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508章

作者:重庆老Q

然而,凡事皆有例外,历史上也有被皇帝所深深信任,且得到了极大权利的太子存在。大明洪武皇帝朱元璋的长子——朱标是一个,被认为是历朝历代所有太子中最有权力的储君。

而齐国太子齐子兴,可能也能算一个。他从五岁起,便被立为太子,其地位从未动摇过。从小便受到皇帝陛下的精心培养、多方扶持,并给予他无限的信任。

十八岁,齐子兴从军校毕业后,便加入海军,熟悉和了解兵事和海洋,历时三年。

二十一岁,脱离军队,然后从最基本的村屯拓殖、乡镇管理等事务做起,经历地方各项民生建设等亲民事务,深切体会底层生活。

越三年,任建业府黑山县知县,亲掌一地经济民生;两年后,又迁任京畿长安知府,督办皇城及各部官署营造之事。

待帝国完成迁都后,太子又至内阁诸部,帮办参议各项部务,以熟谙政府的具体运作和操作规程。

汉兴五年(1675年),太子便进入内阁中枢,参与国家大政方针的制定和策划,充分锻炼和实践他的执政水平,培养干实事的能力。

皇帝陛下外出巡幸地方的话,也会留下太子监国,暂时行使皇帝的权力,掌管偌大的帝国,保证国家的正常运行,表明了皇帝对太子最大程度的信任。

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即使在平常时候,皇帝也会让太子时不时监国,将一切事务都交由太子个人决断。皇帝陛下殷切希望能借此机会,提高太子处理政事的能力。

期间,虽说皇帝也在总理帝国关键性政务,但只是在帝国发展方向出现偏差时,进行必要的纠正和转向,可以说,在近年来,皇帝几乎就没有处理过具体的政务,他将一切都安排给了太子。

要知道,此时的齐子兴仅仅只是太子,但他却能够决断诸事,与其他帝国内,面对父皇时需要唯唯诺诺的太子不同,齐子兴性格敦厚宽容,任事坚毅执着,甚至为了坚持己见敢于同皇帝陛下争执分辩,体现出太子已具有较大的自主性和权力性。

“太子殿下。”齐远山进入大殿后,朝御案后的太子微微躬了躬身,随即垂手肃立,等候太子发话垂询。

“宁国公请坐。”太子微笑着伸手示意齐远山就坐,并让侍者奉茶。

“太子殿下如此尊贵,想不到招待客人的茶叶居然是我汉洲本土的高平茶。”齐远山端着茶杯轻轻品啄一口,然后笑着说道。

“我汉洲本土茶叶培育二十余年,不论是口感,还是色泽,及至茶香味,均不如大陆所产茶叶,尽管不断进行了一番宣传和包装,但却一直不被认可,沦为市场之低档劣质茶叶。”太子闻言,不由哑然失笑,“不过,于我而言,因为不善饮茶,倒是分不出好坏优劣,都能将就应付。如此,倒是怠慢宁国公了。”

“无妨。这要搁着四十年前,别说喝什么好茶劣茶,就连肚子都长期填不饱。这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是呀,日子是越来越好,但人心却是越来越贪了。”太子轻声说道:“云阳府(今澳洲麦凯市)上下三十多名官员属吏,在短短数年时间,便能贪腐二十多万汉洲银元,以至于造成当地民生发展迟滞不前,无数百姓生活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殿下无需忧虑太甚。”齐远山宽慰道:“数十贪腐官员属吏确实于当地造成了最为恶劣的影响,不过,倒不至于让百姓的生活水深火热。当下,最重要的是要尽快精选堪任的官员赴任,恢复当地的生产生活秩序。最后,当以我大齐律令,从重从严处置贪腐官员。”

齐远山原任内阁副总理兼工商部尚书,论资历、论能力,甚至论与皇帝的亲疏关系,本应该在前任内阁总理张文琪届满离任后,顺理成章继任总理之职位。

但是,在齐国内阁政府运作的数十年里,并且按照皇帝陛下最早规划的权力制衡原则,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皇室成员一般不得主政内阁,成为总理大臣。

