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348章

作者:重庆老Q

有些愚昧的“野蛮人”将白人的钉子视若珍宝,以至于为了拔取钉子,欧洲人的船只屡屡遭到冲击和破坏。据传,伟大的英国航海家库克船长就是为了阻止一群夏威夷土著拔取船上的钉子,被摁进海水中活活淹死。

仅仅就钉子而言,中国似乎并没有超越手工生产阶段,钉子常常是铁匠的副产品。这种现象甚至一直延续到数十年前的中国,精美的“洋钉”在广大农村地区仍被视为一种珍贵的物品。或许,这与中国固有的整体性思维方式有关,在传统机械联结中,一直以复杂的卯榫连接来代替钉子。

但数千年以来,中国在制针技术上却达到了出神入化的水平,甚至还衍生出精妙的刺绣和针灸术。这只能说中国的铁器发展科技树稍稍有些歪了,没有点出钉子而已。

对于镇州一万余民众,铁质工具以及大量来自汉洲的钉子,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锋利的锯子和斧头,是砍伐林木拓展初始营地的重要工具,装上铁铧后的木犁,是耕地的利器,精巧坚固的钉子是搭建木屋、拼接板材、建造渔船的关键部件。

更为难得的是,在这荒僻的镇州,铁器还是极为重要的商品。一根钉子,或者一把小刀,就可以从林中深处土著手里换取一张柔顺漂亮的皮毛或者珍贵的人参,然后拿这些换来的东西,再从齐国人手里,换来更多的铁钉和刀剑,甚至威力巨大的火枪。

“所以,这些野人觉得这个情报价值三把钢刀?或者一百根钉子?”一名驻守镇州的千总军官歪着头,看着那边站立的几个索伦人。

“是,大人。”一名明军小旗笑着说道:“在一个多月前,一群躲避清虏抓丁的鄂伦春、赫哲人,跑到他们的寨子里。然后这些索伦人便从他们口中得知,清虏又开始大量征丁,准备对朝鲜发动一次猛烈地突袭。”

“清虏此前也有数次征丁行为,听说是为了对付北边来的罗刹人。为何他们会笃定,清虏要南下征讨朝鲜?”那名千总问道。

“嗯,这些索伦人还说,有许多蒙古骑兵开到了沈阳,铺天盖地的,恐怕有上万人,然后陆续往东南方向开去了。”

“上万人?呵,这些野人会数数吗?”那名千总嗤笑一声,“清虏若是动用上万骑兵,岂不是随同出战的步兵也有数万人。怎么着,清虏要灭了朝鲜?他们不是朝鲜的主子吗?”

那名小旗听了,只是讪笑。这群索伦人不辞辛苦,穿过茂密丛林来到镇州,除了交换一些皮毛和人参、药材外,还专门求见驻镇州的将官,告知这个消息。若非确实了这个信息,他们哪敢来诓当地政府,更不会借此讨要一些铁质兵器和铁钉等工具。

虽然这些土著野人,一个个长得雄壮力大,都是悍勇之辈,但性子倒也直爽憨厚,断不会做出妄言哄骗镇州当地官民的行径。反而,有时候,本地居民和商贩,拿些不怎么值钱的玩意,从他们手里换取了不少好物件。

“罢了,你先取些烧酒给他们,待俺禀报给上面的大人,再做定夺。”那名千总觉得还是将这份情报报告给镇州知州大人和参将大人,由他们来发落这些野人。说不定带来的情报引起了大人的重视,厚赏一番,也是应有之事。

当镇州知州栾士伟和驻镇州参将孙大保听到清虏已动员兵马,准备攻打朝鲜这个消息时,两人不由面面相觑。作为朝廷海外领地的文武大员,他们是知道一些高层方面的信息。内阁和兵部准备为配合江南战役的发起,准备联合朝鲜,共击辽东。

朝鲜将会于十月中下旬初冬时节,跨过鸭绿江,攻占丹东,然后顺着古道,经凤城、连山,平山、本溪,一路杀至沈阳。而永初朝廷则集兵两千人马,以金州城为基地,往北攻盖州、海城、辽阳,与朝鲜会师于沈阳。

