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343章

作者:重庆老Q

因而,在面对国家危机的时候,东印度公司亦会利用本身掌握的所有资源和财力,对联省共和国进行大力支持。当初,在反击西班牙人入侵的时候,东印度公司就曾将旗下的众多武装商船提供给荷兰海军,并为共和国提供大量的财政资金。

“总督大人,汉洲人在印度部署的可是海军专业战舰,他们要求我们亦要出动具有相当战斗力的武装商船。”埃里奥特·柯本少将提醒道:“而且,组建的联合舰队是需在印度至马六甲海峡一段海域,定期执行战斗巡航。”

“答应他们。”维尼瑞尔总督说道:“要知道,我们一旦限制了英国人的贸易行动,那么空出来的贸易缺口,自然会由我们和汉洲人分享。另外,在执行战斗巡航的过程中,也并非不能装运货物,无非就是少带一点而已。可若是能能彻底瓦解英国人在印度的贸易活动,打击英国人的海外利益,我认为,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

12月24日,万丹。

1552年,万丹素丹国脱离井里汶素丹国后,并从此成为独立的国家。首任素丹国王哈努丁便开始在万丹河口修建起新的海港城市。到16世纪中晚期,万丹已经成为可以和马六甲媲美的重要港口。

万丹城位于海港中部,城中有一条清澈的河流,船只可以通过河流驶入城镇中心。按照素丹国王的规定,在当时,城中只允许本国居民居住,外国人都住在城北的海港边,东北边是外国真神教居民,西北边是外国非真神教居民。

在16世纪后期,万丹苏丹国垄断了苏门答腊岛南端楠榜地区的胡椒贸易,与葡萄牙、荷兰、英国、法国和丹麦往来密切,成为东南亚国际贸易的重要商业中心。在英国、丹麦和华人的协助下,万丹苏丹国与波斯、印度、暹罗、安南、中国和日本进行贸易。当时万丹港盛极一时,贸易发达,港口上又筑有欧式的炮台,足资防守。

阿庚苏丹即位后,为了尽力抵制荷兰东印度公司入侵,逐步建立了一支精锐的小型海军,给荷兰人的海上活动以很大的威胁。阿庚苏丹还从英国人手里获得了两艘欧式盖伦帆船,破除荷兰人的海上封锁,远航印度和马来半岛。

四年前(1648年),万丹素丹国又将南方大陆的汉洲人引入万丹,把西北角的一块土地租借给汉洲,试图借助他们的势力,抵御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侵蚀和压制。

令人欣喜的是,三年前,汉洲人果然与荷兰人爆发了战争。他们表现出了强大的战力,一度将荷兰人逼到进退维谷的境地,连续两次海战,让荷兰人损失二十多艘船,商站据点数个。万丹素丹国对此颇为意动,曾派人至汉洲人租借的据点——广宁堡(今印尼爪哇岛西北芝勒贡市),商讨双方从陆路进攻巴达维亚的可行性方案,准备将荷兰人彻底驱逐爪哇岛。

可是,汉洲人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战争却以一个非常快的速度突然结束了,然后双方缔结了和平协议,不仅恢复了此前贸易往来,而且彼此之间的经济联系更加紧密和深入,这让万丹素丹国愕然不已。

当初,汉洲人可是以对付荷兰东印度公司为借口,向万丹素丹国租借西北沿海一块土地,建立前沿攻击据点。如今,这两家竟然握手言和,还彼此勾搭得如火如荼,那么这块租借给他们的土地恐怕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可是,当摄政首相孟库布米受素丹陛下指示,向汉洲人索要这块地盘时,却遭到了汉洲人的拒绝,他们声称,与万丹素丹国的租借合约期限为五年,因此不能提前将这块土地收回,双方必须秉承契约精神,严格地将租借合约执行下去。

阿庚苏丹国王闻知汉洲人答复后,顿时变了脸色,当初租借土地时生出的隐忧果然应验了,这汉洲人准备如同荷兰人一般,打算赖在那里不走了!