而齐远山作为准皇室成员,做到了副总理、阁部重臣,已然属于政治越线了,因而,现在只能遗憾止步于最高权力的边缘,最后转任新成立的监察院院长之职。

监察院是从大理寺拆分出来的机构,同样独立于内阁,对皇帝负责,类似于前明时期的都察院,行使帝国监察百官职能,依照《大齐帝国监察律》,对所有行使公权力的官员、属吏等政府人员进行监察,调查政务违规和政务犯罪,开展清廉执政和反腐败工作,维护帝国的统治正常秩序和保国家机器平稳运转。

齐远山就任监察院后,办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近年来政商两届都风评较差的云阳府,很快就从中挖出了一个府尹、三个县尹,以及其他三十多名贪腐官员,震动整个齐国官场。

今日太子将齐远山召来,多半是要过问此事,或者提出他的处理意见。

“以我大齐律令,这些贪腐官员、属吏会受何惩处?”

“云阳知府胡金铎侵吞国帑、收受不法商人贿赂高达十余万元,且治理地方期间,徇私枉法,扰动官员正常升迁制度,于整个云阳府造成极为恶劣的政治影响。我监察院依律建议,应处以极刑,以儆效尤。其余大小官员,在罚没家产后,当判以期限不等苦役和流刑。”

“胡金铎,乃是当年登州元老之后,可否否网开一面,留以性命?”

“胡平江是求到殿下这里了?”齐远山微微一叹,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清平侯已是垂垂老矣,却要面临失子之痛,着实让人扼腕。”太子轻声说道:“所以,可否留有一线余地,保胡金铎一命,将他流放偏远之地?”

“太子殿下,律令之下稍许宽纵,于我大齐而言,于殿下之尊,也不无不可。”齐远山说道:“但殿下须谨记一条,我大齐与历代王朝治政理国皆为不同。所依者,乃是千百万大齐子民,而非三两姓元老勋贵。昔日大明败亡,可引之为鉴!”

“宁国公,孤受教了。”太子齐子兴长身而立,郑重地向齐远山拱手施礼。

“臣,不敢当太子之礼。”齐远山连忙站了起来,朝太子深深一躬。

“臣有一言想提醒殿下。”在要离开时,齐远山欲言又止。

“但讲无妨。”太子微笑着说道:“论公,你乃帝国之重臣,论私,你为我堂兄,当可知无不言。”

“殿下,你目前虽常代陛下署理国政,但你仍暂为国之储君,需谨守本位,勿要……越了线,以免失了圣心。”

“……”太子疑惑地望着齐远山,“此话何意?”

“对军方,殿下不该以恩示好,以揽其心。”

“……多谢宁国公!”太子悚然醒悟,再次郑重地向齐远山拱手施礼。

第二百三十一章 工人

5月3日,大兴。

“下工了,下工了!”

随着工厂管事的一声声吆喝,极度疲惫的工人们顿时如释重负,纷纷离开工位,朝外走去。

夜色早已深沉,挂在屋檐下的一排煤气灯发出耀眼的光芒,在漆黑的厂区里圈出一柱又一柱光晕。

梁义祥随着工友们鱼贯步出车间大门,稍稍站定,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松缓僵硬的四肢和腰背。

“呸呸呸……”旁边的孙喜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又连不迭地吐着口水,“娘的,吃了一嘴的煤灰!祥子,吃个夜宵,再喝一杯?”

“这个时候了,该回去睡了。”梁义祥说着,一天高强度的劳作,已经将他最后一点精力给榨干净了,觉得浑身的软绵,此时恨不得立时就躺在床铺之上,睡上美美的一觉。

哦,好像也不能睡太长时间,明早七点还得准时来上工,迟到了,可是要扣工钱的。

唉,这万恶的工厂!

“才过八点多,哪有睡这么早的?”孙喜斌使劲扭了扭脖颈,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东家提供的晚餐,是越来越差了,一点油水都没有。这才没多一会,肚子又饿了。走吧,去喝一杯,说不定晚上还能睡得更踏实一点。”

“就是,出去喝一杯,松缓松缓身子。”后面的耿大铭也是附和道:“小孙不说,还没感觉饿。这么一提,这肚子呀,就咕噜咕噜地直叫唤。你们说,这东家不仅越来越小气,提供的饭食没啥油水,现在还将每日的工时足足又延长了两个多小时。狗日的,这烧的煤气灯不要钱呀?”

“切!”孙喜斌嗤笑道:“这煤气灯才费几个钱?咱们五六十号人,每天多做两个多小时,不知道给东家创造了多少银钱!哼,人家背地里不知怎么偷着乐呢!哎,你们说,哪个天杀的,将这煤气灯给造出来的?”