计划设想就是想利用清虏于辽东空虚之际,迅速夺取辽阳、沈阳、本溪等大城,然后在隆冬到来之时,清虏调兵不便,可以有足够时间去巩固和消化夺占的辽东诸城。可若是那些野人提供的情报属实的话,那么清虏此时已经在辽东聚集了大量兵马,而且还要先发制人,攻入朝鲜。那么,朝廷派出的攻辽东部队,岂不是会遭到清军优势兵力的突袭。

“立刻派人乘船前往登莱和朝鲜,报告此事。”栾士伟看着镇州参将孙大保,“另外,孙将军辖下八百余官兵,前出大宁城(今俄罗斯远东城市阿尔乔姆,海参崴以北45公里处),开始全面戒备,以防清虏侦得我镇州的存在,发兵来攻。”

“镇州三面环海,整个北面也均为茂密森林,且无路可寻,清虏不可能攻至此处吧。”孙大保迟疑道。

“孙将军,你我戍守朝廷海外领地,兼之又为清虏所据辽东侧翼,一切皆需小心为是。”栾士伟沉声说道。

“嗯……,栾大人所言极是。”孙大保拱拱手,点头说道:“俺这就去安排。……对了,镇州周边的索伦人、赫哲人估计有千人上下,莫若付出些粮食、铁器等工具,择其精壮,纳入我官军仆从。不仅可增强我镇州实力,还能在清虏攻来之时,使周边野人不敢叛我镇州。”

“……孙将军可有把握将其纳为我所用?”

“俺以为,只要许些盐铁米面,定然会使此等野人诚心纳服,为我所用。”孙大保笑着说道:“想那齐国人,军中还不是招纳了许多日本、安南、占城等若干仆从。我镇州当可少许征调野人,且试与一试。”

……

10月20日,福州。

“李定国到哪儿了?”郑芝龙看了看厅中聚集的众多将领和幕僚,沉声问道。

“两月前,李定国从九江返回南昌后,便督大军三万,经抚州缓缓推进至饶州(今江西上饶市)。目下正在攻衢州,但不知为何,二十余天来,只是围而不攻,在抄掠地方。”施福蹙眉说道。

“哼,李定国在衢州城下围而不攻,是在吸引余杭、江南各地清军来救,为孙可望主力东进南京创造有利条件。”郑芝龙冷哼一声,“孙可望如今是攻到了安庆,还是太平了(今芜湖)。”

“十天前传来的消息,孙可望已经攻下安庆。”施福说道:“估计,此时应该在攻太平。当然也有可能已经兵临南京城下。”

“这孙可望是打算将长江沿岸各个重镇一一攻克,然后再图南京?”郑芝龙摇头说道:“他这般做法,清虏但凡有脑子的话,都知道他的目标是南京城。如此,慢吞吞地一路东来,岂不是给清虏创造机会,将更多的兵力集中于南京城中。”

“孙可望想必是担心后路的安全,所以才要将长江沿岸几个重镇大埠攻克,方可安心谋取南京,乃至整个江南之地。”

郑芝龙闻言,瞬间沉默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阴郁。昔日流贼,摇身一变,成为大明官军后,数年间,竟然已攻占云、贵、川、湘、桂、粤、赣等广大地区。如今又发起的浩大江南攻势,俨然又要将整个江南吞入腹中。

“孙李势大,非我大明之福呀!”郑芝龙轻轻一叹,“若是驱逐了清虏,这天下还是我大明的天下吗?”

“公爷(郑芝龙反正归明后,被永初帝加封为南安公)?”被倚为心腹的幕僚董润生轻声说道:“听说杭州、嘉兴、松江等地,清虏抽调大量兵力向南京汇聚,防守薄弱。莫如,我大军弃攻台州,转而跨海去攻上述地区,以为后来打算。”

郑芝龙听了,心中一动。苏松、余杭富庶,甲于天下,若是将之夺占,可为福建平添加不少实力。

“张明振部攻占宁波后,有没有往杭州而去?”