于是,为了想方设法逼走汉洲人,万丹素丹国将广宁堡被雇佣的万丹人全部撤走,还派出军队封锁了与广宁堡之间的道路,禁止附近的民众与广宁堡进行任何经贸往来,试图通过对汉洲人的物资禁运,以迫使他们无法维持在广宁堡的生存。

然而,汉洲人在面临万丹素丹国的物资和人员封锁后,很快地从本土和宣化岛(帝汶岛)迁移了两百多汉人和土人,于广宁堡屯垦拓殖,还通过运输船从狗儿岛和巴达维亚大量输入各类生活物资,硬是牢牢地粘在那里,巍然不动,想来是要坚持租借合约到期。

万丹素丹国摄政首相孟库布米眼见物资和人员封锁难以达到逼退汉洲人的目的,遂向素丹国王建议,将万丹港边的英国商馆移址,把广宁堡以南十余里处的一块沿海土地,租借给英国人重新建立商馆,通过“以夷制夷”的方式,来制衡汉洲人。

阿庚苏丹国王沉默良久,同意了首相孟库布米的建议,命人通知海港边的英国人,择日移址。

“先生们,万丹素丹国此举,是想利用我们来制衡汉洲的势力扩展。”英国东印度公司驻万丹商站高级经理哈里斯·伯顿苦笑一声,“如此一来,我们必然会极大地得罪汉洲人,置整个商馆于危险之中。另外,据我了解,万丹人租借给我们的地方,不论是港口条件,还是贸易环境,完全无法比拟万丹港。”

“伯顿先生,我们可以拒绝转移商馆的位置吗?”一名商馆雇员担忧地问道:“我们来到这遥远的东印度群岛,是为了寻求贸易机会,获得商业利益,可不是随便就来掺和本地区的势力争斗。”

“是呀,伯顿先生。万丹商馆建立了近三十年,总不至于土人轻易地说让我们移址,就将这里彻底放弃了。那我们的损失会很大的,而且,还会引起汉洲人的敌视,给我们所有人带来不可测的危险。”

“万丹素丹国的首相大人态度非常坚决,他们还承诺给予我们更多的胡椒贸易份额,甚至还可以免费地为我们提供一百人的劳力,用于建设新的商馆。”哈里斯·伯顿说道:“他们对汉洲人的势力存在,显得非常忌惮,担心会再次面临一次新的巴达维亚危机。”

“可是,以我们目前的实力,也无法应对汉洲人的威胁。这两年,荷兰人与汉洲人之间的关系愈发亲密,若是应对不好,我们很有可能会面临他们两方势力的打击。而且,我们在欧洲已经与荷兰人处于战争状态了。说不定,荷兰人已经开始针对我们,拟定了袭击计划。所以,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就更不能再得罪汉洲人了。伯顿先生,我们必须婉转地拒绝万丹人的要求。”

“是呀,在圣诞节前夜,获知这个消息,确实让我们所有人因此忧虑不已。”哈里斯·伯顿点头说道:“我们可以先将万丹人的要求拖一拖,因为商馆移址的大事,我们需要汇报给印度苏拉特总部,甚至,我们还有必要让伦敦的绅士们知道这一切。商馆移址的讨论批复,可能会需要几年时间吧。”

第二五一章 郑芝龙的使者

1653年,癸巳年,汉洲大齐乾武十一年,大明永初七年,伪清顺治十年。

在过去的两年里,大陆的局势突然发生剧烈的变化,以原大西军和大顺军为主力的明军在云贵地区对清军发动了声势浩大地反攻。

虽然,在去年五月,明军主力孙可望部再攻武昌不克,但两翼偏师却取得了巨大的进展。

左路刘文秀部,在得到贵州方面的有力支援后,迅速席卷整个四川北部,清廷四川巡抚李国英放弃保宁(今四川阆中),退守汉中,与平西王吴三桂、定西将军李国翰两部汇合,准备凭借山川地理之险,阻击明军的继续推进。

右路李定国部,由韶州、梅州两路出击,于四月攻克赣州,然后催动兵势,迅速席卷江西南部,两月间,连下吉安、袁州、临江、瑞州、抚州、建昌、广信等数十府县大城,兵围南昌。八月,在陆续攻克南昌周边府县城镇后,明军以十余门重炮猛烈轰击南昌城墙,破之,俘清廷右副都御史、江西巡抚蔡士英以下百余文武官员。