煤气灯于五年前,黑山工业研究院生产制造出,刚一上市,立即受到了极大的欢迎。这种煤气灯相较于以前鲸油灯具,照明效果更佳,而且因为是煤化工生产的副产品,故而比蜡烛、鲸油更为廉价。

最早,这种煤气灯被各地市镇部门接受,用于替换此前的以鲸油为原料的街灯。后来,一些工厂逐步将煤气灯引入,使得照明环境得以改善的同时,也顺势将工厂的作业时间加以延长,达到13-14个小时。

这意味着,工作时间的长短从此完全由人控制,嗯,准确地说,由万恶的资本家和工厂主所控制,而不再受日出日落的限制。

某一个欧洲访问学者在参观齐国的部分工厂后,曾不无同情地说:“当机器转动时,无数的工人,包括男人和女人,以及一些年龄不大的童工,这些被铁和蒸汽栓在一起的人,也不得不马上投入运转。从天色微明,到夜幕深沉,仿佛没有任何知觉一般,机械地劳作,不知痛苦和疲倦。”

蒸汽动力的使用,让无数的工厂开启了更大规模的生产,厂房发展为新式多层楼房建筑。设立于城镇附近或大城市之中的棉纺织工厂、机械加工厂、五金工厂、食品工厂等诸多制造企业,实现了企业的聚集性,从而“克服了分散生产的成本劣势”。

在大兴城,可以看到数以百计的五六层高的厂房,每座厂房的一侧都有一个高耸的烟囱,冒着黑色的煤烟。其工厂厂区内部设施完善,包括工人的住宅宿舍、专门的办公地点和生产车间。

密集的厂房里整日轰鸣,蒸汽机的活塞来回运动,如同暴怒的巨象。无数的工人们,几乎在同一时间上工和下工,做几乎同样的工作。对他们来说,今天跟昨天、明天没有什么不同,今年也和去年一样。每个人,仿佛都是一座座工厂、一台台机械面前的最为卑微的螺丝钉,在机器的驱动下,永远不知疲倦地被打磨着、摧残着。

在齐国四十多年的发展历程中,从手工工场到机器大工厂,传统的自由放任被极其严格的规则所代替。工人们进厂、出厂和饮食都按照钟表的安排,有条不紊地进行。每个人在工厂都有严格的位置限定和任务指标。

工厂管事或者工头通过监视、罚款或解雇,甚至更残酷的强制措施管理工人。虽然,在之前的一些手工工场也有这种纪律,但只有到了机器时代才使之普遍化、严格化。

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大机器打破了工人技能所搭建的劳动过程壁垒,机器代替了传统的技术和人工。大量生产的工厂体制消灭了传统的家庭作坊,工业如同军事,工厂如同营房。无情的机械化可以最大限度地征服工人,保证工厂车间里的纪律。

众多的移民、进城务工者在机器工业面前,沦为它的俘虏和奴隶,他们的技术(如果有的话)被剥夺。因为在一些冷酷的工厂主眼里,一个真正的工人是不需要技巧的,他需要的只是对机器的绝对服从。

众多的工厂主只需要投资机器,拥有机器,使用机器,便可获得生产过程的绝对控制权,而工人则成为机器手臂的延伸,成为资本控制的劳动过程中的奴隶。

随着齐国义务教育的普及,国民识字率已得到大幅提升,接近60%的人可以阅读各类报纸和书写简单的文字,还能准确计算出自己的每月所得。但是,工厂里越来越复杂的机器却使得人们的智力越来越遭到压制,人的劳动越来越枯燥和无趣。

机器越来越像人,而人却越来越像机器。机器从事着复杂的工作,而人的工作却越来越机械和单调。

“你们听说了吗?”灌了一口啤酒,带着几分苦涩的液体,喝起来其实没有蜜酒舒服,但孙喜斌却感到一种通透的舒爽,“那个贪了十几万元的云阳知府被绞死了!以我说,就不该给他留全尸。贪了这么钱,应该千刀万剐。或者,学学以前大明那种剥皮实草!”

“人家是当官的,总要有一个体面不是?”耿大铭唏哩呼噜地将一碗面条吃进肚里,惬意地打了一个饱嗝,“就算将他千刀万剐,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他贪的钱又不会分给我们一丝一毫!……狗日的,十几万呀,这几辈子都吃不完!”

