,确实随她一样,垂垂老矣了。

朱棣没有发现徐皇后眼神里的深意,只命值夜的宦官进来,洗漱更衣。

随即下旨百官至大明门。

当然,这道旨意,又别出心裁,为了不惊扰百姓,一切从简,便衣即可。

百官已得了消息,宫里的事,是藏不住的,所以当许多大臣来到大明门的时候。

却有不少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杨荣和胡广。

胡广的人缘,本是最好的,大家都觉得他谦虚待人,如沐春风。

可今日,虽也有不少人与之行礼寒暄,只是……今儿却像是多了几分生疏。

胡广再蠢,也能体察到这些,心头憋屈起来,于是他禁不住低声对杨荣抱怨:“杨公,吾身败名裂也。”

杨荣微笑道:“浴火方能重生,不慕虚名而处实祸,此方为人杰也。”

胡广:“……”

好吧,他总说不过杨荣这家伙。

大明门开了,随即,众臣随朱棣行色匆匆而去。

大量的大汉将军,以及抽调来的东厂番子,锦衣卫校尉,个个便装,潜藏各处,或有缇骑便衣开道,又有一队禁卫,奉旨以校阅名义,浩浩荡荡地抄另一条路,直奔栖霞。

朱棣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在他看来,排兵布阵的至高境界,并非是列队冲杀,而是发动奔袭。

只是奔袭,对于组织力的考验极大,排兵布阵时,统帅盯着诸将,诸将盯着千户、百户,千户、百户监视士卒,谁有异动,亦或者谁停滞不前,可以立即发落。

可历来奔袭却需百战精兵,这是因为奔袭为了讲求突然性,即便不是在夜间行动,也是一路疾行。

如此一来,用将盯兵的办法,就没办法使用了,这要求最底层的士卒,都能主动性。

在无人盯梢的情况之下,还能不折不扣地完成命令,身后没有眼睛,依旧可以做到令行禁止,这才是真正的精兵。

东厂的番子少,可锦衣卫散出去,潜伏各处,井然有序,朱棣这一支人马所过之处,他们都做好了周密地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这一点,令骑马而行的朱棣大为感慨。

于是对随后的亦失哈道:“当初纪纲在的时候,奉朕的旨意,建了这锦衣卫,号称亲军,非同凡响,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倒是朕见这些缇骑和校尉,却个个不凡,教人刮目先看。”

亦失哈也由衷地道:“这是官校学堂的功劳,东厂那边,也从官校学堂里挑选了不少的番子,招募来了,即可用。”

朱棣颔首:“张安世那边,知会了没有?”

“已经知会了。不过……”

这话说到一半,顿了一下,亦失哈才又道:“不过他本是在操办一场盛会呢。谁料陛下要去,因此……不得不……”

朱棣道:“他忙他的,朕又不是孩子,还需他来摆布吗?叫个人,快马去传朕的口谕,太平府平日是什么样子,今儿还是什么样子。手头的事,谁也不可耽搁,朕此番……只是踏青闲游。那家伙若是敢耽搁了他手头的大事,跑来接驾,朕先骂他。”

亦失哈笑了笑,便连忙吩咐一快马去传讯。接着又回来道:“陛下,已经叫人去了。”

这时,朱棣倒是带着几分好奇道:“你方才说他在操办盛会,他在鼓捣什么盛会?”

亦失哈懊恼地道:“好像……是什么诗词大会,奴婢对这个不甚懂。”

“莫说你不懂,朕也不懂。”朱棣挑了挑眉道:“这张安世,什么时候又和读书人厮混一起了?这不是……才刚刚……和人反目吗?怎么,这个小子还以为,弄一个诗会,人家就会念他的好?”

“这……”亦失哈道:“奴婢……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想来……也是威国公他心善……”

“这是糊涂。”朱棣不禁大发牢骚:“他还太年轻,没有真正去过战场锤炼过,更不知这世上有一种恩怨,是无法化解的,他张安世都刨了人家的祖坟了,还指着能重修旧好?”

说着,他叹了口气:“哎……这一点,他就不如姚师傅。姚师傅行事就很老辣,谋定后动,可一旦动手,就绝不指望能够和解,务求做到除恶务尽,必斩尽杀绝,绝不留下任何的后患。”

朱棣说着,突然提及到了姚广孝,骤然之间,心情都不免低落起来。

毕竟多年来,姚广孝都一直陪着他,突然说没就没了,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还没接受过来。

亦失哈似乎也感受到了朱棣的心思,于是便忙故意岔开话题道:“是啊,威国公没见过战场,若是什么时候陛下亲征,将威国公也带上,好让威国公也感受一下,这心性也就能磨砺出来了。”

朱棣只嗯了一声,眼睛落向别处,脸微微扬起,抬头看天色的模样。

此刻,清晨的曙光如金辉一般的洒落,天空骤然发白,那一道金芒,落入朱棣湿润的眼里,骤然间,这曾总是杀气腾腾的眼眸深处,涌出无数的哀思。

亦失哈默然。

……

张太公兴冲冲地来到了栖霞。

他上一次来栖霞,还是一年多前,那时候觉得还算热闹。

可今日却发现,暂别一年,这里又变了一番模样。

林立的码头,一处处的栈桥自江面伸出,数不清的客船和货船,那码头处,又是一座座的货栈。

更远处,是熙熙攘攘的市集,市集已是从前的简陋,这原本的不毛之地,如今……竟当真成了一处府城,一座没有城墙边界的城邑。

不,这比寻常的府城,要热闹得多,人声鼎沸。更远处,若是自此遥望,便可见远处,是恢弘的图书馆,是一座座巨大的建筑,还有许多的建筑,施工的支架尚未拆除。

从陆路和水路抵达此地的人流,川流不息,犹如无数的溪水,奔入汪洋一般。

码头上,是各色的口音在吆喝,大家都竭力地说着官话,可这官话,却难免带着几分家乡口音,因而……细细去听,竟觉滑稽。

数不清的马车,驮载着货物,宽敞的街道,朝着四面八方延伸。

每隔一些时候,竟有报时的钟声,那钟声悠扬,却可从敲击的频率来判断时辰。

人们或奔集市,或往学堂和图书馆,或至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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