三月,袁宗地、田见秀、高一功部明军击破郑芝龙部万余守军,尽占潮州府。

六月,在十余艘齐国舰船掩护下,田见秀领兵夺占南澳岛,俘杀郑军两千余,缴获大小船只六十余艘。

九月,李来亨部明军又在齐国舰船掩护下,连克东山岛、漳浦县。

江西已失,接着又被明军攻至福建重地——漳州府,使得郑军骤然面临西、南两个方向的军事威胁,郑芝龙为之大恐,急调大军入驻漳州、龙海,并抽调百余艘战船至中左所(今厦门),严阵以待。

被清廷放归的郑鸿逵(1645年于镇江被清军俘获)劝说郑芝龙,引清兵进驻福建,以抵御明军的进攻。

另有心腹将领施福(施琅亲叔)却劝说福建立即反正归明,以避免明军和齐军的海陆打击。

郑芝龙面露犹疑,迟迟未下定决心。

然而,在十月中旬,郑芝龙又遭打击,被他认为忤逆不孝的长子郑森,引战船百余艘,在台湾安平(今台南)登陆,驻守台湾的郑芝豹未予抵抗,率军归顺郑森。

而郑氏另外一块海外领地——吕宋,在遭到齐军和沂州镇、苏禄王国等联军的连续进攻下,除了龙州(今菲律宾马尼拉)、松州(今菲律宾奎松市)、安北(今菲律宾北部拉瓦格市)尚在勉力支撑外,其余十数个城镇、据点均已被攻克。如此一来,郑氏除了在大陆面临严重的军事威胁外,作为后路的海外领地,已然变成死地。

郑芝龙有些慌了。

再加之,这两年与东印度公司和齐军在海上缠斗厮杀不断,海上实力遭到严重削弱,更有长子郑森领兵别走,实力较两年前损失五成。最为要命的是,郑氏最为倚重的海外贸易,被对方打爆,南洋贸易几乎断绝,日本、朝鲜贸易也下降了一半多,使得整个郑氏海外进项较以前减少了六成以上。

数万水陆两师军队需要供养,无数的军资粮秣需要采买,福建九府数十县的官员文吏的俸禄亦需要维持,但日渐枯竭的财源,却让郑芝龙陷入深切的焦虑之中。若是在这么打下去,福建必然会面临崩溃。

将清军引入福建?

亦或反正归明,并向齐国和东印度公司求和?

……

1月16日,广宁堡(今印尼爪哇岛西北芝勒贡市)。

郑芝莞在宣德堡已经将养了五天时间,高烧已退,身体也渐渐恢复,随即开始有些焦急地期盼齐国的船只到来,以便可以搭载着前往汉洲本土,与齐国进行和谈。

去年十二月,当郑芝龙闻知明军李定国部在九江再次大败清军后,不再犹豫,决定重新回归大明。他先派使者坐船前往登莱,携带大量珍宝玉器和三千石粮食,觐见永初帝,献上降表,反正归明。

另外派人至汉兴岛(今日本宫古岛),表达了向齐国求和的意愿。但被琉球总管丘承度以未得到本土授权为由,拒绝了郑氏的求和要求。这两年来,齐国联合东印度公司截杀郑氏对日贸易船只,使得大陆输入日本的各类商品急剧减少,以琉球岛为媒介的对日走私贸易趁势做大,正搞得风生水起之时,怎能轻易停战,让郑氏再恢复元气。

郑芝龙无奈之下,派出自己的族兄郑芝莞等一行使者,前往巴达维亚和汉洲本土,商谈与两方罢战止兵,恢复海上和平。

郑芝莞等人坐船先至琼州府,见了大公子郑森,通报了福建反正归明的消息,要求郑森带兵返回福建,与父亲重归于好,共抗清虏。

随后,又至南平(今越南金兰市),面见齐国驻安南大总管曹宁,再次表达了郑氏求和的意愿,并提出要前往汉洲本土,觐见齐国大王,重修旧好。

曹宁随即安排郑芝莞等一行郑氏使团乘坐返回的移民船,前往汉洲本土。对于郑氏的反正归明,曹宁在心底是比较认可的。因为,如此一来,将彻底解放部分齐国水师舰船的战力,可以协助明军发动更多的沿海登陆战。