“你们说,这些当官的,而且还是一个知府,一年下来,各种乱七八糟的灰色收入,怎么着也有一千多块吧,足够过上豪奢的生活。他们为何还想着要贪那么多钱?”梁义祥啃着一块葱油饼,有些愤愤不平。

“贪心不足蛇吞象呗!”孙喜斌撇撇嘴,看到梁义祥手中的葱油饼,馋虫大动,招呼摊贩给他也烙一个,“咱们这般没日没夜的,一年到头也赚不到一百块,如何能体会那些有钱老爷的心思?”

“说得是呀!”耿大铭端着酒杯,也灌了一口啤酒,“咱们小老百姓,也只能苦熬着。只希望每年能多攒点钱,买套房子,娶个媳妇,然后再生一堆小崽子,这日子也差不多就到头了。”

“说到攒钱,你们对近些日子官府宣传的建立工人养老保险的事,怎么看?”孙喜斌突然想到了什么。

“每个月给官府缴纳五角到一块钱,连续二三十年,然后等老了,就能从官府那里每月领取一笔养老钱?……我怎么觉得不那么靠谱,该不会是官府要圈咱们小老百姓的钱吧?你说,要是缴纳了几年,一不小心嗝屁见了阎王,这钱不就白缴了吗?”

“你这家伙就没听明白!”梁义祥笑着说道:“你要是缴了费后,嗝屁了。官府会将你的钱退给你的老婆和孩子。哦,对了,前提是,你首先得有一个媳妇。另外,这养老钱,除了咱们工人要缴纳外,这工厂的东家也要缴纳另一半。”

“这工厂的东家会愿意额外再出一笔钱给咱们工人?”耿大铭犹自怀疑,“每天给我们提供的两顿饭食,都抠抠搜搜的,跟猪食一样。涨工钱,也是一角两角的,跟山羊拉屎一样。这要突然间让他拿出一笔钱,给我们工人缴纳养老保险,那不得是剜他的肉呀!”

“这可是官府规定的,由不得他不缴纳!”梁义祥说道:“听说,这是皇帝陛下发布的谕令,要求咱们国内所有的工厂和商社,为工人和伙计缴纳养老钱。这可是大大的善政,以后咱们一个个年老体衰了,没了生计,多少还有一份保障。”

“还是皇帝老人家念着咱们老百姓,给出不少福利。不像那些小气的工厂主和贪财的官员,净琢磨着如何更好地压榨咱们。”耿大铭一口将杯子里的啤酒喝光,愤愤地说道:“我觉得吧,这一辈子在工厂里做工,一年到头也攒不了多少钱。还不如申请到海外那些殖民领地去,就算不能到富庶的印度,南非那里也不错,听说一年怎么着也能挣一两百块!”

“海外领地虽说钱好挣,但也存在不少危险吧。”梁义祥颇为顾虑地说道:“那里遍地都是野人土蛮,需要跟他们打打杀杀,而且地理环境和气候,也跟咱们这里完全不同。要是适应不了,说不定就把小命丢到那里了。”

“更为要命的是,听说那些海外殖民领地可没多少女人。”孙喜斌笑着说道:“总不至于,对那些如同黑猩猩般的野人下手吧?所以,你得先在本土把媳妇娶了,带着一起去,那还能过上正经的小日子。”

“得了吧!”耿大铭反驳道:“要是真有了媳妇,有了孩子,这如何狠心能带着他们去海外殖民领地谋生?大不了,赚了钱后,再返回本土。那可是衣锦还乡,住豪宅,娶美女,喝喝茶,听听曲,过上神仙才有的好日子!”