“张明振部在上月攻占宁波后,立刻分兵抄掠地方,连克慈溪、余姚、新昌、天台、宁海、象山,俨然是将此地充作陆基地来经营,为以后与舟山遥相呼应做准备。末将以为,他们似乎也对孙、李即将攻入江南,抱有深深地忌惮之意。杭州乃是江浙大城,他们估计实力有限,暂时不敢去将其夺占。”施福瞄了一眼董润生。

“若我们派兵去苏松余杭,清虏会不会引兵来援?”郑芝龙又问,他主要是对福建陆师的作战能力着实不放心。

“应该不会。”施福说道:“齐国水师和……大公子,以及顾三麻子等联军,引舟船两百余艘,沿长江,上朔至通州、镇江、南京等地,已隔断江北清军来援的的通道。至于苏松、余杭附近的清军,据悉大部已退往南京。”

听到施福提到“大公子”时,郑芝龙眼皮不由跳动了几下,对于自己的这个长子,郑芝龙心中不免有些恼恨。昔日,自己为了贪图闽粤两地的地盘和一个王爵的名号,领福建全镇和水师降于清虏。可这逆子,竟然佯称去援广东之际,在南澳岛发动兵变,不仅袭杀延平总兵纪世良,还“拐带”火器营及其他各镇兵马六千余,大小船只两百多艘。随后,更是领兵夺取了台湾,让自己颜面无存。

待去年十二月,郑芝龙又宣告反正归明,并派人通知长子回返福建,以聚实力,却遭到郑森拒绝,依旧占据台湾,并大肆清洗郑芝龙派驻的亲信将领和官员,礼送回福建。这般情形,竟然是想着以台湾为据点,舟师袭扰清虏沿海、沿江城埠,借机发展壮大个人势力,同时还做出一副为永初朝廷忠臣孝子模样。

虽然自己的心腹幕僚建议,任由郑森在外发展,仿三国诸葛世家,为郑氏多留一条出路。但这个逆子,竟然丝毫不顾父子之情,不仅对自己不假于颜色,还频频勾连福建镇水陆两师官员将领,招揽至其麾下,借此发展自己的势力。

听说,这个逆子如今已经拥兵一万六千余,除了占据台湾,还在琼州府占据了几处据点,被永初帝封为靖武侯,荣耀之极。

“我们聚兵往攻余杭苏松,会不会被潮州府的高一功、袁宗地等人所乘,袭了我们漳州和泉州?”郑芝龙担心地问道。

“应该不会。”施福想了想,摇头说道:“齐国人会约束高一功等人,不得妄来。另外,施琅领三千人驻龙海,也足以保漳州无忧。”

“既如此,那就集聚大军,先行夺占杭州,再攻苏松。”郑芝龙狠声说道:“即使最后我福建镇无法据有上述府县,但也要将其搜刮一空,尽数转移至福州,以增我实力。”

第二六一章 潮涌(一)

1653年11月5日,江宁(清虏于1645年将南京改名江宁)。

大清太子少保、兵部尚书衔、两江总督马国柱、江宁巡抚周国佐、江南提督管效忠、江宁总兵王璟、副将张恩达等十余位文武高官将领齐聚观音门城楼上,看着远处无数的明军正在缓缓从江边涌来,瞧着人数,恐怕不下万人。这已经是十余天以来,明军到达的第三批部队了。若是加上此前已抵达的部队,江宁城下已然聚集了四万余明军。

马国柱嘴巴紧紧地紧着,双手握拳,神情肃然,但牙关却不停的打颤,心不断地往下沉着。明军孙可望部在长江上磨蹭了近两个月时间,终于进抵江宁城下,准备对身后这座重镇发起凶猛的攻势,进而席卷整个江南。

虽然,在这几个月时间,马国柱命令江宁左近府县清军悉数弃守,全部退入江宁城中,力保此城不失。但不知为何,作为江宁,乃至整个江南地区主心骨的八旗部队一万余人,在集聚江宁城没多久,突然连续接到北京的数次调令,不论是满八旗还是汉八旗,要全部转移至江北,而且还是于夜间分批分批撤往江北浦口。

马国柱大惊,急问传诏信使,此为何故。难道我大清朝廷要放弃江宁,放弃江南了?亦或诱敌深入,伺机反攻?