听说,登莱的永初小朝廷也奋起一把,在去年九月间,派兵登陆辽东金州,然后一路向北推进六十多里,扫荡清虏留守残存的据点村镇,俘杀清虏数百,解救汉奴千余人。未了,登陆明军并未撤回登莱,反而发动众多被解救百姓在原金州卫残破的城墙基础上,重筑了金州城,在清虏的后方打下一个楔子。

当驻辽阳的清军闻知后,已是十一月的初冬时节,随后派出千余马队来攻金州,但被城头布置的十余门火炮击退。因为清虏为防明军登陆偷袭辽东,沿海数十里范围内城镇据点皆被废弃,以至于来攻清军根本无法就近获得补给,攻之不克后,遂又退回辽阳。

在辽东沿海上冻之前,齐国水师舰船往金州紧急输送了大量的物资军械,以备守军度过漫长的冬季,并能牢牢守住这个插入清虏后方的据点。

另外,永初小朝廷还与齐国驻长山岛水师舰队军官陆战队着,在次年开春时节,攻辽东广宁卫(今辽宁葫芦岛市兴城区),一举隔断清虏与辽东的联系。

瞧着大明这般攻势,俨然形成了一种战略大反攻的局面,那么齐国于此自然是要提供水师舰船予以支援。如此,孙可望、李定国等部明军在江南、湖广、四川发起正面进攻,登莱明军于辽东侧后威胁清虏后路,说不定就会扭转整个天下局势,恢复大明江山。

郑芝莞一行在得到了安南大总管曹宁一番形势解说后,心中顿感不安。若是清虏败退,大明复起,那么自己的族兄郑芝龙岂不是情势相当不妙。

这几年来,郑军陆师不论是面对清军,还是面对明军,鲜有胜绩,不断丧师失地,好容易获得的广东地盘,不到数月时间,尽数丢失。话说,郑军从船上下来后,骑马使刀的技术明显不行,即使装备了不少火器,战斗力依旧不是很高,不要说野战,就是守城也都是被对手几轮狂攻后,旋即被克。

那么,在反正归明后,郑军必须尽快摆脱与东印度公司和齐国人的海上缠斗,除了恢复海上贸易,获取金银收入外,还得充分发挥自家的海上优势,帮着永初朝廷于沿海掩护明军攻击清虏。否则,待大明重振,天下一统,郑氏却什么功劳都没捞到,反而有降虏击明的劣迹,难保不会遭到清算。

郑芝莞等人随着移民船,从南平出发后,未几日,便至临安城(今越南东南头顿市)。在这里,他们再次见识了齐国人的威势。一队队武装乡兵,跨过临安河,进入临近的柬埔寨婆地(今越南巴地市),接收附近城镇政权。

为了酬谢齐国协助国中反国王势力顺利夺权,新任国王巴隆·拉嘉五世(原本历史上于1659年登位)遂割让婆地周边三十里与齐国,同时附送白银十万两,黄金两千两。

对于柬埔寨国王的更替,除了西边的暹罗和南边的北大年素丹国颇有微词,并表达了严重关切外,周边的广南(安南阮氏)、占城、南掌(今老挝)、华英、南蟠等地方势力均保持了沉默。

郑芝莞见之,不由瞠目结舌,未曾想到,远在万里之外的齐国竟然在安南地区有如此之实力,可以暗助小国境内之反抗势力,颠覆其统治政权,进而还获得对方的割地酬谢。

随后,郑芝莞等一行和谈使者再至安不纳岛,又发现这处曾有众多往来南洋船只停靠休整的小岛,已然被齐国占据,并纳入安南总管区辖下。

移民船队登陆休整的宣德堡(今大纳土纳岛北端帕纳里克),经过数年的发展建设,已成为一座拥有八百余定居者的小镇,为途径该岛的船只,提供食水补给。另外,在岛的东部还有一个被命名为遂川堡(今大纳土纳岛东部那尼镇)的定居点,拥有定居人口三百余人。