“哈哈哈……”几人听了,顿时大笑起来,引得街边众多吃夜宵的工人侧目不已。

无数的人在海外殖民领地暴富之后,返回汉洲本土,无不显得异常财大气粗且挥金如土,引发了许多民众的影从。他们不顾艰难险阻纷纷冒险前往,接受海外贸易商社的征召,或者成为水手,或者成为武装护卫,或者成为海外驻点的农工,从殖民领地掠夺各种资源,进行种种不平等贸易,攥取一笔笔带血的财富。

当然,留守本土的民众也并非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最起码可以做到衣食无忧,并且无数的工厂主和商社东家们,出于笼络人心,或者为了更好地剥削,也相应修建了大量工人宿舍,提供就近居住的条件,以便节约上工的时间。

另外,轰轰烈烈开展的工业革命,最大的成就,除了创造出了巨量的商品和财富外,最难得是,还让齐国不断增长的人口过上了水平不断提高的生活。经济和工业的发展,尤其是近二十年来,尽管齐国人口几乎翻了一番,接近一千万,但生活水平却在稳步提高,人们的寿命和生活舒适度也大大提升。

当然,工人们的薪资水平增加幅度远不如经济增长那般,显得较为缓慢,但运输革命和机器大工业生产,却使得食品价格和大多数消费品价格持续下跌。对齐国的普通工人来说,如果精打细算,便能使他们生活的相当舒适。甚至,相较于秦国的百姓而言,简直可以说能过得相当奢侈的生活。

齐国境内广阔的牧场,饲养了数百万牛羊,沿海丰富的渔业资源,提供了大量的渔产品。在秦国、朝鲜,乃至安南等国家,耕牛仍旧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农业工具。但在齐国,牛肉已经与猪肉、羊肉,以及鱼肉,成为齐国民众餐桌上的一道丰盛的“营养餐”。

可以说,许多齐国大城市里的普通家庭,已经可以每月,甚至每周消费一定量的肉类食品,堪比神州大陆上的中等地主家庭生活水准。

最能证明齐国工人阶层生活状况的,莫过于工资收入和储蓄统计。1660年,齐国储蓄银行创办,到了1670年,存款已达一千两百万汉洲银元,1679年达三千一百万元,储户数量达到一百四十五万户,在这三千万存款中,绝大多数是工人阶层的储蓄。

而在帝国中央银行(原汉洲大钱庄)、工商银行、农业发展银行、联众银行、东南银行,以及其他大小银行里,工人的储蓄数额也不在少数。

自从汉兴元年(1670年),皇帝陛下登基称帝后,齐国经济增长突然开始狂飙突进,进入繁荣的“汉兴时期”。从1670年到1679年的10年间,齐国棉纺业的增长幅度甚至超过此前30年的增长,棉纺厂数目由480多家增加到1600多家,纱锭数有600万枚增加到2600万枚,毛纺织厂也从270多家增加到1300多家,纺锭数从40万枚增加到380万枚。

铁路的迅速发展也为经济提供了巨大的动力,大量的投资带动了钢铁、机械制造、建筑工程等诸多产业,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就业机会,也让工人的薪资水平保持了小幅增长。

在这10年间,齐国的工农业生产总值从5.2亿元增加到9.1亿元,增幅达75%,工业总产值增长95%,几乎翻了一番。

所以,冒险前往海外谋求一夜暴富的人并不是主流人群,绝大多数的齐国普通民众,仍旧满足于国内经济增长带来的生活水平稳步提升的现状,而不是试图以自己的小命为代价,搏一个富贵的前程。

“其实吧,冒险前往海外殖民领地去发财,不如到临淄府的金都地区(今澳洲巴瑟斯特市)去淘金。说不定在官府控制的金矿区之外,就能挖出几大坨金子,也能实现一夜暴富。”给小店抛下几角硬币,有些微醺的三人摇摇晃晃地朝工厂宿舍走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 淘金者

1680年6月18日,临淄府,金都县(今澳洲巴瑟斯特市)。

金水河畔(今流经澳洲巴瑟斯特市的麦夸里河),七名身材敦实的汉子挥舞着铁镐、锄头奋力地刨着布满碎石的地面,挖掘片刻后,他们会时不时地会停下来,蹲在地上,将刨出来的石头捧在手里,拂开上面的泥土,仔细地观察。

“娘的,这都挖了五六天了,一块金子都没发现,倒是把咱们累的像条狗一眼。张头,是不是该换个地方呀?”陆志渊扔了铁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水不断地往下滴落。

“才五六天就耐不住了?想发财,就得沉住气。”张恩胜停下手里的活,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抬头看了一眼他们所在的这处山坡,“这里距离官家划定的金矿核心圈非常近,再努把力,说不定就挖出一大坨金子。到那时,咱们兄弟几个可不就发了!兜里揣上几千上万块,到临淄买套大房子,给妻儿老小每人弄一身绫罗绸缎,过上那些大商人的豪奢生活,那才叫享受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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