但信使却表示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奉命前来江宁宣读调兵命令。至于空虚的江宁如何应对明军的数路大军围攻,那作为地方守土大员,只有拼死力战,为国尽忠了。

对此,马国柱既感失望,又有几分绝望。江宁城虽然城防设施完备,城高墙厚,城中物资也算充沛,但所有人却都觉得无法守住这座大城。

自甲申年以来,这座雄城在面对任何来攻之敌时,似乎都没有将其守住,一次又一次任由敌军攻入城中,然后肆意蹂躏一番。

整个江宁城的人口,较十余年前,足足减少了一半,城中各类商业、娱乐业、手工业,以及造船业,也是萎缩凋敝,全然没有当年十里秦淮河,粉黛金陵城的模样了。

尽管如此,江宁仍旧是整个江南地区最为重要,也是最为关键的重镇大埠,是南方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江宁城的得失,有着极其重要的政治意义。然而,我大清朝廷却在贼军云集来攻之时,突然将万余八旗主力尽数撤往江北。这一举动,让城中所有文武官员都有种被朝廷抛弃的感觉。

如今,在集结了附近十余个府县清兵后,使得江宁城中已有防守兵力一万二千余。不过,这并不能给城中官员和将领以安全感。这些兵马不说战力不高,士气也极为低下,更加之,所属军兵分数不同将领。虽然在城中整训了一个多月,但谁也不敢保证,在明军攻城之时,这些临时聚合一起的兵马在遭到明军猛烈攻击后,会不会骤然崩散。

“管军门,整个江宁城的安危,就全部系于你身了。”马国柱转头看着江南提督管效忠,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在守城期间,本部堂授命于你一切临机专断之权,城中各部兵马皆从你号令。若有抗命不准者,可悉数斩之。”

说完,马国柱眼睛扫了一圈在列的十余位将领,然后又继续语带威胁的口吻说道:“我等皆受大清圣恩,且有守土之责,今强寇来袭,诸位务必要精诚合作,上下一心,力保江宁不失。若能击溃城外明军,彰我大清军威,本部堂将不吝保举诸位加官进爵,封妻荫子。另者,城外明军虽有伪明旗号,但实为贼军,情势不两立,城破之后,我等必将皆不能幸免。如此,我等何不死战江宁,即使不幸,但能惠及家人后代。”

“谨遵部院大人所命!”城头一众清军将领躬身说道。

“如此,且去准备吧!”马国柱挥挥手,将众将打发了,却将江宁巡抚周国佐和江南提督管效忠留下。

“管军门,贼军攻城之时,江北浦口八旗部伍可会来援?”马国柱轻声问道。

“部院大人,卑职以为……退驻浦口的八旗主力已然北去。”管效忠面露苦色,“城中不论是满洲八旗,还是汉军八旗,连同家属都已撤往江北。此种情形,隐然是……弃了江宁。”

“怎会如此?”马国柱喃喃地说道:“需知整个江南赋税粮秣,可是占我大清泰半。一旦失去江南,我大清……我大清与贼岂不是要成宋金旧例?”

“朝廷可能是要保存实力,巩固江北,以待后势。”管效忠说道:“江南危局,或可暂弃之。……当然,若我等于江宁城中死战,力保城池不失,并于明军极大消耗,朝廷也可能会派兵渡江来援。”

“……或许如此吧。”马国柱和周国佐彼此苦笑一声,摇头叹道。

谁都知道,在八旗主力撤回江北后没多久,明军水师和那个齐藩小邦的众多舰船便陆续驶入长江,开始隔绝两岸的联系。即使朝廷能集结大军来援江宁,试问,在这种情势下,如何渡得过长江?