宣德堡并不是由水泥砖石修建,仅由夯土和木料围成,城墙上布置了数门火炮,但此地并没有驻扎陆战队。平日里的安全防卫,是由五十多名轮值乡兵承担。以这种防御武力,只要不遭到敌人大规模的火炮轰击,即使面对千余人的围攻,也能拒敌于城外。

不过,随着安不纳岛的重要性日渐提升,宣德堡指挥使覃仁亮随即开始陆续组织途径此地的移民加固城防,增筑堡垒,提升这座小岛的防御能力。

郑芝莞随船抵达广宁堡时,突然患病,持续高烧发热,一度让广宁堡的郎中紧张不已,以为他得了疟疾或者其他类似热带传染疾病,立时将郑芝莞等人全部进行隔离观察。两天后,郑芝莞高烧退去,身上也无其他疟疾病症,让所有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待又休养数日,一支移民船队抵达广宁,郑芝莞大喜,待船队补充了食水后,便迫不及待登船前往汉洲。毕竟,能早一天抵达汉洲面见齐王,也好早些结束双方的海上战斗,以使得郑军及早获取主动权。

然而,齐国移民船队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返回本土,隔六七天,就会靠岸休整几日,然后于当地汰换部分移民,接着才继续前行。巴塘(今印尼巴厘岛登巴萨市)、保安(印尼今帝汶岛古邦市)、新乡(今东帝汶苏艾镇),最后于2月12日,终于抵达建业。

耗费近两月时间,行程万里之遥,郑芝莞等人已是身心疲惫,但令他们心中所震撼的是,原本以为是南方小邦的齐国,从大明沿海,至汉洲本土,沿途所控制的领地据点如此之多。距离长者,十余日航程,距离短者,仅三五天航程,都建有完备的补给中转点,可为途径移民提供充分的休整时间。

通过与船上的水手交谈后得知,齐国每年进行的大规模移民过程中,已经将船上的移民死亡率降低到百分之十以下,几与船员的损失率相当。

要知道,这一时期,欧洲的水手们在大海上的死亡率一般都在两成到三成左右,高一点的甚至达四成。水手无限等于消耗品,换句话说跟牲口差不多,水手待遇极差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即便是到了航海技术更为发达的18世纪末,各国海军战舰上的水手食物依旧是和砖头一样硬的面包,并且面包里还会长出象鼻虫等各种你绝对不会想看到的东西。

和欧洲船员水手所吃的“饲料”相比,齐国水师舰队中的官兵吃的那就好出了不止一个档次了。虽然没有烧花鸭、烧雏鸡、烧卤鹅、卤猪……这么夸张,但是依旧有足够的猪肉、鸡肉、羊肉、牛肉,以及众多的水果和蔬菜罐头。遇到大的补给点,还有各类新鲜水果供应,一度令东印度公司的水手看了后都哭出声来了。

虽然,随行的移民未必有水师舰队官兵吃的如此“豪奢”,但沿途众多的补给点,还是保障了移民可以获取足够的新鲜食物和补充少量的蔬菜和水果。一些身体不舍或者患病的移民,都会被沿途补给中转点所收容,待将养好身体后,才会继续乘船出发。这一切,都使得齐国海上航行中,不论是水手,还是移民,死亡率都非常低,甚至远远低于欧洲商船上的专业水手。

因为,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知道,体内维生素的缺乏,会导致坏血病的发生。从大航海时代开始,三百多年的时间里,光是坏血病就弄死了最少100万名水手。

在建业港码头迎接郑芝莞等一行使团的是黑衣卫副使何清,见到昔日的同僚,他只是淡淡地点点头,未及多言,邀请对方乘坐马车,进入建业城,朝军部而去。

第二五二章 军改

1653年2月25日,汉洲,建业城军部大楼。

“截止到去年年底,军部所辖水师舰船五十余艘,官兵八千四百六十人,陆战队官兵一千六百五十人,分驻本土及海外领地之海防炮兵九百六十人;陆军骑兵联队辖下两个营,官兵四百六十五人;宪兵队辖下官兵五百八十人;以上官兵员额总计一万二千一百一十五人。”

军部辖下总参谋部长官崔少川念完资料上的数据,顿了顿,看着在坐的诸多高级军官,发现众人脸上都露出一丝惊讶和欢喜的神色,对于齐国军队人数突破一万,多少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我齐国军队员额达一万二千人,加上舰船火炮等装备添加、军事训练、战斗部署,以及诸多军事行动,去年也耗费汉洲银元九十五万,占政府财政收入的近六成,已经对国内民生经济造成一定的影响。为此,内阁建议我军部酌情削减部分军费,在未来三年时间内,将军费降至财政收入的四成左右。”

话音一落,会场中顿时嘈杂起来。未来三年,要把军费削减两成,那岂不是逼着军方对于现有兵员进行部分裁减,还要减少(减缓)新装备的补充(更替)速度,这对处于急速扩张的齐国军队而言,不啻于突然套住了一根缰绳,让所有军人都感到难以接受。

要知道,这个时代,不论是处于混乱局势的大陆,还是刚刚结束三十年战争的欧洲,几乎所有的国家和地区,军费开支在财政收入里都占有非常高的比例。在英国,军费常年占财政收入的百分之六十以上,法国在几年前军费开支也曾一度占财政收入的百分之八十。就是以富庶而著称的大宋王朝,军费也是常年占据全国总财政收入的八成。

如今,听闻内阁竟然要求军方将军费开支控制在财政收入的四成,这不是生生的在压制军队势力的膨胀,要再演宋明压制武人之旧例吗?

难道是大王对军队生出了忌惮之心?

一些军官不由自主将视线转移到默不作声的大王身上,心中充满了忐忑。

“诸位,不要疑我!”齐天见诸多军官望过来,晒然一笑,“削减军费开支,真的是内阁户部提出的建议,并非我要借此打压军方,重演宋明重文轻武之事。盖因政府年年赤字严重,军费占比过多,已经影响到国内各项民生经济建设。需知,政府在收入恒定的情况下,军队多花一分钱,那么用于提升经济改善民生方面就会少一分钱。”

“举例说吧,十年前,国内出生孩童不过数百人,每年发放抚养和教育补贴仅数千块汉洲银元。而如今,国内新生孩童达三万余,耗费的抚养和未来教育补贴预计超过二十余万汉洲银元。另外,医疗、道路建设、工矿企业投资、农田水利建设,以及最为重要的移民事务,哪一样不是要花费数十万汉洲银元。尤其是去年,全国大范围内的旱灾,政府用于赈济补助方面,就额外支出二十余万汉洲银元,使得去年政府赤字创纪录的达到四十万汉洲银元。数年来,内阁户部早已经是债台高筑,入不敷出了。”

“诸位,你们认为内阁政府在削减政府开支降低财政赤字的时候,是对国内孩童的抚养和教育经费上动手呢,还是从缓步降低军队费用开支方面着力?”

众人闻言,心头均是一凛,大王的意思显然是比较赞同削减军费,以保障国内民生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和移民事务的正常推进。如此,军队势必要做出一定的牺牲。

虽然结束了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纷争,并恢复了双方之间的密切经贸往来,本土安全问题不虞担心。可问题是,如今齐国还深度介入明清战争当中,若是军队削弱太过,如何保持应有的武力,在大陆局势里,进行必要的军事行动。

“经过十余年的有限探索,汉洲本土除了蒙昧无知的土人,基本不存在能威胁我齐国广大定居民众的敌人。”沉默了半响,陆战队总指挥牛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陆军骑兵联队保持四百多人的编制,俺觉得,就没这个必要了。”

“这如何使得!”陆军骑兵联队总指挥傅锦彪听得牛虎说要裁撤骑兵,先是愕然,随即便有些恼了。虽然牛虎是他的老长官,但为了保有骑兵建制,他梗着脖子,虎着脸说道:“不说汉洲内陆矿产资源的探索和新的定居点的开拓需要骑兵护持,就是在大明进行必要的军事行动,也离不开额们骑兵的侦查哨探呀!要以额的想法,各地海防炮台完全可以交给地方轮值乡兵驻守。这或可省下不少军费出来不是?”

“裁撤了我海防官兵,要是被夷人或者海盗突袭登陆,破了沿海城镇,然后再等你们骑兵去解救不成?”海防总指挥马得胜沉着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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