……

就在南京城中清军正在积极准备守城事宜,为我大清尽忠之时,秦王孙可望领着一众军中将领在观音门外的一座土包上,眺望着巍峨雄伟的南京城。

“秦王殿下,南京城防完备,并且大部分城墙段都依附山势水利,若是城中清虏据城死战,恐急切间,难以攻破。”兴安侯冯双礼蹙眉说道。

“派人进城,让清虏献城投降,如此,可保城中守军性命。否则,城破之后,尽数屠之!”孙可望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秦王殿下,我军从岳州一路东下,主动献城投降的清虏未曾有一人。末将以为……”

“且去试试。”孙可望有些不耐地说道:“长江隔绝,南京已成孤城,此间清虏或愿降之,也未可知。”

然而,进城劝降的两名使者,在不到半个时辰后,就变成了两具尸体,砍下的头颅也被守军抛下城墙,而且还大声的奚落城外明军,嘲笑其本为贼军,却套了一身伪明官军服饰,沐猴而冠,徒增笑柄。

“秦王殿下,清虏欺人太甚,末将请令,立即攻城!”亲卫营主将张虎见状,勃然大怒,立即向孙可望请命攻城。

“哼,城中清虏自绝死路。待城破后,本王誓要尽屠之!”孙可望深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南京城头,转身朝营中走去。

“王尚礼!”

“末将在!”

“加紧将船上火炮卸下岸来,明日正午之前,务必于观音门建立火炮阵地。”

“尊令!”

“马进忠!”

“末将在!”

“领前营所部绕行至南京城南侧,以分清虏兵势。”

“遵命!”

“王自奇!领左营所部,至南京东侧,夺占紫金山。”

“遵命!”

“马保!领后营所部,至聚宝门,夺占雨花台。”

“……”

“……”

回到营中大帐,孙可望随即召集军中诸将,发布军令,对即将展开的南京攻防战做出具体军事部署。

“秦王殿下……”冯双礼见孙可望的军事部署居然不是攻城时惯用的围三阙一,而是展开四面围攻的架势,意图全歼城中清军。无论咱们有没有能力全歼敌军,但总要给敌军留一条“生路”,在兵法上这叫围师必阙。可要如此四面合围南京城,就可能使得城中守军眼看没有退路,惟有困兽犹斗、背城一战才可绝处逢生。

“勿复多言,本王心中有数!”孙可望明白冯双礼的担忧,但仍旧坚持己见。

八月底从岳州出兵,先攻武昌,仍是不克,遂留白文选领兵四万,驻江夏、嘉鱼两地,监视压制武昌清军。他自领六万大军,水陆并进,沿长江而下,直奔南京而来。

一路上攻城略地,连克黄州、兴国州(今湖北黄石市)。经过九江时,收到李定国留书一封,建议他所领大军应不予清虏充分准备,迅速攻至南京,沿途重镇大埠皆可绕过穿行。只要江南即下,则大事抵定,整个南方亦可传檄而定。

但孙可望却撕碎书信,在九江稍事休整数日,随后继续一路攻击前行。夺安庆、义安,战太平(今马鞍山、芜湖一带),克芜湖、繁昌,大小战斗十余场,硬是拖到了十月底,前锋部队才攻至南京附近。

在此期间,李定国部已经从江西攻入浙江,顿兵于衢州下月余,吸引了大量清军来援,使得整个浙江地区的清兵无暇顾及南京周边。若是孙可望能趁机迅速攻来,或许就能面对一个防守比较空虚的南京城(当然,也有可能堵住城中的八旗主力退往江北),一举破之,端掉整个江南的清廷中枢,从而打乱江南各地清军的部署,分而歼灭。

在查看了南京城防后,孙可望见城头清军兵容整齐,防守严密,也知道自己的固执己见,导致大军失去了最佳攻克南京的机会。因而,心中懊恼之余,也不免气血上涌,想全歼南京守军,以泄心头之愤。

在询问了提前抵达南京的前锋部队将领后,孙可望知道城中守军仅一万余,想着凭借手头五万多的优势兵力,四面围攻,必然会让守军顾此失彼,说不定就能一击而克。而且,他觉得,攻占南京应是不难之事,但他还要赢得漂亮,赢得干脆利落,将城中一众清军文武高官尽数俘杀,那才能称之为一场大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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